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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孝與愛的選擇 文 / 陌上纖舞

    段孝嚴將書放到一旁,靠在椅子上,背依舊挺的筆直,「怎麼?上我這兒打探消息來了?」他的聲音不快,聽起來似乎還有些溫和,其實斂著一絲威嚴犀利。

    段啟海嚇了一跳,連忙說道:「爸,不是,我這不是關心煜麟嘛,他好歹是我侄子啊!」

    「你不說我倒忘了,似乎簡馳還說過要追小洛?是不是?」段孝嚴緩聲問。

    「沒錯,簡馳一直很喜歡小洛,可就是小洛去了國外,簡馳聯繫不到她!」段啟海替兒子解釋道。

    段孝嚴冷笑道:「哦?是嗎?他可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的換,我真沒看出他喜歡小洛,別以為我不說就不知道,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把公司漂亮的女員工都給糟蹋了吧!」

    段啟海強笑道:「爸,看您說的,沒那麼嚴重,都是你情我願的,再說也沒影響工作!」他知道很多事情是瞞不過老爺子的,掩飾不可能,只好這麼說。

    「是嗎?」段孝嚴抬眼說:「公司畢竟不是戀愛的地方,讓他收斂著點吧,等哪天鬧出事兒,那就是醜聞,女人哪裡找不行?一定要在段氏?」

    「是、是,爸!」段啟海連連點頭。

    「看也看過了,走吧!」段孝嚴擺擺手,又拿起書,一副不願意讓人打擾的樣子。

    段啟海汗早下來了,早就想走,現在老爺子總算發話,他站起身打了招呼便離開了。等出了門才發現該要的答案父親並沒回答,他無限懊惱,明明在外面挺精明的一個人,在父親面前總是像個孩子,存著畏懼之心,一眼就能被看透。

    這的確是家教太嚴的原因,從小留下的陰影,對於威嚴的父親存在畏懼之心,而段簡馳長年在國外,跟爺爺關係比較遠,雖然覺得爺爺是挺難對付,但沒有像父親那般害怕。所以他一直覺得父親挺窩囊,不受重視就是因為在爺爺面前沒有魄力。

    於是他在家等著父親,聽見這樣的結果之後不免覺得失望,又覺得父親能弄到這種結果與是正常的,對於爺爺說的那些他嗤之以鼻,他對**一向比較open,覺得這是你情我願的,沒什麼,只要他能hold住那些女人就行。

    他從家裡出來向公司趕去,老爺子什麼都不說,這代表了哪種態度?記得他當初說要追洛洛的時候,老爺子是答應的了,可是現在……不得不說他也摸不透爺爺的想法。

    車子在公司門口停下來,他走進公司大門,卻聽到身後一個稍微熟悉的聲音,「簡馳!」

    他愣了一下,如此親暱的叫法,應該是他曾經的某個女人,他轉過身,吃驚地發現,居然是安曉?安曉比起之前變化很大,以前的她光彩照人,身上的自信使她非常有魅力,而現在她也不知道跑哪裡轉了一圈,又黑又憔悴,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自信灑脫,雖然面容姣好,但是沒有氣質也吸引不了他。不過令他覺得奇怪的是安曉的態度,她主動來找自己,又叫的這般親暱,肯定是有事求他。

    顯然這是一個想重新投懷送抱的女人!

    他雙手插兜,看著她勾了勾唇問:「找我有事?」

    「能……談談麼?」安曉有些侷促地問。

    段簡馳嗤笑道:「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我記得我們之間十分不愉快,你放心,那些照片雖然不給你,但也不會給你流露出去!」

    現在她哪裡還顧的上那些照片?她心裡只有父親的安危,她到底不敢惹惱了辛勇,萬一辛勇生氣,父親更加倒霉,她能求的也只剩下段簡馳了,在她看來,段家在c市的地位沒人敢惹,段簡馳又是段氏總裁,能讓她見父親應該很容易。

    可是段簡馳並不給她這個機會找地方談一談,她只能向他走了兩步,低聲說:「不是照片的事,我是想……再和你在一起!」她垂著頭,以她的驕傲,說出這些話令她非常羞愧。

    這個女人,曾經他為她癡迷甚至想給她名分的時候,她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現在居然主動送上門,還要主動爬上他的床,不是犯賤是什麼?就算有別的理由他也不想聽,因為沒興趣。現在兩人的距離有些曖昧了,他退後兩步說:「對不起,咱倆的事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對你沒興趣!」

    她急了,話未經思索便說出口,「簡馳,你想怎麼讓我做都可以,我爸爸被抓了,我只求你幫我見他一面,行不行?」

    原來如此,抓的好啊,怪不得現在沒人找他麻煩了,他腦子沒進水,幫她?安勝武出來又要跟他找麻煩,他不是自尋煩惱麼?他冷聲道:「安曉,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能吸引男人?以前你爸也沒跟我找麻煩,你這個忙我幫不了,再說咱們沒什麼情分,以前的那些事,不過是交易罷了!」

    段簡馳當真是個狠心的主兒,就算是交易,畢竟在一起過,怎麼也會有感情吧!可他偏就沒有,或許真的是女人太多了,感情總不能每個都給,於是越給越吝嗇,最後乾脆哪個都不給了。

    安曉震驚地看著他,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段簡馳顧及這裡是段氏門口,不好鬧大,所以並未說出更難聽的,他不欲多留,於是最後說道:「咱們的事兒就算過去了,你之於我連朋友都算不上,以後別來了,我不可能幫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他說完,轉身進了門。

    安曉怎麼覺得她身邊的男人都這麼狠心呢?辛濯如此,段簡馳同樣如此,難道她就那麼不招男人喜歡?她的自信此刻已經被打擊的所勝無幾,眼看段簡馳進了段氏,她還真沒有勇氣去自取其辱,轉身往回走,不知道下面還有什麼辦法能見父親一面?

    當晚,吃過飯落松進了洛洛的房間,十分嚴厲地批評她說:「小洛,今晚不許讓煜麟睡地上,像什麼話?」

    「爸,哪有您這樣的?我們都沒結婚,您就這麼不拿女兒名聲當回事兒啊!」洛洛撅著嘴說,老爸開放起來是不是也太過了?

    落松難免無語,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是段煜麟的妻子,他清了清嗓子說:「你要是願意,現在就能跟他領證去,要我看你也別拖著了,乾脆嫁給他算了,遲早的事兒,反正我現在當你們是夫妻了!」

    「爸,我挺著肚子,孩子又不是他的,到時候萬一他心裡不平衡了,再找個女人,我跟誰哭去?您真是放心!」她哼道。

    落松心裡歎氣,這謊言一個接一個,將來煜麟你可怎麼圓?他都替段煜麟發愁,他只得說道:「煜麟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有數,他不會那麼做的!」為了避免女兒再問出自己難以招架的問題,他跟著說道:「行了,反正我說的話你記住,明天我檢查!」然後轉身出了門。

    這一出門他心裡鬆口氣,跟著別人一起騙女兒的滋味兒不好受啊,回去好好想想以後怎麼求得女兒原諒吧!

    段煜麟走進門看她托著下巴一臉鬱悶,不由問道:「爸跟你說什麼了?這麼神秘?」

    她瞥他一眼說:「逼著我跟你睡一張床呢!也不知道他是我爸還是你爸!」

    他眸內含笑,問她:「那老婆今天讓我睡哪裡?」

    她扭捏半天才說:「反正不許脫衣服,不然你就睡地上吧!」這是避重就輕的一個回答,她還有自己的矜持,只不過現在被他們狂轟爛炸,暫時妥協,更何況就算她想堅持,段煜麟也有一萬種辦法爬上她的床。

    「不准脫衣服?」他悶笑兩聲,「老婆,你說的很黃……」

    「段煜麟,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能做出這樣的讓步已經很不易了!」一串話像機關鎗一樣快速說了出來,這男人太過分了。

    「好了老婆,去洗澡吧,洗完了我們學習!」他扔出甜頭,安撫她的心。

    果真,她要的的確不多,聽他這樣說,便乖乖地聽話了。

    段煜麟聽著裡面嘩嘩的水聲,心裡又長了草,什麼時候能進去幫她洗澡,那才是真正的滿足啊!人果真是不知足的,得到了又想要更多!

    等她洗過澡學習完,好容易到了睡覺時間,他躺到她的另一側,她沒反對,但是頭幾乎都埋進被中,他才真的算放心,這對於兩人來講,算是一個里程碑,他也明白了,在感情上她很被動,如果由著她的性子,你永遠都見不了天日,就要強硬一些。

    女人都矜持不是?她定是不好意思!他將她的被子拽下來,看她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捂的,為了讓她能坦然地與自己睡在一起,這幾日還是要禁慾的,別對她太熱情,等她習慣自己躺在她身邊的時候,再慢慢攻克!

    洛洛的心情也不平靜,對於她來講,這一步是很難邁出去的,這代表了她接受段煜麟,以前是被迫的,而這一次,她便是自願的了。一輩子太遠,她沒想那麼多,與離婚前不同,那時的幸福總覺得抓不到手心裡,太飄渺,而現在的幸福是踏實的,她能感覺的出來現在的段煜麟和以前是完全不同的,也許真的失去一次才能讓兩人找到自己的定位,重新開始。

    躺在他懷中,感覺很溫暖,真的決定了,也輕鬆了,心裡彷彿卸下一塊大石,不用再彷徨,也不用再不安!

    這些日子對於兩人來講都是一種全新的生活,段煜麟感覺就像處在夢境般不真實,每天好像四周在冒粉色的泡泡,用一個詞開形容,「蜜裡調油」!

    洛洛的感覺也很奇特,沒有想像中的急色,他只是時常抱著她,有時輕吻額頭,有時在唇上淺啄一下,反倒比以前規矩多了,這種戀愛的感覺給她一種幸福感,天天唇角都是彎的。不想那麼多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秦傲榕在焦急辛濯的感情問題時又一次暈倒了,那是一個清晨,辛濯要出門的時候。她知道辛濯最近經常出去,卻沒有找王芳,她知道辛濯肯定在尋找小洛,她放不下心。

    辛濯的確總在漫無目的尋找,天天開著車在外面晃蕩,他在家呆不下去,不知為何,自從見到她的一個側影,思念就像潮水一般湧來,怎麼遏制也沒有用。他覺得呆在任何地方都是憋屈的,他不能控制地出去,尋覓著她的身影。

    出門的時候他只聽「膨」地一聲,然後就是父親的驚呼,「傲榕!」

    辛濯轉過頭一看,母親摔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他愣了一下趕緊打120,辛勇更是打電話叫醫院快點把車開過來。

    一番緊急的搶救,醫生出來遺憾地對兩人說:「癌症已經擴散了!」

    「怎麼會這樣?上次的手術不是很成功嗎?」辛勇跌坐在椅子上,心都是抖的。

    「癌症的復發機率本來就很高,如果病人心情不好或是諸多因素影響,很容易復發,這並不奇怪!」醫生說道。

    「還要手術嗎?」辛濯著急地問道。

    醫生搖搖頭說:「已經擴散了,沒有辦法,回家養著吧!」

    辛濯也是腿一軟,坐到了椅子上,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回來時間不長,就面臨著這種境況。

    兩人自知秦傲榕心中鬱結不快是為了什麼,辛勇難過,辛濯自責,一時間坐在椅上,相對無言。

    秦傲榕醒來看到自己在醫院裡,扭過頭看見丈夫和兒子都坐在不遠處,心中一陣欣慰,她這一生,也算幸運了,有個好丈夫又有個好兒子,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兒子的婚事。

    辛濯偶爾抬眼看到母親醒了,趕緊站起身叫了一聲,「媽!」

    「傲榕,覺得怎麼樣?」辛勇也跟著站起來走過去。

    「沒事,辛勇,我活不了多久是吧!」秦傲榕淺淺地笑著,這個時候她已經能坦然地看待自己的病與生死。

    「胡說什麼?你只是手術後沒有休息好,每天也不知道在亂想什麼!」辛勇板起臉,佯裝訓斥。

    秦傲榕輕輕地搖搖頭說:「行了,我自已的身體自己有數兒,你騙不了我!」

    「什麼騙你,瞎說!」辛勇一陣心酸,卻不能在她面前露出來。

    秦傲榕看向辛濯,抓住他的手說:「兒子,媽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媽,我現在不是挺好?有什麼不放心的?」辛濯努力笑起來說:「您別亂想,好好養病,我每天陪著您!」

    「辛濯,你今年也不小了,媽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娶妻,我知道可能看不到孫子,這也罷了!」她歎氣說:「辛濯啊,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王芳,可你並不排斥她,如果可以,你就娶了她吧,這是媽唯一的心願,你慎重考慮一下,好嗎?」

    「媽,我跟王芳只是朋友,這怎麼可能?」辛濯著急地說。

    「男女之間哪裡有單純的朋友關係?如果不是基於一定的好感,也做不成朋友,媽是過來人,看的清楚,如果你想,自然能與她有所發展。」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好,相當於又一次強迫辛濯。可是現在兒子與小洛已經完全不可能,最後辛濯想起一切剩下的還是傷心,所以她想賭一次,給辛濯與王芳一個開始,希望兒子能有不一樣的未來。

    「媽,就算我想,王芳也不會答應啊,她只是拿我當朋友看待!」辛濯覺得這事兒荒謬極了。

    「這還不是在你?我相信兒子的魅力,什麼女人追不到啊?只要你想,她定是你老婆。媽不是逼你,媽只是剩下這麼一個願望,希望閉眼之前看到你娶了王芳!」她這是利用兒子的孝心逼兒子。

    辛勇沒有說話,他贊同妻子的決定,他同樣不想看到兒子再為情所困。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一定不會在當初阻止辛濯與小洛,可是現在已然成這樣,沒有什麼門弟,也沒有配的上配不上,他只希望兒子能幸福,顯然他與妻子都把希望寄托在王芳身上,因為那是另一個特殊,辛濯對她沒有潔癖。

    辛濯本能的排斥母親這個希望,他愛的女人不是王芳,他不能背叛他心裡的那個人。他的心在吶喊,她為什麼不來找他?如果她真的出現在他面前,他會毫不猶豫地娶了她,那樣一切都不是問題了。他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不出現?為什麼?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醫院,腦海裡一直在打架,一方面是不要背叛所愛,一方面又響著醫生的話,最多不超過三個月,如果有什麼心願,就盡量滿足吧!

    不知不覺中,他走到了醫院,這個問題還沒有結果,他本能地向王芳的病房走去,除了她,他真的不知道該找誰去傾訴。

    王芳看到進來的辛濯就像丟了魂一樣,面色無華,腳下無根,虛軟地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她好奇地問:「辛濯,你這是怎麼了?」

    「你說,她為什麼不來找我?」辛濯苦惱地問,這幾乎是他日日想的問題。

    「嗨,又是這個,我看你真要魔怔了!要是我猜,她一定不愛你吧!如果真的愛你,一定知道你失蹤了,她會找你,你天天在外面晃悠,她知道你回來一定不難,如果愛你,肯定就出現了!」辛濯的母親總給她打電話,不知是不是也把她當成了傾聽者,所以辛濯的過去她都清楚了,也明白辛濯愛的女人已經有了另一半,跟辛濯是絕對不可能的。

    從她一個外人的角度來看,這件事無關對錯,只能說無奈,如果換成是她,恐怕她也不會堅持與辛濯在一起,他如此乾淨的一個男人,大多數女人都會自慚形穢的,這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或許女人經歷過那種事情,會選擇一個有著複雜經歷的一個男人。她希望辛濯能走出來,所以勸解他放手。

    辛濯沒有回應王芳的話,而是轉言道:「王芳,我媽的病擴散了,可能只有三個月時間!」

    王芳作為一個醫生,對於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她並未吃驚,而是說道:「這種情況並不意外。」接下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嗎?她覺得此刻辛濯並不需要安慰,而且這樣的事情,不知該如何安慰。

    「王芳,咱倆結婚吧!」其實王芳在說出剛剛那番話的時候他便有決定了,他知道她遲遲不出現應該是不愛他,那麼他只能盡一個兒子的孝道,成全了母親的願望,他希望能在母親走之前想起一切,想起與母親的過去。

    辛濯是一個孝子,即使什麼都忘記,骨子裡的孝順也不會改變。更何況他想不起曾經父母做過的事,使他痛失愛人。

    王芳愣了一下,說道:「辛濯你瘋了吧!」敢情剛剛她勸他,就是讓他下決心要娶自己?

    「我沒瘋,我現在很清醒,我媽喜歡你,她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我們結婚!」辛濯平靜地說。

    王芳半天沒說出話來,她使了半天勁兒才說:「不是,憑什麼啊?咱倆什麼關係?你愛我嗎?就算是朋友也沒有為幫忙搭上自己的啊!再說你盡孝道是你的責任,但我沒有責任啊,我又不欠你們辛家的,就算以前我進醫院是你家幫的忙,我把你從那麼大老遠的地方弄回來也能抵了吧!就算抵不了,也沒說幫個忙就得以身相許的?」

    這事兒太混亂了,怎麼著就把她給扯上了?她承認自己對辛濯是有好感,但那並不意味著一定要嫁給他,沒有感情的婚姻她是不要的,更何況辛濯心裡又有別人,現在的情況又是要幫忙,這忙她怎麼能幫?辛濯瘋她可沒瘋!

    「我不管,我一定要娶你!」辛濯明白這事兒對王芳不公平,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為什麼任性地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他這樣說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他就是想這樣做!

    王芳呆了,這是辛濯說的話嗎?他看起來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啊,怎麼能說出這麼任性的話呢?她就算好脾氣,現在也有些生氣了,「辛濯,你是看我好欺負還是太好說話?要麼就是你覺得我對你好所以才這麼跟我不講理的是嗎?」

    辛濯說道:「王芳,我知道我是有些自私,可是你想想,嫁給我還是有好處的,比如你想追求理想,你家人肯定不讓,如果你嫁給我,從一定程度來講就自由了!」

    「就算我想追求理想也不會拿我的婚姻做賭注,我要找一個我愛且愛我的男人,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你是有目的想娶我的,我不可能這樣嫁掉!」王芳堅定地說。這有悖於她對愛情的理解,辛濯是為了母親,可她卻不能不對自己負責。

    辛濯看王芳的態度如此堅定,便說道:「你就等著嫁我吧!」然後起身走了。

    「辛濯……」她的話沒人回應,他已經出了門,她坐在床上半天沒動,這叫什麼事兒?她怎麼感覺跟做夢似的?開玩笑,他說娶她就嫁?他以為他是誰?她不想難道還拿刀逼著她不成?

    顯然她並未拿辛濯的話當真!

    辛濯回到醫院,他坐到床邊一邊給母親削蘋果一邊說:「媽,我今天向王芳提出結婚了,不過她拒絕了!」

    秦傲榕吃驚地問:「你願意娶王芳了?」她知道兒子是非常固執的,他能答應,她還是有點意外。

    「嗯!現在的問題是好不肯嫁我!」辛濯垂著眼皮說。

    秦傲榕並沒有談王芳的問題,而是望著兒子問:「辛濯,你怪媽媽嗎?」

    他唇角淺淺地向上彎了一下說:「怎麼會?我知道媽媽是為了我好!」

    秦傲榕心裡輕歎一聲說:「女孩子心都軟,你送送花什麼的,給她些安全感!」

    「媽,這樣太慢了,再說王芳知道我不喜歡她,她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這種辦法對她沒有用,我另有打算,您給我大姨打個電話,讓我大姨當介紹人,我去親自拜訪王芳的父母!」辛濯說道。

    「原來你想先說服她父母,行,我現在就給你打電話!」秦傲榕高興地拿起手機。

    今天卻是洛洛的重要時刻,經過她的努力,手中的項目第一次活動效果非常的好,馮峰很滿意,當晚他請洛洛吃飯,本來是想弄個小型宴會的,不過被段煜麟拒絕了,於是就三個人吃。

    馮峰舉杯說:「小洛啊,今天本來想弄個宴會的,結果段總真是太緊張你了,非要就我們三個吃飯,他是不是怕你在宴會上被帥哥拐走啊?」

    段煜麟皺眉,洛洛卻輕笑道:「不是,是我懷孕了,人多的場合不適合我!」

    對於她的主動開脫,段煜麟心情猛地變好了,他感受到她的維護,這才是他女人嘛!

    「啊?你懷孕了?誰的?」馮峰說完就想刪自己大嘴巴,太不會聊天了,他已經感受到段總射來冰冷的目光,帶著殺氣。

    「自然是我的!」段煜麟陰沉開口。

    洛洛知道這是段煜麟幫她下台,她沒吭聲,她沒有興趣跟別人說一遍她過去遭遇的事情。

    「原來原來!」馮峰舉杯,「恭喜、恭喜,什麼時候辦婚禮?」馮峰隨口問道。

    這次段煜麟還沒開口,洛洛先說:「辦什麼婚禮?就算結了也是復婚!」

    段煜麟的臉更沉了,馮峰意識到這裡面有問題啊,他不敢再惹段煜麟,估計這廝正痛苦著呢,回頭他刺激的跟他沒完,那可麻煩了,於是馮峰轉言道:「話說這次的策劃真不錯,小洛我發現你進步了啊!」

    「這還多虧段煜麟的幫助,教我很多專業知識!」功過她分的清楚,他的好她也會記得。

    段煜麟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挾了菜放到她盤中說:「先吃,別餓著我兒子!」

    馮峰心裡歎氣,看樣子炎風沒戲了啊,也不知道那兄弟此刻身在何處?

    洛洛在底下踢了段煜麟一腳,當著別人的面也不收斂點,他瞥她一眼說:「你踢我幹什麼?」絲毫不領情,這是懲罰她剛剛的那句話。

    她差點沒噎著,瞪他一眼,真沒聽懂還是假沒聽懂?

    「我哪裡說錯了?」段煜麟挑挑眉。

    原來是挑釁,她別開臉不理他,怎麼著?瞧她答應他,就開始翻身犯渾了?

    馮峰瞧著兩人也不是那麼甜蜜啊!至少目前是存在問題的,看來炎少還是有戲,只不過孩子是個大問題!他真是操心的命,炎風生死不明呢,他還幫炎風操心這事兒!

    吃過了飯,馮峰識相地告辭,洛洛問了一句,「對了,最近有沒有炎風的消息?」

    總算提了一句,馮峰為兄弟高興,他說道:「沒有,都這麼長時間了,唉!」

    「這麼長時間沒傳來不利的消息,說明他還活著,也許像辛濯一樣失憶了呢,找不到回家的路!」洛洛說道。

    馮峰一聽眼前一亮,也是啊,他怎麼就沒想到,他忙點頭說:「對,他一定還活著!」

    段煜麟說道:「好了,我們先告辭了!」然後強勢將她帶走。先是辛濯失蹤,現在又是炎風失蹤,還有完沒完?他真是不耐煩了。

    終於沒有外人,洛洛坐上車問:「段煜麟你發什麼神經呢?不正常!」

    段煜麟喝了些酒,所以讓司機來開的車,他坐到後面,將車子擋板升了起來,他揉著太陽穴說:「小洛,我們一定會有婚禮的!」

    「我又沒說要嫁給你!」她別開頭,目光看向窗外。

    「咱倆都睡在一起了,不嫁我你想嫁誰?嗯?」他捏住她的小下巴,強勢給扳了回來。

    「我跟辛濯以前也睡在一起,不也沒嫁給他……唔……」

    她的唇被堵上,後面的話沒說出來,膽兒肥了她?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自然知道她有多純潔,所以她這話刺激不到他,只是要收拾一下她的不老實。

    這些天都沒有如此火辣熱吻,突然如此她都有些不適應了,很快便渾身無力,任他折騰。他還不是體恤她工作上的辛苦,讓她專心工作,也想給她營造一個安定的氛圍,讓她心情愉悅,不過這小女人還是不自覺,在外人面前不知道跟他甜蜜一些,讓他十分沒有面子,要懲罰!

    他就是要用各種網將她包住,讓她眼裡只有他,看不到別的男人。別說他佔有欲太強,任何一個熱戀中的男人都是如此,他人霸道,愛自然也霸道。

    她喘著氣,「段煜麟你精蟲上腦了?」

    她的表情怎麼就那樣可愛?眉目含羞的,就連生氣也都是嗔怪,看的他心裡怪癢癢,他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曖昧與暗示,「小洛,真想要了你,什麼時候給我?嗯?」

    「瘋了你,我懷孕你還想著這種事,有沒有人性?」她別開目光不敢看他,他的目光太過熾熱,像是要將她灼傷。

    「我才不信哪個男人能禁慾十個月,你現在可以,又不是不可以……」這話也只是逗逗她,他的自制力還有,不是她不可以,是他怕到時自己控制不住,傷到她。

    「段煜麟你休想!」這種話他都能說出來?

    他撫摸著她的長髮,無限愛憐,「小洛,以後聽話嗎?」

    「你太大男子主義了!」她那意思就是不聽話。

    「在外面要給男人留些面子,知道嗎?」他教她。

    「美的你,誰給你留面子你找誰去吧!」她毫不猶豫地說,不知道為什麼,她有時就想跟他對著幹,道理她懂,但就是不想這樣做。

    他挑挑眉,看樣子真的欠收拾了,他放開她,雙腿疊交,手在膝蓋上打著拍子,也不理她。

    她好奇啊,試探地問:「段煜麟你怎麼了?生氣了?」

    他不說話,也不看她,彷彿沒聽到。她警惕起來,不是怕他生氣,而是擔心他又在給她下套,事實證明,她現在很慘,家裡人都向著他,好像她怎麼欺負他一般,而他什麼時候都是正確的!

    果真進家門後段煜麟看到落松沒睡,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他便問道:「爸,在外面不給男人留面子的女人是不是不好?」

    落松馬上說道:「當然了,你看看我前妻,從來不知道給我留面子,我不是不要她了?」

    他頭都沒回脫口而出,跟段煜麟就像商量好似的。

    洛洛直接回房,懶的理這兩個男人!

    落松回頭沖女婿擠了下眼,段煜麟也跟著進了門。

    洛洛洗完澡段煜麟才進去洗,她發現他現在算是徹底在她的房間裡生活了,連洗個澡也要跟她擠。她哪裡知道段煜麟是想聞她的味道,彷彿她在浴室裡陪著他似的,別說他滿腦子都是什麼東西?他這麼長時間沒女人,哪個男人也受不了。

    洛洛看段煜麟也沒有什麼行動,以為他就是跟自己冷戰,提著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她哪裡想到段煜麟沖完澡上了床,在被子下面將她扒淨,不顧她尖叫罵他:「段煜麟,除了這個你還會什麼?」

    「這個好用,我為什麼要用別的?以後聽不聽話?」他的大手在她身上遊走。

    「混蛋!」她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

    他輕易地用一隻手抓住她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則細細摩挲,上上下下威脅著她,她終於繳械投降,「放手吧,我聽話!」

    他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說:「我親親我兒子!」

    說著他的頭鑽進被中,一手捧著她的肚子,雙唇吻上了凸起光滑的肚皮,她剛想阻止,只覺得肚中小傢伙動了,像是踢她一下,段煜麟驚喜地輕拍著說:「兒子好樣的,真給你爹爭臉!」

    「瞎說什麼?快起來!」她真是哭笑不得。

    他把頭從被子探出來,手卻仍在肚皮上,他有些得意地說:「你知道嗎?你第一次胎動是我感覺出來的!」

    「我才不信!」開玩笑,那時候她才不允許他摸自己肚子,他哪裡感覺去?

    「就知道你嘴硬,欠收拾!」他說著又低頭想吻她。

    「一股酒味兒,小心熏著孩子!」她推他。

    「男子漢不喝酒哪能成?我這是讓他在娘胎裡就練習喝酒!」他得意地說著,堵上她總是不聽話的小嘴。

    她在他後背狠拍了一巴掌,結果聽到響亮的一聲,他一下子笑了出來,「老婆,輕點,要不咱爸以為戰況太激烈,肯定擔心他外孫!」

    原來他在撒酒瘋,不跟他一般見識!她看出來了,這男人是你越來勁,他就越來勁!

    這點酒對於他來講算不得什麼,她想的有一部分是對的,他就喜歡逗她,喜歡看她在自己懷裡張牙舞爪的樣子,既有活力又真實。

    馮峰與段煜麟洛洛分開後沒有回家而是先去了炎風家,炎廣銘看到馮峰過來,第一句話先問道:「炎風跟你聯繫過沒有?」

    他快神經了,見誰都是這麼一句。

    馮峰搖頭說:「沒有,我是有個想法,您說炎風會不會失憶了?不然他為什麼不跟家裡聯繫呢?」

    炎廣銘眼前一亮,這個他倒是沒有想過,馮峰的話其實是給了他一個希望,任何理由他都接受,除了那個字,他不去想,他相信兒子活著。

    馮峰說道:「我看咱們可以改變一下策略,買通些當地人,給他們炎風的資料,沒準能有收穫呢!」

    炎廣銘想了想,他的人再多對那裡的地形也不熟悉,真不如馮峰說的,這個辦法比較好,還省下了他的人力。

    「馮峰啊,炎風能有你這個朋友真是他的幸運!」炎廣銘感歎道,炎風那些胡朋狗友有幾個過來問的?也就馮峰,時不時來問一下。

    「您別客氣了,炎風是我的好兄弟,要是有什麼地方我能幫上的,您就開口!」馮峰對他一直都心存畏懼,因為從他的目光中能感受到,他其實看不上自己。現在炎風的父親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對他的一種肯定。他想了想,又說:「這個主意也不是我想出來的,是洛洛說的,她也在擔心炎風!」

    雖然戲不大,但是這功勞他還不想獨吞,萬一炎風哪天能追回洛洛,這也算變相幫了兄弟一把。

    炎廣銘突然聽到洛洛這個名子,一時沒反應過來,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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