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姬雪兒開著車,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此時的車速,已經飆升到了最快。她偷偷瞅了一眼一臉怒火的何致遠,然後弱弱的問道。
「小兵在派出所,被人打了。」何致遠的因為激動而聲音也變得尖銳了起來,通紅的雙眼中,不斷有淚水在打轉,他緊緊捏起拳頭,胳膊上青筋暴起,顯然是怒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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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本初一臉悠閒的坐在省公安廳的辦公室裡,手中拿著茶杯,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一個妙齡女子背對著鏡頭,她的身後是一條火車鐵軌,她伸出手,緩緩褪去身上的衣衫,而就在此時,音響中忽然出來「嘟嘟嘟」的聲音。那個女子已經將自己的衣衫脫的只剩下了底褲,她的手剛伸到底褲上,忽然,卡拉卡拉的聲音響起,一輛火車駛來,擋住了鏡頭。
秦本初通一聲把手中的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臉鬱悶的把頭瞥向別處,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這什麼破電影啊,到最關鍵的時候居然給我跑過來一輛火車,看幾天了都這樣,這火車也真是的,你就不能等人家脫完了再過來?真是扎眼。」
就在他發牢騷的當口,忽然,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知道他手機號得人不多,每一個知道他手機號的人都大有來頭,所以他也不敢怠慢,掏出手機,也不看來電顯示便接了起來。
「秦伯伯,我是姬雪兒。」電話的那頭,傳來何小木極其細弱的聲音,好像旁邊還有人,生怕這個電話被人聽到一樣。
「有事?」秦本初的眉頭皺了起來,姬雪兒能知道秦本初的手機號完全是因為她跟何致遠走得近,所以秦本初才告訴她自己的手機號,他也沒想到姬雪兒會給他打電話。所以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要耐心的問一下給他打電話的原因。
「出大事了。」姬雪兒小聲說道,「何致遠的弟弟何兵被人打了,我現在正開車送他過去呢,打何兵的好像是瓦縣城關派出所的人。」
「什麼?」秦本初被姬雪兒的話嚇了一跳,「慢點來,慢點來,你是說,何致遠的弟弟被人打了,打人的是瓦縣城管派出所的幹警?你現在送何致遠去瓦縣城關派出所?」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電話的那頭,傳來姬雪兒急切的聲音,「秦伯伯,您快點想想辦法啊,上一次何致遠打魏國強是因為魏國強罵了他的媽媽,結果就把人打成那樣了,這一次直接是弟弟被打了,指不定會弄出什麼亂子呢。」
掛上電話,秦本初只覺得腦袋有一陣眩暈襲來,他的頭不由得大了起來,「餓滴娘啊,這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把何致遠的兄弟揍了?上一次被罵了一句就直接把魏國強給打殘,這一次還不直接把那個不開眼的傢伙打死啊?!那個組織的哪個成員是好惹的?!不行,涉及到那個組織成員的私人恩怨,我是管不了,一定要請示上級才行。」說話間,猛的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中央公安部家屬院某房間裡,一個滿頭銀髮的老頭正目光呆滯的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便是九州國公安部部長——林慶祥。就在他神思飛到九霄雲外間,忽然,一個青年男子急匆匆跑來,把手機遞到他的面前,「林部長,秦省公安廳廳長秦本初打來的電話,說是有急事,必須馬上跟您通話。」
林慶祥拿起手機,然後擺了擺手示意青年男子退下,這才把手機放到耳朵上,「我是林慶祥,我說小秦啊,你到底是有什麼事急著找我?」
「不好了。」電話的那頭,秦本初壓低聲音悄聲說著,但是他的語氣卻是那麼的急促。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林慶祥一聽秦本初的語氣,整個人猛的精神了起來。要知道,能讓一個公安廳長如此慌張的事情,那絕對是非同小可。
「那個組織中一個成員的兄弟被人打了,打人的是瓦縣派出所的幹警,他現在跑去瓦縣找那個打人的幹警算賬去了。」秦本初顫抖著說著,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被人聽見了似的。
「那個組織?哪個組織?」忽然間,林慶祥的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就是……就是『九州龍一會』啊。」秦本初的聲音壓的更低了。
「你怎麼知道那個人就是那個組織的成員?」林慶祥語氣轉冷,雙眼微瞇,眼中隱隱射出一道殺氣來。
「在他的身上有一張印有那個組織標誌的瑞士銀行金卡,所以我才敢如此篤定的認為他就是那個組織的成員。」秦本初壓低聲音,飛快的解釋著。
林慶祥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來,「這樣啊,你馬上通知公安系統各個部門,都不要插手此事,別的系統你就不要管了,我會親自通知他們的。」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忽然變得緩和了起來,「小秦啊,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就當是組織對你的一次考驗。如果能把這件事處理好,我會親自嘉獎你的。」
秦本初一聽這話,心中不停地叫苦,「我能處理好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他心中有些鬱悶的想著,但是馬上又拿起了電話,撥給了瓦縣公安系統各單位的領導。與此同時,林慶祥再次仰面躺下,盯著天花板,口中喃喃自語著,「就看你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了……秦本初啊秦本初,你永遠也無法想像,『九州龍一會』到底有多麼的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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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兵奄奄一息的被背銬著吊在派出所值班室的房子裡,他的口中有鮮血不斷地流出,地上滴了一灘血,他的腳尖剛剛著地,面前放著一張報紙,他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濕,那些汗水混合著鮮血從他被打濕的頭髮上滴落在報紙上。派出所的大門緊緊的關著,大門外聚集了不少報警的民眾,此時的派出所,只有一警區的三個值班民警。
瓦縣是隸屬紅都市的一個縣城,在秦省,瓦縣的gdp總值比紅都市還要高出不少。但這樣一個富庶的縣城的城關派出所卻是很小,整個院子加上戶政科也只有十間房子,這裡共四個警區,一個警區一個辦公室,四個警區緊挨著。二層是領導辦公室跟會議室,此時,會議室裡正傳出一陣陣笑聲,兩個幹警正趴在會議室的電腦前批判沒收上來的禁制級電影。
城關派出所的禁閉室準確來說小的不得了。為了節省地方,所長張海濤給值班室的正中間安了一道鐵柵欄,把值班室隔成兩半,一邊住看大門的老大爺,一邊拘禁那些犯事的人。此時,看守大門的老大爺把頭瞥向一邊,他實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何兵的面前,一個個子高挑,身穿警服的年輕幹警手中正拿著一根電警棍,電警棍上藍色的電火花不斷閃爍,傳來讓人毛骨悚然的啪啪聲。他叫吳海紅,自小沒有父母,後來被一家好心人抱養了去,那家人供他吃穿上學,但是自從他當了派出所的幹警之後,便一門心思的跟養他成人的父母撇清了關係。在這之前,他還當過混混,即便到了派出所,身上的**脾氣也沒有改掉。這一次上面交下來一件人物,務必在十五天內抓住五個大煙鬼,十五個扒手。但是扒手好弄,可抽大煙的就難弄了,瓦縣那些抽大煙的癮君子哪一個沒有後台?他可不敢去逮人,眼看限定的時間到了,吳海紅還沒有逮到一個大煙鬼,於是他就把主意打到那些從外地人的身上,只要是不帶身份證的,一律抓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獻給安上個小偷的罪名再說。當然,本地人他還不敢,畢竟同在一個縣城,低頭不見抬頭見,他還害怕人家指著他的鼻子操他祖宗勒。至於癮君子嘛……
「說!你到底販了幾次大煙?」吳海紅手中拿著電警棍,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他的臉上閃過一抹陰柔的寒光,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何兵有氣無力的睜開雙眼,含混不清的說道,「我沒有販大煙。」說話間,鮮血夾雜著口水流在了地上,吧嗒一聲,一顆血淋淋了的牙齒也從他的口中掉了下來,滾到一邊。
「已經掉了五顆牙齒了……」看守大門的老大爺實在是不忍心在看下去,歎息一聲,走出了值班室。
「不說是吧!媽拉個逼的,你不販大煙兜裡的搖、頭、丸是哪來的?」吳海紅猛的伸出手,把何兵的嘴巴捏開,然後將電警棍的一端塞進他的嘴裡。何兵的嘴裡傳來一陣沉悶的啪啪聲,他的身體抽搐著,顫抖著,雙眼不由得翻白。
「真他、媽不是個東西。」說話間,吳海紅猛的從何兵嘴裡抽出電警棍,一巴掌扇在何兵的臉上,呸一聲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身上,「什麼玩意兒?讓你打電話找人贖你,**倒好,直接打電話喊救命,老子是把你殺了還是咋的?我就不信,就你這窮酸樣還能找到個領導出來?」
他這句話說完,便得意洋洋的轉過身,然後掏出手機瞅了瞅時間,「現在已經七點多了,看來你找的那個人是來不了了。現在去給那個女的做筆錄去。」
一想到跟何兵同時抓來的那個女孩,吳海紅的臉上便閃過一抹淫、蕩的笑容,「長的那麼白嫩,弄起來一定挺爽。」他這樣想著,然後走出了值班室,向一警區的辦公室走去。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的目光忍不住向會議室看了一下,會議室中傳來一陣陣笑聲。他掏出門上的鑰匙,打開門,然後一臉淫、笑的走了進去。他並沒有看到,那個看大門的老大爺已經把派出所大門的鎖頭已經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