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院內,朱紅色的小亭中,我與任輕風正對坐在石桌前悠閒地下著黑白棋,任輕風的棋藝很高,我也不是吃素的,想要贏我也不容易。
我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優雅地夾住一顆黑色棋子走一步棋,將任輕風白色棋子逼得毫無退路。
任輕風淡雅一笑,「萱萱這步棋走得真妙。」
在談笑間,任輕風又落下一顆白棋,我臉色一變,「二哥這步棋絕處逢生,豈不更妙哉?」
涼爽的秋風陣陣吹著,我盯著棋局,細細地思索著下一步棋該怎麼走,倏然感覺任輕風子著我的灼熱目光,我輕抬起首,正好對上任輕風漆黑漂亮的眼眸。
任輕風眼睛很動人,美如深黑光澤的黑寶石,燦如夜空中閃閃發亮的星星。
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他對我無言的寵溺,看到了他對我深情的縱容,我的心砰然一跳,一股暖流蘊入我的心田。
我深情地凝視著與我隔著石桌對坐的任輕風,他的五官淡雅出塵,蘊氳著一股如詩如畫般的淡然美,他週身那股渾然天成的淡雅氣息,讓我的心深深的陶醉!
一襲白衣的他,連坐在石椅上的動作都是那麼淡雅迷人,讓我不知不覺看癡了,我真的以為,我見到了天下纖塵不染的神仙!
任輕風這個男人,永遠讓我心神無比動容!
我愣愣地盯著他,深怕少看了一眼,「一個男人,怎麼能美得如此不染俗塵?為何,你身上總有股淡然若仙的飄雅氣質?」
任輕風美如詩畫的絕色容顏上浮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萱,你把我美化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你只看到我的好,可曾想過,你的美,若下凡的謫仙。」
「輕風,你知道嗎?擁有你,值得讓我用命換。」這是我對別的帥哥從未產生過的想法。
任輕風眼裡閃過一抹動容,他剛想說什麼,一名下人卻匆匆走來稟報,「候爺,有貴客來訪。」
任輕風挑起眉,「貴客?是誰?」
「回候爺,他說他姓君。」
來人姓君?君這個姓氏可是國姓,擔得起君這個姓氏的人,非富即貴,該不會是我的老相好來了?
噗哧?我剛喝入喉的茶水硬生生地給嗆噴出來,盡數濺在棋桌上。
呃?一聽有姓君的來了,咱一時激動,任輕風還沒說什麼,我就這麼大反應,真是怪不意思的。
「萱,你沒事?」任輕風快步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怎麼如此不小心,喝個茶都嗆到?」
雖說有些責備的語言,任輕風的語氣裡更多的是關心,我朝他嫣然一笑,「輕風,我沒事。」
任輕風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他神色一斂,轉言問下人,「來的賓客品貌如何?」
「回候爺,前來拜訪候爺的是位年輕公子那位公子容顏絕色,氣質高貴,邪氣莫測?」下人還想說什麼,任輕風打斷他的話,「夠了,本候知道了。」
我也知道了,來的貴賓是皇帝君御邪。
君家三兄弟各個絕色,唯獨君御邪給人的感覺邪氣莫測。
任輕風擔憂地看了我一眼,我回望他的眼神,卻只看到一片淡然,難道任輕風剛剛眼裡的擔憂,是我看花了眼?
不,不是。
我沒有眼花,任輕風的眼中確是出現過一閃而逝的憂鬱。
皇帝來了,任輕風卻擔心我,那證明,任輕風極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對了,以前我跟任輕風歡愛時,他曾痛苦地拒絕了我幾次,莫非他早就知道我是當今皇后?
天啊,任輕風外表淡然,亦是個深藏不露的帥哥。
「萱,我去見一下貴客。」任輕風的語氣有些無奈。
「不,我必須迴避一下,那位貴客至高無上,絕對不會在廳中候著,讓你去見。他肯定正往這裡走來了,輕風,我先失陪!」我沒等任輕風回話,急匆匆大步離去。
我的身影剛拐了彎,一襲淡黃錦衣的君御邪大步向我與任輕風下棋的小亭走來。
丙然沒有猜錯,真的是皇帝來了。
任輕風為我的聰明感到折服,我事先的避開,讓他的心神稍稍一鬆,他淡然朝君御邪迎上去,不卑不亢地單膝跪地,「微臣任輕風,參見皇上。」
君御邪親自俯身將任輕風扶起,「任愛卿,朕不是說過,你無需向朕行君臣之禮。」
「謝皇上。」任輕風站起身,他身上那股淡然飄逸的氣質,讓君御邪閃了下神,「任輕風,朕,?我多日不見你,近來可安好?」
皇帝君御邪對任輕風以我自稱的平和,任輕風早習以為常,「謝皇上關心,微臣?我近來安好,不知道皇上微服出巡到麟洲,有何要事?」
君御邪言語微冷,「你我至交,我沒事前來拜訪,不歡迎嗎?」
若是別人,一定嚇得跪地說『微臣不敢』,任輕風卻只是淡然一笑,「豈能不歡迎,只是你日理萬機,恐怕抽不出空來麟洲閒逛,說,所謂何事?」
「任輕風,你從來就像透心鏡,淡然地看清俗事,卻不染俗塵。這是我欣賞你的理由。」君御邪啞然失笑,他的笑容中,有些苦澀,「朕,是想讓你幫朕找一個人。」
君御邪目無焦距地望著院中栽植成片的花草樹木,任輕風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下文。『
一直躲在轉角處沒離開的我,靜靜地窺視著任輕風與君御邪兩個絕頂優秀的男人對話。
君御邪來麟洲找人?他要找誰呢?我想,很快就會知道答案。
想想,任輕風何其聰明,他先是向君御邪行君臣之禮,探視君御邪對他的態,確定君御邪待他依然如至交好友,他不再羈絆與世俗禮節。
若是君御邪有收拾任輕風的意味,我相信以任輕風聰穎絕頂的才智,亦吃不了虧。
所謂伴君如伴虎,我突然覺得任輕風真的是仙,因為他適合在任何環境下生存,他永遠是那麼淡然。
我的視線直直盯著君御邪頎長的身影,君御邪依然是那麼絕色帥氣,瀟灑襲人,屬於帝王的尊貴之氣盡露無疑。
溫暖的陽光灑在候府優美的庭院,君御邪與任輕風卓絕的身影靜靜才站立,無論是一身貴氣的君御邪,還是淡雅怡人的任輕風,都讓我移不開視線,或許是太久沒有見到君御邪,我的視線,多數停留在君御邪身上。
如縷的陽光照耀著君御邪頎長的身姿,他身上的淡黃色的錦衣微微地反著光,讓他看起來高貴有如神人。
我倏然想起在古墓中第一次見到君御邪時的情景,他帥得讓我連屍體都奸了。
這樣一個帥得極品的男人,能活過來,不知養了多少人的眼。
我的心驀的一痛,再見君御邪,我竟然想起了第一次在古墓中見他的一幕,是否,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君御邪。
或者該說,我心中的某一個角落,始終為君御邪而保留著。
一直默不作聲的君御邪瀟瑟地開口,「輕風,朕要你幫朕尋找朕至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