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濯是走了,可憐的落洛坐在沙發上,面對著父母審視的目光,她一陣頭疼,寧願在馬路上等出租,也好過現在被審。
「小洛,你昨天明明嫁的段煜麟,今天怎麼和辛少一起回的門?」李秋瀾十分不高興,說話也連帶著難聽起來。
「秋瀾!」落松低聲叫了一句,顯然嫌妻子說話太難聽。
李秋瀾瞥他一眼,沒作聲,等著落洛的回答。
「媽,段煜麟有事兒,我打不到車,剛好碰到辛少,他便好心送我過來的!」落洛解釋道。母親的刻薄令她有些難過,難道她沒想到嗎?自己在段家是個什麼情況?
落松明白了,這是段煜麟在難為落洛,他心裡歎了聲氣,以為這樣是對女兒好,她一點都不快樂,這婚不如不結。
李秋瀾卻不罷休,「小洛啊,你跟辛少怎麼認識的?他為什麼會好心送你回來?」
「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媽,不過是搭個便車,沒那麼嚴重吧?」看母親那眼神,好像自己跟辛濯真有什麼似的。
李秋瀾挑眉,「怎麼會不嚴重?你看你穿著新娘服,卻坐別的男人車回來,成何體統?難道你不會給家裡打電話,我安排司機去接你?」
「媽,您知道我穿著這樣的衣服,難道不知道我這樣站在馬路上會有多尷尬嗎?」落洛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母親會不會為自己著想?
「尷尬也好過不守婦道,段家是什麼樣的家庭?對女人的品德要求是非常高的,你要是鬧出個緋聞什麼的,看段家能不能容下你?」李秋瀾氣呼呼地說罷,又說道:「一般人想嫁段家都不可能,段煜麟那女朋友等了八年不還是走了?你能嫁進去你還不燒高香,竟然去勾搭別的男人?」
「秋瀾,好了,不要這麼說小洛!」落松低聲說道。
「行啊,你們爺倆兒合著伙氣我是不是?我可是為了她好,要不將來怎麼被趕回來的都不知道!」李秋瀾哼道:「她丟的起那個人,我們落家可丟不起!」
落松沉下臉,「夠了!」
李秋瀾看出來落松是真的生氣,賭氣的把頭別在一邊,不再吭聲。
「大早晨的,吵什麼呢?」吊兒郎當的聲音從頭頂上響起,接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出現在樓梯口上,他穿著白色絲質睡袍,帶子鬆垮地繫在腰間,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他雙手搭在樓梯欄杆上向下看,「喲,小洛回來了!」然後再看屋裡沒有別人,不由興災樂禍地說:「你那優質老公呢,怎麼沒來?」
落洛不用抬頭都知道,這是她那個從小都不對盤的哥哥。
落帆緩緩走下樓,那幾步十足的紈褲少爺,他踩著拖鞋幾步走過來坐到沙發上,一雙狹長的鳳目裡閃著看好戲的神色,落洛知道她那哥哥指不定要出什麼壞水呢,他這雙長眼真是像足了狐狸,讓她討厭至極,偏偏媽媽也是這樣的眼睛,好在她的眼睛不是,像了爸爸,要不連自己也厭惡進去了。
「小帆,穿件衣服去,看你這樣像什麼話?」落松忍不住呵斥。
這個兒子一點都不讓人省心,一看就是剛睡醒,晚上去泡夜店早晨不起,都是給寵壞的。
「爸,家裡又沒別人,都是自已人!」落帆翹起二郎腿,看向落洛問:「小洛,這剛結婚就不受老公待見啊?」
李秋瀾知道老公總是看不慣兒子,他推了落帆一把,「趕緊吃早飯去!」
落松歎了聲氣,這個家,兒子不成器,公司剛度過危機,好容易女兒結了婚,婚姻卻是這個樣子,真是一點順心的事兒都沒有,他站起來穿了衣服去上班。
這次的回門無疑是自找氣受,媽媽的叮囑,什麼讓她生個孩子拉攏住老公的心,什麼要懂得夫妻情趣,結了婚就不是小孩兒了之類的,她聽不下去,最後跑到房間裡,把頭埋在枕頭中,不聽母親的嘮叨和哥哥的譏笑。
她能去哪裡?段家如何回?怎麼說段煜麟不和自己在一起?告狀麼?呵呵,一點用都沒有,就算是公婆或爺爺訓斥一頓段煜麟也於事無補,他想整治她,多的是辦法,他絕對不是個聽話的好孩子,相反,逆反心理還非常的重。
可是落家也容不得她,太陽沒下山她就被趕了出來,說什麼回門的一定要在太陽下山前出娘家,什麼破規矩?她坐著落家的車,被看的嚴嚴的,不允許她中途下車,一直給送到了段家大門口。
進了門,常怡舒溫柔地問:「小洛,煜麟呢?」
「他有事,去公司了!」她走進門,彎腰換鞋。
常怡舒想了想說:「小洛,感情是需要培養的,你給煜麟些時間!」
落洛彎起唇點了點頭,「媽,我會的!」她說完頓了一下才說:「今天有些累,我先上樓休息了!」
「嗯!」
在常怡舒的目光中,落洛穩重地往樓上走,不徐不急的,嚴格遵照母親的囑咐,嫁人了,要穩重,以前跑上樓的樣子可不能再有了。
常怡舒察覺到落洛的變化,心裡有了期待,或許時間一長,煜麟能看到這孩子的好呢?
吃過晚飯,又是很晚的時候,段煜麟才回來,落洛本來在床上看書,聽到門響立刻警惕起來,她坐直身子,鼻間侵入一股酒氣,他又喝酒了!
段煜麟進門後坐到沙發上,看著床上的纖瘦女孩兒,悠悠地問:「怎麼今天不給我倒水了?嗯?」
「你要喝嗎?我去給你倒!」落洛決定暫時裝傻。
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唇邊露出曬笑,抬起手臂架在了沙發背上,對她命令地說:「過來!」
「有……事?」她吞了吞口水,手下不由地抓緊了床單。
「有事問你!」他瞥著她,看似漫不經心,可那炯亮幽邃的眸卻不瞬不瞬地攫著她的小臉。
她下了床,慢慢地走過去,在他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在她看來,這個距離是安全距離,不能再近了。
他勾起唇,長臂向她伸去,那速度極快,她都不知道怎的,猶如時空轉換一般,眼前一花,再回神竟然坐到了他身邊,窩在他懷中,他的體溫透過襯衫,透過她棉質的睡衣,霸道地侵入,使得她不由一個激靈,抗拒起來。
他的大掌攬住她的肩,「跑什麼?你是我老婆,再動下去,我可不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被嚇的連忙乖乖不動,嘴唇微動,小聲地問:「你要問我什麼?」
他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她顯然是洗過澡了,頭髮上飄著清香的味道,是他常用的洗髮水,這新婚房中的洗漱用品都是按他的喜好添置的。
「今天辛濯送你去的落宅?」他一副質問的語氣,還說和辛濯沒什麼?這種場合都能讓辛濯來送?
「嗯,打不到車,剛好碰到他,所以就麻煩他送了!」落洛說起來語氣也是理直氣壯的,誰讓他把自己丟在馬路上。
「哦?這麼巧?」他的語氣顯然是不信。
「嗯,就是這麼巧!」她自然又堅定。
他的眉挑了挑,怎麼?剛剛結了婚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居然敢跟他這麼說話?他沉下臉,問道:「落洛,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誰老婆?」
落洛想起辛濯的話,立刻坐直背脊,毫不示弱地說:「既然你知道我是你老婆還把我丟在馬路上自己回門?」
空氣立刻凝重起來,搭在她肩上的大手驀地收緊,疼的她低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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