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祥本來不願意給李秋瀾想的時間,但是一想到如果小洛到手,這李秋瀾就是他丈母娘了,關係搞的太僵也不好,於是就站起身看似爽快地說:「也好,您想想吧,不過時間最好要快些,我先走了!」
李秋瀾是真的不忍心把小洛給了黃祥,小洛跟辛濯現在過的那麼幸福,這不是要毀了小洛麼?可落松那邊,他要是真知道了這次恐怕不會輕饒了落帆,再加上他的身體,在她心裡比起來當然是親生兒子跟丈夫比較重要,她幾乎是沒的選擇,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
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卻不得不顧忌丈夫的態度,於是當天晚上落松回來之後,她起了試探之意。今天落帆在她耳邊不斷地勸,她有時一想起來氣壞了就打他,一天又是打又是叫的,落帆也不走,任她打,一副可憐的樣子,說什麼救救他、說什麼爸爸要知道就完了,還說小洛平時比他穿的好用的好,本來就不公平之類的。
這一切,在晚上落松回來的時候,全都消失了,家裡平靜的很,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落帆躲到樓上房間裡,落松一邊放包一邊問:「落帆呢?」
「在樓上!」李秋瀾說道。
「今天你找他了?」落松核實情況,可別那小子說的都是假話。
「嗯,我讓他陪我買點東西,找不到人來陪了!」李秋瀾隨意地說。
「兒子工作的時候,你不要總拖他後腿!」落松說。
李秋瀾「嗯」了一聲,然後感慨地說:「落松啊,你說我以前都不敢想,有那麼一天兒子變好了、沒想到現在真的好了,我真是特別開心!」
落松臉上露出笑來,「是啊,咱們家這是越來越好了,將來都結婚生了孩子,咱們可有事兒干了!」
李秋瀾心裡酸的想哭,那一幕恐怕永遠都不會到來了,兩個孩子只能保留一個,她肯定不會保別人的兒子。她坐在那裡佯裝低頭整理沙發,不經意地說:「真擔心這些都是泡影啊,我是怕萬一有人拉落帆下水,他又沒忍住,再回到過去你說怎麼辦?」
「那我就打斷他的腿,看他能去哪兒?」落松難得中氣十足暴喝一聲,他的忍耐有限,這是最後一次了。
李秋瀾嚇了一跳,手裡的動作也跟著停了,落松問她:「對了,現在不是好好的,你說這些幹什麼?難道落帆那小子又惹出什麼禍了?」
李秋瀾笑道:「他現在那麼好,能惹什麼禍?我就是總覺得不現實,瞎想唄!」
落鬆了然,笑著說:「你呀,整天在家呆著沒事兒干,回頭特色個好姑娘,給兒子介紹介紹,整天光給別人當紅娘,自己的兒子不顧了!」
誰敢嫁給落帆那樣的男人?整天不是會所就是夜店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換,李秋瀾心裡有苦說不出,只得應了一聲然後去廚房看飯好了沒有,經落松這麼一下,她更加決定直接就把落洛給犧牲出去了。
第二天黃祥得到李秋瀾的答覆一點都不意外,這個女人,能出賣落洛一次就能出賣第二次,只要找準她的弱點,一切不是問題。終於能得到落洛了,一想到這點他就摩拳擦掌的,現在就等李秋瀾的安排,這一次他說什麼也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炎風那邊情況不算好,炎廣銘當時聽到炎風被綁架簡直就跟炸了毛一樣,他立刻採取行動,可是那個地方,綁過那麼多的有錢人,其中不乏有背景的,至今沒出事就足以證明那裡的特殊,幾個國家推諉扯皮,反正不願去管,在那裡的人自已有著過礙的防備人力火力,地勢又是易守難攻的,沒人願意去費事兒惹麻煩。
炎廣銘跟孫家還有好幾個家族聯手,這些人本就不是一般人,可在那種不是自己地盤的地方使力,也要費一定功夫的。這幾天孫建豪等人過的就如同地獄一般。
他們是新來的,倒是沒有急於讓他們給家裡打電話要錢,根據他們的經驗,等人質失蹤一段時間,家裡急的神經已經磨的十分脆弱的時候,再打電話,通常不費什麼力氣就把錢要到了,當然如果你要的太多,多到讓人傾家蕩產,這錢也不好要到,所以這個額度怎麼界定,就要看人質對家裡的描述了。
通常人質出去被問話都會遭到一定的虐待,就算你老老實實配合,對方為了讓你不起反心,也會折騰你一番,增加你心裡的驚恐度。
每天看著回來的人被整的那慘樣,孫建豪等人都是心驚肉跳的,生怕自己會挨打,外面那一個個體格壯碩的保鏢,一個個可是真槍實彈的,哪個不聽話,指不定要給你來一槍。他們就算見多識廣,也沒經歷過這樣的黑暗場合,一個個還是含金湯匙出生的少爺。
這樣的日子終於到來了,炎風提前跟他們幾個交待過,一定不要說家裡的真實情況,背景什麼的都要編,反正那些人只是為了要錢,不會真的去核實,大家都不是一個國家的,他們在這裡算地頭蛇,出了這裡去別的國家那就什麼都不算了,想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孫建豪還小聲說:「他們萬一聽了會害怕把咱們放了呢?」
炎風哼道:「要是會害怕,多半是滅口,放了你,讓你帶人來圍剿他們?你要想死的快,不要連累別人!」
他說話也是帶氣的,這孫子來過一回就沒發現這裡的異樣?真是個草包,也不知道都學什麼了?張嘴閉嘴全是口頭功夫,虧他爸還是這方面的專家呢,真是丟臉!
孫建豪乖乖的不說話了,另外幾個人更恐懼,心裡都盤算著怎麼編才好,炎風心裡已經有了一套說法,他在這個地方父親是知道的,這麼長時間沒露面,他就知道這事兒不好辦,幾個家族聯合在一起都搞不定?那就只能自己來想辦法了!
炎風是這批人最後一個叫出去問話的,那些人們天天在攝像頭裡盯著每個人的反應,看的出來,炎風是頭兒,因為就他最鎮定,肯定是最難啃的,所以放到最後。
炎風被帶出那個大房間,總算出了鐵籠子,他不動聲色觀察四周,他發現自己是跟著這群人往裡走,他挺奇怪的,為什麼關著的人質會放在最外面?反倒審訊的地方在最裡面?如果有人來營救這些人,豈不是一下就找到了?難道人質不是最重要的?
這是間從外面看不起眼的小門,可一進去了卻別有洞天,比關人的那個房間還要大,裡面放著各種刑具,地上都是斑駁的血跡,令人看起來觸目驚心,炎風微微皺了下眉,知道孫建豪那些人都是在這裡受的刑。
按照慣例,他先要被上刑,一個身高在一米九左右的高大男子走了過來,示意他自己過去,炎風目光淡定,向前面那幾個人掃了一眼,然後看向他說:「我會配合你們,不過這種方式就不必了吧!」
顯然,炎風與那幾個人不同,保鏢轉頭向那群人看去,其中有個一臉疤的人笑笑說:「既然肯配合,那再好不過,這邊坐吧!」
其實在他們眼裡,那些腿軟大小便失禁或是跪地求饒哭爹喊娘的更讓他們升起一股虐待之意,像炎風這樣幾年不遇一人的,反倒讓他們有興趣瞭解一下。
炎風坐到沙發上,自得的彷彿在這裡是主人一般,如果不是擔心煙裡有問題,他還會要支煙,他知道這個地方黃賭毒是相連的,他炎風生活再放浪,毒品是絕對不會去接觸的。
刀疤臉笑笑,走到炎風對面,對他這個舉動並沒反對。
炎風率先開口說:「我知道你們想要錢,要多少,出個數!」
刀疤臉搖搖頭說:「按照規矩,我們要先瞭解你的基本情況!」
炎風笑道:「那是針對別人,我保證你能拿到比從別人身上更多的錢,我倒是想問問,這錢若是我自己出了,你現在就能放我走嗎?」
刀疤臉挑挑眉,有趣,這樣跟他說話的還是頭一位,他摸了摸下巴,貌似在思索。
炎風又說:「人不心太貪心,這筆錢賺的如此容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馬上答應下來。」
刀疤臉眼中浮起一層殺意,瞇著眼問他:「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再殺回來?」
炎風笑了,「我相信在你們綁的這些人中,也有背景不低的,至今沒有出事還是仰仗你這個地方,就算我本事再大也沒怎麼著吧,在你們這裡,我就什麼都不是,你大可放心!」
刀疤臉有些自得,的確這是令他們非常得意的,他們就是這裡的王,說什麼算什麼。但是他沒有馬上答應炎風,而是說道:「你先回去吧,讓我想想!」
看來他應該被這群人當成最大的那只肥羊了,他站起身,雙手插兜看向刀疤臉問:「恕我直言,你為什麼要殘害自己的同胞呢?」
刀疤臉笑笑,「有錢人都去澳門賭場了,你看看這裡都是什麼人?貪官?紈褲子弟?你沒見他們玩起來有多變態,這裡的女人們他們都不當人,我們就當為民除害了!」
「若有無辜呢?」炎風說罷,緩聲說:「比如我?」
刀疤臉笑意更大,「有無辜也不完全是什麼好東西,你是個什麼我還不清楚,那些邊邊角角,就算認倒霉吧!」
炎風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由來時的路向外走。他照例不動聲色地觀察,直至走回那個大牢籠。他靠在牆上想剛剛的一切,那間刑室沒什麼,怎麼會建的比人質關押點還靠裡呢?唯一的可能就是,那邊還有一個門,並且那個門才是他們平時進出的門。如果他這個地方是賭場的核心位置所在,那麼他們進來的那個電梯應該是不好找到的,易守難攻的地方。想到這裡,他的思路逐漸清明起來。
他想起剛剛那個刀疤臉說的話,再環視了一圈這裡的人,衣服較新的現在也都是一臉瑟縮模樣,但仍舊看出大腹便便,儘管消瘦,那肚子還是很顯眼,他們沒有往日的囂張與意氣風發,到了這裡就是連人都不算的那種。
其實孫建豪那幫人玩的都比較出圈,他們選擇來這裡玩就是聽說可以玩的很過分,比如說女人可以一起或是隨意虐待,飛機上他們還興致勃勃地討論,孫建豪則像賣弄一般說出自己的經歷,以此為自豪。
說白了,他們這群人還真不算什麼好人,一點都不無辜。
以前,他也是這群人中的一員,玩起來沒有什麼尺度,可自從他心裡有了愛之後,似乎心都變得軟了起來,再看那些雖然不去管,但也不會去參與。他又看了看縮在一起的孫建豪等人,不由笑了笑,就讓他們受受教訓吧,看以後還光想著怎麼玩刺激嗎?
按照刀疤臉的工作週期,孫建豪他們肯定不會有什麼意外,父親的人到這裡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意外與機會來的很快,他本來沒打算這麼快就能出去,可是機會卻這樣到來了。這裡沒有窗戶,牢裡燈光是暗的,外面卻很明亮,一群人只根據飯菜來分辨時間。早餐簡單些,粥跟饅頭鹹菜,這裡的飯說不上好,卻也乾淨,倒沒在飲食上虐待這些人,畢竟要換錢的,如果得了病他們也覺得麻煩。
晚上吃了頓稍稍有點肉星的飯,大約兩個小時後,外面有了嘈雜的聲音,打鬥聲並不明顯,槍聲卻非常明顯,炎風立刻精神了,他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父親派來的,他還沒來及細想,門就被撞開,一行人闖進來,顯然是要救人。
炎風一眼就看到,那些絕對不是父親帶的人,雖然個個裝束都挺酷,看那身形就不是正規訓練出來的,他看到孫建豪等人都是眼前一亮,便轉頭對他們說:「不是咱們的人,一會兒想活命別輕易出去!」
然而鐵門剛一被打開,一群人就哄地都往外跑,炎風也跟著向外跑,這麼好的機會不跑等什麼?孫建豪等人一看炎風跑了,哪裡還顧的上聽他的話,都跟著向外跑。
炎風那意思顯然他們沒理解,對方不會善罷甘休,一定人會開槍,再說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能跑出去嗎?他跑那是有能力自保,你們呢?要是只會跑,估計隨便一顆槍子就能結果了你們。可這個時候,炎風也顧不得他們了,再說他們現在也不會聽自己的。他跟孫建豪等人說不上關係多好,不過是湊在一起玩的搭子罷了。
外面果真開始槍戰,打的正激烈,一群人都往來時的地方跑,炎風看到刀疤臉帶著人在來時口裡正跟對方交戰,也不管是敵人還是人質,反正想跑出去,沒門。
炎風則往審訊室那邊跑去,他決定賭一把,賭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準確,這邊人雖然不算多,但也不少,他剛剛趁亂搶了一把槍,此時武器在手,便難不倒他。向外跑的時候,碰到一隊人,應該就是今晚來救人的主力,有個高大男人架著一個中年男人向外跑,剩下的掩護。看樣子他們要救的人已經救出來,顯然跑到大廳的那群人凶多吉少了。
對方看到炎風馬上目露敵意,但是一看他打的是和他們共同的敵人,便暫沒有什麼動作,大家一起向外跑。對方知道路,炎風跟著那群人,一堆目標好過他一個目標。
對方人中有個小個子,看樣子是這群人中的首領,他看到炎風這舉動十分不悅,明顯就是佔自己這方便宜的,但是炎風一直幫他們在射擊,也不好說什麼,現在多個幫手也好,於是只能默許了這個舉動。
快要出去的時候,門口火力相對集中一些,這也是最難攻克的地方,炎風不動聲色地走到了小個子身邊,和他一起開槍,向外衝的時候,也不知道哪裡射出來一顆子彈,直衝著小個子打去,炎風立刻叫道:「小心!」然後把小個子推開,那顆子彈射進了他的手臂中,他忍著痛向剛剛子彈發射處打了幾槍,卻沒看到人。
小個子反應極其迅速,已經目光犀利地將剛剛開槍的人給解決掉了,這身手就連炎風都佩服。
炎風負傷,這也算是一種成功,最起碼那小個子不會丟下他,這比他獨身一人安全了多了,衝出這個口就是外面了,幾輛車開過來,小個子將炎風拽上其中一輛,絕塵而去。
炎風聽到車上司機對小個子說:「小姐,人已經到了,我們馬上撤退!」
這是個女人?炎風意外之中,那小個子扯下頭套,一頭秀髮散落下來,她冷冰冰地回應司機,「撤退!」然後轉過頭對炎風說:「剛剛謝謝你!」語氣明顯軟了些許。
「不用謝!」炎風淡淡地說著,頭看向窗外,他看到一群人包圍了那個地方,行動與動作都是他所熟悉的,他已經知道那是誰的人,看來孫建豪他們也算有福,營救的人來了。
他暫時改變主意,不想這麼早回去,他倒想看看這個神秘的地方究竟藏著什麼,反正日子過的無聊了一些,來探險也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他哪裡想到,隨意起的一個念頭,為將來鋪了一條好路,讓他的希望有了希望!
時間一天天逼近,年前,赫根這個項目總算要開標了,赫根夫人這次給的範圍很大,只是給出品牌與經營範圍,連方向都沒有,發揮空間雖然很大,卻也令人難以猜到她是怎麼想的。
落洛雖然在這個項目上傾注了那麼多的心血,可她對這個項目卻一點把握都沒有,c市人才那麼多,好的策劃項目也備出,她能從中勝出,簡直想都不敢想。
安曉最近日子過的不錯,托這個項目的福,段簡馳難得收起種馬態度,不僅晚上沒折騰她,還跟她一起做赫根項目,她的氣色慢慢恢復過來,完全投入進工作的感覺讓她暫時忘了這種痛,與此同時,她暫時也沒有時間去跟辛濯接近,她一定要把這個項目拿下,讓辛濯看到她的優秀。
這個項目,之於別人來講或許不重要,可對於她安曉來講非常重要,一連串的打擊要讓她重新找回自信,鼓起勇氣追到辛濯。
赫根項目開標那天,酒店活動大廳擠滿了人,後面還有坐著的,場面非常盛大,投標書已經提前一星期交上去了,以便赫根夫人選擇。
由於投標公司人太多,每個公司只允許兩人參加,辛濯與落洛跟安曉和段簡馳不期而遇,今天安曉穿的十分顯眼,一身正紅套裝,緊腰窄裙,將她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臉上畫著精緻的妝,烈焰般的紅唇極其吸引人的視線,她如此霸氣的出場,為的就是在勝利那一刻。
今天的她帶著必勝的決心,就連對落洛也有了些許的攻擊性,她看不得落洛再跟辛濯站在一起,他們不是分手了?雖然明知道這是工作原因,她還是無法忍受,她太想得到辛濯,在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之後,心裡的那份執念已經將心底天枰重重壓彎,傾斜到一邊。
辛濯看到安曉對落洛不善,巧妙地將她擋在身後,冷冷地對安曉說:「今天安小姐打扮的真漂亮,只不過在這個場合不太適合!」
安曉原本聽他前一句話很開心,那唇都揚了起來,然而在聽到後面那句的時候,臉色一下變了,此刻辛濯已經帶著落洛向一邊走去。
段簡馳這些天只顧著忙工作,今天總算可以輕鬆一些了,說實話今天安曉這個打扮讓他感覺非常驚艷,一下子那火從下就升到喉間,他略掃一下周圍,被她迷住的還真不少,這種滋味相當令他有優越感,他真想現在就要了安曉,消一下他這段時間積壓的慾火。
然而剛剛安曉的表現,令他的愉悅大打折扣,這女人顯然是為了辛濯才這樣的。
安曉大受打擊,她出門的時候父親還誇她漂亮,說誰都比不上她,怎麼到了辛濯眼裡,連個下堂女人都不如呢?莫非辛濯跟落洛沒有分手?抑或是兩人又復合了?可沒有聽說啊!這段時間她只顧著工作,並沒注意到這一切,她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因為她輸不起,她也不能輸。
段簡馳看不過這女人為別的男人傷感,可別忘了他才是她的第一個女人,於是在這大廳廣眾之下,他在她耳邊說:「你真美,一會兒我們去酒店!」
安曉不可思議地盯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此的下流無恥。段簡馳看著她,笑的不懷好意思,他啞聲說:「怎麼?這段時間沒把你憋壞?嗯?」
「你……」安曉有氣發不出來,這麼多人看著,她可不想讓別人尤其是辛濯看出她跟段簡馳的異樣。
段簡馳似乎說上癮一般,繼續說道:「別跟我假正經了,你忘了誰在床上叫那麼大聲?」這句話聲音更低,可響在安曉耳邊如同驚雷一般,她呼吸急促起來,卻又得重重壓著自己的異樣。
最後她還是妥協了,小聲說:「你別說了!」
段簡馳不著痕跡地在她臀部輕拍了一下,曖昧地說:「一會兒好好表現!」
安曉低下頭,算是黑認了,她能怎麼辦?她現在還擺脫不了段簡馳。
辛濯帶著落洛走開之後,他不悅地說:「這女人沒得到教訓怎麼越來越囂張了?真是跟著什麼人變成什麼樣!」
落洛感歎道:「她今天真漂亮!」
辛濯側頭看她,「你這是怎麼了?居然誇她?」
「你沒被她迷住?沒有一瞬間的眩暈?」她笑著問他。
他恍然,促狹地看她說:「原來你是吃醋了,你這個樣子真可愛,我怎麼會輕易被別的女人迷住呢?在我眼裡,你就是穿睡衣都比她好看!」
落洛不由自主地閉了嘴,這個男人啊,她沒辦法。
大廳的角落裡,段煜麟面無表情看著辛濯跟落洛的互動,雖然兩人的表情都刻意收斂著,但他還是看到兩個人之間的情誼,他心裡十分不舒服,他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再不採取行動,恐怕她的心就會被辛濯一點點添滿,再也沒有別人的空間。他很清楚感激是有可能成為愛情的,對於落洛這樣心軟的女孩兒,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但是,他如何出手?其實他並不想傷害她,用那些所謂的計謀,他已經讓她傷心過一次,如果這次為了自己的私情再設計傷她,可能這輩子她就真的不會原諒他了。但是若讓他什麼都不做,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辛濯,他又做不到,如此糾結著,他段總也有取捨不定的時候。
恐怕今天他是最輕鬆的那個人了,他的策劃方案只是應付而已,他已經肯定,這項目是內定下來的,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艾西是赫根夫人,但並不難猜到。艾西是衝著落洛來的,或許這個項目就是為了落洛來做的。
厚重的雕花嵌皮大門被打開,進來一群穿著制服的黑衣人,個個耳邊帶著耳機,顯然是保鏢,這些人們臉上沒有凶煞之氣,只是個個身高均在一米八左右,模樣也是極為周正的,合身的黑色西服被他們胸前繃的緊緊的,一看就是有料的身材。
黑衣保鏢進來之後迅速走進來在通道旁站成兩排,每個距離只有一米相隔,目的是為了應付突發事件。
大家看這陣勢,紛紛猜到,神秘的赫根夫人今天要現身了,偶有交頭接耳,大部分還是屏住呼吸,不知道這赫根夫人究竟是何等三頭六臂傾國傾城的。
待保鏢都歸位,一個女人才緩緩走到門口,只是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先站住了,向場中環視一圈。
有看到她的人,十分驚訝,不說別的,這赫根夫人居然是黃皮膚,他們一直以為是金髮碧眼的歐洲人呢,畢竟這內幕要是人人都知道就不能稱作為內幕了。
落洛更為驚訝,這赫根夫人怎麼會是艾西?她一直沒有把艾西與赫根夫人身上引是因為艾西一直在幫她做這個項目的策劃,如果是一個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她若是想把項目給自己,那還招這麼多的人幹什麼?若是不想給,那她為什麼要幫助自己?這一刻她的腦子亂了。
落洛看到艾西穿著自己幫她選的柔粉色套裙,她說不顯嫩很漂亮,艾西就買下了,她怎麼都沒想到艾西今天這個場合穿,而她身上則穿著同樣粉色的套裙,艾西說這樣穿很漂亮,如果是投標那天穿最為得體……
艾西看到落洛,身上穿的是她建議的那件裙子,她非常開心,對落洛展開一個微笑,這才款款向前走去。辛濯看在眼裡,更加確定落洛與艾西的關係,對今天的開標也信心十足。不僅是滿足於落洛的希望,這對討厭的安曉與自大的段簡馳也是個打擊,讓人心情大好。
而落洛的腦子徹底亂了,一系列的事情在她腦中回放,其實艾西與赫根夫人這個身份之間的聯繫並不難猜,長期住在酒店總統套房裡的女人,有如此財力的在c市能有幾個?又是從國外回來的背景,十分容易就能聯繫在一起,可令落洛不解的就是艾西的做法,她為什麼要這樣做?莫非從一開始這個項目就想給了她?
艾西的步伐不快不慢,她挺胸抬頭,臉上帶著優雅的表情,一步步走的很有范兒,這種貴族氣息令在場的人們大開眼界,就連眼高於頂的安曉也看的眼裡放光起來,如此的女人,真少見。
艾西走到台前之後,站在話筒前,展開一個大方優雅的笑,溫和的聲音柔中帶剛,使她此刻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
「我代表赫根家族來c市投資,很感謝c市政府給予的優惠政策,也非常感謝大家來為我們獻計獻策,我一個星期我看到了很多份優秀的策劃書,這令我十分難以取捨,經過再三的權衡,我最終確定下來一家,或許這個策劃不是最優秀的,但是這個策劃做的非常用心,每個觀點都有數據和案例支持,令這份策劃書更加具有信服度。我選它,一個因為它的確出色,再有另一個方面,它是非常符合我赫根家族的理念,也符合當地的實際情況,更合我的口味!」艾西說到這裡,又向全場掃視了一眼。
安曉壓抑著心裡濃烈的衝動,這個策劃書不就是說她呢?不可能不是她的,因為她習慣策劃書中每個觀點附有案例支持與數據,相信沒人做的如此仔細,因為她很瞭解c市人做策劃書的方式,還沒有精細到她那種程度,她忍不住抻了抻自己的裙子,準備一會兒大露風光。
艾西露出微笑,「下面由我的助理公佈開標結果!」
氣氛一下子更為緊張,大家的呼吸都稟住了,要知道這個項目有多大?只要能夠中標,不管你是錢還是名,就都有了。大家緊盯著走上來的年輕男助理,不是大家想像中的歐洲人,也是亞洲人。
艾西走到一旁,男助理走到話筒前,打開文件,高聲念道:「中標公司為……」
大廳裡安靜極了,現在當真是掉個針都能聽到。
安曉已經準備好那位男士嘴裡吐出段氏的名子,她準備站起來迎接大家的恭賀與妒忌聲。她對自己強大的自信和非常渴求成功的心理以及艾西剛剛給出的暗示,認為此次勝出的一定是她。
以至於,當那位男士好聽的聲音說出辛濯公司名子以及策劃者落洛的名子時,安曉理智全無,竟然一下子躥了起來,叫道:「不可能,怎麼會是他們?」
一陣的錯愕,段簡馳也沒有想到安曉會失控,他愣了一下趕緊伸手去拉她,可話已經吐出,晚了。
艾西非常不滿,在如此重要的時刻竟然有人搗亂,她斂起身上溫和的氣息,板起臉嚴肅地問:「這是哪家公司?保安,把人趕出去!」
段氏就算在c市再大也不能這麼鬧吧,段煜麟走了之後,段氏越來越不像話了,這種笑話竟然會鬧出來,安曉剛剛完全沒有經過大腦,就是一種條件反射,此時她已經完全清醒,明白自己竟然幹了這麼蠢的事,她的臉瞬間慘白,張了張嘴沒有吐出求饒的話,幾名保安已經過來趕人。
段簡馳覺得丟人極了,自己站起身主動往外走,也不管安曉。
保安絲毫不留情面,一邊一人架住安曉的兩邊手臂,將她架起來,大步向外走。
安曉自認為從小到大從來沒丟過這麼大的人,她一向都是在眾人矚目中領獎的,像這樣還是頭一次,她想說:「我自己走!」現在讓她呆都呆不下去了。
她的聲音虛弱極了,可能是羞愧到極點吧,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是張了張嘴,無情地被人給丟到門外,拒絕進入。
艾西復又走到話筒前,不太滿意地說:「竟然沒想到這樣的場合居然有人搗亂,剛剛的那個人也太沒有素質了,想來這樣的公司也好不到哪去,我慶幸沒有選擇這家公司的策劃案!」
她已經認出來,那個女人就是小洛的情敵,而她所屬的段氏公司就是段家的,負了小洛的那個家庭,她說這番話也是刻意的。
中標單位被留了下來,眾人紛紛散去,有不少公司跟辛濯道喜,要知道辛濯這公司得飛了不知多少個檔次呢,這項目做成了,不知多少生意主動送上門來。
而落洛此刻也備受矚目,他們才發現這位落洛居然跟艾西穿的裙子很像吶,看來這果真是緣份呀!
不同於以前的離婚原因,這次是她努力得來的關注,可是她的快樂感卻沒有預想中那麼強烈,因為她不知道這個項目到底是自己努力所得還是跟艾西有關。
辛濯真是好不容易才將落洛拉出去,被人請到另外一個房間裡,艾西已經坐在裡面喝茶了。她靠在沙發上,笑意吟吟地看著進來的辛濯與落洛。
落洛略顯侷促,辛濯也沒有坐,畢竟現在身份不同,既然都挑明了,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坐呀,怎麼赫根的身份讓我們如此疏遠了?」艾西淺笑道。
辛濯拉著落洛坐了下來,落洛欲言又止,想問明白這一切又不知道從何開口。辛濯也不說話,他沒法說,他明知道艾西這項目就是為了落洛來的,但落洛不知道自己的媽媽爸爸不是親生的,所以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
艾西主動說道:「小洛,我知道你不理解,不過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你的策劃書如果不過關,我可不會用的,畢竟是那麼一大筆生意,我不可能拿赫根家族來開玩笑的!」
落洛心裡的壓力小了一些,她才開口問道:「您為什麼要幫我呢?出色的策劃書那麼多!」
「你們的策劃理念很符合我的口味,剛剛在台上我說的原因都是真的,是我先對你們的策劃案感興趣,我才幫你,讓你按著我的方向來做,這一星期我比較了很多優秀的策劃案,最終我覺得還是你的方案比較適合我們!要知道優秀的方案很多,可真正適合我的卻很少,我如此信任你,我想後面你應該拿出實際行動來證明我的眼光沒有錯!」艾西說道。
辛濯此刻開口了,「小洛,要知道能受到赫根夫人的賞識,你有多幸運?」
小洛馬上明白辛濯話中的意思,這是叫她要知好歹,赫根夫人是她什麼人呢?對她這麼好她還在這兒問東問西的,還真拿人家當自己人看了?她馬上點頭說:「我一定會好好做這個策劃案,不讓您失望的!」
艾西笑著說:「好,我看你的出色表現,今天晚上的宴會你一定要參加,辛濯你可要把小洛打扮漂亮一些啊!」
辛濯頷首,「一定的!」
段簡馳出去以後就接到了管家的電話,讓他回去,爺爺有事要找他,他當然知道是什麼事兒,不知這裡有爺爺的眼線還是有多事兒的人給告到那裡去了?總之他今天在c氏眾多企業前給段氏丟臉了,這是非常影響形象的一件事。安曉看起來平時挺精明的,怎麼一到關鍵時間就上不了檯面了?
安曉從來沒見過段簡馳面色如此嚴肅的樣子,她在後面叫:「段總……」
段簡馳轉身,惡狠狠地說:「你看你今天幹的好事兒,先回公司等消息!」說完他快步走到車旁開著車走了,留下安曉一個人被晾在酒店門口。
有陸陸續續從酒店出來的看到安曉,小聲議論,安曉沒臉見人,低頭匆匆走到馬路邊攔車回段氏。
到現在她的腿都是軟的,剛剛那不由自主的一喊,把她之前的努力全都毀掉了,她都沒敢去看辛濯,她感受著眾人投來的目光,嘲笑的、驚歎的、鄙夷的,她不敢想辛濯會怎麼看她,毀了、完了,這一刻,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回到公司,不知同事們怎麼知道這件事,總之她看到不少人興災樂禍的表情,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怪只怪她剛進公司的時候氣焰太盛、勢頭太猛,以至於遭妒!
回到辦公室,總監站在門口,看到她就停住了,很顯然剛剛是在說她。總監沒有理她,對大家說:「好了,大家好好工作吧!」然後就轉身回了辦公室。
安曉知道,總監看她不順眼也已經很久了,她本來就得罪了總監,前陣子段簡馳把她折騰太狠,她有時來不了,都是段簡馳給請的假,她已經被貼上傍老闆的標籤,這次就是打算憑自己實力拿下這個項目揚眉吐氣的,萬萬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段簡馳一邊往段宅走一邊生著氣,本來以為這個項目勢在必得,沒想到結果急轉這下不說,還被安曉丟這麼大的人,他這個總裁難辭其咎。
路上心裡一直打著鼓不知道該如何去說,這麼著車子開到段宅,看到管家竟然在門口等著他,見他到了,便走過來說:「二少爺,您快進去吧,段太爺正等著您呢!」
段簡馳點點頭,快步走了進去,果真看到爺爺坐在廳裡,臉色不好看,一張臉陰沉的要命,一看到他便喝道:「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今天的事兒,讓人給趕出來,太給段家丟人了!」
段簡馳面露難堪,解釋道:「爺爺,赫根夫人之前說的話就好像是我們中標一樣,安曉的習慣就是每個觀點附上數據與案例支持,可萬萬沒想到……」
「沒中標不要緊,輸要輸的有風度,你帶著人大鬧開標現場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你不知道這個項目是c市重點引進外資的項目?涉及的面太廣了,現場不只是那些公司,還有政府官員,甚至駐華使館的官員都在現場,你這人都要丟到國外了知道嗎?」段孝嚴說的激烈,人都站了起來,枴杖拄著地說:「你知道誰給我打的電話說的這件事?」
段簡馳心裡打個突,難道打電話的人也很重要?不會是赫根夫吧!此時他聰明的沒吭聲,低著頭,他知道自己一說話,效果更差。
「是省長啊,你這事兒居然讓省長親自給我打電話,我簡直是……快被你氣死了!我這把老骨頭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看到段家出這麼大的醜,你怎麼管理的?啊?」段孝嚴幾乎吼了出來,精瘦的身子被氣的發抖。
常怡舒忙在一旁勸道:「爸,您別生氣,注意身體!」
段孝嚴氣道:「我能不生氣嗎?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解釋!」他又坐下,目光盯著段簡馳。
段簡馳沒辦法,現在只能把一切過錯放在安曉身上了,先保住自己沒錯吧,再說這事兒就是安曉惹出來的,就應該她負責!
他低著頭說:「爺爺,都是我用人不對,但是安曉平時表現的很穩重大方,不知道這次怎麼突然失控,可能是這個項目付出的努力太多,太失落一時沒忍住吧!」
「安曉?我怎麼沒聽說她能力有多突出?難道她的業績是最好的?我真不明白,這麼大的項目你不讓經驗豐富的人來做,讓她一個新進公司不久的人來做?我想公司有不少人比她能力好吧,你跟這個安曉是不是……」
段簡馳嚇一跳,忙說:「爺爺,我們就是上下級關係,因為我看中安曉的國外背景,做起赫根這個項目應該得心應手一些,所以才大膽用的她,但是萬萬沒有想到……」
段孝嚴拍著椅子說:「什麼國外背景?國外回來的能力就好了?她一個什麼碩士不照樣不如小洛本科生水平高?你說段氏輸在段家前兒媳身上,這簡直太讓丟人了,我不知道你這個總裁是怎麼當的?你那什麼國外背景的,趕緊給我處理掉,別在段氏留著膈應人!」
「爺爺,您的意思是……」段簡馳試探地問。他不想讓安曉離開段氏,那樣將會失去對她的掌控,這個女人,他還沒玩夠!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我看你就是不想這女人走,你跟她到底什麼關係?你說了想追小洛是真的假的?我怎麼聽說現在謠言多著呢?說小洛跟辛濯分手,想玩就抓緊,這都誰傳出來的?」段孝嚴盯著段簡馳,目露精光,一雙眼睛具有穿透性。
段簡馳忙說:「爺爺,這些我可不知道啊,我跟安曉真的沒關係,我剛剛猶豫是因為安曉的父親,也是頗有影響力的一個人!」
「你說安勝武?他不過是個國外商人,有什麼影響力?在段家連個屁都不算,你怕那種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看這段氏總裁你也別當了,一點魄力都沒有!」段孝嚴沉重地說。
「爺爺,我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勝武那人心眼小,我擔心他對段氏不利,既然爺爺這樣說,我回去立刻開除安曉!」段簡馳說的極快,生怕說慢了爺爺拍板,讓他滾蛋走人回國外去。
「哼,出了這麼大的事當然要有人扛,反正不是她走就是你走,你自己看著辦吧!」段孝嚴語氣不善地說。
段簡馳冷汗直流,一連說了好幾個「是」,最後離開段家才發現,襯衣都被溻濕了,整個人差點虛脫。這差事還真不好幹,怪不得段煜麟這麼大家財不要也得走,面對老爺子的獨裁管制,有幾個人能受的了?
段簡馳沒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酒店,他拿出電話給策劃總監打過去,吩咐道:「聽著,安曉被公司辭退,今天我先找她談,明天一早你正式下通知群發郵件,走離職手續。」他說完,想了想又說:「今天暫時先保密,你暗中通知人事部門辦理一下手續,我會在今天跟她溝通好的!」
「是,段總!」總監心情大好,估計明天很多員工心情也會很好,安曉總算離開了!
段簡馳掛了電話馬上給安曉撥過去,安曉此刻什麼都幹不下去,就等段簡馳電話呢,這電話一來,也顧不得是在辦公室,她急切地接起來問:「怎麼樣了?」
「你現在過來吧,還是以前的房間,我們在這裡談。我已經幫你跟總監說了,你不用和他打招呼,直接過來,情況不太好!」段簡馳沉聲道。
安曉心裡一顫,拿了包就往外走,向酒店趕去。那個房間是她與段簡馳的老地方,每次她去的時候就像趕赴刑場一般,可是今天,她趕的著急,絲毫沒有多想。這個時候,估計段簡馳不會有心情對她做什麼的。
她又錯了,當她進了房間後,發現段簡馳居然已經換上了睡衣,坐在窗前正吸煙,她快走兩步,問他:「這件事會是什麼結果?」
段簡馳轉過頭,安曉還是那身惹火的紅裙,臉上的妝雖然脫了些,但依舊不妨礙她的美麗。今天他心情不好,同時他也明白,安曉離開段氏再想控制便不那麼容易了,所以今晚要狠狠折磨她,明天再放她離開。
安曉不知道這是她一無所有的開始,付出了、什麼都沒得到,就連希望最後也沒了!
「晚上聽說赫根家族有宴會,很多人都要去,我們不去嗎?」安曉覺得已經出了這樣的事,關係怎麼還是要挽回的。
段簡馳斜她一眼問:「你覺得我們還有臉去嗎?」
「對不起!」安曉低頭小聲地說。
段簡馳伸出手,說道:「過來!」
安曉走過去,他一把就將她拉到懷中,啞聲道:「你給我惹了這麼多的麻煩,怎麼賠我?我回去被罵的狗血淋頭,還得給你善後,你說怎麼辦?」
她能怎麼辦?他暗示的意思夠明白了,可是她並不想,推拒地說:「今天不要,我沒心情!」
「你以為我就有心情?別人都去參加宴會,我不能去,這一切全都是由你而起,今晚,你要好好地補償給我!」他說著,毫不憐惜地將她拽進懷中,像頭野獸一樣撕咬,他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享用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