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工作一邊跟落洛往近裡湊,辛濯可以一心二用,但落洛就不行了,她對工作畢竟還很生疏,於是一投入工作便忽略辛濯離她很近的問題。
不是辛濯好色,這完全是愛使他情不自禁與她親近的一種表現,老處男人的慾火從是來的那樣猛烈。
落洛展出幾副人物畫像說道:「我打算跟曼珍的畫廊合作一下,消費分兩個級別,低的那級贈人物素描畫像,高的那級贈油畫畫像!」
「贈畫像?」辛濯反問一句。這個策劃真是夠新穎的,從來沒聽說過買化妝品贈畫像的,他摸了摸下巴說:「用什麼理由說服我?」
「其實女人天生愛美,她們喜歡用像片來留住自己的青春,如果採用油畫的方式,我想很多人都會有興趣,想畫一副油畫的畫像其實並不便宜,這樣合作的話,我們可以省很多錢,大家既有化妝品,又有油畫畫像,我想應該算是雙贏的。」她說完又想了一下說道:「還有一點,贈用的東西,用完就沒了,可若是油畫,是可以長期保存下來的,很有意義!」
辛濯點了點頭,落洛給他翻看後面油畫費用的報價,意外地問:「這麼低?」
「嗯,畫廊為了賺名氣所以決定零利潤,因為是量產,再加上畫師也想趁這個機會出名,或是多些潛在客戶,所以價錢也低的很,我們相當於賺了!」落洛分析道。
辛濯說道:「這個點子倒是奇特,但是效果不能保證,畢竟可以接受這種化妝品贈油畫的人能有多少?你能統計出來數據嗎?」
落洛答道:「數據的確無法統計,那樣的話恐怕這個策劃會被別人先使用。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所以為了保險,我們可以用二選一的方案,就是你可以選擇油畫,也可以選擇小樣贈品,看個人的喜好,另外我們會將油畫示範作品擺放在專櫃上,模特的就是專櫃銷售小姐,這樣也可以讓大家看到效果!」
這才算是比較成熟的策劃方案,辛濯說道:「這件事我暫時批了,完全由你跟畫廊去聯繫,回頭給我一個詳細的策劃案與活動執行方案,這樣才能出廣告!」
「好的!」落洛說著又點鼠標。
剛開始工作的時候,她策劃出東西辛濯總是找她要數據支持,她才明白,老闆不瞭解這個項目的時候完全是靠各種數據來分辨策劃案的好與壞,所以後來她再工作就喜歡做什麼策劃全部要有證據、數據齊全,於是她的工作越來越得辛濯賞識。
辛濯看到電腦裡面翻頁到了最後一頁,這是預示著工作要談完,他不著痕跡地與她拉開距離,不想讓她察覺,溫軟的身體從懷中遠去,他心裡說不出的空虛。
落洛問:「我的計劃做的還行嗎?」
辛濯答:「不錯,有的地方需要考慮細緻一些,這算是你第一次做策劃與執行,沒有經驗,能做到這一步算是不錯的,很多方面能多想就要多想,為自己積累經驗!」
落洛點點頭,說道:「嗯,晚上我再想想!」
辛濯站起身,走到客廳,剛剛他洗完碗順便沏了茶,此刻他將茶水倒進杯中,對她說道:「來,喝杯茶歇會兒!」為了避免他趕自己走,他又接著說:「你來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對公司的員工與制度有什麼看法?」他說著自然地坐下,盡量不會勾起她那顆警惕的心。
落洛想了想,說道:「制度這方面我也不太懂,目前還看不出來,至於人……」她看向他說:「安曉跟的那個項目中標了,我聽說她能力很好!」
辛濯淺笑,不知她是不是吃醋了,怎麼會提到安曉?希望如此,這樣至少她心裡是有他的。可是他的回答卻沒有摻雜著個人喜好與刻意對她討好,實事求是地說:「安曉是國外名牌大學碩士背景,這個項目做不好才是奇怪,這次她的表現並不令人意外,而她也會因為這個項目而升職!」
後來他看到安曉的履歷才知道自己算是意外撿了個寶,這樣的人才在他公司裡當專員真是委屈了,虧她當時還肯來,如果不是看她坦然大方,他真以為她別有所圖,這段時間的觀察,她除了努力工作也沒有同那群女人八卦,表現非常好,所以他自認為安曉是聽從了安叔叔的意思,才勉強進了他的公司。
「我真後悔大學前兩年沒有好好學習!」落洛歎著氣說。
辛濯笑道:「你是覺得沒有安曉的背景吧!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不管什麼學歷背景,只要你夠努力夠用心,都會取得成功,你現在已經做的很好,安曉是剛進公司就跟大項目,你不也一樣?並且到目前為止做的非常成功,不要對自己要求太高了!」
他的小女人,自然要鼓勵為主,更何況她努力的令他心疼了已經,作為她未來的男人,他當然會一手將她帶起來。一想到這裡,他的眸底有些陰暗,因為落洛的起步是完全由段煜麟帶起來的,這讓她有了良好的基礎,後面就由他來接手了,他不會像段煜麟那樣,有給她選擇別人的機會。
落洛聽到辛濯的誇獎還是很開心的,辛濯看時間不早,也沒什麼可說的,站起身說:「我先走了,你記得今晚做好明天計劃,明早發到我郵箱裡!」
不是他一定要剝奪她的休息時間來工作,是他只能利用這個來接近她,現在工作是落洛的弱點。
「哦好!」她站起身,竟然不由自主地要去送他。她現在已經將他的角色自己轉換為老闆了。
辛濯走了之後,落洛做好工作計劃躺到床上安靜下來回想晚上發生的事兒,她這才反應過來,是不是辛濯利用工作來接近她呢?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不然他幹什麼來給她送晚餐?顯然他並不打算放手。她不由想到安曉,輕歎了一聲,其實安曉才是跟辛濯最合適的!
第二天,風平浪靜,辛濯沒有找她麻煩,甚至沒有跟她說什麼話,只是中午囑咐她好好吃飯。公司上下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這喜悅是由安曉那個項目帶來的。
有的領導喜歡攬功,把屬下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可安曉的能力實在超然,讓人一眼能夠看出她與別人的差距,她身上的光芒怎樣遮掩也掩蓋不下來。
她與落洛取得的成績不相上下,大家只認為安曉會比落洛有能力,一方面大家並不知道魅妃那個項目跟落洛有關,以為完全是靠辛總的努力得來,畢竟這其中的事情也不能對外人道也。另一方面,安曉的學歷在那兒擺著,又是基層工作,努力大家能看到,落洛高高在上,大家平時根本看不到,只是壞心人將她與辛濯掛鉤,流言越傳就越像是真的。
在大家心裡,安曉的確比落洛要更受歡迎。
安曉的身邊圍了不少人,有很多刻意接近的,都看出安曉將來的前途光明,此時安曉的受關注度高了很多,難得的是她仍像原來那樣平易近人,沒人因此而驕傲。
不知為何,落洛總喜歡拿自己與安曉比,然後得出結論,安曉更加適合辛濯,這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恐怕能在出色的安曉面前露出自信的人不多。
下午炎風給落洛打了個電話,要約她晚上吃飯,落洛直接拒絕了,借口是魅妃工作正處於關鍵階段,非常忙,過兩天再一起吃。炎風不願強求落洛,便同意了,但他特意去問馮峰,得知現在的確非常忙,這才算罷。
落洛下班後去坐公車回家,這次辛濯也不知道從哪裡出來,跳上公車,把落洛嚇了個半死,不同於以往,現在是下班時間,萬一碰上同事怎麼辦?她真心不願與老闆扯上關係。
辛濯卻不管落洛的想法,大家都知道了反倒好了,省得這麼遮遮掩掩,讓他施展不開拳腳,那時候便不用顧及這麼多了。他依舊站在她後面,這個時間的人尤其多,他努力為她支撐出一小塊空間來,不讓她擠的那麼難受。
等這個項目做完發了獎金,就算她不買,他也要逼她買輛車,這樣太受罪了。可是到那時,恐怕他連這個靠近她的機會都沒有,不禁左右為難起來。
車子開出一段時間,人越上越多,下的卻沒有幾位,真成罐頭了,他還是頭一次在下班時間與她一起擠公交,感受著她曾經的生活。
辛濯個子高,他一眼就看到不遠處後面有個猥瑣的男人伸出狼爪正在猥褻前面的女孩兒,女孩兒看起來二十初頭,膽子很小,遇到這種事情不知該怎麼辦,此刻她滿臉的驚恐,然而卻抿著唇不敢吭聲,沉默令身後的男人越發膽大,動作也跟著大了起來。
女孩兒求救一般的看看四周,可有的人沒看到,看到的也不願多管閒事,有的男人甚至興致勃勃地當成看戲。
辛濯低頭在她耳邊問:「有沒有遇到過那種事情?」
她不明所以地抬起頭,順著辛濯的目光看去,立刻紅了臉,然後垂下頭,想起那次的經歷,她的耳根子都紅了。
她並有搖頭,看她的表情,他便知道她肯定遇到過這些事情,想到有個男人在她後面做著如此噁心下流的動作,一種憤怒充斥在他胸中,壓抑的、無法形容,如果他碰到那個男人,一定會把他給打個半死好好教訓一下。
「是不是那個男人?」他沉聲問。
她趕緊搖頭,怎麼還要追問下去的?已經夠沒臉了。不過還好摸她的那個男人不像這樣噁心,讓她心裡略略好受一些,也不像這個男人膽大,只是剛剛摸了她,她就反擊了。她不由好奇地又向那邊看去,這個女孩兒臉都憋紅了,一副膽小的樣子,而後面的男人越發大膽,手都伸進她的衣中。
「我們……幫幫她?」落洛遲疑地問。
辛濯轉頭看過去,如果只是他一個人,肯定會出手的,但現在還有落洛,他不知道車子上有沒有這個男人的同夥,車裡這樣擠,萬一到時候顧不得落洛,她受傷怎麼辦?還有,就怕是那個男人盯上落洛報復在她身上,他又不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
他的目光在四處搜尋起來,旁邊的年輕男人看起來像個大學生,他的目光也往那邊看去,想幫又有些猶豫。
辛濯側頭在男人耳邊低語幾句,男人點了點頭,走過去似乎沒看到女孩兒身後的情況,笑著說:「這車人真多,我她不容易擠過來,小文,你怎麼臉這樣紅?是太熱了嗎?」
猥瑣男沒想到這女孩兒不是一個人,不由趕緊將手收回來,女孩兒知道這個男人是幫她的,也配合起來,點了點頭。
「來,我幫你搧搧!」男人說。
本來猥瑣男還疑惑這個男人是不是多管閒事的,在後面看了會兒,發現兩人有說有笑,真像認識一般,不由覺得洩氣,剛剛都快得手了,眼看到手的鴨子飛了。
此刻兩輛警車呼嘯著追上,示意公交車停車,公車司機立刻配合地停了車。猥瑣男臉上並無害怕表情,他覺得只是個性騷擾而已,哪會有如此大的陣仗?在那裡自得地左顧右看,還一副看戲的模樣。
警察從後門上車,目光在車裡搜尋了一下,銳利的目光就鎖定在猥瑣男身上,走過去將他一把抓到。旁邊的乘客全都主動給擠出一條路,讓警察抓人。
男人在女孩兒耳邊說了幾句話,拽著女孩兒下了車,坐著警車一起走了。
車上此刻才有人議論起剛剛的事,也不乏有打報不平的,落洛不由冷笑,剛剛怎麼沒見有人出頭呢?
到站了,兩人下車,落洛好奇地問:「警察怎麼會來的?萬一那人狡猾不承認怎麼辦?」
辛濯拿出手機,上面有一張猥瑣男犯罪證據照片,角度拍的很好,一眼明瞭,他說道:「這就是證據,不管他抵賴不抵賴,都逃不過法律的制裁,剛剛的男人是證人,我已經讓朋友幫忙,一定會給這個男人最嚴厲的懲罰!」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拉著落洛的手腕說:「以後沒有我陪你坐公車,自己不許再坐了知道嗎?」今天這件事真是讓她不放心,一想到曾經落家千金,後來的段家兒媳,多麼顯赫的身份,如今淪落到這種地步,他心裡就一陣陣的泛酸。
隨之而來的就是他更深層的擔心,她是個女孩子,自己一個人住肯定不那麼安全,萬一半夜進來個壞人,她該怎麼辦?那可不像公車上,可以想辦法,一想到這裡,他就心裡擔憂極了。雖然這個小區治安不錯,但是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種事情發生一次,他就無法承受這後果。
不讓她坐公車?她猶豫了,她出行主要是坐公車,難道回回打車?她根本負擔不起費用。
辛濯的態度根本容不得她商量,他說道:「白天車上人少,出行可以去坐公車,下班的時候正是高峰期,一定要有我陪著,萬一我不在,就打車回去,也就一次兩次的,用不了多少錢。」
其實用不了多久那個項目的錢就能給她,他完全可以先墊付給她買了車,但是為配合她那敏感的心,只能先這樣。
他說完之後,擔心她不答應,還威脅地說:「這件事沒的商量,如果不同意或是不聽話,別怪我在公司公開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們之間什麼關係?」落洛驚悚地問。怎麼不過一天之間,她就跟他有不正當關係了?
「沒關係我也能說出有關係,你自己看著辦吧!」他說著,繼續拉著她的手腕向右拐去。
不是回家的方向,她問:「你幹什麼去?」
「去買菜,不然回家吃什麼?」他一本正經地回頭看她一眼,彷彿不屑於她的大驚小怪。
「買……菜……」她消化著這兩個字,顯然辛濯已經將她家當成他自己家那般閒在了。
辛濯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他在攤位前挑著菜中,還會與小販討價還價,不過一會兒功夫,青菜、油、魚之類的就買了好幾樣,重的、髒的他來拎,而一些像蒜之類的小東西則由她來拿。昨天他洗碗的時候看過她的廚房,裡面連調味料都沒有,櫃子裡有一堆方便麵,顯然她平時不是買現成的就泡麵將就了。
這不是虐待自己嗎?他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受苦!他已經自動將她劃到自己女友範疇內了,反正這個女人他是要定了。
辛濯的白襯衣袖子挽了起來,站在攤位前面挑的認真,還價也很認真,這是一個不同的辛濯,她不知道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辛少居然連買菜都買的像模像樣。
鹽、醋等調料也都買齊全了,他跟她手裡都拎了一堆東西,兩人一起往家走,他開口說:「總是吃外面的東西不好,從今天開始我來教你做飯,看起來好像比較浪費時間,可是對身體好,你現在感覺沒事,完全是仰仗年輕,年輕的時候不注意,等以後歲數大就後悔了。再說自己做的飯吃起來也比較舒服!」
她聽的目瞪口呆,她怎麼才發現辛濯有這麼嘮叨的本性呢?居然跟個女人似的,這樣的話在辛濯嘴裡說出來真是奇怪,在她印象當中,辦公室裡的大姐總是喜歡這樣說,尤其是在她中午又不好好吃飯的時候,辛濯的形象在她一里一再的被顛覆,果真人不可貌相。
到了家,辛濯自動地戴上她的卡通圍裙,然後站在廚房去洗菜,還她把給拎到廚房,強迫她打下手。此時讓他給攪和的竟然忘了應該趕他走的。
辛濯慢條斯理地講,她發現他彷彿對任何事情都有耐心一般,就連做個飯都是有條不紊一絲不苟的樣子。她忽然有所感悟,是不是對待連做飯這件小事都要這樣認真,才能夠成功?本來不喜歡做飯嫌麻煩的她,現在聽話地站在他身邊,邊做邊學起來。
辛濯做飯就像是對待一件藝術品,他無論是翻炒菜還是放油鹽都是一步步來,絲毫沒有著急的樣子,好像一切盡在他掌握。他站在那裡,動作到位,就連做飯也沒有讓人覺得他是在做茶米油鹽這等雜事。
一盤油麥青菜,一盤蘑菇炒肉還有一盤清蒸鯉魚,菜炒好,那邊香噴噴的米飯也蒸好了,他指揮她端菜、盛飯,他則迅速地做了個雞蛋紫菜湯。
晚餐三個菜,對於兩人來講還是挺豐盛的,辛濯坐到桌前,拿起筷子說:「青菜、紅肉、白肉、菌類,營養都齊全了,再補補雞蛋,用紫菜消食,這才算是一道養生餐!」
落洛算是真服了,原來人家做哪種菜都是有目的性的,他這樣一個大男人說養生,怎麼都會讓人覺得彆扭。
他的手藝自己瞭解,所以看她吃的挺香一點都不意外,其實不論是在落家還是段家都有專門的廚師,他這些家常菜算不得什麼,可她自己生活吃不上喝不上的,自然覺得他的飯香。本來看她吃飯,他也有了食慾,但是一想起公車上的事,繼而想到她一個人住會不太安全,他就沒什麼胃口了,如果今天不把這件事給解決了,他怕是回去睡覺都睡不著。
辛濯都給她做晚飯了,吃過飯她哪裡好意思再讓人家洗碗,於是她搶著端碗要去洗,辛濯將她手裡的碗拿了過來,走到廚房說:「工作一天,累了吧!我知道你平時上班回家很累,懶的再做飯。今天我來洗吧,以後兩個人一起做飯,就不會覺得累。」
落洛站在一旁,對他這句話並沒有回應,等他洗好碗之後,她才說:「辛濯,這樣沒用的,我不會接受你!」
他的攻勢令她漸漸支撐不住,不是強勢,這樣反倒會使她覺得對不起他似的,所以也顧不得此刻的傷人,她衝動之下說了拒絕的話,這話一說完,她瞬間感覺輕鬆很多,原來他的感情對她造成了困擾。
辛濯聽了沒動怒也未沮喪,甚至面色變化都不大,他不指望這麼短時間就讓她接受自己,心裡預期不高所以便不覺得失落,他洗好手,拿起一旁印著小貓的毛巾,眸光瞬間溫柔了許多,她的東西就像她的人一樣可愛。儘管離了婚、儘管現在有點落魄,但她依然盡力將自己的房間佈置成自己喜歡的風格。
放下毛巾,他也恢復了正常,拿出茶壺沏上茶,然後端出來,對於她剛剛的話彷彿沒聽到一般。
她跟著走出廚房,有點急了,一雙美目也染上些許怒意,這人怎麼回事?打算跟她裝聽不見裝傻嗎?她不由追問:「你聽見沒有?難道還要我再說一遍?」
雖然吃人嘴短,此刻這樣說話有些不厚道,但她還是沒有忍住,她真怕辛濯這樣漸漸浸入她的生活,遲早有一天會適應他的存在,再也離不開他。
辛濯坐到沙發上,開始往杯裡倒茶,邊倒邊說:「別急,等我說完,我就走!」
他又想說什麼?她挑挑眉,還是談工作嗎?看他今天有什麼花樣!
他拿出手機按了按,然後說:「你先看看這個!」
落洛將手機接過來,迅速瀏覽一遍,寫的都是一些入戶偷盜、搶劫的事,她邊看邊皺起眉問:「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看你窗子旁邊根本就沒做什麼防範,這樣晚上很容易有人進來,如果只是偷錢還好,他要是看到你一個年輕女子獨自在家,你說會發生什麼事?這不是白天,也不是在公車上,落洛,這些你都想過嗎?」他說的嚴肅,這樣的表情再加上凝重的語氣,彷彿這件事非常重要且即將要發生一般。
他知道現在天氣並不算冷,晚上開窗睡的人很多,而爬窗入室偷竊的案件也很多,現在正是此類案件的高發期,從網上好歹一搜就能找出很多條,而他也特意將歹徒入室拿完錢又起歹意且得手的那條挑出來給她看,再說出公車,讓她想到在公車上的遭遇還有今天的事加深印象,總之不擔心她不怕。
「這個小區治安很好,不會有這些事的!」落洛把手機給他丟回去,可臉已經白了,顯然又想到公車上那個猥瑣男。
「哦?治安好嗎?」他站起來,拉起她就向陽台走去,她掙扎,「你要幹什麼?」
「你過來看!」他說著,將她按在空前,指了指下面說:「你這前面完全沒有光,下面又黑,如果下面躲個人或是半夜爬窗,你覺得有人會發現嗎?況且晚上保安也不是時時巡邏,有一個小時,恐怕慘案就發生了!」說完他鬆開手,又往客廳裡走,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落洛的腿有點哆嗦,她承認他說的沒錯,她走回來,坐在沙發上,悶聲問:「你又什麼好辦法?別告訴我說你住在這裡我就安全了!」如果他真住這裡,恐怕他會是最大的那匹狼,她兩次被強吻,對他已經不信任了。
他長長地歎聲氣,語重心長地說:「小洛啊,你不要跟我賭氣,我說這些是為你好,你自己可以分析,難道我說錯了嗎?獨身女子很容易被歹徒盯上,相信你在網上也看過不少這樣的事情,謹慎一點比較好,萬一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你難道不會覺得後悔嗎?我吻你,你尚且都受不了,如果讓那些歹徒……你想一想,恐怕到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這個男人說的這樣恐怖,讓她晚上如何能睡的著?可她若是同意辛濯住進來,又覺得好像中了他的奸計一般,她不由問道:「那你說怎麼辦?」她要聽他如何說,是不是打算住進來。
除了住進來還有別的好辦法嗎?有倒是有,只不過讓她住到她那裡,恐怕那樣她更不會答應,他知道她給自己下了個套,等著自己往下跳呢,為了達到目的,這套不跳還真不行了。他揚起唇,一臉的真誠說:「你不是還有間客房呢……」
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就打斷,說道:「不行,你絕對不能住進來!」她就知道他的打算,看吧!
「小洛,別跟自己賭氣!」他嚴肅地說,有幾分訓斥的意思。
「反正你說破大天我也不會讓你住進來!」她扭頭哼道。
他站起身,開始解襯衣扣子,一下下的,動作很慢。
她瞪大水眸,不明白他這是要幹什麼?怎麼就脫開衣服了?緊張地問:「你想幹什麼?」
「在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前,今天我肯定是要住在這裡的,現在我累了,要脫衣睡覺,你不同意也沒有辦法!」他打算來強勢的,既然喜歡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他就成全她,可能這樣更會讓她覺得安心。因為沒辦法,所以心裡不會忐忑。
「我不用你關心,我也不是你什麼人,這裡是我家,你給我出去!」落洛驚叫著想要去開門。
可是他襯衣已經脫下來,露出肌裡分明的胸腔,沒有糾結的肌肉,很像漫畫裡的氣質美男的身材。他正在動手解皮帶,「你覺得打開門好看,那就開開吧,你先想想有沒有本事把我給拽出去。」
說著,皮帶已經解開,已經露出裡面白色內褲的邊,他拉開褲鏈,要脫褲子,落洛終於尖叫一聲,跑進自己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門後還能聽到她憤怒的聲音,「辛濯,你太過分了!」
真是說的好聽,現在大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吧!
他勾唇笑著,復又將腰帶繫上,他可不是暴露狂,在她家裡,衣衫不整可是罪過。他走進客房,先打電話讓手下把自己的衣物還有洗漱用品給帶過來,然後才開始動手清理客房。這裡雖然一直沒人住,可桌上還是不免有浮灰,看樣子小洛真不是個勤快的姑娘,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她平時工作太忙,回來後也累的想睡覺了。
估計今晚小丫頭肯定氣壞了,以為他是個只想佔便宜的男人。收拾好房間,他走到陽台去觀察,這裡肯定要加防護網,還得要軍用的那種,除非你拿專業武器,是不可能剪斷的。他自然不會一直住在她家裡,她畢竟是未婚,他還要顧及她的名聲,今晚只是暫時過度一下。
慢慢踱到門邊,這門也要重裝,用先進的系統,指紋識別一類的。一般的小毛賊肯定不會弄開這些先進安全系統,有能力破壞的也不可能跑來偷住戶大材小用。這麼一想,方案便定了下來,可他走回來又猶豫,這麼一戶安個那樣顯眼的門,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大家「我有錢,我怕偷」嗎?不招賊才怪。
不妥、不妥!
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跟物業商量一下,給大伙免費換門,這筆錢他出了,為他心愛的女人,有什麼關係?但是這錢白出,沒有任何回報,這樣的事他也不會做,順便給公司做個宣傳,也是不錯的。
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是給他送衣服的人,打開門,他的貼身助理站在門外,拎著兩個袋子,看到辛濯上衣半敞不免有點吃驚,然後被辛濯犀利的目光給瞪了回來。
他將落洛桌上放著的鑰匙遞給助理說:「現在去配一把,明早我下去買早餐,你在樓下等我!」
助理驚訝地張著嘴,點點頭。辛總去買早餐?這一連串的意外啊。
辛濯已經不悅地抿起唇,這個助理一向得他心,這次怎麼表現失態了?
助理忙低下頭,說道:「辛少,我馬上就去辦!」然後趕緊跑了。不是他失態,著實是辛少反常的令人驚悚啊。
落洛在屋裡聽到辛濯開門,還以為他要走,她拉開條門縫,看他拎著兩個袋子又走了進來,她趕緊又把門鎖上,看來他是讓人給送東西來的,今晚睡她的客房是睡定了,她皺著一張臉,對此十分苦惱,卻無計可施。
辛濯將袋子放到客房,拿出洗漱用品去衛生間,他一邊刷牙一邊看著架子上擺著可愛小豬造型的刷牙杯,就連牙刷柄都是只粉色小兔子,他刷完牙,將自己白色的杯子擺到她那卡通杯一旁,滿意地笑了。
洗漱完畢,他走到落洛臥室門口,清聲說:「我先睡了,晚安,小洛!」
他若是不去裝睡,恐怕她連去衛生間都不敢。
回到客房躺了下來,被子都沒有曬,放了很長時間難免會有股味道,熏的他直頭疼,他忍不住將窗戶打開,透透氣。
房間裡的空氣越來越好,他的腦子才慢慢清醒過來,落洛現在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當然不能怪她,看看她身邊都是些什麼人?不說別的,黃祥跟炎風就讓她受驚兩次了,她就如同個孤女般,有家不能依靠,只能憑藉著自己的努力。
他不明白,李秋瀾怎會那樣的狠?對自己親生女兒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難道落洛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他看落宅裡,落洛的東西都是極好的,落松那樣的男人可不懂這些,顯然出自李秋瀾之手,以前沒有注意,他後來才發現,原來段氏一直暗中扶持落氏,追究起落氏的起家,跟段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之中,有什麼聯繫呢?與落洛的婚姻又有什麼關係?雖然落洛已經跟段煜麟離婚,與段家也沒有關係,可這些事情不弄個明白,他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落洛在門邊小心等了一會兒,的確外面沒有聲音,輕輕打開門,看見客廳裡沒人,辛濯的房間門也是緊閉的,裡面已經黑了燈,她這才放心,去衛生間,她可是憋了半天,晚上又喝湯又喝茶的。
辛濯正想著這些複雜的事兒,聽到外面有了動靜,他忍不住揚起唇,天黑了,小老鼠出窩了!
有個大男人住在她家,她能睡著就怪了,工作到很晚,有了睡意,她才躺到床上睡覺,當然第二天醒的也不會早。
她被鈴聲第三次叫起來之後,睡眼惺忪地走出門,想去衛生間。
辛濯坐在沙發上已經在翻看報紙了,他身上穿著與昨日不同的白色襯衣,一副家常語氣說:「快點洗完,來吃早餐!」
她居然忘了他昨晚夜宿在這裡,不由尖叫一聲衝進衛生間,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頭髮凌亂,睡衣被蹂躪的皺皺巴巴,形象全無。天啊天啊!她心中在吶喊,迅速把自己弄乾淨,一路小跑回房間,換了衣服,這才走出來。
他起的早,她睡覺的功夫他已經買了早餐,拿了鑰匙,將她那串放回原處,不由說他記憶驚人,不僅位置是對的,連哪把在上面都沒弄錯。
見她把自己收拾乾淨,他合上報紙走到餐桌前給她盛豆腐腦,說道:「看小區門口賣的,還算乾淨。估計你平常這個時間起床也沒時間吃早點,來,嘗嘗,多吃點,今天上午工作應該很忙!」
她真的想像鴕鳥那樣把頭扎進地裡,一個男人比她長的漂亮、比她還要勤快、比她起的早,什麼樣的女人跟他生活在一起不會自慚形穢?她現在已經無地自容了,他就像個女人一樣,把她照顧的好好的。
辛濯只是以為她不好意思,也沒有多想,將碗放到她面前,油條也給她挾進盤中,又說:「油條不能多吃,偶爾這一次沒有問題。」他頓了一下,說道:「趕緊吃吧,今天不早了!」
他說這個,她自然會趕緊吃,吃完東西沒有時間多想,她拿上包便跟辛濯一起出門了。
早晨辛濯可沒有興趣跟她擠公交,擠一身臭汗到了公司這一天怎麼工作?他走到樓下,給她打開門說:「節省時間,不然會遲到!」
她這個時間起床,往常不吃早點,現在吃了早點自然就晚了,再去擠公車鐵定遲到,於是痛快地跟著辛濯上了車。
辛濯還是像以前那樣,在公司附近就將她放下,讓她自己走去公司,也當消化一下早餐。落洛對辛濯此刻還如此做的行為感到滿意,其實公平來講,這個男人太優秀,是一個非常好的老公人選,可也就是因為他的這些優秀,讓她沒有勇氣再去糟蹋一個好男人。
為什麼用「糟蹋」這個詞?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是真的配不上他。
她開始了一天的工作,與往常沒什麼不同,可辛濯進了辦公室卻派人去跟落洛所住的小區物業聯繫,將他交待的事情辦妥,物業一聽有人要贈門自然高興極了,對方只是要宣傳,這點完全可以滿足,等小區裡都換上高級防盜門,也算是物業公司功勞一件,雙贏的事兒。
辛濯的要求是這件事一定要盡最快速度辦好,他在她那兒住的時間越長,怕會引起她的反感。
辛濯安排好這些事,又開始安排另一件事,炎風給他下的這些絆子,他可沒忘,並且他不敢小看炎風,今晚給他個小小的教訓先。
將一切安排好後,他拿起電話想撥內線,可是想了一想,又放下,拿手機撥號,給安曉打過去。
安曉看到手機上顯示辛濯的號碼有點意外,他在公司沒有出去啊,有事不給她打內線電話嗎?她心中一動,拿著手機出去接聽。
「喂,安曉?今晚有空嗎?為了慶祝你項目中標,請你吃飯!」辛濯用輕鬆的語氣說。
安曉淺笑,「辛總請吃飯,一定要給面子!」
辛濯目的達到,說了地址,沒有廢話,掛了電話。
不打內線而打手機是生怕她知道誰給來的電話,然後冒失地說這句「辛總請吃飯」,那樣恐怕全公司的人都會誤會,他與落洛的事還沒定,眼下如果出這樣的流言,那小丫頭恐怕跑的更遠。想來安曉看到自己在公司還給她打手機,不會傻的讓全公司都知道的。
晚上將要下班的時候,落洛還在頭疼怎麼對付辛濯?恐怕他今天晚上還要住到她那裡的,可是沒想到,辛濯給她打內線說:「晚上我有事,不過去了,我要看著你坐出租回去,否則別怪我追你的公車去!」
落洛輕快地說:「我明白!」只要他不來,她就算坐回出租也沒關係。
她的態度讓辛濯又氣又笑,他還不敢讓她一個人做飯,昨天只是看了一次,她估計也沒學會,到時候弄出個火災一類的更讓他頭疼,但是沒有他的監督實在不放心她吃飯情況,於是只好說:「今天回家早,去市場買點像樣的晚餐,別虐待自己!」
「我明白!」這次她說完直接掛了電話,顯然是嫌他囉嗦了。
他盯著電話半天無語,一會兒又無奈的笑了,這個小丫頭啊,真是拿她沒辦法。
落洛歡快地收拾東西回家,今天心情不錯,辛少大發慈悲,準備放過她了?拿好東西走出公司,攔上出租,坐著離開了。
辛濯見落洛聽他的話打車離開,這才給安曉打電話,問她:「你在哪兒?」
「還沒走,這不是等您召喚呢?」安曉風趣地說。
辛濯勾了勾唇,說道:「你的車修回來了嗎?」
「沒有,這次比較麻煩,要不我打車過去?」安曉問。
辛濯想了一下說:「不必了,你坐我的車吧,在公司門口等我!」
「好的!」安曉說罷,掛了電話。
反正大家都要知道的,坐他的車也無妨。
安曉拿了包向外走,奇怪今天公司裡的人彷彿走的都挺早,她走到門口,看見辛濯去開車,也就沒有多想,向大門口走去。
坐上了辛濯的車,安曉笑著說:「辛少這次真是大出血,在錦華請客!」
辛濯淺笑,「這個項目對公司來講很重要,在錦華不過分!」他也是沒辦法,普通的地兒,炎風是絕對不會去的。
安曉作為一個女孩子卻不拘謹,豪爽卻不豪放,說話恰到好處,談話的方式也頗為幽默,辛濯倒是笑了幾次,與她在一起也沒什麼壓力,開著車很快便到了錦華,兩人便下了車。
辛濯瞄了眼表,時間掐的很準,他對安曉說:「你等我一下,我想起來件事,打個電話!」
安曉點頭,問他:「用迴避嗎?」
辛濯笑了,「不用!」然後撥號。
就是工作上的事,交待囑咐之類的話,說不重要也重要,說重要,可重要不到現在這個時候打,讓人家大美女晾在那裡。
直到辛濯遠遠看見炎風的車子過來,他才掛掉電話,對安曉說:「走吧!」
炎風眼尖,看到辛濯跟安曉站一起進飯店,不由吃驚,怎麼回事?辛濯真的跟安曉搞起來了?他坐在車裡,瞧著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大門。
其實人家說的是,「本來想讓你當項目組長的,可是現在公司決定擴大,以前的策劃部經理升為策劃部總監,你的職位跟著高昇,項目經理,如何?」
「趕上公司發展,這可是我的幸運啊,辛總,這樣的話怎麼還問我?我當然高興了!」安曉笑的燦爛。
炎風趕緊下車,從後面跟了上去,想聽人家是否談情說愛。
然而今天在這裡請客的人卻熱情地迎過來,一個勁兒「辛少、辛少」地叫,他一個不留神,兩人就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
不管怎樣,這是個可利用的機會,他進了包房後,拿手機到另一個房間去打,落洛此刻正在買菜,接到炎風電話,他在裡面說:「小洛,我剛剛看到辛濯跟安曉約會,他最近有沒有去打擾到你?」
「他跟我無關,我還有事,先掛了!」落洛說著,掛掉電話。什麼男人啊,剛剛還柔情蜜意,怪不得顧不上她,原來跟安曉跑一起了,就算安曉不是他未婚妻,兩人說不定也曖昧著。
炎風聽了落洛的語氣,不由放下心來,看樣子辛濯並沒有去騷擾她,否則小洛洛肯定要向他求援了,這個小丫頭,現在用不著他就這種態度?不急,回頭再收拾她,現在先去談項目。而對於辛濯與安曉,其實像辛濯那樣的男人配安曉最合適,沒準他想明白,自己走正了呢。
炎風今天被請,是因為有個項目想請他注資,這個項目他有些興趣,於是就來了。他哪裡知道,請客的人就是辛濯授意的,辛濯今天的目的也是讓炎風看到安曉,放鬆警惕。另一方面辛濯算到炎風會跟落洛告狀的,他要讓落洛小失落一下,然後再體會到興奮的感覺。
辛濯與安曉走到氣派的大門前,他低聲說:「給你一個驚喜!」
任何人都會喜歡驚喜的,安曉聽到這二字眼裡也不免亮了一下,服務生推開門,一屋子的人在裡面談笑風聲,全都是她策劃部的人。
辛濯在後面說:「有這麼多人為你一起慶祝,多開心!」他用的是肯定語氣,顯然不用人回答的那種。
屋子裡的談笑聲將辛濯的聲音所掩蓋,只有站在他前面的安曉能聽到。
有員工問:「安曉,怎麼來的這麼晚?」
辛濯從門後閃出來,笑道:「安曉的車子進修理廠,我看她在門口打不到車,所以帶她過來了,人都到全沒有?」
這話倒是沒人誤會,安曉微笑著走過去,並沒有生氣,這倒是令辛濯有點意外了,她鎮定的不像這個年齡的女人。不過人家根本不在乎自己,所以也沒什麼,辛濯如是想,就自然了。
安曉坐下被一群人圍著,辛濯則走到一旁打電話。
落洛坐在家裡正生氣呢,此時看到辛濯電話更氣,不是跟安曉約會呢?怎麼還不放過她?她真是討厭三心二意的男人,她非常生氣,還是接了,原因便是她想聽聽辛濯說自己幹什麼呢。
「喂?」她沒好氣。
辛濯笑,果真跟他想的一樣,看來她心裡並非全然無他。他問:「你到家沒有?」
「到了!」她簡單地說。聽他那邊環境很亂,好像一大屋子人似的,不像約會啊。
「是不是很亂?能聽清嗎?我請策劃部門的人吃飯呢,這次項目中標,總要意思一下吧!你吃飯沒有?聽我的話了嗎?」辛濯一連串的問題,唇一直在笑著。
桌前的安曉目光向辛濯這邊掃了一眼,然後又收回與同事說笑。
「正吃呢!」她戳了戳肉說:「買的牛肉麵,很久沒吃了!」
辛濯促狹地說:「少吃點,看你現在胖的快成小豬了!」
「你……」
「好了,我先掛了,晚上記得鎖好門,關好窗,注意安全!」他掛電話之間不忘再嚇嚇她。
這個男人……她聽著他已經掛了,他言下之意就是今晚不過來了,想到這裡,她先去把門鎖好,再檢查窗戶,昨晚辛濯的話令她害怕起來。
都關好之後,她跑到鏡子前照了起來,她胖嗎?她怎麼沒覺得?照完又站到秤上,折騰一通沒發現自己變胖,可飯到底沒有胃口再吃了,只好放到一旁,又去工作。
她覺得心裡煩亂,說不清的感覺纏繞著她,將自己攪的靜不下心來。可唯一確定的就是辛濯沒有和安曉約會,因為她的確聽到電話裡好幾個策劃部同事清晰的聲音,是公司聚會,看來炎風不安好心啊,故意歪曲事實,別有用心。
滿桌的酒菜佳餚,辛濯怎麼可能讓落洛在家吃牛肉麵而他吃這些?這樣的菜他只是象徵性的吃了幾口,找個借口便提早離開了,他為了讓大家玩的盡興,特意叫策劃部經理吃過飯後帶他們去k歌,明早策劃部可以晚上一個小時的班。
這下大家沸騰了,辛總離開也沒人覺得不好,反倒會讓他們放開手腳玩。
辛濯拿了剛剛讓服務生準備的外賣,這才疾步往外走,想早點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
辛濯因為開車,所以並沒有喝酒,他此刻非常的清醒,車子開的很快,不一會兒便到了落洛家樓下,他抬頭看那盞熟悉的燈光,唇角早就不知不覺地彎了起來。
落洛正在工作,忽然聽到門鎖在響,她嚇壞了,腦子中立刻想起昨天辛濯給她看的手機新聞,那鎖並沒有打開,只是一直在響,好似外面的人在撬鎖一般,她馬上拿來手機,想都不想就給辛濯打了過去。
辛濯看到手機來電,達到自己的目的,鎖一擰,門開了,落洛尖叫起來,辛濯還是心疼她,怕被嚇壞,趕緊關門將東西放到一旁,走過去抱她說:「小洛,不怕,是我!」
落洛一看是辛濯,恐懼便都釋放出來,一把抱住他的腰,叫了起來,「嚇死我了!」
「不怕不怕,我不放心,這不是來了!」他輕聲哄著,輕拍她的後背。
他的手機還在響,她的手機早就在他進來那刻被嚇的掉在地上,瞬間的恐懼過後,她的理智又回來了,一把推開他,質問道:「你怎麼有我家鑰匙的?你在外面弄半天鎖故意嚇我是不是?」
這個男人太壞了,用這樣的辦法讓她害怕,同意他住進來嗎?
小腦子轉的挺快,他轉身去廚房,拿來幾個盤子,一邊把菜往盤子裡倒,一邊說:「不是想故意嚇你的,配的鑰匙不好用,我半天沒打開!」
不是想故意騙她的,他就是想逗逗她。
瞧他這淡定的,好像什麼都沒干一樣,她氣的張開嘴,可話還沒說出來,他就先說:「看我給你買了菜,快過來吃!」
她說:「我吃過了!」看到那菜,忍不住多瞄了幾眼,味道真香,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辛濯掃了一眼放在一旁沒怎麼動的牛肉麵,勸她說:「來陪我吃點,別浪費了!」
「你不是吃了?」她問。這男人又在幹什麼?
「你在家吃牛肉麵,我在外面吃香喝辣,你覺得我吃的下嗎?」他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然後不由分說將她拉來按坐在椅子上,筷子放她面前,說道:「快吃吧!」
她是真的被感動到了,少女時期對愛的憧憬,對男人的要求都在他身上實現,她被他在意著、寵著,他的好是無處不在的,處處為她考慮的,可她又告訴自己,不能再輕易相信男人,如此糾結著。
辛濯沒再說什麼,給她一些空間,她晚上沒有吃多少,這菜實在美味,嘗了第一口又吃了第二口,最後在辛濯滿意中吃了不少。他是捨不得她吃外面小店裡的飯,不知道是不是衛生,擔心她會生病,於是才說她胖的像小豬,其實她太瘦了,瘦的讓他心疼。
吃過飯辛濯自然不會走,防護措施還沒做好,他不會放心她一個人住。剛剛有了辛濯的驚嚇,落洛沒趕他走,她的心到現在想起來還會狂跳,那種恐懼,尤其是差點被強上未遂的人似乎驚懼感受更加強烈一些。
炎風跟黃祥就是罪魁禍首。
兩人相安無事,他早早的去休息,她照例工作一會兒。
錦華飯店裡吃的正歡的人們,此刻也結束了,大家張羅著去k歌,安曉說想回家,大家不由覺得掃興,安曉笑著解釋,說習慣早睡,不然第二天難受一天。大家聽了沒再強求放她離開。
她其實不太適應這群人又說又叫的氣氛,對於他們來講在錦華吃頓飯是極為興奮的事,她卻感覺很平常,這個地方不是第一次來,她覺得與他(她)們再去唱歌沒什麼意義,還不如回家睡覺。
夜已深,她沒有打車,走在街頭慢慢往家散步,臉上沒了往日明媚的笑,儘是嚴肅。
第二天,大家來的都還比較早,沒有真的晚一個小時,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老闆雖然許諾,他們還是想好好表現。
公司的部門變更下來了,策劃部擴大,原策劃部經理升任為策劃部總監,原來有的策劃組長升任為策劃經理,新成立的一個策劃組,經理由安曉擔任。
這個消息一出,大家嘩然,不過對於安曉的升職大家也都有心理準備,這是肯定的,不升才奇怪,便沒什麼異議。對於公司美好前景與新人們的迅速發展讓大家對公司有了充分信心,這次決定,無疑帶動起來員工的積極性。
落洛聽到安曉升職也沒什麼意外,她還是挺欣賞安曉的,這樣優秀的女人總覺得辛濯不選,真是瞎眼了,可她看安曉對辛濯也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沒有特殊,興許是人家看不上他呢。
這一天還算是平靜地過去了,辛濯依舊對她關心,下班依舊追著她擠公車,兩人下了車,他拉著她去買菜,然後一起回家,像對平凡的夫妻,令她心生錯覺。
一路上往家走,覺得大家都挺奇怪,這個時間應該都在家做飯吧,怎麼都跑出來了?也不知道議論什麼話題呢,她疑惑地問:「出什麼事了?」
辛濯說:「別看熱鬧了,咱們先吃了飯再說!」他拉著她往家走。
一進單元門,她就被嚇到了,為什麼各家各戶的門都換了?團購的?還是有誰家被盜然後大家全部換門?她走到自己家門前嚇了一跳,這是她家嗎?是不是走錯了?怎麼她沒同意也沒在家,門不是原來那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