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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26 文 / 馬涵

    因為,就算君御邪一開始就承認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可君御邪那時蠱毒纏身,根本沒命等到孩子出世,再用孩子的臍帶來煎葯解蠱。

    而另一個能救君御邪的方法,就是把尚未成形的胎兒的血肉煎葯解蠱,不這麼做,等孩子出世時,君御邪早就蠱毒發作死了好幾個月了。

    我肚子裡的寶寶,跟君御邪兩個,只能活一個,按君御邪的性子,他,一定選擇自己活。

    是以,我的寶寶注定要死!

    可我的寶寶在我肚子裡的短短兩個月,竟然待遇慘到是個連他親爹都不認的野種!還給他親爹活活弄死了!

    作為一個母親,如果自己怕寶寶一定要死,那麼,我只希望寶寶安在的時候待遇能好點。

    有些父母甘願為孩子放棄生命,君御邪不是那樣的人,我理解,可我也恨自己沒有肚子裡的寶寶,我恨君御邪的無情自私!我更恨自己對君御邪餘情末了!

    自古,帝王最是多情,可帝王也最是無情。

    多情如行雲,為了我,連皇位都不要,無情如君御邪,親手扼殺自己的孩子跟嬪妃。可君御邪又多情地為我廢除了後宮。

    唉!男人,我摸不透的動物。

    雲袖一甩,我施展輕功悄然離開了任輕風的逍遙候府。

    獨自人茫然地走在大街上,我沒有躲躲藏藏,而是大搖大擺,我易了容,臉上帶著一張俊俏的人皮面具。

    這張薄薄的人皮面具是以前我在皇宮用計收拾偽妃時,聘請的江湖易容高手素娘給我的,當然,素娘給我的這張精緻人皮面具可不是免費的,而是我花了五千兩白銀的高價購買的。

    呵呵,我連易容,都要易成一個俊美的帥哥,咱真是愛美撒,不帥的男人,怎麼方便勾引美女呢。

    我悠閒地坐在一間熱鬧的客棧內喝著午茶,人來人往的客棧內,倏然進來好幾身穿普通便裝的男人,我認得其中一個,是任輕風府上的一名侍衛,看來,這些人是找我的。

    這批便衣侍衛環顧了下客棧的食客,跟客棧老闆說了些什麼,客棧老闆擺擺手後,侍衛首領看了我一眼,帶頭朝我走來。

    「請問公子,有沒有見過個人?」侍衛首領從袖中掏出一副畫,在我眼前攤開,我放下茶杯一驚。

    這畫中一襲輕紗白衣的美女不正是萱萱我嘛。

    我驚,不是因為看到畫中的人是我而驚,而是,拿哪位龜孫子,把萱萱我的樣貌畫得只有我本人一半美?

    我靠!應該把我畫成畫中仙才對。我心裡十二萬分不滿。

    侍衛首領見我吃驚的神情,他期待地問,「莫非公子見過畫中的女子?」

    「啊?」不就是我嘛。我回過神,萱萱我現在易著容,沒人認識我哦,我笑道,「我沒見過,只是本公子畢生從見過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所以,驚了一下。不知這畫中的女子是何人?」

    「既然公子沒見過,那打攪了。」侍衛首領沒回我話,抱圈一揖,帶著一干手下離開客棧。

    耶?看來任輕風府上的侍衛還蠻有素質的嘛。我繼續清閒地喝著午茶。

    餅了一小會,幾名身穿黑衣,虎背熊腰的男人走進客棧,這幾個男人手裡都拿著長劍,頭戴斗笠,一臉凶神惡煞不好惹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

    領頭的是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問客棧掌櫃一些問題,其餘直接上客棧的二樓搜視一番,貌似沒有找到什麼後,又下了樓。

    這幾個裝著統一的黑衣男人環顧了一下四周,領頭的中年男人向我走來,他的右腳踩到我邊的椅子上,他從袖中拿出一副畫擺到我面前,囂張地問我,「嗨!小子,有沒有見過個人?」

    靠,你算哪根蔥?敢在我面前放肆!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不能惹事。

    看來萱萱我易了容後的俊俏皮相很礙男人的眼,不然,這兩撥人馬怎麼都找我尋問他們要找的人?

    我不理他也不是個事,可我才轉眼看了下這個男人手中的畫像,我就驚呆了。

    畫像上的人,是我!

    不過,這幅畫上無論是我的神韻還是身材五官,都畫得十分傳神,我甚至能感受到下筆之人的悉心細緻。

    不知,這畫,是誰畫的?我感覺一定是認識的人。

    我直覺地問道,「兄台這幅畫哪來的?」

    黑衣中年男人瞇起眼,「小子,老子問你有沒有見過畫中人?你別跟老子瞎扯蛋!」

    靠你媽!在你祖奶奶我面前自稱老子?

    我捏緊拳頭就想揍他一頓,這也只是想想而已,我放緩臉色,「沒見過,只是這畫中人貌若天仙,甚入小弟我的眼,小弟想出高價把兄台手中的畫買下來?」

    「小子耶?你知道畫中人是誰嗎?敢打畫中人的主意,你不要命啦?再高的價,老子也不敢把畫賣給你。」黑衣男人一臉的警告。

    他說不敢把畫賣給我,而不是不能。看來,這幫人身後那個要找我的人,非等閒之輩。

    我連忙裝著害怕的陪笑,「不敢不敢,小弟哪敢呢。」我從袖中掏出一錠黃澄澄的金子,塞到黑衣男人手中,「小小意思,孝敬大哥的,還望大哥告知作此畫的人是誰?」

    黑衣男人掂了掂金子的重量,滿意地將金子收入懷,「告訴你也無妨,作這畫的,是我們教主。至於多的嘛,老子就不能說了,不然,老子我有錢都沒命花啊,好了,既然你沒見過畫中人,那老子就先走了。」

    黑衣男人大手一揮,就帶著一干黑衣手下大步走離了客棧。

    我沉喝一聲,「掌櫃的!」

    客棧掌櫃立即走到我身邊,哈腰問道,「不知道公子有何吩咐?」

    「嘖嘖,剛剛走的這幫鳥人還蠻牛的,他們是誰?」我笑問。

    「這個,客官,他們都是江湖中人,小的可不敢說三道四,免得惹禍上身?」掌櫃猶豫著,我從袖中掏出一錠白銀放在桌上,掌櫃立即笑逐顏開地將銀子收入懷中,掌櫃悄悄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客官,他們是陰魔教的人。您可別說是小的說的,小的可不敢惹事啊。」

    「好了,我知道了,人你忙去。」我輕揮下手,掌櫃立即笑著走開了。

    現在不止是官府的人要找我,連江湖中人也要尋找我,看來萱萱我還真是個搶手的紅人啊。

    後面進來的這批江湖中人是陰魔教的人,那麼照剛剛那小領頭的中所男人所說,畫像是出自自倔們教主之手。

    江離竹跟我老婆史名花偷情時曾經說過,陰魔教的現任教主是天魔,我可是深深記得江離竹說天魔是個異常俊美的帥哥啊。

    我不認得天魔,這天魔卻將我身穿女裝的畫像畫得維妙維肖,這天魔到底是哪位,為啥要找我?我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

    我從客棧喝完午茶出來,走過幾條繁華的大街,不知不覺就來了楚沐懷的楚園。

    我裝作路過的人走過楚園門口,細心的我發現道路的角落比平日多了幾個陌生的男人,不用猜,我也知道這些人都是君御邪派來監視楚沐懷,想通過楚沐懷找出我的穿著便衣的官兵。

    楚園這處麟洲城郊的豪宅雅園,相信以君御邪的能力,查出楚園的主人是皓月國二皇子這事,很容易。

    我瞥了眼大門上方楚園那兩個耀眼的金漆大字,像普通行人般緩緩路過,沒有駐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大好的萬里山河都是君御邪的,皇帝要找我,我能躲到哪兒去?

    我現在到處都去不得了,還好,我身上帶了大量的銀票,讓我即使是逃避君御邪的搜捕,也照樣過得瀟灑快活。

    不管在何時何地,只要能讓自己過得好些,我絕對不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

    我又找了家高檔客棧,開了間客房睡了個午覺,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我在客棧內吃過豐盛的晚餐,又瀟灑地逛街去了。

    華燈初上,萬家燈火,麟洲不狼祥龍國第二大城市,到了晚上城內依然熱鬧非凡,人聲鼎沸。

    不止我們現代的城市有夜市,古代也有,大街兩旁擺滿了賣各色貨品的小攤,攤販們熱情而又高亢的吆喝著,更憑添了幾許繁鬧的氛圍。

    只是今晚,似乎比往常的夜晚更加熱鬧,街道兩旁家家戶戶,無論是店舖還是百姓家門口都掛滿了一個個粉紅色的燈籠,各家相連,大門口的燈籠形成了一長排,就像一條粉色的長龍,異常的華美壯觀。

    大街上人聲嘈雜,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我叫住一個路人,禮貌地開口問道,「大哥,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啊?這麼熱鬧?」

    見我如此客氣,這名過路的中年男人笑著回道,「兄弟,你是外地來的?」

    我點點頭,「是啊,我汴京城來的。還望大哥指教一番。」

    「喲!汴京,天子腳下,那可是個好地方啊。不過,咱麟洲也不差。」中年男人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神采飛揚地說了句廢話。

    此時,我的身後響起了一道清潤如風,淡雅怡人的好聽男聲,這道男聲就像股溫潤的暖風緩緩吹入我耳朵裡,陶醉了週遭的過路的行人,行人紛紛駐足,看向聲音的來源。

    我回過身,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那個美得如詩如畫般的男人,任輕風。

    繁華的街頭,任輕風一襲白衣,身形清俊的他,就像從畫裡頭走出來的仙人,不沾半點纖塵,週遭的行人都自動離他兩步之外,深怕褻瀆了他仿若仙人般的淡雅氣質。

    眾離尋他千,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句話,形容的就是此刻的情景,似乎,我尋尋覓覓,就是任輕風這麼一個清淡如水的男子。

    任輕風,你永遠都那麼淡然,那麼讓我砰然心動。

    任輕風絕色的容顏清淡如畫,他淡薄的唇角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他清雅好聽的嗓音緩緩飄入我的耳裡,回答著之前我向路人詢問的問題,「麟洲向來熱鬧非凡,市集燈會也多。春有牡丹、芍葯二市,夏有蛇目菊。龍膽。千日紅三市,秋有月季。芙蓉二市,冬有枸杞、金橘、梅花三市。另外五月龍舟市,九月重陽市等大小廟會,不勝枚舉。今晚,是秋天頗具特色的芙蓉市。「

    任輕風看著我的眼神閃著深情,莫非他認出我了?一身男裝的我,還易著容,我不自覺地摸了摸臉上的帶著的人皮面具,還在。

    我翩然一笑,「多謝告知。「

    任輕風離我五步之遙,我剛想上前試探他是否真的認出了我,可我眼尖地發現,不遠處一襲淡黃錦袍的君御邪正大步朝任輕風的方向走來,我神色微變,身影迅速閃入流動的人潮,消失在人海裡。

    君御邪的步伐停在任輕風身側,「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任輕風泰然一笑,「一個相識的友人而已。」

    「哦。走?朕?我累了。先回你府上歇息。」

    任輕風漆黑淡然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苦澀,與君御邪漫步走向逍遙候府。

    我漫無目的地閒逛到另一條熱鬧的大街,一名攤販熱情地吆喝著,「猜燈謎嘍,猜燈謎!猜著了,咱攤上的禮物任挑?」

    我駐足看了眼這個猜燈謎的攤子,這個小攤子大約六十來公分高,攤面上擺著琳琅滿目的各種小飾品以及手工製作的孩童玩具。

    在攤面的兩側做了幾排精緻的竹架,架子上掛滿了各式各樣小巧玲瓏的點燃了的燈籠,每個小燈籠上都貼著一張紅色小紙條,紙條上寫著黑色的字。

    見我停足不前,攤主馬上熱情地朝我招手,「公子,過來看看,猜中了謎底,我這兒的小玩意小燈籠,免費任你挑一樣。若猜不中,就給五個銅板,很便宜的!」

    我走到小攤前,看著竹架上其中一個漂亮的小燈籠,小燈籠上貼著的紅紙條上頭寫著:半屏山山外有山。

    攤主是個長相普通的年輕的小伙子,他笑道,「公子,猜猜,猜中了,就隨便挑一樣。「

    「半屏山山外有山?「我思索了下,「這是個崛字。」

    攤主取下紅紙條,翻過紙條背面一看,果然是個崛字。攤主一笑,「公子猜中了,攤面上的小玩意兒,請任挑一樣。」

    我看了下攤位上的小飾品,全都是手工製作的,我淡問,「這些是你買來的,還是?」

    「公子,這些個小玩意兒都是我親手製作的。手工粗糙,不值幾個錢。」年輕攤主又道,「公子隨意挑樣。」

    「呵呵,你的手工很細緻嘛。」我很自然地想到了史名花,於是挑了一支漂亮的手工木粽入袖中,有機會就送我老婆。

    「公子過獎了。」攤主眼神曖昧地看著我,「公子挑的簪子,是要送給你家娘子的?」

    我微微一愣,「是啊,自家的娘子是最好的。」

    「公子真是體貼。」攤主笑道,「要麼公子猜猜這個字謎?」他指了下幾排小燈籠中的其中一個,只見小燈籠上的紅紙條上寫著:半邊生鱗不生角,半邊坐角不生鱗,半邊離水活不得,半邊落水難活命,猜一字。

    這個謎底有點難,不過以前我在現代時就曾經猜過,原來這個字謎在古代就有了,我微笑著道出答案,「謎底是個鮮字。」

    攤主取下紅紙條,看著背面的答案,確是鮮字,攤主佩服地道,「公子真是好才學。這個謎底可是好多人都猜不出來。公子請再挑一樣小飾物。」

    我看了眼攤面上眾多玩意中的一對手牽手的巴掌大的小巧木偶,感覺還挺喜歡的,便要收入懷。

    攤主連忙阻止我,「公子,請等等?」

    我挑起眉,「怎麼?這木偶不能拿?」

    「不是。這小木偶本來是一對,若公子同意,小的可以免費為公子在木偶底下刻上您跟您妻子的名字。」

    原來這對連在一起的漂亮的小木偶是情侶偶,我客氣地道,「那,有勞小扮了。」

    「不知公子要刻啥名字?」

    是啊,我要刻什麼?我的情夫這麼多?刻我跟誰的名字比較好?似乎我的帥哥情夫們每個都對我情深似海。

    我倏然想起為了我,連山河都不要的行雲,我害得行雲失去了山河,對他,我是愧疚的。

    我想了想,「小扮,就刻君行雲與張穎萱這六個字。」

    「好叻,公子稍等。」年輕的攤主問了我這六個字的寫法,便迅速拿起一把鋒利的手工刀,快速地在木偶底部雕刻起來,過了五分鐘左右,他將木偶重新交還到我手裡。

    我看著巴掌大的木偶底部,男偶的腳底雕刻著君行雲,三個漂亮的字體,女偶的腳底刻著張穎萱三字。

    我欣賞地讚道,「小扮,這麼小的木偶腳底,你還能刻出這麼漂亮的字,你雕刻的工藝挺不錯。」

    鮑子有所不知,我原本是名秀才,卻縷縷中不了金榜,靠賣些木雕活兒混口飯吃,木頭雕多了,就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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