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致遠臉上殘忍的笑容,那個赤條條的男子竟然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額頭冒出的汗水卻在訴說著他此刻的痛苦。
「牙科的手術已經做完了,接下來……」何致遠並沒有把話說完,只是雙眼不斷地盯著面前這個男子的雙手,嚴重發出奇異的光彩。
順手去過一把剪刀,然後想也沒想,走到那男子跟前,一剪刀便剪下,骨碌骨碌掉在了地上,鮮血淋漓的半截手指上,沾滿了泥土。
「嘖嘖嘖……」何致遠一臉的遺憾,「唉,真失敗,居然掉地上了……不過,我想你不會在乎這點泥土吧。」
說話間,已經把那半截手指撿了起來,隨意的在牆上擦了擦,然後再小心翼翼的穿上一根棉線……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的時間才滿頭大汗的把那半截手指給接了起來,但是看著歪歪扭扭,還在流血的手指,何致遠的臉上十分的不滿,「我靠,居然接地這麼差勁,再來!」
他的話音剛落,手上的剪刀再次揮起,緊接著又是一節手指掉在了地上。
那名男子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如紙,再沒有絲毫的血色,但是他依然緊咬著牙,不吭半句,當然了,何致遠壓根就沒想讓他說話,要不然也不可能把他口裡的牙全拔了。
當十根手指全部被棉線接的歪歪扭扭的時候,何致遠對自己的手術依然十分的不滿,是根手指連一根都沒有完全接好。
「手指的手術是做完了,接下來……」何致遠托著下巴思量著,雙眼緩緩移向了他的雙腳。
「你殺了我吧!」當看到和支援的雙眼瞥向自己的雙腳時,那名赤條條的男子終於忍受不住折磨開口說道。他現在已經不再奢望面前這個男孩能房子裡離開,只求痛快一死。
「瞧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是暴徒,最不喜歡的就是殺人了。再說,我怎麼捨得殺掉一個元嬰高手呢?」何致遠緩緩開口,一臉認真地表情。
何致遠身後那個渾身包裹起來的男子一聽何致遠的話,再想想剛才那些手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同時對面前這個赤條條的男子也佩服了起來,十指連心,十根手指被剪下來愣是連吭都沒吭一聲。只不過現在看到何致遠的雙眼看向他耳朵雙腳時,身體明顯顫抖了起來。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喲,你發抖幹什麼啊……」說到這裡,他明顯頓了頓,雙眼看向那兩個空了的液體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訴我,液體完了是吧?完了就說麼,給你動手術,這液體怎麼能少得了呢?」
何致遠的話剛說完,身後那個渾身包裹在黑衣服裡面的男子便利索的給那個赤條條的男子換了兩瓶液體。這樣保持著他身體技能的運轉,絕對不至於立馬就死,但是這對於那個赤條條的男子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啊,如果一槍打在他的腦袋,他最多只是疼一下,或者連疼都感覺不到,但,那只是以下,而現在,卻要承受一個漫長而又痛苦的折磨,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嗯……這是廢話,何致遠要的就是讓他生不如死,自己是那麼好撞的?
沒再理會那人殺人一般的眼神,何致遠緩緩蹲了下去,那個赤條條的男子在自己一隻腳的腳趾頭全被剪掉的同時,終於承受不住痛苦的煎熬,開口求饒。
能讓一個元嬰境界的高手開口求饒,何致遠就算不是絕後的,但絕對是空前的。
「我本是煉血門的人,受人僱傭來殺你的,至於要殺你的那個人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經說了,你可以殺我了吧!」那名男子氣息奄奄的道,卻不是求何致遠放過他,而是求何致遠能夠殺他。
何致遠的臉色不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雙眼饒有興趣的盯著他的命根子,然後把手中的剪刀拿在手裡,撥拉了幾下。
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他的命根子,不帶命根子進棺材,那簡直就是愧對祖宗,就算是封建社會皇宮裡面的太監,死後也會把自己的命根子跟自己葬在一起,以求來世做一個完整的人,更何況當今社會根本就沒有太監。
「別動手,別動手,我說,我什麼都說。僱用我來殺你的那個人名叫歐陽青雲,我的確是煉血門的人。」那個赤條條的男子幾乎是哭著說道,他實在是怕了,彷彿自己此刻面對的不是一個還未滿二十歲的男孩,而是一個惡魔,一個一虐殺為樂的殺人狂魔。
「歐陽青雲是誰?」何致遠緩緩開口。
「七年前帶走何月的人,現在就住在京城朝陽路,你這下可以殺我了吧。」那人苦苦哀求著,這樣的痛苦,即便是陽神高手,恐怕也承受不了吧。
何致遠點了點頭,卻是沒再多說什麼,一個轉身,手上已然多出了一把手槍,一把閃閃發亮的轉輪手槍。
彭一聲槍響過後,那個赤條條的男子腦袋上已經開了一朵花,鮮血流出,參雜著白色的腦漿,但是他的臉上,卻是一副解脫的表情。
何致遠現在敢肯定,那個從頭到尾自己連名字都沒問的男子最後是說了實話,當然,也應該參雜著假話,如果自己真的按照他說的那個地址找過去,恐怕就是找死。
「歐陽青雲……」何致遠緩緩念叨著,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半晌,方才抬起頭來,深邃的雙眼閃爍不定,「煉血門……」
他的臉上十分的平靜,但是內心中卻是充滿了憤怒,他,是真的怒了,認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影子,傳令下去,見到煉血門門徒,格殺勿論。」何致遠緩緩開口,語氣十分的平淡,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是憤怒到了極點。
「是!」黑暗中,再次傳來影子的聲音。何致遠像是想起了什麼,深吸一口氣,這才再次開口,「做利索點,最好能禍水東移,九華,崑崙……」
「屬下明白了。」黑暗中,再次傳來這樣一聲飄渺的聲音,聽聲音,他已經走遠,但是何致遠的話,依然被他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