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當這是16ri的第二更也好,當這是17ri的第一更也我是更上了,爬走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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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以珍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郭元鳳時,是在她成親第二日清晨的軒正堂裡。那個時候她雖然神色清冷地不像個新娘子,可是面頰豐盈紅潤,也是一個花齡女子該有的樣子。
再看眼前的郭元鳳,眼角眉間掛著淡淡的哀怨,面色有些泛黃,下巴尖尖的,明顯瘦了一圈。她見樂以珍瞇著眼睛打量自己,自嘲地笑了一下:「原本我這一陣子就消瘦好多,跟姨娘這一比,越發顯出我清苦來了。」
樂以珍聽她這樣說,收回了目光,關切地問道:「聽說少奶奶最近身體不好,春天正是滋養身體的好時節,少奶奶多用些補品,多出來曬曬太陽,總會好的。」
「不出來也罷,出來了看那些怪異的眼神,反倒給自己添堵。」郭元鳳聲音輕地像是在歎息。
「二少奶奶是一個豁達的人,又何必去理會那些是非呢?只要是活著,就總得看各種各樣的臉色,你看的是幸災樂禍或者同情憐憫的臉色,我看的是妒忌猜疑、憤恨不平的臉色,說起來我們也是一樣的。」樂以珍倚在欄杆上,勸郭元鳳道。
「本來我也想給你一個憤恨不平的臉色看,讓你這樣一說,我倒不好意思擺那種臉子了。」郭元鳳笑道,「姨娘跟我可不同,你是有福之人,有老爺疼惜,有兒女承歡,哪裡像我?我剛進這個家門那會兒,就看你與那些女人不同。那時候我還常想,其實在這個府裡,最應該惺惺相惜的三個人便是太太、我和你。咱們三人說起來出身相同,太太和我雖然頂著一個榮耀的身份嫁進來,卻都所嫁非人。原本以為你最淒涼,良好地出身養成你冰清玉潔的品行,卻偏偏淪為下賤。如今看來倒是你比我們要幸運得多,身份也ziyou了,兒女也有了,又有老爺給你掌腰,竟是太太和我都比不得的快樂了。
郭元鳳雙肘支在欄杆上,雙手托著腮,將身體斜靠在橋上,定定地瞅著橋下的一溪春水,悠悠蕩漾地波光映在她的臉上和眼中,閃爍明暗,顯得她神情不定的樣子。
「二少奶奶多慮了。二少爺也只是一時治氣。總有回家地時候。那時候你們小夫妻團聚。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再生一雙兒女。你還用羨慕誰去?」樂以珍忍不住勸慰她。卻發現自己說話時竟有些心虛。
「姨娘有所不知。我也不是那種忍不得寂寞地人。只是明弘他…人說夫妻同心。若他當我是妻子看待。也該把心事說與我一起分擔。何至於一聲不響就走了呢?分明就是拿我當外人…」郭元鳳說到這裡。眼圈紅了。
樂以珍正不知如何勸她。身後傳來一陣輕輕地腳步聲。郭元鳳也聽到了。轉頭看一眼來人。輕輕地「哼」了一聲。扭回頭繼續看向溪中清波。
樂以珍好奇地扭過身看去。只見一個女子一身穿一身淡青色地祅裙。將頭髮攏成一個簡單地髻。發上只有一隻素淨地銀簪。面色暗沉。一手扶腰一手撫在肚子上。正步履沉緩地往這邊走來---正是傳聞有了懷明弘孩子地款兒。
樂以珍地目光落在款兒隆起地腹部上。心裡扭了一下。迅速將移開視線。看向她地面孔。等她看清了款兒地表情時。心裡竟是「撲通」猛地跳了一下!
那款兒看她地眼神…分明就蘊含著幽幽地恨意。自己有大半年沒有在府裡。能有什麼地方得罪這個小丫頭呢?難道…
樂以珍正在心裡暗暗思忖著,身邊的郭元鳳突然直起腰來,伸手一點款兒:「你老實地回屋呆著,沒我的話不要出來,也免得你在外面磕了碰了,讓別人有話來說我…你那是什麼眼神?!都快要生的人了,還是這樣一身yin嗖嗖地鬼氣,快回去!」
款兒被郭元鳳一通教訓,目中怨恨之氣更盛。她緊咬著嘴唇,倔強地僵持了一會兒,狠狠地瞪了樂以珍一眼,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往她來時的方向走去。
「你瞧瞧吧,他一聲不響地走了也就罷了,偏偏留下這麼一根針,生生地扎進我眼裡心裡。剛剛款兒的眼神,姨娘你都看到了,連他房裡的丫頭都敢那樣瞪我,我還能指望誰去?」郭元鳳越說越委屈,眼裡湧出兩汪淚水,輕輕一眨,那淚珠兒便直線下墜,跌落到郭元鳳淡綠的裙子上,出兩個深綠色地水印來。
樂以珍回味著剛剛款兒那兩道憤怨的目光,明明就是射向自己地,跟郭元鳳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不由地暗中生疑。她心裡亂著,也想不出更好的勸解之語來,只好簡單地說一句:「二少奶奶別介意,一個丫頭而已。」
郭元鳳還想抱怨幾
口之際,卻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說得太多了,便拿帕轉而說道:「我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說那些個,我自己都覺得像一個怨婦。姨娘不要見笑,我跟姨娘說話地時候心裡放鬆,不自覺就多說了些。」
「二少奶奶客氣了,一個人的承受能力畢竟有限,積鬱過多對身體也不好呢,說出來也是一種宣洩,別太拘束自己了。」樂以珍被款兒那明晃晃地恨意搞得心神不寧,對郭元鳳說話就有點兒心不在焉。
郭元鳳也察覺到了,便挺直了腰身,對樂以珍說道:「姨娘身子重,在這裡站了有一會兒了,還是趕緊回去吧,有空姨娘到我那裡坐,我們再好好聊。」
樂以珍腿也累了,心也亂了,聽她這樣說,趕緊答應著告辭,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她一路琢磨著款兒的事情,等回了自己的小套院,發現鍾兒正在跟定兒搶一樣針線活計,嘴裡還不停地說道:「姐姐讓我來做吧,我們小姐在家時用的帕子都是我的手藝,她喜歡什麼樣式,我心裡一清二楚…」
再看定兒,做了一半的活計被人生搶了去,氣得鼓著嘴紅著臉,眼看著就要跟鍾兒吵起來了。
「鍾兒!」樂以珍適時的出聲,「你把那東西給定兒,我有話跟你說。」
鍾兒脆靈靈地答應一聲,將繡架還給了定兒,顛顛兒地跑過來:「小姐有何吩咐?」
樂以珍拉起她地手往夢兒的房裡去,邊走邊說:「我們倆兒名為主僕,實則一同長大,與親姐妹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我心裡是最相信你的,所以我打算把五小姐交給你照顧,你從小伺候我長大,如今再伺候我女兒長大,那咱們倆兒的緣份該有多深厚呀。」
鍾兒聽了樂以珍地話,也覺得自己能伺候小姐跟小小姐兩代人,是她身為奴婢的一種榮幸,便高興地說道:「我也喜歡小小姐,小姐放心,我一定像以前伺候您一樣,盡心盡力地服侍小小姐。」
「嗯,拜託你了。」樂以珍客氣一句。
安排了鍾兒的差事,樂以珍感覺身子有些乏,便回屋躺下,沒一會兒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等她醒了覺,已經是中午了,用過午飯之後,她核計著要不要去群芳院看看那些女人們,可是一想到她們可能會用來迎接她地那些閒言碎語,心裡就有些犯怵,最後決定還是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了,等她們消消氣再說。
因為上午睡了覺,她窩到床上也睡不著,便喊來鍾兒問話,瞭解她是怎麼輾轉到懷府來的。
原來鍾兒去的那戶李姓人家本來是安平府界內八平縣的主簿,掌一縣的稅務和戶籍,家中小康,鍾兒去了之後,倒也沒受什麼罪。可是前一陣子,那李主簿因辦差不利,被八平的知縣革了職。李主簿臨回鄉前,因料定從此後生活會日漸拘緊,便將家裡的幾個奴才賣掉了,其中就包括鍾兒。
鍾兒在被人牙子輾轉帶回到安平之後,正趕上懷平去挑人,就把她給買回來了。她進府之後,只到被分配進這處小院當差,都不知道她即將伺候的人竟是自己以前地主子小姐。
兩個人感慨了一番世界真小之類,樂以珍便刻意引導著鍾兒多說些以前的事,她都一一記在心裡,想著若不期然再遇上個把熟人,她也不用擔心立即露餡了。
不知不覺主僕二人就聊到了天黑,聽院子裡一陣夢兒歡快的笑聲,口齒不清地喊著「爹」,樂以珍知道懷遠駒回來了。
等了沒一會兒,果然見懷遠駒抱著夢兒走了進來,夢兒在他懷裡開心得見牙不見眼。樂以珍上前,將夢兒接過來,遞給鍾兒,示意她將夢兒抱走。
夢兒哼哼唧唧地被出去後,懷遠駒來到桌邊坐下,自己倒一杯茶,剛喝了一口,就被樂以珍上手搶下來,放回桌上:「你今兒就別在我這裡喝茶了,你還是去太太那裡討茶喝討飯吃吧,既回來了,總不能一次也去吧?」
懷遠駒復又端起那盞茶,一飲而盡之後,站起身來說道:「你既這麼說,那好吧,我現在就過去。」
樂以珍見他答應得如此痛快,而且毫不遲疑地抬腳就走,心裡頓時像有幾隻貓爪在撓,說出來的難過。她想起自己上午發過的狠誓,便氣哼哼地跟在懷遠駒的身後,待他邁出門檻後,摔手「彭」地把門關上了。
然後她一轉身,剛剛回走沒幾步,只聽身後吱呀一聲門開的聲音,回頭看,懷遠駒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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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讀者群:37972485驗證:樂以珍的女兒叫什麼名字完待續,如yu知後事如何,請登陸id,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