「這樣就想走?」那男人冷笑,「先賠我三百萬再說,要不然今晚別想出這個房門!」
「三百萬?」喬洛洛怔住。
從何說起?
「看見被你撞碎的這青花瓷沒?這是我朋友剛剛送我的生日禮物,三百萬!被你砸碎了,要想走,陪了錢再說!」
喬洛洛順著那男人的手指望過去,果然地上有碎了一角的瓷器,想起剛剛摔進門時入骨的刺痛,她低頭看看,右側的小腿上一道鮮艷的血痕,想是摔在破碎瓷片上被劃傷所致。
在喬洛洛失神間,那男人拽住她的手臂一把把她帶進懷裡,箝住她精緻的下巴,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猥瑣,「賠不起錢就用人抵吧,讓我上一次,三百萬就一筆勾銷了!」
「你還猶豫什麼?」男人鉗住喬洛洛的下巴獰笑,「三百萬一夜,就算你是處的也沒比你更貴的了,多划算!」
「畜生!」喬洛洛狠狠咒了一句,再也顧不得燝源會所「客人不管做什麼都要笑臉相迎」的狗屁規矩,伸手抓住男人的右臂。
下一秒,男人整個人被甩了出去,喬洛洛一個華麗的過肩摔後,奪門就走。
「表子!你給爺站住!」
剛剛還坐在包間的沙發上看好戲的男人的朋友,夥同男人一起追了出來。
喬洛洛不想再惹事,小跑著往前,卻在拐彎的時候,猛地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
「對不起!」喬洛洛低著頭道歉,想繞過那堵人牆。
「怎麼了?」
手臂被人抓住,喬洛洛抬頭。
面前的男人高大英挺,足足比她高了一頭還多,濃濃的劍眉、稜角分明的五官,帥氣逼人的臉龐,正是百合廳遲到的那位客人——凌寒初。
一耽誤的功夫,後面那群人已經追了過來,還沒等喬洛洛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凌寒初扯到自己的身後護住。
「你知道爺是誰嗎?爺的事你也敢管?快把你身後那婊、子交出來!」猥褻男停了腳步叫囂。
聽猥褻男出言不遜,凌寒初的眉宇之間閃過一絲冰冷的戾氣。
從特種部隊的普通隊員到今天c軍軍長,這些年部隊的磨練,讓他冷戾的性子不知道收斂了多少,要不然就憑對面那個男人敢用「表子」兩個字侮辱了他最心愛的女孩兒,他就能讓他一輩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的女人,誰敢動!」
他的聲音寒冽透著刺骨的辛辣,十足的男人味兒,鷹隼一般凌厲的目光,直直的刺入猥瑣男的眼裡,讓猥瑣男生生打了個激靈。
猥瑣男叫顧長澤,是梁氏集團的小開,在l市的上流社會交際圈裡也是有名有號的人物,他自認在l市還沒有哪一個他惹不起的貴家公子是他不認識的,雖然對面的男人穿著講究,氣勢凌人,也不見得家世就好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顧長澤被凌寒初那聲冷喝壓下去的氣焰又囂張了起來。
「你是哪個林子裡的雜碎鳥兒?敢管爺的閒事!你身後那表子摔了爺的古董還打了爺,爺今晚睡她睡定了!爺……」
不知道他還要大放什麼厥詞,他已經沒有機會了,凌寒初一記鐵拳直衝過去,眾人甚至沒有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就已經結束了——「砰」的一聲悶響,顧長澤直挺挺的仰面朝天摔倒,兩個鼻孔鮮血直流,暈了過去。
凌寒初身軀筆直的站在那裡,身上凌厲的霸氣彷彿被寒冰洗練過,讓人不寒而慄。
顧長澤身後那些狐朋狗友面面相覷,他們都是世家子弟,見過世面的人,這一刻也不禁被凌寒初的氣勢折服,一時間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凌寒初回身抓住喬洛洛的手,「跟我走!」
看著凌寒初手牽手把喬洛洛帶進房間,凌寒止的嘴巴張成o形,他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莫非他夾在爺爺和大哥中間壓力太大幻視了?
他家從來不近女色的老大,居然牽了一個女孩兒進來,而且那個女孩兒還是這間百合廳的服務員!
「老大,你們這是……」他指了指凌寒初,又指了指喬洛洛。
「你不是要我來百合廳相親嗎?」凌寒初目光冷郁斜了他一眼。
凌寒止頓時狠狠打了個寒顫,用力擺手,「老大明鑒,不是我,是我們爺爺……」
「都一樣!」凌寒初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狡詐,「你回去和爺爺說,這次相親我很滿意,我決定了,就是她了,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娶她!」
「就誰了啊?啊啊啊???」凌寒止想哭的心都有了,他家老大還是一貫的擅長給他驚喜,可憐了他這顆小心臟啊,要是被爺爺知道大哥給他相了一個服務員回去,一定連帶著把他的皮也給扒了!
凌家可是世代的名門望族,就算是不娶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也必須是身家清白的小家碧玉,怎麼可能讓燝源的服務員進門?
「大哥……」凌寒止可憐兮兮的苦著臉喊。
「你善後,我先走了。」凌寒初看也沒看高家兩位千金一眼,逕自拿著外套領著喬洛洛出門了。
………………………
出了燝源,喬洛洛終於甩開了凌寒初死死抓著她的手。
「今晚謝謝你替我解圍,希望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喬洛洛站開幾步,語氣客氣卻疏離。
「為什麼在這裡工作呢?」凌寒初神色鬱痛。
喬洛洛不語,對她來說,凌寒初就是一個偶爾幫助了她的陌生人。
「時間太晚了,我要回家了。」喬洛洛微微頷首,轉身走進夜色裡。
「等一下,我送你。」凌寒初追過去。
喬洛洛腳步一頓,清甜的嗓音冷的如同一縷寒冰,「這位先生,我非常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今晚的心情很不好,如果你繼續糾纏下去的話,我會非常非常的討厭你,請你止步!」
凌寒初的腳步頓時僵住,一肚子的話哽在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睜睜看著喬洛洛單薄卻俏麗的身影慢慢的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