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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身世之迷 文 / 陌上纖舞

    段簡馳看到安曉這副樣子便微微笑了,她的心思,他多少能理解一些。

    安曉走進門,站在門口問:「真的只有這一晚你就放過我?」她還不傻,不忘確認一下,萬一他說話不算數該怎麼辦?

    段簡馳嗤道,「如果我說不可能,你會從這個房間裡出去嗎?」

    「你……」安曉的臉漲的通紅。

    段簡馳輕笑,「想走就走,我不攔著!」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便越好玩。

    「段簡馳,你說過只有一晚的!」安曉急了,聲音有點尖。

    現在看起來倒似她向他求歡一般,他不由笑道:「我也沒說不是只有這一晚啊!」他說的含糊,仰頭將酒飲盡,他站起身向臥室走去,「快去洗澡,我可不想看著一張花了的妝倒盡胃口,今天要是不盡興,指不定還有明天,你最好配合一些!」

    安曉的淚不由滑落下來,沒有人逼她,的確是她自願的,就算現在她離開,相信段簡馳也不會說什麼,但是她偏偏邁不開步子,不受控制地向浴室走去,她覺得自己真是賤透了,可又不得不這樣賤!

    安曉在浴室裡呆的時間很長,一邊洗一邊糾結,踏不出這一步怎麼也踏不出去,她希望他能突然有事走開,或是不耐煩,亦或這樣一直洗到天亮。

    段簡馳的確不耐煩了,他走到浴室旁,靠在門邊說:「你再不出來,我就要進去了!」

    安曉嚇的尖叫一聲,「我……我馬上!」其實她早就洗好了,只不過一直在無意識地沖水。

    段簡馳一說話,她才發現,原來這門是玻璃磨砂的,段簡馳若是在外面走動,都能清晰地看到人影,顯然這是一間夫妻情趣房。她匆匆擦乾淨身上的水,沒有換洗衣服,她只好將浴巾纏在身上,把頭髮披在肩上遮擋一下。

    門輕輕地打開,段簡馳瞥她一眼,清水出芙蓉,這底子長的好,不化妝也是很漂亮的,他滿意地轉身向臥室走去,命令道:「過來!」

    她亦步亦趨地走了進去,才發現他手裡拿著一個吹風機,他墨黑的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坐這兒,我給你吹頭髮!」

    只要不是上床就好,安曉走過去,坐到他指定的位置,段簡馳吹的很溫柔,有力而灼熱的手指時不時觸到她肩上,令她不寒而慄,心底升起一陣異樣,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親近,也是第一次享受一個男人的溫柔。

    段簡馳為她細心吹乾頭髮後,坐到她身邊,順勢將她抱在懷裡,她的背貼上他胸膛,他身上真絲睡衣在她皮膚上摩挲,像情人的手一般,她的臉驀地紅了。

    段簡馳並沒急於進攻,而是在她耳邊低聲說著話,「曉曉,你現在真美!」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沙啞的聲音性感充滿著男人的魅力,這讓安曉的心都亂了,腦子也是一片空白,只聽得她急促地呼吸。她哪裡是**高手段簡馳的對手?

    段簡馳看火候差不多,突然把她撲倒在床,他是那種一旦進攻就不再給對手後悔的機會,**的吻將安曉的呼聲堵回腹中,而她那掙扎也被他輕易地化解,安曉害怕了、後悔了,這一夜不是她想像的那般好過,只是現在,她就無法承受,她不要再繼續,可她推不開他,他將她的驚呼聲盡數堵在唇中,毫不憐惜地佔有了她。

    安曉的淚不由自主滑落下來,她純潔的身子沒有如願獻給辛濯,而是給了這樣一個令她有些反感的男人,什麼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就是她欺騙落洛而付出的代價。

    段簡馳真沒想到安曉居然是第一次,太意外了,不過這樣他更有感覺,男人麼,多少都有這種情結的,碰到如此極品的女人,還是純潔之身,他可是賺到了。

    安曉以為,忍過一次就完了,可她萬萬沒想到,不是這麼簡單的,段簡馳要的是征服她,讓她主動求他,讓她嘗到這種歡好的滋味,離不開他。安曉覺得自己的確是賤,說出一些令她都沒想到的話,那樣露骨,他惡劣地逼問她,而她竟然被身體莫名的感覺所牽引,不由自主地迎合他,這個夜晚簡直太混亂了,這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

    段簡馳這個男人體力真是變態,一直把她折騰到凌晨才肯放過,早晨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醒來之後渾身就跟被車蹍過一般,她睜開眼看到身旁倚在床上的段簡馳,情緒激動地就想下床離開,可萬萬沒想到,她痛的叫了一聲,竟然連動一下都那樣難過?

    段簡馳低笑著將她扯回來,撞上自己的胸腔,惡劣地說:「曉曉,你的滋味真不錯,我都有些流連忘返了!」

    安曉警惕地說:「你說過只陪你一晚的,不能食言!」

    段簡馳搖頭摸著她的臉說:「曉曉,你的心變得是不是太快了?昨夜你那麼熱情地求我,今早就忘了?嗯?」

    安曉的臉瞬間通紅,她堅持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可能答應你再有第二次的!」

    「真是不乖,用完便翻臉了,還好我有準備,讓你看看自己的樣子!」他說著,拿起一旁的遙控器按開,床對面的電視上立刻出現令她震驚的一幕,那個不熟悉的自己,沉淪地說著她所不懂的胡話。

    安曉抓狂了,「你怎麼?怎麼能這樣?無恥!」她在床邊摸著,要把那不堪入目的畫面砸掉,讓它消失。

    段簡馳鎖住她的手腕,低聲道:「這個東西,我要多少有多少,你砸了也沒用!」

    安曉的淚又湧了出來,「段簡馳,你這個魔鬼,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說話不算數!」

    段簡馳撫摸著她的肩說:「不是我說了不算,是你太甜美了,甜的我什麼都顧不得了!」他摸了摸下巴說:「這樣吧,我們保持情人的關係,什麼時候你追上了辛濯,我就把這些全都毀掉,解除咱倆的關係,你看如何?」

    「不!」安曉尖叫,讓她再陪這個無恥的男人無數夜,她想都不敢想。

    段簡馳面對癲狂的安曉無動於衷,一直看她哭看她歇斯底里,等她哭的累了稍稍平靜下來才說:「就這樣了,反對無效!」這樣的感覺非常好,他很享受。

    安曉灰敗著臉攤在床上,顧不得此刻身上未著寸縷,她眼裡已經淌不出淚,事實上什麼想法都沒有,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

    段簡馳慢條斯理地穿衣,看眼表說:「今天給你一天假,我先去上班了!」

    「你和我在一起,怎麼追落洛?」安曉幽幽地突然開口問。

    段簡馳想都沒想說:「你怎麼追辛濯我就怎麼追落洛,她是我將來要娶的人,辛濯是你要嫁的人,並不影響!」

    「你真是無恥!」安曉咬牙。

    段簡馳低笑,又向她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蛋,「還是學不乖?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臣服於我!」他說著又將電視打開,「這段片子你慢慢欣賞吧,不過我好心告訴你,電視若是砸壞了,你這片子可就再也拿不出來了。」

    他將遙控扔到她身上,邁著修長的腿大步離開。

    安曉止住想要砸電視的衝動,拿著遙控器努力把電視裡的視頻刪掉。

    辛濯昨天幾乎一天沒有看到落洛,今天這女人又以各種忙不理他,這令他抓狂起來,工作再忙能有老公重要嗎?他隱約覺得這個計策是中了這小女人的計,把他心吊的夠嗆。

    到了下午,辛濯終於忍受不了,一連訓了幾個助理,然後把幾個總監叫來輪著訓,臉色難看的要命。

    公司上下人人自危,助理們在外面遞眼色,交頭接耳,認為老闆這是失戀綜合證,要麼看人家落洛還是滿面春風呢?看來是老闆被甩了!

    這一番戲做下來,最後總算輪到落洛了,看她都要被訓,助理們一致認為老闆在公報私仇,落總監的工作多出色啊!

    落洛剛進了辛濯辦公室的門,就被他急色地壓在門板上,二話不說吻了上來,她笑著扭頭去躲,偏不讓他親上,他氣的扳回她的臉,捏著她的小下巴狠狠地咬上她的唇,急促的呼吸在兩人之間流轉,落洛一直推他,他死活不肯放手,好不容易才逮到,當然要好好溫存一下了。

    這種偷情似的感覺也挺刺激,不過小來一段時間就可以了,時間長了他會憋的吐血身亡的。

    好不容易能讓她鬆口氣,她急的撿個空子說:「辛濯,我嘴腫了怎麼出去啊?」

    「不出去了,我們要『談』一下午工作!」辛濯說道。

    「你瘋了!」落洛戳他。

    「我是瘋了,我後悔了,小洛啊,你這不是要逼瘋我麼?讓我一天不見你?乾脆你殺了我算了!」辛濯幽怨地說。

    落洛看著辛濯急色的樣子笑了,妥協道:「好了好了,昨天特殊嘛,以後咱們一天見一次面!」

    他把她抱進懷裡狠狠地揉,又氣又無奈地說:「冤家,你真是折磨死我了!」

    兩人還未來及訴說衷情,內線電話響了,外面助理說安曉來了,沒有預約,辛濯皺眉就想拒絕,落洛拉了拉他,示意他放進來。

    辛濯皺眉,對助理說:「你先等一下!」然後他掛了電話問她:「你放安曉進來幹什麼?」

    「昨天她來找你我都沒在,我聽聽她要說什麼,我在裡面躲著啊!」她笑嘻嘻地說。

    「那你保證不要亂吃醋!」辛濯無奈地說。

    「一定一定的,你放心吧!」落洛說著,跑到裡面休息室,躺到床上打算偷聽,門沒有關,反正安曉也不會主動到這裡來的。

    過了一會兒安曉進來了,辛濯有點意外,一向在外面打扮光鮮的安曉今日怎麼如此落魄?不過她過的不好,他才開心,坐在辦公桌後面,他面無表情,一邊低頭看文件一邊問:「你怎麼又來了?」

    這句話不免讓安曉小小受傷,她急迫地說:「辛濯,你當我男朋友好嗎?假的就可以,演戲就行!」她想來想去,這是唯一讓段簡馳放過她的辦法。

    辛濯急了,裡面還有落洛聽著呢。落洛驚了,安曉真是不浪費時間啊,直接就提出如此驚悚的要求。

    「為什麼?」辛濯想裡面的小冤家肯定想知道答案,他便幫她問了。

    這三個字將安曉問住了,她站在那裡一怔,她能說實話嗎?不能,那樣她跟辛濯一輩子都沒有可能了,她站在那裡,半晌才說:「你能不問原因嗎?就當是幫我一個忙?」

    辛濯嗤笑道:「這忙不是隨便忙的,恕我無能為力!」這個女人只能讓他噁心。

    安曉的淚都快飆出來了,她急切地說:「辛濯,求求你了!」

    辛濯冷冷的目光盯著她,「安曉,你讓我以為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先讓我跟落洛分手,然後再以這種方式跟我在一起,這樣家裡都知道我們在戀愛,最後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你的心思還真是縝密啊!」

    安曉搖頭,「不是、不是你想的這樣!」

    「那是怎樣?」他探究的目光盯著她。

    她覺得無所遁形,彷彿被他看穿一般,她找不出好的借口,此刻辛濯已經不耐煩地下了逐客令,「你走吧,如果是朋友,就不要提超越朋友的要求,別讓我看不起你!」

    安曉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無色,她的身子晃了晃,最終還是留下一個「對不起」轉身走出去。她才發現辛濯冷冷的目光是她無法承受的,如果以後兩人結了婚,她天天在這樣類似於漠視仇恨的目光中度過一生,那是件多麼可怕的事?她總覺得自己做錯了!

    公司員工好奇地看著安曉,也不知道她受了什麼打擊,怎麼變成這樣?

    安曉走後,落洛從休息室裡出來,問辛濯:「她好像有急事兒似的!」

    辛濯沒好氣地說:「管她有什麼事兒,我看她就是有陰謀,想這樣讓我跟她在一起,太陰險了!」

    「聽語氣不像啊,我瞧著她快急死了!」落洛說。

    辛濯突然想到什麼,他站起來將落洛拽到沙發上,拉開她的衣領在頸下就用起力來,落洛低呼,「辛濯你幹什麼?」

    辛濯抬起頭,看到落洛身上的小草莓笑道:「我知道了,安曉脖子上隱約有這個,看來段簡馳已經得手了,還真是夠快的!」

    落洛跑到衛生間去照鏡子,她看的直瞪眼,衝出來質問他,「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啊?」

    辛濯不以為意,給她繫好扣子,說道:「我注意著呢,這樣就沒事了!」再將她拉進衛生間,讓她看鏡子,問:「看,是不是看不到了?再怎麼樣我也得照顧你的感受啊!」

    果真,辛濯剛剛扯她領口原來是這個原因,她不滿地嘟嚷,「那也不要在我身上試驗啊!」

    辛濯笑,「那你說我到誰身上試驗?門外劉大姐?」

    落洛撲哧笑出聲,推他一把,這男人壞死了!

    辛濯將落洛帶出來說道:「看安曉的樣子,估計段簡馳不滿足於一晚上,想來後面的日子安曉要怎麼努力擺脫他了。」

    「看著段簡馳人模人樣,沒想到啊!」落洛感歎。

    辛濯警告她說:「段簡馳這個人不簡單,以後記得離他遠點,別忘了他最終的目標是你!」

    如果段簡馳想娶安曉恐怕也不會用這種辦法,想來段簡馳應該為了段家財產,娶的那個是落洛,他一點都不能松心,把赫根項目做完,就立刻帶著她去註冊結婚,只有這樣,才能夠安心。

    落洛暫時過起了單身生活,每天下班回家自己做簡單的飯,吃過飯就開始工作,有時候跟艾西聊聊,有時與辛濯煲電話粥,晚上還會把艾西教她的那些東西消化一下,用到工作中,起到顯著效果,這樣的日子倒不覺得孤單,反而很充實,工作上的成功給她帶來的快樂也是不可忽視的。

    辛勇與秦傲榕最近心情很好,兒子跟落洛分手,他們也打算叫辛濯回來吃飯,探一探口風,辛濯聽著電話裡母親那聲音就帶著欣喜勁兒,心中又怒又悲,但他還是冷靜地說:「嗯,我下班回去!」

    秦傲榕掛了電話問辛勇,「我怎麼聽著兒子聲音像是心情不好?」

    「他剛分手,心情能好就怪了!」辛勇瞥她說。

    「看樣子他對那女人感情挺深的,你說要是有那麼一天他發現咱們騙他,會不會跟咱們翻臉啊!」她擔憂地問。

    「翻臉怎麼樣?現在他都跟咱們斷絕關係了,你說還能有比這更壞的結果嗎?」辛勇哼道。

    說的也是,秦傲榕將心裡的擔憂拋到腦後。

    晚上辛濯到家,秦傲榕吩咐廚房準備了一桌好菜,這算是件欣喜的事兒,值得慶賀!

    辛濯進門後問:「媽,安曉還沒到?」

    秦傲榕與辛勇聽了心中俱是一喜,怎麼兒子總算開竅要跟安曉在一起了?辛勇連忙問:「你約了安曉?」

    「沒有,今天難道不是為了安曉當你們乾女兒的慶祝嗎?」辛濯看了眼那桌子菜,一副十分嚴肅正經的模樣。

    秦傲榕與辛勇的臉都微微變色,秦傲榕忙說:「不是那事兒,你先坐下吃飯!」

    辛濯坐下說:「上回不是說認安曉為乾女兒?禮物都買了,您不快點,可就虧了!」

    這話真是堵的秦傲榕夠嗆,辛勇把話劫過來問:「先不說這個,我問你,我聽說你跟落洛分了?是不是真的?」

    「爸您聽誰說的?」辛濯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看向父親。

    辛勇不是一般人,這樣的目光對他來講沒有任何作用,他神態自若地說:「你們公司員工都這樣傳,還有,你都從她家搬出來了,難道不能說明問題?」

    辛濯沉默了一下說:「爸,我不想談她,說說安曉什麼時候當我乾妹妹吧!」

    秦傲榕跟著說:「辛濯,原本認安曉當你乾妹妹是為了解決你跟落洛的事兒,現在既然你跟落洛分開了,這也就沒有必要了,其實我看安曉是個好姑娘,不然你考慮考慮她?」

    辛勇到底老練,不等辛濯說話,就先說道:「辛濯剛剛走出一段感情,我們不要再干涉他了,以後他的婚姻大事,還是由他自己作主吧,願意選擇誰就選擇誰!」

    辛濯心裡冷笑,父親果真演技夠高,如果不是這次的事,他當真被父親玩的團團轉,此刻他對父母越發心冷了,有這麼算計兒子的麼?他的幸福在他們眼裡難道就那麼不重要?抵不過門當戶對?到底是他娶妻還是辛家娶妻?現在他能充分理解段煜麟寧願不要段家巨額財產也要爭個自由!

    他微微彎起唇,笑的毫無溫度,「媽,我爸說的很對,以後我的婚事就不由您操心了,反正我娶誰也不會娶安曉的!」

    秦傲榕問:「安曉多好,長的漂亮又落落大方,你還未必配的上人家呢!」

    辛勇也不解,問他:「你的私事我們不干預,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就死看不上安曉呢?」

    辛濯看著父親微笑,說道:「以後您就知道了!」

    父母若是知道安曉跟段簡馳的事,會是何等感受呢?這就是他們看中的女人,這眼光還不如他呢!

    辛勇總感覺這小子是話裡有話,經過這麼一次,他總覺得看不透兒子了,似乎一下子長大一般,令他有些不安。

    夜漸漸地深了,辛濯吃過飯回到自己的住處,拒絕了父母的挽留,那個家已經沒有了溫暖,對他沒什麼意義,連兒子都可以用計的父母,他感到心寒,更何況他若是住在那裡要擔心會不會有別的陰謀,估計整晚都會睡不著覺的。

    夜深了,還有一群人,這對於他們來講,精彩生活才剛剛開始!

    落帆坐在豪華包房裡,左手攬著美女,右手執著酒杯,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令他陶醉極了,他輕啜了一口酒,又在美女臉上親了一口,別說多滋潤。

    黃祥推門進來,呵呵笑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落老弟,挺自在啊!」

    落帆一看衣食父母來了,趕緊起身相迎,「老哥,這還不都是多虧了您?」

    上次解決了貪污公款的危機,落帆就靠黃祥罩著了,黃祥給他大筆的零花錢,他也花的自在,他完全是那種只管眼前痛快的人,完全不去想他要付出什麼,黃祥與你非親非故,你不是他親爹也不是他兒子,他可能平白的給你錢嗎?

    黃祥見識了落帆花錢的速度,看來他的小洛洛快要到手了,他就等著有天落帆花出一筆還不上的巨款時,登門去拜訪李秋瀾!

    落洛有了自己的空間,與艾西走的更近,這個女人吸引著她,不僅是淵博的知識與優雅的氣質,就連艾西身上散發著的感覺也深深地吸引著落洛,越接近艾西就越發現這個故事很多的女人其實過的很憂鬱,而她對艾西的過去也更加好奇,只不過礙於禮貌,她並沒有追問過。

    有天晚上,落洛與艾西一起吃飯,這還是頭一次落洛坐在寬大的空中花園看外面夜景吃晚餐,這裡只有她與艾西,頭一次艾西的財力給了她強有力的衝擊,她不由好奇地問:「你丈夫是不是真的特別有錢啊?你長時間住總統套房,現在又在這裡包場吃飯,這得要多少錢?」

    就連落家恐怕都不敢這麼花。

    艾西微笑,「是很有錢,不過這一切都是我賺出來的,沒花他的錢!」

    「哇,我真不知道c市還有這麼有錢的人呢!」落洛感歎。

    艾西拿起果汁喝了一口,說道:「我的事情,會慢慢跟你說的!」

    一提到這個,落洛不由問道:「你想找的人找到了嗎?要不要我幫忙啊!」

    艾西看向她,目光含笑,就像一位慈祥的母親看著女兒一般,她沒有回答落洛的問題,而是反問:「你想不想知道我過去的事?」

    「你願意說嗎?」落洛意外地問。

    「沒什麼不願意的,那些過往壓在我心裡,沉甸甸的,我想找人訴說,卻不知道對誰去說,那是我的罪過!」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目光望著窗外飄忽不定,看起來十分可憐。

    不得不說這樣的氣氛,這樣的環境真是適合回憶過去,感觸一番,這裡的燈光昏暗,看外面十分清楚,落洛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個傾聽者。

    艾西已經陷入回憶,她幽幽地說:「其實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女孩兒,高中畢業,那時候我還小,沒有主見,聽從家裡的安排與同村男人結婚了,他年長我幾歲,是個軍人。我們那裡結婚都很早,基本上二十歲就當媽了,我們的婚姻更是簡單,兩家說好,就辦婚禮結婚,像現在的戀愛什麼都沒有,甚至和古代一樣,連面都沒見就入了洞房。」

    落洛覺得匪夷所思,居然還真有那樣的事兒,她聽起來挺新鮮的,以前只覺得是電視裡看到的,沒想到艾西就經歷過這一切,她不由問道:「那樣你們能合的來嗎?」

    艾西看了落洛一眼,笑笑說:「那時候的人不懂得什麼叫愛情,只要能吃飽穿暖生活富足就可以了,農村還是講究門當戶對,我娘家窮,自然嫁到婆家也是窮的,我的丈夫經常不在家,因為是軍人,所以我們見面的次數非常少,見了面,我羞澀,他也矜持,連話都說不了幾句,更別提瞭解,這樣哪裡能談上愛情?」

    落洛點點頭,這樣的確很可悲,就像她跟段煜麟,最後不仍然是以分手為結局?

    「我的婆婆是個寡婦,他一手把我丈夫帶大,她一直以此為榮,為了擔心我的丈夫不在身邊,我有別的想法,她對我要求也很嚴格,平日裡不讓我出門,除了下地幹活兒就是在家呆著,衣服也不准穿鮮艷顏色,除非丈夫回來,我才允許穿個紅色粉色的,平時就是灰色,她甚至不允許我與村裡的男人說話,總之一張眼睛總盯著我!這種情況,一直到孩子出生!」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不由停頓一下調整情緒。

    落洛無法想像那樣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想來那個孩子就是艾西心裡難過之處。

    「其實我跟他剛結婚就懷孕了,那在當時的年代很普遍,沒有刻意的避孕,很多人都是剛結婚就開始生,最少要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講究兒女雙全,一年後我生了女兒,婆婆很失望,過去的人都是重男輕女,農村更是這樣,沒有男孩兒在村裡就直不起腰來,更何況她就我丈夫一個兒子,想傳宗接代的心思非常迫切,於是我在家的地位就更低了,你說一個女人天天跟婆婆在一起,丈夫不在身邊,這樣的日子過的有多麼苦悶?」說到這裡,艾西不由輕歎一聲。

    落洛是無法想像那樣的生活,常怡舒那個婆婆對她真的是太好太好了。

    「生完孩子後,婆婆看孩子,讓我下地幹活兒,就是在那時,我遇到了現在的丈夫。他當時受了傷倒在我家地裡,我嚇了一跳,就把他扶到地旁的房子裡。當時每家地旁都有這麼間房,為的就是收穫時可以當倉庫,平時也能歇一下,我們家人丁單薄,分到的地很偏僻,就連村民都很少從那裡經過!」

    落洛不由問:「你一個女人,在那麼偏僻的地方不危險麼?」

    艾西笑了笑說:「那裡挺封閉的,村裡也都認識,民風淳樸,再加上我丈夫是軍人,倒沒人敢欺負我。」

    落洛點點頭,表示理解。

    艾西接著說:「當時我婆婆天天看孩子不下地,沒人發現受傷的他,他就在那裡養傷,時間一久,我們便有了感情,他跟我當時的丈夫不同,他風趣幽默,會逗我開心,他跟這裡的男人都不同,他很紳士,總之我就輕易的被他所吸引,愛的轟轟烈烈,不顧一切!可就在這個時候,我丈夫回來了,婆婆歡天喜地,我卻十分煩惱,當晚他向我求愛,被我拒絕了,雖然我與現在的丈夫當時很純潔,並沒有發生什麼,但我不允許心裡愛著一個男人,身體卻給了另一個男人。他很失望,可能是覺得虧欠我吧,也沒強求,第二天就走了!」

    說到這裡,艾西又一次停頓下來,落洛覺得這是說到關鍵時刻了,便不再說話,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艾西深深吸了口氣,才繼續說:「得知我丈夫回來,他就像瘋了一樣,當時他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他說要帶我走,你不知道,那樣狂熱的愛燃燒著我,我也不顧一切了,我體內叛逆因子跟著他的瘋狂而瘋狂起來,這樣令人窒息的日子我過夠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女兒,我對她親了又親,一晚上幾乎都在哭,但是我還是選擇離開,不為別的,我不想人生這樣度過,我要看看外面的世界,過真正屬於我的愛情,我要走出這個村子,我就這樣撇下了女兒,跟著他走了!」

    艾西的神情變得哀傷起來,「我當時太年輕了,心中只有愛,和他離開之後,我才發現,他受傷是因為受家族中競爭者的追殺,我捲進一場又一場的陰謀中,心力憔悴,我無暇顧及其它,我非常想念女兒,想念那個山村的平靜,原來那種平淡對於我來講是另一種幸福,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能回頭,我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我要活著回去見我的女兒,她是我的牽掛,只有離開才知道有多麼想念。就這樣,我與他一直奮鬥,他終於當上了家主,但是我期待的平靜生活並未到來,新一輪陰謀重新襲來,這次是讓我與他分開,他們家族根本不同意我當主母,認為我配不上他!」

    「那……你的女兒呢?她是不是不肯原諒你?」落洛有點明白,艾西說的找人,可能就是找她女兒。

    艾西的目光變得有些痛苦了,「當時雖然我的情況依舊不好,但比起之前已經有了很大的自由度,我也培養了自己的人,這時候我可以回去找我女兒,然而當我回去之後,一切已經物是人非……」

    說到這裡,她竟然掉下淚來,落洛感到,情況肯定不好。

    「我不知道,其實他那次從部隊回來,是要出一個危險的任務,那天我對他的態度,他有些察覺,但是任務在前,他什麼都沒說就走了,第二天我出走,他得到消息,然後就在那次任務中,犧牲了……」

    落洛大為震驚,沒想到艾西的前夫死了,那後面……相信艾西的婆婆跟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

    艾西拭了拭淚,「我聽說,他是幾乎絕望自殺似的,我婆婆就他一個兒子,下面又是個孫女兒,後繼無人,這算是斷子絕孫了,她一時難以接受,心臟病發,也去世了,我根本不知道她有心臟病,其實那時候的情況,醫療水平低,收入有限,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有病,有時死的也是莫名其妙,可是,她死了,我的女兒呢?我又去找娘家,看看女兒是不是被我母親接走了,我萬萬沒有想到,因為我的私奔,娘家覺得無顏面留在村裡,在我婆婆去世前就搬走了,不知所蹤,而我的女兒,也不知去向!」

    落洛也糾結了,她才明白艾西的感受,儘管艾西得到愛情,可失去的也太多,這段慘痛的回憶,伴隨一生,無法忘卻,艾西的愛情是建立在一段家破人亡的基礎之上,這愛也變得沉重起來。

    「曾經一度,我以為我的女兒已經不在人世,因為她才一歲多,那麼小,該怎麼生活下來呢?我的心都碎了,不止一次夢裡,我夢到她香軟小小的身子,她可愛的笑聲,她蹣跚學步,我是個自私的母親,不止一次我在後悔,我不該拋棄她,不該追求自己所謂的愛情而扔下她不管,我很痛苦,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她,我問了一個又一個人,想得到她的消息,後來我才知道我為什麼找不到她,因為她的身世,成了絕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查到!」艾西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目光灼灼地盯著落洛說:「你不知道我得知她還活著的時候有多開心,有多興奮,我甚至很想撲到她面前,告訴她,我是她媽媽……」

    落洛接下她的話問:「你是怕她恨你對嗎?」

    「你覺得她能原諒我嗎?」艾西認真地盯著落洛,慢慢平靜下來,等著她的答案。

    落洛搖搖頭,艾西的心如同掉進谷底一般。

    「我不知道,其實你的初衷的確也令人理解,可是對於您的女兒來說,失去的是她親生父親,是她的奶奶,如果她過的不幸福,可能會更恨你。你的現任丈夫,對她來講也只是一個陌生人,假如我是她的話,可能我也不會原諒,或許是想原諒也要多些時間吧!」落洛如實答道。

    艾西的面容變得哀戚,她的嘴唇動了動,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此刻落洛的手機響了起來,落洛接電話,艾西趁此機會收拾自己的情緒。

    「你怎麼還沒回家?」辛濯質問,剛剛聯繫了李一,得知她仍在吃飯,這小女人仗著他不在,也太膽大了,居然這麼晚還不回家。

    「幾點了?」落洛這才發現只顧著說話,時間都給忘了。

    艾西輕聲道:「小洛,我來跟辛濯說吧!」

    落洛不知道艾西要說什麼,但還是把電話給了她,艾西帶著歉意地說:「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我看今晚小洛還是住在我這裡吧,時間不早了,就算有人保護也不安全,你放心,我這裡肯定是安全的!」

    辛濯當然知道,艾西那裡絕對比落洛家安全多了,這麼晚的確不太放心李一帶著落洛回去,於是便同意地說:「那就麻煩您了!」

    以艾西這樣的身份,對他這麼低姿態說話,已經令他有些折殺了。

    艾西輕笑,「不麻煩,這是應該的!」

    辛濯與落洛說了幾句交待一下,沒再多說什麼,將電話掛了,艾西不由問她:「如果你跟辛濯的感情有可能造成我這樣的痛苦,你還會跟他堅持嗎?」

    落洛沉默,艾西沒有說話,等待她的回答。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堅持的,可是聽了你的故事,我不知道,不過很慶幸,我沒有丈夫也沒有孩子,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落洛說的時候鬆了口氣,她只要堅持她自己的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段煜麟匆匆往酒店趕去,因為他得知落洛在酒店,而黃祥也正在去那間酒店的路上,他不放心,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這段時間他沒有出現在落洛面前,一是他不想逼她,二就是他在等待機會。都說落洛與辛濯分手了,他知道不是這麼回事兒,兩人的把戲他看的透,跟著落洛的人也在匯報,兩人在私底下還約會,顯然就是假分手。所以他沒必要貓哭耗子假慈悲去安慰落洛,想也知道她跟辛濯正得意呢吧,把那些人們玩的團團轉。

    不過落洛的安全他還是非常注意的,他不希望再出現上次的事,黃祥那個人渣他現在沒有能力除掉,可保護她還是能做到的。

    段煜麟一邊往酒店走一邊給落洛打電話,她看到段煜麟的電話不太想接,畢竟這麼晚了,不過念在上次他救過自己,為了禮貌還是接了,段煜麟的聲音很急促,「聽著,黃祥去酒店了,不知道是不是找你,你在那兒呆著,我馬上就到,別怕!」這段話幾乎一氣呵成,潛意識當中,他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小女人。

    「黃祥?」落洛驚慌起來,這黃祥可是她的惡夢了,只是聽名子,就能將她嚇的要命。

    「不用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段煜麟說完,又補充道:「我很快就到了!」

    見落洛掛了電話,一副驚惶的樣子,艾西不由問道:「你怎麼了?那個黃祥……是什麼人?」

    黃祥對落洛做的那些事兒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上次的事兒極為隱秘,知道的人也都下了封口令,所以艾西並不知道,她憑感覺,這個男人是個惡夢。

    落洛捏著手機說:「他是個很噁心的人,一直想讓我給他當情人,他都四十多了,還有老婆,他還想對我預謀不軌……我,我該躲到哪裡去?」

    艾西馬上勸道:「這裡很安全,任何人沒有我的命令都進不來,剛剛是辛濯嗎?」她看落洛接電話的表情不太對勁,所以覺得不是辛濯,於是頗有試探。

    「不是,是段煜麟!」她說完,才補充,「我前夫!」

    艾西的面容有些陰暗,顯然聽到這個名子不太高興,可落洛處在驚慌之中,根本沒發現艾西表情的變化。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外面響起一陣嘈雜聲,還有段煜麟的叫聲,「小洛,你在哪兒?」

    落洛聽到段煜麟的聲音,立刻向外跑去,外面阻擋段煜麟那些人看到落洛出來,確切地說看到後面的艾西出來,打了個手勢,他們便停下來。

    段煜麟看到落洛沒事,這才鬆了口氣,他的目光望向她身後的艾西,微微沉了下來,這個女人是個迷,他不令查不出來身世,她身後還有一支強悍的保全隊伍,也不知道是何目的要接近落洛。

    落洛哪裡有心思想別的,急切地問:「黃祥在哪兒呢?他在找我嗎?」

    「黃祥在樓下,來的目的還不知道!」他說罷,語氣不善地訓她:「這麼晚了不知道回家,多危險?」

    落洛只要是一沾上跟黃祥有關的,滿腦子就都剩下驚嚇了,她哪裡還注意到段煜麟的語氣,可艾西不同,她緩步走過來說:「小洛在我這裡呆著,安全的很!」

    段煜麟瞇了瞇眼,問落洛:「她是你什麼人?」

    艾西問落洛:「這個男人是你什麼人?」

    兩人很不友好啊,落洛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麼像仇人一樣的?她介紹道:「他叫段煜麟,是我的前夫,這位女士叫艾西,是我的……好朋友!」

    她從來沒有界定自己與艾西的關係,介紹起來才發現不知道艾西是自己什麼人,想了一下才用這三個字來代替,她與艾西算是忘年交吧!

    艾西的目光不免黯了那麼一下,但隨即也就釋懷了,兩人的關係的確如此,她也不能要求落洛拿她當別的看待。

    段煜麟卻注意到艾西眼中的失落,顯然對落洛的介紹不滿意,他十分不理解,這個女人地位不凡,怎麼可能跟落洛去交朋友?她對落洛絕對有別的目的,她到底是落洛的什麼人?

    他決定暫時不去理會艾西,對落洛近乎於命令般的語氣說:「我送你回家!」

    他是有些生氣了,這麼晚也不知道回去,亂相信別人,也不知道對方是好是壞?

    艾西的語氣並不重,卻一針見血,「小洛,這麼晚了跟前夫走,對你名聲可不好!按以前說的,你就在我這裡住下,酒店保全非常過硬,咱們那層可就我一個人住,他不可能上來的!」

    「小洛,你不怕黃祥?」段煜麟就不信她不害怕。

    落洛只是聽這名子就不免瑟縮了一下,艾西趁勢說:「段先生如果真的關心落洛,就應該為她的名聲考慮,如果您真的擔心她,可以在門口守著,直至那位黃祥離開。」她說完又補充道:「黃祥到現在沒找過來,相信他不是為了小洛而來的!」

    這個女人當真不好對付,段煜麟瞇了瞇眼,說道:「不管是不是為了落洛,都不能掉以輕心!」

    艾西微微一笑,「說的不錯,那就麻煩您在門外守著了!」她說完看向落洛道:「小洛,我們回房間吧,我可是答應了某人要照顧好你的,如果放你跟前夫離開,我交待不了啊!」

    這話果真管用,落洛十分順從地跟著艾西走了,走之前還回頭對段煜麟說:「今天謝謝你了,有艾西在,我不會有事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段煜麟也豁出來了,甘敗下風,順著艾西剛剛的話說:「我在門外守著,黃祥走了我再離開,你不用害怕!」他看出來這女人不一般,關鍵是落洛十分信任她,看起來她與辛濯還有聯繫,並且得到辛濯的肯定,這就有些難辦了。

    艾西目光中隱有嘲諷,這算什麼?傷害了再來彌補嗎?她執起落洛的手向前走,「他願意守著就守著吧,這樣更安全!」

    落洛被艾西帶到房間,總統套房裡面是有客房的,其實艾西希望落洛和她住一張床,可是落洛主動走到客房裡去了,她不免有些落寞,她將衣服拿到落洛房間,看她進去洗澡,這才走出房間,看到段煜麟果真站在離門不遠處,沒有離開。

    段煜麟本來坐在沙發上吸煙,看到艾西出來,他站起身迎了過來。

    他毫不客氣地問:「你是小洛什麼人?」

    艾西扯了扯唇說:「你只是她的前夫,不覺管的有些寬嗎?」

    「即使是前夫,恐怕也比你這個外人要親密!」段煜麟試探。

    艾西不露痕跡地說:「現在僅僅是朋友,也比你這個前夫更讓她信任!」

    段煜麟心裡有個大膽的想法,只不過這個想法太大膽了,他不敢相信,但是能讓辛濯都放心將落洛交出去的女人,除了那個身份,沒有再合理的解釋了,他又試探道:「你不知道你這是害了小洛嗎?你根本不知道黃祥的陰謀,他想利用小洛的哥哥,讓小洛的媽媽再次將她賣出去!」

    艾西心裡一抖,有些尖利地問:「什麼叫賣出去?什麼叫再?」

    段煜麟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說:「小洛會不會聽到?我可不想讓她知道這些殘忍的事,如果您有興趣,我們可以詳談!」

    艾西轉頭看向房間,遲疑了一下,然後對他說:「你等我,我馬上出來!」

    她進門看到落洛已經洗完澡,正靠在床上按手機,她走進去說:「黃祥已經走了,他的目標不是你,放心睡吧,時間太晚,這件事不要告訴辛濯了,省得他再趕過來!」

    落洛聽到黃祥走了,心情驀地就放鬆下來,她連連點頭說:「嗯,您也休息吧!」

    艾西微微頷首,退出去給她關好門,卻輕步走出房間門,而不是進臥室。

    她將段煜麟帶到小型會客室裡,這一層都是她的地盤,剩下的那些房間裡住的都是她帶來的保鏢。

    這是個談話的好地方,艾西坐下來,看著段煜麟說:「你講吧!」

    段煜麟開口道:「你可能不知道,落洛被他們賣過一次!」他說完這個,話鋒一轉,問道:「你到底是誰?」

    很明顯,這就是威脅,艾西定定地看著段煜麟,那目光十分嚴肅。不得不說她的目光是十分具有壓迫性的,那是長期處在上位者的一種威儀,段煜麟平視著她的目光,不卑不亢,表明他不打算退縮,得不到答案,他不會說的。

    艾西緩緩地說:「想得到答案,我可以問辛濯!」

    段煜麟微笑,「過去的事您可以問辛濯,但不久將要發生的事他可不知道,您應該瞭解,與您那些人水平不相上下的保鏢,是我的人,這其中的事情,辛濯可不會知道,若是您想賭一賭,大可以不必和我交換!」

    對於小洛的安全,她的確賭不起,而面對段燭麟的堅持,她打算妥協,她斂起凌厲的目光,說道:「我的身份,還要請你保密!」

    段煜麟點點頭,「我不是多事之人,在得知你對小洛沒有威脅,我會將秘密保守住的!」

    艾西點點頭,低聲說道:「我是小洛的親生母親!」

    段煜麟驚訝極了,就算他心中已有大膽猜想,可在沒有證實落洛不是李秋瀾女兒的情況下,突然得知這麼一個消息,估摸著是個人都會震驚,如果沒猜錯的話,辛濯已經知道這一切。

    他不由週身浮起一身的戾氣,質問道:「既然你當初拋下她,現在回來幹什麼?你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的苦嗎?」

    艾西心裡一顫,抬眼對他說:「這些不是你管的範疇,我告訴你我的身份,你要告訴我,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段煜麟暫時壓住自己心裡的不快,對她說道:「上次落家遭遇破產危機,落帆說服小洛的母親,將小洛給了黃祥,李秋瀾,就是小洛的母親,她為了解救落家,便與落帆一起用計,給小洛下藥,讓黃祥得到小洛,虧了當時有炎風,後來我與辛濯也趕了過去,這才沒有釀成大禍!」

    艾西心裡不由一陣害怕,又問:「那你說將要發生的事是怎麼回事?」

    「黃祥對小洛不肯死心,最近他給落帆不少錢,讓落帆流連於這些高級場所,黃祥那麼小氣的人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對落帆那麼好,所以我想他應該是故技重施,等錢累積到一定地步的時候,他再去找李秋瀾,把落洛得到手!」段煜麟說完,看向艾西說:「我一直不明白親生母親怎麼會把落洛給了那個畜牲,原來李秋瀾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艾西問:「小洛一直都受虐待嗎?」

    段煜麟搖頭,「李秋瀾對她不錯,從小在物質上沒有虧待過,她小時候的確像公主一樣,可現在……為了落家或是落帆,她總是被捨棄的那個。不過落松對她還是不錯的,看出來是真的疼她,不管有什麼矛盾,就算你離開落松,也不應該對小洛不聞不問的!」

    艾西怔了一下,然後才說:「你誤會了,我跟落松沒有關係,甚至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收養小洛!」

    段煜麟皺眉,「我不明白!」

    「我跟小洛失散那年,她才一歲多,我找了她很長時間,卻沒有這個人,我一度以為她已經不在人世,可後來我經過千辛萬苦找了很多人才發現,她當初的收養記錄一般人都查不到,是保密文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小洛身後還有一支神秘的力量,從收養小洛起就一直存在著,但是我查不出來!畢竟我的關係不在這裡!」艾西遺憾地說。

    段煜麟微微瞇起眸,似乎想到什麼,他沒有糾結那個問題,而是又問:「小洛的親生父親呢?」

    「已經去世了!」艾西垂眸說。

    「那你來這裡打算認回她嗎?恐怕她不一定能接受你!」段煜麟說道。

    艾西躊躇地說:「我原本打算,她如果過的幸福,我不會再給她添困擾,看著她幸福就好了,可現在她過的不好,太多人欺負她,她的娘家也在算計她,這讓我如何能安心?」說完,她又看向段煜麟,目光凌厲,「還有你,別忘了你也是曾經傷害她的其中一位,如果不是你的負心,她也不會遇到後面的困難!」

    段煜麟面帶歉意地說:「我承認我當初不成熟,沒有認清自己的內心傷害到她,不過您想一想,現在只有我最適合她,辛濯固然優秀,可辛家不承認小洛,以後艱難的路現在就可以預測到,還有,辛濯的能力還是弱了些,他保護不了小洛,辛家傷害小洛,他能怎麼樣?總不能為了小洛把父母都殺了吧!這可是辛濯與小洛之間的硬傷。我的實力您應該能看到,只有我才能讓小洛無憂無慮地生活!」

    「你說的是不假,但是傷害已經造成,不管將來的路是否坎坷,也要小洛喜歡跟誰才對,如果辛濯真的無法保護她,那我便帶她去國外,我的能力,足以讓她安全無憂!」艾西說出自己內心的打算。

    其實她最理想的就是帶小洛走,與她生活在一起,在她的保護下,小洛一定不會受到傷害,她要把過去二十一年的母愛都給她彌補回來。

    「我想如果她知道你是她的母親,恐怕會更受不了!」段煜麟一語雙關地說。

    不管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李秋瀾傷了落洛的心那是肯定的,小洛如果知道世上還有位親生母親的存在,她一定會恨那位母親拋下她。

    艾西想到今晚的談話,目光不由暗了下來,她已經看到了小洛的態度,讓小洛知道真相,倒不如以現在這樣的方式相處。

    段煜麟收到手下匯報,說黃祥已經離開,原來今天是場誤會,黃祥並不知道小洛在這裡,他的目標也不是小洛,段煜麟站起身說:「黃祥走了,我也先回去,不管怎麼樣,我不會放棄小洛的,您以後就會明白,這世上只有我最適合小洛。失去過一次,我會比別人更加珍惜她。經歷過婚姻,我能更理解她,呵護她。傷害過她,我才能對她比別人對她好數倍來彌補以前的傷害!」

    知道艾西是落洛的生母,他的態度也有所轉變,這個女人還是要他來尊敬的,畢竟是他未來的丈母娘,他說完這些,在走之前又說道:「以前的傷害固然重要,可以後誰能讓她幸福更加重要,在小洛的幸福上,我還是希望您不夾雜任何感情因素,理智地去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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