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進了客廳,不由分說便坐到沙發上,一點都沒拿自己當外人,十分自然。
落洛已經換了睡衣,夏天很熱,屋裡就她一個人,所以只是穿著帶花邊的吊帶睡裙,裙子短到膝蓋上面,隱約露出些大腿,柔和的燈光下,她的皮膚看起來白皙中帶著細膩,在燈光照射下有一種質感,她的長髮披在肩上,使得這件小花睡裙略有些女人味兒,她眸中帶著驚怯之色,一雙小手緊緊抓住裙子,顯示她的緊張,這副小模樣總令他升起一股凌虐之心。
腹中的火,不知怎的就那樣燃了起來,他心裡低咒一聲,將目光錯開,去看屋裡的擺設,這樣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果真容易引火上身。此刻他沒有意識到,與宋清媛在一起,怎麼就沒那些的獸性呢?
落洛看他也不說來幹什麼,只是目光凌厲地看著她的房間,她不免更緊張,鼓起勇氣問:「你到底來幹什麼?」
若是平時她肯定冷眼看他,肯定不給他好臉色,可此時不同,她處於明顯的弱勢之下,無論從任何方面她都敵不過段煜麟,所以聰明地放低了自己的姿態,只要把他給弄走,就滿意了。
他的目光又轉了回來,問她:「你去了辛濯的公司?」
「嗯!」她低哼一聲,算是承認了。
他挑了挑眉,「看來你還不知道辛濯為什麼讓你參與到那個項目裡!」
落洛抬眼看他,有點意外,他來幹什麼的?為什麼提及那個項目?這份工作以及這個項目,她十分重視,萬分不希望段煜麟會插手讓她放棄這個機會。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他:「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冷笑一聲,「這個項目我也在爭取,不過重點不在這裡,而是我今天才得到一個消息,原來這個項目,炎風是大股東!」
落洛眸中難掩驚訝之意,這一刻許多東西在腦中迅速閃著,可她不敢確定也不敢承認。
段煜麟卻無情地擊碎了她的殼,將真相赤果果地擺在她面前,「辛濯讓你進公司、讓你跟這個項目,完全是他知道這個公司的股東是炎風,他在利用你!」
落洛站在那裡,已經完全傻了,她的未來充滿著希望,而這希望是辛濯給的,這幾乎是她受到強烈打擊下唯一的希望了,可如今她的前夫告訴她,這個希望是利用她,才給她的,她如何能接受?
段煜麟看到她眼中破碎的表情不免心痛了一下,可還是實話說道:「你該知道炎風對你有興趣,這興趣源自於我,我的女人,他都有興趣,而越是得不到的女人,他便興趣越大。利用工作來接近他感興趣的女人,對於炎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落洛如何不清楚?她的情緒有些失控,叫道:「你別說了,你走吧!」
這個態度令他有點不爽,他板起臉不悅地說:「我是為了你好!」明顯她這樣有些不知好歹了。
她絲毫不領情,「段煜麟你是我什麼人?你忘了我最大的痛苦就是你給的嗎?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好,那你之前對我做過的一切呢?你是個偽君子!小人!」
他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她,將柔弱的她拽到懷裡,「落洛,對不起,是我欠了你的!」
似乎想說這句「對不起」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了,當最初的怒火慢慢平息,他的理智重新回到腦中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離婚風波中,她很可能是無辜的,就算她讓清媛離開抑或是管他的事,也算正當的,她是他的妻子,有權維護自已的婚姻,只不過是他當初太衝動罷了,讓諸多事情亂了心神。
明明這不是他最想要的結局,只是無奈走到這裡,也只好接受了,不愛她,那就放過她,讓她過更好的日子,找到更好的男人,可是她離開他過的並不好,甚至還不如以前,自以為獨立的她卻仍舊被人算計來算計去,他無法坐視不理。
落洛被他的道歉怔了一下,雖然她沒想到他會說這句話,可真正聽到的時候,不免還是覺得委屈,那眼眶不知怎的就紅了,不受她的控制,他感受到她的顫抖,不由抱的更緊,而她那溫暖又熟悉的體香,襲入他鼻中,令他懷念起以前的日子,平靜中帶著小溫馨,和她過日子並不死板,她有趣兒,有時發發傻,出個醜,是生活中很好的調味劑!
她的聲音抖的厲害,「段煜麟,你以為說『對不起』就能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嗎?傷害已經造成,說什麼都沒用,別人再怎麼利用我、傷害我,那都是無關的人,也不可能真正傷害到我,而作為當時我最親密的男人,我的丈夫,你對我的傷害卻是致命的,今天你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對我說這些!」
段煜麟墨黑的瞳劇烈一縮,這樣平靜的話比竭斯底裡的喊叫更具震撼,他只覺得心在抽,說不出的難受,他的聲音也略帶了一絲的顫抖,「我只是怕你再受別人的傷害!」
她推開他,退後一步,臉上的淚水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來的,也沒意識到自己哭了,她平靜地說:「你走吧,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從離婚那刻起,那些傷害也成過去了,不要打著為我好的旗號,我受不起,也不想再看到你!」
「小洛,不要任性!」他情不自禁地說。以前他經常說這句話,無奈中帶著命令!
她微微扯了下唇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我沒有任性,你有女朋友,不要將傷害我的那些行為,重新加在她身上,我最痛恨當第三者,我也絕不會當第三者的!」
她的聲音不高,語氣卻十分決絕,他不免被重重地一震,神情複雜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你走吧,以後是好是壞,不用你操心!」她說著,將門拉開,等著他出去,而那目光也看向了別處。
段煜麟的嘴唇動了動,卻終沒說出什麼話來,有力的長腿一邁,一步步走出了她的門,真相告訴她,他還能說什麼?難道逼著她做出某種選擇嗎?他已經沒有了逼迫她的權利。
正想著,他剛剛出了她的門,那門就「砰」地一聲關上了,毫不猶豫,甚至快一分就會夾住他的腳,他不免又是一怔,接著轉過頭斂眸走了。
落洛木然地坐在沙發上,腦子裡都是空白,剛剛的喜悅與巨大的工作熱情通通都不見了,她甚至有些恨段煜麟,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真相?原來有些事不知道才是好的,如果她被瞞著一直到項目結束,最起碼她在這個項目中成長了,她也算是得到了,而現在,讓她如何再去進行這個項目?
複雜地看著手機,並沒有衝動要給辛濯打過去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十分清楚,她現在只不過是個被離婚的女人,人家憑什麼高看你一眼?辛濯也不是她什麼人,利用她也不算不正常,雖然她非常明白這些道理,可難免對人性又失望了,她以為自己幸運,碰到辛濯這個好人,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難得的,今天她睡的很早,沒有去想工作,罕見的早眠卻令她怎樣都睡不著,翻來又覆去,不知何時才失去意識。
第二天,她到公司後直接進了辛濯的辦公室,辛濯專注地翻看著文件,沒抬頭。
「辛總,這是我的辭職信!」落洛睡不著的時候總在想自己的未來,這是她最終的決定,既然知道了真相就不可能再裝無知地過下去。
辛濯聽到落洛的話十分意外,他從文件堆裡抬起頭,看到她今天穿著少見的黑色套裝,臉上的表情有些疲憊,顯然是昨晚沒睡好,本來尖尖的小臉就已經很瘦了,再配上這副表情,倒是看起來我見猶憐的,令人心頓時就軟了下來。
「坐吧,有話慢慢說,怎麼回事?」他沒有接她辭職的話,明明昨晚送她回家時還好好的,怎麼今早突然說辭職?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他不知道嗎?
落洛坐下來,她的確要把這件事情問清楚,「辛總,這個項目,炎少是大股東?」
辛濯頓時明白了,看來她知道了真相,雖然他目前不清楚是誰跟她說的,此時不是問的時候,他靠在椅子上說:「不錯,你是不是懷疑我利用你拿到這個項目?甚至懷疑我讓你進公司都是為了這個項目?」
落洛點頭,看他平淡的表情她又希翼事情不是這樣的,段煜麟錯了,她昨晚不過是夢了一場。
然而辛濯卻坦然地承認了,沒有掩飾,語氣仍是那般清越中帶著不慌不忙的語速,「讓你參加這個項目的確是有利用你的成分。」
此話一出,她眸中的神采都跟著落了下來,這反應他看在眼中,話音一轉,說道:「但是讓你進公司,的確是看中了你的才華,即使沒有這個項目,我也會找你過來的。」
這句話令她有些欣慰,好歹她真的不是一無是處對吧!
辛濯繼續說道:「你身上有讓人可利用的東西,也算是一件令人慶幸的事,人最悲哀的就是連被利用的資本都沒有。而你用這個得到一個機會,讓自己去成長,也沒什麼不好,不管開始如何,只要終點達到目標,那就足夠了。還有,用你拿到這個項目,也僅是拿下項目而已,該用心做還是要用心做的,並且一定要保證比別的公司做的更好!」
他口才真是太好了,典型的那種他利用了別人還理直氣壯的人,被人揭發了陰謀還淡定自若並且能長個合理理由的人。
「炎風是衝著我來的,難道我為了這個項目就要出賣自己嗎?」她衝動地問出口,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也是她決定退出的最大原因。
辛濯的面色嚴肅起來,整個人都跟著清冷許多,「你把我辛濯想成什麼人了?我儘管利用你拿到了項目,但也不可能真的將你送給炎風,我自認為自己還沒有那麼喪盡天良,我已經想好了前面的路,這個項目拿到後,炎風就會退出,這你不必擔心!」
她斂著眸,不動聲色。
他看向她說:「你還想辭職嗎?職場原本就存在著利用與被利用,你去任何一個公司都有可能遇到這種情況,我相信沒有比我更仁慈的,連你的後路都想好了,也不會讓你真正的涉險,可換了別人,就說不定了,你若是連這些都承受不住,談何獨立、談何成功?」
她手裡緊緊捏著辭職信,也就過了幾秒鐘,她站起來,語調平靜地說:「對不起辛總,是我衝動了,我收回辭職信,這個項目我會盡力的,希望您能原諒我剛剛的冒犯!」
辛濯定定地看著她,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的態度恭敬,跟他手下的任何一個職員都一樣,可他為什麼聽了如此的不舒服呢?這不是真實的她,在他腦中,那個揚著肆意的笑,甩著馬尾辮有無限活力的那個才是她。
「你……好好去工作吧!」半晌他才說出這麼一句話,真是除了這句不知道說什麼。
「是!」她微低著頭,退了出去。
辛濯有一種預感,從這之後,他與她的距離徹底拉開,恐怕她也不會再拿他像以前那樣了。項目他算是拿到了,錢也賺到了,可他心裡卻那樣不是滋味!
手邊的電話響了,他收回心思,馬上進入了工作狀態,是mf公司打電話通知他去簽合同,進而商討一下他們代理品牌魅妃的策劃事宜!
這麼快?顯然炎風已經知道落洛是這次項目負責人之一,否則也不會連方案都不看就選定他的公司。都說炎少若有看上的女人,一擲千金都不過分,投這些錢為個女人,他太能做的出來了,可越是這樣,就代表這個女人他已經上心了。一想到落洛被炎風如此上心,他就不怎麼舒服,炎風的水平他可看到了。段煜麟八年的女友愣是跟著炎風去了國外,說是結婚,當然最後沒有結那是預料之中的,炎家怎麼可能讓炎風隨便娶個女人呢?
落洛,能逃過炎風的魔掌嗎?
不知不覺中,他竟然想這麼多,落洛是個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她的感情生活不需要他來操心,他只要把這次的事弄好就行,這讓他在心理上不覺得對她有什麼愧疚。
收拾了東西,去mf簽約,馮峰看到他非常熱情,沒有刁難,順利地拿出合同,兩人商議沒問題後便簽了,這是他簽的最快的一次合同,還是如此巨大的金額,突顯了落洛在此中間起到的作用。
辛濯認真地記錄下馮峰的意思,看的出來,馮峰對炎少這舉動挺沒底兒的,雖然錢是炎風的,可他應該不想自己辛苦搞出來的事業成了炎風泡妞工具,那樣他就太挫敗了。
辛濯態度良好,又跟他說了自己的看法,還一再保證要讓他滿意等等這樣的話,使得馮峰心中踏實不少,本來他中意的公司是段煜麟那裡,段氏新品推出每次都挺成功,這其中段煜麟絕對少不了功勞,雖然辛濯的公司成長非常快,可從經驗上到底不如段煜麟老到。
沒想到啊,計劃好的事情都敗在一個從沒見過的小女孩兒身上,他真是對昨天那多此一舉的走過場舉動後悔的要死。
辛濯走後,馮峰讓人給幾家公司發佈消息,合約已經簽訂,讓他們不必再準備。
段煜麟接到這個通知並不意外,令他意外的是居然連方案都不看就直接簽約了,也就是說哪怕辛濯的公司拿出方案不滿意,也無所謂,炎風這是寧可損失錢也要抓住與落洛相處的機會,這也看的出來炎風的決心有多大,清媛跟過炎風,那結果自然不必說,落洛如果真的被炎風給騙去了,恐怕會更慘,她太單純。
她如今已經知道辛濯的陰謀,應該會退出了吧,這回炎風可是雞飛蛋打,白忙活一場。
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宋清媛拎著飯盒款款走進段煜麟的辦公室,她今天的精神也不大好,昨晚在錦華吃飯的經歷深深刺激到她,使她晚上失眠,而這失眠的時間,她想了許多,最後還是決定賭一把。她就不信段家真把段煜麟趕出去,除非他不是段家的孩子。還有,她這個年齡,真的找不到比段煜麟更加出色的男人了。
她又想了很多策略,甚至想到與他結婚生子,孩子一出來,段家看到繼承人,自然也就軟了,只是那樣冒的險比較大,可不管怎麼說,她也要先將段煜麟牢牢掌握在手心裡。
昨天的事情她也反思了,段煜麟現在不比從前,她花的太多會引起他的反感,所以還是暫時順著他的意思來,幫他省些錢,忍一時能有個好結果那也不錯。
「煜麟,我做了飯,中午省得你去叫外賣了,貴又沒營養!」她笑著將飯盒放到他茶几上。
她從小就很獨立,做飯難不倒她,雖然不能說特別好,但也不能算差。
「哦?今天這麼有興致?」他合上文件。
「看你這麼辛苦,以後還是我多做些家常飯吧,你在創業,我們能省點是點,你說呢?」宋清媛溫柔一笑,典型賢妻良母的形象。
段煜麟聽了這話十分高興,彷彿將母親那個賭約擊碎了一般,而對她這份心,他也很欣慰,站起身說:「難得你這麼為我著想,我很開心!」
宋清媛略顯羞澀,如小鳥般依偎在他懷中,笑的很甜,男人果真都吃這套。
熟悉的香水味撲入鼻中,他微微有些不適,竟然有點反胃起來,腦中懷念著落洛那清新的味道,他開口問:「你吃飯了嗎?」
「我吃過了,這些都是你的!」她知道他有些潔癖,跟她吃一份飯,那他寧願不吃。她主動從他懷裡走出來,幫他打開飯盒。
他問那句話的目的就是讓她自己離開他,他坐在沙發上,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此時,炎風拿著馮峰剛送來的合同笑的十分開心,合同上也寫明落洛一定要參與,這令他簡直合不攏嘴,以後啊,那可口的小羊羔就是他嘴邊之物了,憑他炎風就不信搞不定一個小女孩兒!
辛濯沒敢耽擱,在簽了合同之後就開始進行他的計劃,他先讓人調查完,快速坐車趕了過去,剛好在下車的時候,看到黃祥也下了車。
他熱情地走過去,握住黃祥的手說:「黃總,上次真對不住,後來才知道是個誤會,今天您務必賞臉,我們一起吃個飯!」
不管有沒有這個計劃,黃祥這個關係是一定要緩和的,黃祥在商界的關係複雜,這也是他今天能橫行的一種資本,從商的人多半不會得罪黃祥,雖然黃祥礙於辛家不敢把他怎麼樣,但暗中會不會動手腳那就不知道了。
如今趁著落洛這件事,一併給辦了!
黃祥冷不妨辛濯跑出來慇勤地跟他道歉,這令他都有些受寵若驚了,不過人家既然放低姿態,他也不會端架子,辛家他還不想惹。
兩人一起熱絡地進了飯店,坐下後黃祥感歎道:「我是真喜歡落洛那丫頭,只可惜炎風先了一步!」
這話其實有試探的意思,也不知道炎風是不是在騙他,他對落洛真不會死心,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最近搞到幾個嫩的,可總覺得不如落洛,令他覺得人生最大興趣都有些失色了。
辛濯並未否認,則是說道:「炎少想娶落洛還是有難度的,我估計炎家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
黃祥小眼一瞇,馬上撲捉到這話中的意思,搶了他的女人,他可不會善罷甘休!
辛濯也就這一句話,多了黃祥那麼精明的人肯定會察覺出來,他端起杯子說:「黃總,我敬您,對上次的冒犯正式道歉!」
黃祥回過神,立刻笑起來,臉上的肉把眼睛都擠沒了,一口黃牙也咧了出來,笑道:「都是誤會、誤會!」然後豪爽地將酒灌了下去。
辛濯看的一陣噁心,他是最討厭與黃祥這種人接觸了,簡直就是污了他的眼。可沒辦法,生意場上你知道碰上什麼人?斂起心神,將杯中酒飲盡,今天的目的已經算是達到了。
黃祥非常能喝並且愛喝,辛濯並不想跟他拼酒,也不想喝那麼多,所以中途佯裝接了個家裡的電話,成功脫身了,而黃祥則一杯杯喝著,思索剛剛辛濯說的話。
他摸著手上的金戒指,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這次可要還給炎少一個大禮!
辛濯不知道,在他與黃祥吃飯的時間,落洛已經被mf公司給召了過去,辛濯擔心炎風所以迫不及待地找黃祥,炎風也惦記落洛多時,所以剛剛簽下合同就迫不及待地想對落洛下手,兩人都很心急。
電話是mf公司的馮峰打的,他也是沒辦法,炎少讓他打他不打不行,誰讓人家出錢的是老大呢?他恨自己家裡不給出錢讓他辦事業,還得找朋友幫忙,要是這公司成了炎少泡妞的工具,他的一世英名到這裡就結束了。
落洛本來想給辛濯打電話的,可是轉念一想,這電話打了她還是要去,辛濯讓她做項目不就是為了炎風嗎?以後她在職場上肯定會遇到不少像炎風這樣的人,不能次次都靠辛濯吧,於是她就單槍匹馬地去了,她還不信炎風能霸王硬上弓!
炎風坐在舒適的會客室裡等著落洛的到來,他特意穿了一件淺黃色格子襯衣,下面黑色西褲,看起來正式一些,頭髮也是剛剛修整好的,桌上沏著上好的茶,甚至房間中還點了熏香,這間會客室在頂層,馮峰為了配合炎少,將這一層的人都轟走了,估計落洛喊破喉嚨都沒人能聽到!
落洛出現在門口,她看到炎風一點也不意外,走進去恭敬地說:「炎少,您好!」
都說「少要沉穩,老來俏」,一向喜歡穿鮮亮顏色的落洛今天少見地穿著黑色的套裝,長髮被挽到腦後,連個飾品都沒有,小高跟鞋也是黑色的,再看脖上手上也均無飾品,這一身簡簡單單的標準職場裝扮在她身上還頗有點不同的味道,他也曾喜歡過白領,但是素質高的白領年齡又大,講究也多,到最後還是膩了。
落洛這樣的豪門千金身上既帶著那種與生俱來高貴的氣質,又帶著職場裡的知性,再加上她年輕,一副小臉是蘿莉風,這使得她變得與眾不同起來,一個女人有著多面感受,使男人耳目一新,尤其是這樣對女人十分瞭解的炎風,更是一眼就能看出落洛是珍品,就算是花了大價錢也在所不惜!
「坐吧!」炎風放肆的目光打量著她,卻並不下流。
花心與好色不同,黃祥那看女人垂涎的目光一看就是好色,而炎少是講究身份氣度的,玩女人也要玩出個范來,他的女人大多都是心甘情願跟著他的,如同宋清媛。
落洛坐到他的對面,這個距離比較安全,她打開文件夾,一副公式化的語氣說:「炎少,我們開始吧!」
炎風嗤地笑了,逗她問道:「從哪兒開始,上面還是下面?」
她微微皺眉,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直接談工作,「炎少覺得魅妃這個品牌如何定位呢?」
這小妞還挺能忍的,他彷彿記得她以前一激就張牙舞爪呢?看來這次離婚還真的把她稜角磨平了一些,他曖昧地笑道:「你是想讓我跟你談談情呢?還是直接上床?嗯?」
落洛沒有想到炎風真是無恥,居然就這麼直接地說出這樣的話,她「啪」地一聲將文件夾合上,然後站起來說:「看來炎少並不想談工作,那麼我先回去了!」
炎風也沒攔她,看著她站起身,晃著小腰肢向門口走去,別看她瘦,可腰細臀圓的,在床上定是**,這樣的絕色,也不知道段煜麟怎麼捨得放手。
要知道女人並不是臉美就是真的美,這要看綜合素質的,無疑落洛在目測上十分符合炎大少的胃口。
落洛正納悶這炎風怎麼不阻攔呢?她走到門邊怎麼開都打不開這門,原來門已經鎖上了,除非用鑰匙或是遙控器,怪不得炎風不著急呢,原來他早就打算好了的,莫非他就想在這裡把她給吃了?想到這裡,她轉過身問:「炎少,怎樣您才肯放過我?」
「坐過來!」炎風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落洛厭惡地看著他,並沒動,他不緊不慢地說:「這個地方,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管,你要是順著我呢,我興許由著你的意,如果惹煩了我,那就由不得你了!」
他的聲音綿中帶硬,看似溫和的臉上也斂著狠戾,炎少這樣的人高興時會憐香惜玉,可那狠勁兒上來了,他卻比誰都要狠,什麼你是女人,一切不管,該打打、該踹踹,這也是女人都懼怕卻又愛慕他的原因。
女人喜歡他的身家與他的相貌,忌憚與他那捉摸不定的脾氣和行事作風,還有,他要玩的high起來,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那也是經常的事,所以一般女人根本就受不了他。
落洛的眼底閃過一絲恐懼,此時她才明白自己衝動了,低估了炎風的齷齪,她永遠都無法想到男人們的世界裡有多骯髒,僅憑她對段煜麟的那點認識,遠遠不夠!
段煜麟不花心、不玩女人,沒有什麼變態的嗜好,就是脾氣差點,可那兩年對她還算不錯,有時獸慾起來對她又親又啃的,最後還是尊重她,等她接受,在她眼裡段煜麟就夠惡劣的,可她萬萬沒想到真正惡劣的男人比段煜麟要惡劣幾倍甚至幾十倍。
迅速衡量了一下自己的處境,她還是聽話地走過去,坐到了炎風的身邊,炎風滿意地搭上她的肩,瞧瞧,就是小孩兒,嚇唬兩句這不就聽話了?
「炎少,如果您對我感興趣是因為段煜麟,那我現在已經和他離婚了,您能不能放過我?」落洛緊張的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她感覺渾身不自在,好似一隻大蟲子趴在她的肩頭。
「放過?我看上的女人不吃到嘴裡恐怕不會放手的!」炎風好笑地看著她說,她的想法還真幼稚!
他這樣的男人,你越是求饒,他玩的越開心,會更過分,可惜落洛這個年紀還不懂男人,經歷也不夠,以為說些好話,別人就放過她了,說到底,她還是太過單純。
她冷冷的笑了一聲,「我真不知道,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怎麼會讓您有如此大的興趣!」
炎風皺皺眉,他還真不喜歡她這樣的語氣,如果她全力反抗,他倒是樂意一些。似乎不將她激怒不罷休一般,他不懷好意地笑著,將手收緊,她落入他懷中,姿勢是那樣的曖昧。
辛濯回到公司,事情都辦妥了,心情還不錯,將要進辦公室的時候看到落洛的座位上沒人,他隨口問了一句:「落助理呢?她回來讓她來找我!」
估計是去洗手間,今天沒有安排她外出。
「落助理去mf了!」旁邊的助理答道。
辛濯的面色一下子變了,瞪著她問:「她去那裡幹什麼?什麼時候去的?」
助理嚇一跳,總是溫文而雅的辛總怎麼突然這樣可怕?她哆嗦著說:「mf公司的馮總叫她過去的,走了大概一個小時了!」
辛濯二話不說,一邊撥落洛的手機一邊向外趕去,這個死丫頭,怎麼不跟他說一聲?不是羊入虎口是什麼?
落洛在炎風懷裡大氣不敢喘一聲,她覺得自己快要忍耐到極限了,如果他再有動作……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與炎風一起看向那小巧的包,她掙開他想去拿電話,無奈他胳膊比她長,動作也比她快,她被他按在懷裡,而他的長臂一伸,那包就讓他勾過來了,他毫不客氣地將包倒過來,裡面什麼唇膏錢包一類的小零碎全都散落下來,辟啪地掉到桌子上,他拿起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看眼上面的來電,然後將手機一扔,摔到牆上,再到地上,不響了,電池都摔了出來。可憐落洛如何掙扎,都被他給按的結實,看他也沒用多大力氣,不知為何她總是逃不開他的桎梏。
「安靜了!」他輕鬆地說。
他總是喜歡用最簡單的辦法達到目的,不過對待女人他倒寧願費些力氣,那樣會讓他新鮮感保持時間長一些。
她的東西毫無**地被倒出來,手機又被他給扔掉,這個人簡直太可惡了,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目瞪向他,那氣再也壓不住。
炎風看到此刻落洛的模樣很開心,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他捏起她的下巴,勾著唇便俯下頭,落洛揚起手,對著他的俊臉就甩了過去,儘管她力氣不大,卻也是用盡了力氣,反正也打了,那就打的狠些,「啪」的一聲,在安靜的房中非常響亮。
炎風根本沒想到有人敢打他,更別提女人了,所以他一點防備都沒有,這世上不缺天高地厚的女人,但是炎風還沒遇到過,如今落洛是頭一個。
他竟然一時沒反應過來,落洛伸手推他想要跑,可她的腰被他的手牢牢扶著,固定在他懷中,他瞇起眼,本來就狹長的眸現在更是眼尾上挑,邪魅極了,「你敢打我?」他的聲音帶著狠戾,此事注定不能善了。
「誰讓你對我不懷好意的,你不懂得尊重人,想傷害我,我就是打了怎麼樣?」這個時候她知道求他也沒用,反正他要是敢動她,她就跟他拚命。
炎風本就不是憐惜女人之輩,此刻在盛怒之下更不會手軟,他懶的跟她再廢話,直接動手,只是一下,她的領口就被撕開了,小巧而精緻圓潤的肩便露在他面前,他心底的怒火逐漸轉變為慾火,灼灼地燒著他。
落洛用盡全力反抗,什麼手抓腳踢的,胡亂沒有章法卻死一般的搗騰,炎風只覺得臉上生疼,頓時幾個血道出來了,他憤恨地抓住落洛兩隻手腕,這顧的了上面顧不了下面,落洛一膝蓋頂到他命根子上,實屬無意,他疼的汗都下來了,手也鬆開她,彎腰捂著臉色都變了。
落洛趁機拿起沙發靠墊就往他身上招呼,一下接著一下,好像打上了癮一樣,只要把他打倒,她就安全了。只是她找也不找個有用的東西,一個沙發靠墊能打多疼?她其實早就沒了理智,被炎風這種舉動又嚇又氣的。
炎風只擔心自己兄弟被她弄壞,哪裡還顧得她打自己,他彎著腰,任她打,也沒有還手。
此時辛濯正在往裡闖,馮峰攔著他一邊走一邊說:「辛少、辛少,您這是幹什麼?」
辛濯不顧他阻攔,冷冽的眸底翻滾著熊熊怒火,他一邊往裡走一邊用毫無商量的語氣說:「馮少,落洛要是有一點事,我拼盡全身力氣也要跟你們沒完!」
馮峰真是暗自叫苦,他有什麼辦法?他知道辛少不惹,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彼此那些底細清楚的很,可炎少同樣不好惹呀!
「馮少,帶我找到落洛,絕不連累你!」辛濯嘴上說著,步伐卻沒停,上了電梯直接就往頂層奔。
人都追過來了,他拖延也沒辦法,只希望炎風快些已經得手了,要是沒得手,讓辛少給攪和了,那回頭炎少還要發飆。
馮峰帶著辛濯到了頂層,然後帶到會客室,辛濯推門沒推開,腳狠踹了兩下也沒有踹開,這門相當結實,也非常隔音,什麼都聽不到。
馮峰心裡滴血,他剛剛裝修好的辦公室啊!
「開門,快點!」辛濯粗喘著氣命令道。
馮峰苦著臉拿鑰匙開了門,辛濯立刻推開門,而裡面的景色讓兩人都愣住了。
落洛衣衫不整,上面領口破了,是炎風剛剛扯的,下面裙子也破了,卻是她踢打炎風時自己弄破的,而她卻不知,頭髮散了,此刻的她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活活一副被蹂躪後的模樣,而炎風的衣服也好不到哪兒去,讓落洛給撕打的,他彎著腰,看不見表情。
馮峰驚訝地張大嘴,這妞甭管是不是被吃了,現在就像個女戰士啊,再瞧炎少,原來是喜歡被虐的主兒,何時見過炎少這樣狼狽?
辛濯眸底一黯,大步走過去一把將近乎於瘋狂的落洛給抱在懷裡,「小洛,我來了,不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來晚了,此時她的這個樣子,讓他心裡很難受。
落洛幾乎是打紅眼,她圓滾滾的眼睛瞪著炎風,就像只受傷的小獸,在辛濯懷裡劇烈地喘著氣。
「草!」炎風只說出這麼一句,他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丫還鬧,真正受傷的是我,我這兄弟要是殘了,我跟你丫的沒完!
辛濯看這場面極其混亂,她的東西都散在桌上,手機也摔在牆角,可以想像剛剛這裡發生過什麼,他知道等炎風反應過來恐怕不那麼容易離開,他來的急也沒帶人,所以一把拉著落洛,拿起桌上的錢包,走到一旁撿起手機,將她拽出門去,到了門外才低聲問:「有沒有被他欺負?」
落洛面色怔忡,還是聽到他的話,木然地搖了搖頭,辛濯這才繼續拉她向外走,如果真的被炎風給吃到了,那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就算了的。
馮峰看辛少走了也不敢攔,他站在門口瞧著炎少怎麼不太對勁?半天也不抬頭,不由問了一句:「炎少,您怎麼了,到底吃下沒有?」
「吃個毛,草!」他憤恨地罵著,一陣陣倒吸氣。
看樣子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一向在女人身上無往不勝的炎少,估計這次吃了大虧,他忍住笑,瞧著炎少總捂那裡,也明白可能被那女戰士給傷到了,正猶豫著要不要問他是不是去醫院,他的手機就響了。
炎風正想著哪個傻缺來電話出頓氣的,一看電話是老頭子來的,他沒辦法,只能按捺著性子接聽。
「你在哪兒?馬上給我回來一趟!」炎廣銘的語氣就像吃了火藥。
「爸,我忙著呢!」炎風聽出老頭子心裡不爽快,才不想回去找氣受。
「你能有正經事兒?我告訴你,有天大的事兒你也得給我回來,有事兒問你,別讓我帶人逮你去!」炎廣銘霸氣十足地說。
一說起這個,炎風無條件妥協,「我現在就回去!」
老頭子又不是沒幹過這事兒,他當年青春期叛逆的時候,整天跟老頭子頂撞,結果老頭子讓他回去他不回去,最後老頭子帶著人來堵他,當時那個場面叫一個大啊,一片的綠色,把他那些哥們兒都嚇傻了,結果他不得不乖乖地跟著老頭子回去,他由此得出一個結論,手底下人多好辦事兒,甭管有沒有用,先是那群人就能震住場面!
可他炎風手下這些人又如何能跟老頭子那些人比?他也就退而求其次吧!
歇了這會兒,痛意倒是消下去一些,他抬起頭,一看屋裡只剩下馮峰,不由抖起眉問:「那丫頭呢?」
「讓辛少帶走了!」馮峰心想就在您眼皮子底下被帶走的,剛剛您也沒吭聲啊。
炎風本想發作的,靠他是這吃大虧的人嗎?不過眼下還是應付老頭子比較重要,也不知道找他什麼事兒,現在不去就要帶人來捉了,顯然此事比較嚴重,想到這裡,他站起身,回去找老頭子,這走路姿勢有些奇怪。
馮峰看他夾著腿走,憋笑憋的臉都扭曲了,還好炎風沒有回頭,否則他先當那出氣筒了!
辛濯帶著落洛回公司,一路上他都沒說話,只是臉板的厲害,落洛也沒吭聲,彷彿還沒消化剛剛發生的事兒。
辛濯將車開到公司門口,側頭看了她一眼,這才注意到她的裙子,如此回公司,不僅對她名聲不好,對自己的名聲也有很大影響,他不由的又將車開出來,直接向她家開去。
不管是去公司還是變了方向,落洛都沒注意到,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究竟怎樣才能讓自己不會如此輕易的被人欺負?很明顯落家女兒這個身份根本給不了她任何的庇護,否則段煜麟不會輕易與自己離婚,辛濯也不會利用自己,炎風更不敢對自己惡意冒犯。
落家這個高度都不行麼?她不由有些絕望,在她眼裡,父親很了不起,落氏也很成功,這是她一輩子可能都無法超越的高度,靠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成功?可是這個悲觀的念頭一出,她自己就警告自己不能這樣想,不努力的話她就會被如此欺負一輩子,等到父親這個大山沒有,恐怕不要別人來欺負,哥哥就會先將她賣掉!
辛濯將車停到她家樓底下,他看著兀自發呆的落洛命令道:「下去換衣服!」
落洛回過神,發現已經到了自己家,她聽話地下車,這個樣子太狼狽,她也不想讓別人看到。
辛濯跟著下車,走在她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門。
落洛進臥室去換衣服,辛濯坐在客廳沙發上,也不用落洛招呼,自在的將這裡當成了他自己的地盤。
落洛換好衣服,人基本也恢復了正常,她此刻才想到辛總也跟著自己進來了,他來幹什麼?難道還要將她帶回公司?眼看離下班也差不了多長時間,不至於這樣吧,好歹她也剛剛受到了心靈上的傷害,難道不允許她歇一歇嗎?
她走出臥室,看到辛濯坐在沙發上面色陰沉,一向清淺的眸中此刻翻湧著陰鷙波濤,在看到她出來後,便厲聲質問:「馮峰讓你過去你就過去?難道你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你就自以為是地知道能應付炎風還是他不會對你怎麼樣?」
一連串的質問全部丟到她面前,這使沒有準備的她一時間怔住了。
「我說過就算利用你也只是為了拿到這個項目,並沒有把你送出去,你聽不明白我的話嗎?既然知道炎風給你下了網等你,你還傻乎乎地鑽進去,我怎麼就用了你這麼一個白癡?你這個樣子除了被賣替別人數錢,還有什麼用,怪不得段煜麟不要你,真是個教也教不會的笨蛋!」他口不擇言,被氣壞了,他絞盡腦汁跟黃祥周旋,為的就是把炎風這個問題解決,她倒好,也不跟他商量,自個兒就送上門去了。
別嫌他說話難聽,其實他一向是個毒舌,如果真的談判或是吵架,他總是一針見血地戳到對方傷口上面,只是平時他有儒雅作為掩飾,別人看不出來罷了。
辛濯的話一句句地刺進她心裡,連受打擊的她如今被如此不留情面地大罵,一時間難以接受,她咬著唇,鼻子一陣陣地發酸。
辛濯看她要哭的模樣,可是淚在眼眶裡打轉,卻一直沒落下來,晶瑩的貝齒狠狠地肆虐著紅唇,那唇也不知會不會被咬破,再配上她小小的臉,瘦弱的身姿,更加讓人可憐,一向冷情的他也有點心軟了,畢竟剛剛利用過她,現在再這麼罵,會不會太嚴厲了些?
他有些無奈,女人就是這樣,罵輕了不管用,罵狠了給你擺出這麼一副小模樣,真是讓人無從下手,氣的牙癢癢,他不喜歡跟女人打交道。
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聲說:「行了,我這不是被今天這事兒給嚇著了,萬一你真的被炎風給糟蹋了,我豈不是愧疚死?」
「對不起,是我把他想的太善良了,我以為世上總少不了他這樣的人,遲早要我自己去面對!」落洛如實答道,她也知道,今天自己的舉動可能會為辛濯惹來麻煩,畢竟這個項目在炎風手下。
他歎氣,「想法是好的,可也要看你有沒有能力面對,像炎風這樣的人,你目前根本應付不了,所以還是要依靠我的力量,以後要懂得分析,明白嗎?」
她點點頭。
他的手按在她的肩上說:「我知道以前你的生活相對簡單,以後在社會上,凡事兒多個心眼,對人要多注意觀察,不要把人們想的都太善良了!」很多陰暗面她從來沒接觸過,所以根本不明白有些人到底有多麼陰暗,這是她最大的劣勢。
「辛總,我知道了,下次肯定不會再這樣了!」她乖乖地認錯,承認這次是自己太莽撞,差點釀成大禍。
「你進屋休息一會兒,我給你叫了外賣再走!」辛濯看眼表說:「今天不要回公司了,好好調整狀態,明天專心工作!」
「辛總,這個項目我還能繼續做嗎?」她擔憂地問。
「放心吧,炎風會退出!」辛濯說道。
「啊?怎麼可能?」落洛不太相信,炎風不想著整死她就不錯了,還會退出項目?
「相信我,快進去吧!」辛濯說著,拿手機給外賣打電話,又讓開手機店的朋友給送來一部新款女孩用的手機。
炎風開著車回到家,一進門父親就端坐在那兒,寒著一張臉,一看就是等他。
他晃晃悠悠走過去,問道:「爸,找我回來什麼要事兒?」他最近可沒做什麼,所以底氣足的很。
「我聽說你跟落家女兒好上了?」炎廣銘質問道。他看著兒子臉上鮮紅的巴掌印,那大小是個女人的,臉上的抓痕也是女人給撓出來的,又是女人債,他看了就有氣。
炎風一愣,然後笑了一聲,又恢復成往日紈褲的樣子問:「誰說的?」
「你別管誰說的,是不是這麼回事兒?你在外面可都說了,她是你的女人?嗯?」炎廣銘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顯示他很惱火。
莫非是辛濯這小子說的?為了給今天的事兒報仇?他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又被自己否定了,父親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辛濯剛走,時間太緊張,可能性不大,再說辛濯那人不會隨便詆毀別人,他明明知道自己跟落洛沒什麼,絕不可能說些無中生有的話。
那麼唯一一個以為落洛是他女人的恐怕就是黃祥了,那天救落洛的時候自己親口說的,看樣子是黃祥嚥不下爭女人這口氣,居然給捅到父親那裡,真是讓人氣的牙癢癢。
跟炎廣銘捅出此事的自然是黃祥,他本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誰惹了他,遲早要給報回來的,於是他也效仿辛濯那招,與炎廣銘來了個偶遇,然後將炎風的事添油加醋給描述了一遍,本來炎廣銘對這個兒子的行事作風就極為不滿,此時一看他竟然與段家不要的兒媳給搞到了一起,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將這個兒子還像小時候一樣吊起來暴打一頓!
他見兒子不說話,一副恨恨的模樣不由怒道:「你不用想著怎麼不承認,我不查不知道,我以為你這次注資馮家小子的公司是要干個正經職業,沒想到還是為了跟女人混,上回是個什麼小模特兒,這回你更過分,弄個離婚女人,還是這個圈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是不是要丟死咱們老炎家的臉才算罷休?」他說完,又拍桌子說:「對了,段煜麟八年的女朋友,你搞到國外了,我說你怎麼竟搶那別人不要的女人?要不就是不正經的女人,給你找的積極向上、儀態大方的姑娘你怎麼就是看不上,你眼睛有毛病還是故意想把我氣死?」
炎廣銘看父親是真的動氣,他也不氣,而是靠在椅子上說:「爸,小洛洛還真不是你說的那種女人,她離婚也不是她的錯,說到底她離婚還是我造成的,我就是喜歡她!」
炎廣銘聽了大驚,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問他:「你說什麼?什麼叫你造成的?」
「略施小計而已,段煜麟那個蠢貨就趁著我的意不要她了,嘖嘖,否則我還沒機會呢!」炎風頗有幾分得意,只要是勝過段煜麟,他就有成就感。
「你……你……真是作孽,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兒子?」炎廣銘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他一生光明磊落,不求兒子有多大的出息,可也別是個廢物,現在,不僅是個廢物,還是個禍害,這事兒要讓段家知道了,簡直……
「爸,我看您就別管我了,反正我也就這樣兒了,實話說呢,我現在不過是追求小洛洛,黃祥那麼說完全是因為上次碰到他想強上了小洛洛,然後我出頭了,所以那廝才想來報復的,我也沒打算跟小洛洛結婚,沒必要操心,難道您連我搞幾個女朋友也要管?」
老頭子這手是伸的長了些,黃祥那頭豬也多事兒了點,不僅惦記他的女人,還敢搞出這些事來,他記住了。這一刻他暫時忘記落洛給他兄弟的那下,也忘記收拾落洛那個小女人,先專心對外了。
「不管?不管你能長大嗎?我管了你還成這副樣子,不管你就真要無法無天了!」他說罷,冷聲道:「我告訴你,落洛你是堅決不能碰的,這個項目你就不要管了,否則我把你那錢向馮家要回來!」
「爸,我跟馮峰的事您別插手!」炎風有些急了,要是爸爸去馮家要錢,馮家肯定要為難馮峰的,那樣他就太對不起兄弟了。
「兩選一,這個項目你不要插手了,如果讓我知道,你這公司不僅開不了,我就做媒,讓落洛嫁給黃祥!」炎廣銘威脅道,他還不信管不了這兒子。
「爸……」炎風這叫一個氣。
「我說話向來一言九鼎,不信你就試試,哼!」炎廣銘說罷,抻了抻筆挺的衣服,威嚴犀利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他一眼說:「還有,看看你這副模樣,你自己就不覺得丟人?」失望之色難掩,收回目光邁著正步走了出去。
一說起他這副樣子,他才想起剛剛跟落洛幹架之事,他站起身去照鏡子,不由被嚇了一跳,靠他幾萬的衣服讓她給扯破了,再看看他這張引以為傲的臉,不僅是巴掌印,還有抓痕都出血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破相,最重要的是他的兄弟,隱隱的疼啊……
「我草……」他不由怒罵了一聲,這日子過的怎麼沒一件舒心事兒?家裡家不舒心,搞個女人還把自己弄這麼狼狽。
這副樣子不去醫院也不行了,可去醫院他還丟不起這個臉,於是只好開車去了發小那家醫院,他先換了衣服,然後戴副擋住半邊臉的墨鏡,生怕被人認出他來,跟兄弟聯繫好,這才踏進醫院。
畢天亦作為一位年輕而出色的外科醫生,在這家醫院是非常有名氣的,在全國也是屬得上來,乃至全世界,他也小有名氣,他此時剛剛手術完,本來準備下班,接到炎風電話,說是受了傷,聽炎風的聲音,不是大傷,還不至於讓他動手,本來不想管,可又一想能傷到炎風的是一般人嗎?這好奇心就浮了上來,於是好心地在辦公室等炎風,看看那小子傷到哪裡不怕他的嘲笑來送死!
一個男人沒有敲門就闖了進來,半邊臉微腫,還戴著巨大墨鏡,以為是好萊塢明星呢?他不由十分反感,冷聲道:「先生,你走錯了吧!」
沒想到這位先生根本就沒將他的話當回事兒,不僅進來了,還把門一關,然後將臉上的眼鏡摘下來,語氣甚壞地說:「小畢,連你炎爺都認不出來了?」
原來是炎風,畢天亦看到炎風的臉後毫不給面子大笑起來,配合他的語氣問:「炎爺何時如此狼狽過?」他說著,圍著炎風左三圈右三圈,「瞧瞧這臉是女人給撓的吧,炎爺這嗜好真是越來越重口味兒了!」也不知道哪個女人如此彪悍,居然能把炎風給整成這樣,他都想要膜拜了。
炎風臉一黑,「少廢話,快給我上藥,別回頭留了疤!」
畢天亦當然知道臉就是炎風的命,否則哪裡去泡妞?他拿出藥,一邊給炎風消毒一邊說:「這傷口深的,我可不敢保證!」
其實就是個小傷,女人能有多大力氣?結痂掉了就好了,他故意嚇炎風,這樣的機會不多見,好好欺負一下。
炎風聽了果真緊張,叫道:「不行,你小子務必要把我的臉給保住!」
畢天亦狠狠地給他上藥,說:「我是外科醫生,又不是整容的,我看你找錯地兒了!」
「小畢,我靠你要給我弄不好,我天天來禍害你!」炎風惡狠狠地說。找別的醫生?他丟不起這個臉。
這話夠狠的,要說閒誰也閒不過炎風,他可沒功夫跟炎風乾耗,於是說了實話,「行了行了,我給你想辦法弄好!」如果知道剛剛自己嚇他,估計炎風要沒完沒了的。
炎風這才放心一些,沒過兩分鐘,畢天亦就說:「好了,別沾水,回去養養,最近少出門吧!」
炎風坐著,沒有要走的打算,畢天亦說:「我要下班了,請吃飯改天吧,我可是做了十幾個小時的手術,您讓我歇歇!」
炎風彆扭著臉說:「還沒看完。」
「哪兒沒看?這不都給你上藥了,還有哪兒傷了?」畢天亦上下看他,目測起來沒有外傷了,一個女人還能弄出多大的傷來?
炎風清清嗓子說:「那塊兒也傷了!」
「哪兒?」畢天亦問。
炎風哪裡好意思說,只是用目光看看下面,畢天亦隨著他的目光看去,然後就暴笑起來,他真是忍不住了啊,他不是故意要笑的。
炎風一把掐住他,「閉嘴,不許笑!」
畢天亦擺擺手,「你先讓我笑會兒,不行不行,你一定要告訴我,到底哪家姑娘,把炎少爺整成了這樣!」
炎風的臉已經黑如鍋底,急切地說:「靠我疼了半天,你趕緊給我治治!」
畢天亦笑的更厲害,問他:「還能用嗎?」
「我哪知道?我這不傷了就來找你了!」炎風氣道。
「能用就沒事兒,你找個妞試試,不能用了再來找我……哦不,這不是我的科,應該是生……」
他還沒說完,炎風就打斷道:「你給我閉嘴,我現在哪有心情找妞去,還有別的辦法沒?」
「有啊,你自力更生……」他說著看看炎風的手。
「md你小子有正經玩藝沒?你平時就是這樣給人看病的?」炎風拍他一下。
畢天亦委屈地說:「炎爺,我幾次聲明我是外科醫生!」
「我回去先看看,我告訴你,這事兒要是你說出去,我可跟你沒完,別怪我醜話說頭裡了!」炎風威脅道,這神情比黑老大還要黑還要惡!
「明白明白,爺您慢走!」畢天亦連忙說。他趕著回去睡覺呢,又困又累的。
炎風開車想也沒想就回家,就算他有心情找個姑娘,他這張臉也丟不起人,萬一臨場不行,他更無地自容了。乖乖地到了家,還是用畢天亦給的招兒,想他炎少啥時候落魄到這種地步?這悲催的,沒辦法先去洗手……
半小時後,他晃悠著走到浴室,還好還好,沒殘廢,要是不能傳宗接待,他代表老炎家追殺落洛去!哼著小曲兒要衝澡,抬頭無意看到鏡子,他怪叫一聲跳了起來,罵道:「小畢崽子,你丫上藥給爺畫的跟臉譜似的!」
炎風心情不爽,落洛則是鬱悶,送外賣的來了之後辛濯就離開了,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只動了幾口菜就把飯晾在那裡,回屋躺著去了,剛剛躺下,難受的心情又襲了上來,想想那個項目,她重新坐起來,拿著資料翻看起來。
她不能自怨自哀,難道她還看不出來嗎?根本就沒人可憐她,除了爸爸,沒人真正對她好,如此一副怨婦姿態有什麼用?她一定要強大,哪怕到時已是白髮蒼蒼,這一生也不算枉來!
第二天,落洛起的很早,她依舊用魅妃化了淡妝,然後匆匆出門,意外地在門口看到辛濯等她,她走過去,神色平靜,問他:「有事?」
辛濯看她的樣子就知道炎風之事算過去了,看來她的抗擊打能力也在一點點的變強,他拉開車門說:「走吧,邊走邊說!」
落洛坐了進去,現在跟他說誰誰喜歡她她都不信了,經歷過這麼多的算計,她很難再回到之前的單純與帶著少女幻想的憧憬,人都是在種種打擊後慢慢變的現實,她也一樣。
「好消息,炎少退出這個項目了,所以你可以放心地跟進項目!」辛濯一開車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告訴她。
「他怎麼肯退出?」落洛問道。她昨天打傷了他,似乎還不輕,暗理說炎風應該在這個項目上對她百般刁難才是正常,甚至昨晚她都想了很多應對辦法,今天一告訴她這些辦法都用不上,她心中的疑問就非常的大。
辛濯勾起唇,「我有我的辦法,昨天沒有發生你那件事他也會退出,一切都算計的很好,可偏偏你自投羅網!」他說著,瞥她一眼,語氣平淡,沒有生氣的意思。
她卻不好意思地垂眸,說道:「對不起啊,下次不會了!」
辛濯輕笑一聲說道:「別跟我道歉,損失的是你,跟我沒有半點損失!」
她乖乖地閉嘴,怎麼跟他相處時間越長,他就越變得惡劣了?當初那個溫潤如玉般的男人哪兒去了?真是自找刺激。
辛濯也不再說話,大早晨來接她就是為了說這個消息,讓她放心,車子快要開到公司的時候,她突然說:「辛總,我去買早點!」
辛濯把她放下,自己先走了,唇卻輕輕揚了起來,總算是有點長進,不簡單啊!
馮峰聽到炎風不再插手這個項目,這才放下心來,看樣子他的事業不會被哥們兒給毀了,只可惜這合同已經簽了,既然簽了不能反悔,只好跟這個公司做好項目,於是這幾日辛濯天天帶著落洛過來溝通,到目前為止兩個公司合作很愉快。
儘管馮峰不太相信辛濯的實力,不過這幾天與辛濯溝通下來,他的思路還是能令自己滿意的,懸著的心才一點點地放下來。
馮峰一直認為像段煜麟這樣在大企業中有豐富經驗的人才是最好的合作夥伴,所以在合同剛剛跟辛濯簽訂之後,他請段煜麟當顧問,多一層保障放心些。
這日段馮峰與辛濯談的差不多,看時間段煜麟快來了,他便說道:「今天先到這裡!」
落洛開始收拾東西,辛濯站起來與馮峰握手告別。
兩人走到樓下,按老規矩,辛濯去拿車,落洛去門口等著,她抱著文件向前走,此刻段煜麟停好車也向裡走,他一眼就看到落洛,綠色連衣裙上面全都是荷花與荷葉,在這夏季裡倍感清涼,他的目光陡然變了色,難道她還參與在這個項目裡?他不是告訴她這是炎風給她設的陷阱嗎?她怎麼不聽?
一想到這裡,段煜麟就大步走過去,他的風格一向就是有疑問馬上弄清楚,否則當初也不會什麼都不顧地一次次去找宋清媛問真相。
大步走到她面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就捉住她那纖細的手腕,外面天氣很熱,她走了一段路不免會出汗,美人的汗也是香的,她身上特有的香味撲入他鼻中,這熟悉的味道並沒將他心中的火熄滅,反而更甚,他質問她:「我的話你怎麼不聽?難道你甘願跟炎風在一起?他是什麼人你瞭解嗎?」
她被突然出現並且捉住自己的段煜麟嚇了一跳,手中的文件不小心掉了下來,嘩拉拉的散落在地上,這些東西可都是她辛苦調查費腦子想的結果,她一把推開他,就想彎腰去撿,「段煜麟你發什麼神經?」這話也難聽起來。
她一直不是個喜歡說狠話的人,她總是活潑善良,性子很好,不少人喜歡與她做朋友,也沒什麼人跟她作對,似乎自從與段煜麟在一起後,這倒霉的事兒就一樁接著一樁,令他有些接受不了,這轉變太突然了,彷彿她那無憂無慮的童年乃至少女時期瞬間便消失了。
他不肯放手,也不讓她去撿那些破東西,那些不重要,比起她來講,他一把拽著她,不依不饒地問:「我發什麼神經?我是為了你,你怎麼不知好歹?」
「我需要你為我嗎?你是我什麼人?難道上次我的話說的不夠清楚?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傷我最深的就是你,我和誰在一起跟你無關!」落洛努力地推他,顧不得這大白天還是在mf門口。
「你就算報復我也不用和炎風在一起,你知不知道炎風對女人是什麼樣子的?清媛就是被他給玩弄了!」段煜麟急切地說,他不想落洛成為第二個宋清媛,炎風接近她也全是為了他。
一聽起這個名子落洛就有氣,如果說她毀了宋清媛,那麼宋清媛同樣也毀了她,她氣壞了,整個人都抖了起來,「段煜麟,我用的著報復你嗎?別再跟我提什麼宋清媛,她就是個小三,無恥!」
「小洛,炎風的事跟清媛無關!」段煜麟現在只想說明炎風,並不想再把之前的恩怨扯出來。
「段煜麟,你我已經沒關係了,你這麼不依不饒地總找我,是不是你發現你愛的是我?不然給我個合適的理由!」她拿話激他,只想趕緊擺脫這個讓她搞不懂的男人。
她的身子被一股力道給拽了出來,清淺的味道使她明白,身後的男人是辛濯,她安靜下來,只要離開段煜麟,她就是正常的。
辛濯把落洛推到自己身後,冷冷地看著段煜麟說:「段總,您與小洛已經離婚了,這大廳廣眾下,不太好吧!」
「辛濯,你這樣利用落洛,是不是男人?」段煜麟目光變冷,與他對峙。
辛濯勾勾唇,「段總,比起您與前女友復合,背棄妻子,打擊落氏這些事來講,我比您男人的多!」他側頭用餘光掃了眼落洛說:「把東西撿起來,我們走!」
他將車子開出來就看到落洛被段煜麟鉗著掙扎不開,等走近才知道為的是什麼事。他一直不明白誰跟落洛說的自己利用她,這件事落洛雖然遲早會知道,可他沒想到那麼快,這幾日落洛情緒不穩定,他就沒問,現在明白了,原來是段煜麟多的嘴。
想必這男人還沒意識到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吧,等他反過味兒來有他後悔的。
落洛不想與段煜麟再有過多接觸,她把資料撿起來,便小跑著上了辛濯的車,彷彿段煜麟是洪水猛獸一般。辛濯冷睨了他一眼也轉身上車,車子從段煜麟面前開過,緩緩離開了。
段煜麟站在那裡,拳頭捏的緊緊的,他也搞不明白,既然他已經提醒了,義務便達到,為什麼還一這一要落洛退出這個項目呢?
mf公司門口發生這翻小爭執,自然會有人匯報給馮峰,馮峰當然會跟炎風說,炎風肯不用他的項目泡妞,他就已經非常感激了,所以會在別的方面彌補。
炎風聽後便明白段煜麟這是慢慢反過味兒來了,他就說嘛,正常男人怎麼可能要宋清媛那個老女人不要落洛?段煜麟是男人自然不會例外,但是這樣可不好辦了,又要多個情敵麼?
拿起手機給宋清媛打了過去,宋清媛略帶著欣喜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炎少……」
炎風心中一陣噁心,他居然曾經看中過這女人,什麼眼光?靠!
「我說你怎麼連個男人都搞不定了,你不是拴了段煜麟八年麼?今天他可是為了落洛差點跟辛濯大打出手,他要是後悔了,跟落洛復婚,你就雞飛蛋打吧!」本來話傳話就容易有所偏差,更何況炎風刻意的誇大事實。
宋清媛心裡一緊,下意識地問:「這是真的?」
「廢話,我騙你幹什麼?看在咱們以前有段情分的面子上,提醒你一句,看好你家男人!」炎風諷刺地說完,掛了電話。
聽著手機裡響著的嘟嘟聲,宋清媛的心思半天都回不來,這幾天她與段煜麟相處還算不錯,雖然不像以前熱乎,但氣氛還好,她一直認為兩年時間的分別,關係要慢慢回暖,可現在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他似乎對前妻還有著關心,這令她的心非常不安。
看樣子,沒有性生活是不穩定的,畢竟這兩年他在前妻身邊度過,或許身體對前妻還有所留戀,那麼她要用自己的身體拴住煜麟,他總不能一直過著禁慾的生活吧。
想到這裡,她便做了準備,去買菜做飯,把屋子收拾了一番,然後將床單都換成乾淨的,她找出自己的性感睡衣,進浴室去泡玫瑰浴。
這兩年她勤於保養,在這上面花了大價錢,所以她的覺得自己皮膚根本沒顯老態,反而比起兩年前更加細膩白皙,她這兩年也不容易,想拴住炎風的心,所以只能拚命的打扮自己,她做美容,看書提高檔次,可即便如此,依舊沒有拴住炎風的心,這令她非常失落。這次她絕不能讓段煜麟從自己的身邊溜走了!
段煜麟從mf出來時間不早了,他看眼表還是打算回公司,回到家也是一個人,顯然宋清媛並沒出現在他的打算之中,兩年來他習慣她走了,與他沒有關係,現在他並未習慣她回來,在他身邊。
短信聲音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煜麟,我做好了飯,過來吃!清媛^v^!」
今天落洛的事兒他哪裡有心情去吃飯?可是一想她已經做好了,不去吃豈不是又傷了另一個女人的心?只好開車去找清媛,從何時起,感情對他來講成了一種負擔?以前所想的找個妻子然後專注於事業,完全沒有實現,現在他才知道,如果家庭不穩定,事業也無心去做。
宋清媛已經換好了睡衣,身上香噴噴的,為了省事兒,她煎的牛排,倒上兩杯紅酒,弄上蠟燭,這樣就很有氣氛了,西餐引進過來,還真是不錯,應急又有情調。
段煜麟疲憊地到了宋清媛的家,他按門鈴,宋清媛的臉露了出來,而身子卻隱在門口,嬌嗲地說:「你有鑰匙,不要每次來了都按鈴,把自己搞的跟外人一樣!」
段煜麟扯出一個笑,沒說話,她家的鑰匙他早就不知道弄到哪兒去了,被遺忘的不僅是一段感情,還有曾經的習慣。
他走進門,並沒注意門後的宋清媛,只聽到她嬌聲道:「煜麟~」
他轉過頭,看到她站在那裡,低領的吊帶睡衣領子開的太低了,而裡面顯然沒有穿內衣,下面裙子又太短,彎個腰就能走光,她眸中閃爍著羞澀的光芒,忽明忽暗,引誘著他。
他站在那裡沒有動,而眸光卻暗了下來,宋清媛撲捉到他神色的變化,十分得意,走上前去,勾住他的脖子,甜膩地說:「煜麟……」
暗示的意味夠明顯了吧,就差她去扒他的衣服了,她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