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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大炮開兮轟他娘第三百八十六章 潛在敵人 文 / 夜深

    由於是新年,旅*順碼頭比往常瞧上去蕭條了許多,而且他們所搭乘的這條船乘客也少,等船靠岸後很快就出了港區。

    這個地方,無論是陳少白還是徐統雄都很熟悉,他們多年前沒少來過這,所以來前也沒通知對方接客,下船後直接就去了落腳的酒店。

    稍作休息,陳少白撥了個電話給老朋友鈴木貞一,說起他和鈴木貞一相識也有好幾年了,早在鈴木貞一擔任支那情報工作之前兩人就認識,這還是在日本的事。

    「鈴木君,我是陳少白呀!」

    「陳君!難道你已經到關東州了?」電話那頭鈴木貞一驚訝地問道。

    「是呀,剛下船,現在正在旅店裡,這不還沒顧得上休息就打電話給你了。」陳少白哈哈笑著和老朋友說道。

    鈴木貞一在電話那頭忍不住責備道:「陳君,你應該來前發份電報給我的,早知道這樣我就去接你了。對了,你住在什麼旅店?我幫你安排換個地方住吧?這樣會舒適些。」

    「不用了,我覺得這裡也不錯,反正都住,住哪裡都一樣。」陳少白笑呵呵地道:「鈴木君,明天你有沒有空?我想大家見個面,還有你托人送來的那本書我已經拜讀過了,受益匪淺呀,真是太謝謝你了。」

    「都是朋友,談什麼謝。」鈴木貞一在電話那頭道:「陳君來到關東州,我就算沒空也得擠出時間來招待你,明天當然沒問題,不過我倒有個更好的建議,就不知道陳君你現在是不是方便?」

    「你的意思是……?」

    「現在才是下午,晚上我在淺草料理店為陳君接風,另外還有個朋友可以介紹給陳君。」

    陳少白有些好奇地問:「我坐船過來的,累倒是不累,晚上見面沒問題。不過鈴木君所說的朋友是……?」

    「呵呵,西北邊的朋友,我想陳君會有興趣的。」鈴木貞一故意賣著關子說道。

    「西北邊?」陳少白一下子想不起來自己有什麼西北的朋友會在這裡,而且還和鈴木貞一在一起,突然間他微微一愣,神情中露出驚喜:「你說的西北邊是不是就是托人送來的那本書的……?」

    「哈哈,陳君就是陳君。你猜的沒錯,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鈴木貞一哈哈笑道。

    陳少白頓時又驚又喜,當即連連點頭:「當然,當然!就這麼說定了,今天晚上。淺草料理店!」

    掛上電話,陳少白興奮地在屋裡轉了幾個圈子,接著就跑去了隔壁徐統雄的房間,敲開門把事情和徐統雄這麼一說,徐統雄當然舉雙手答應。兩人之後各自回房洗換了一下,之後天色差不多的時候就一起興沖沖地赴約去了。

    淺草料理店,是關東州一家很有名的店舖。雖然陳少白他們是第一次去,但稍稍打聽就找到了地方。

    到了地方,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侍剛剛迎上來,陳少白就用著一口流利的日語告訴她鈴木貞一的名字。對方連連點頭,半弓著腰請客人入內,穿過迴廊來到盡頭,拉開一扇門,進門一看鈴木貞一已經到了。正跪坐在蹋蹋米上和一個年輕英俊的洋人談笑風生。

    「鈴木君!」

    「啊!是陳君,你可來了!」鈴木貞一回頭一看陳少白連忙站了起來,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之後又瞧見在陳少白身後的徐統雄,想了想後笑問道:「這位是徐君吧?之前我們在日本見過一面的。」

    「鈴木君的記性真是好,我記得那還是三年前的事了。」徐統雄微笑著點點頭。

    「呵呵,還真是徐君呀。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位朋友,這是沃依琴斯基先生,或者你們直接稱呼他魏琴也可以……。」鈴木貞一熱情地給雙方作著介紹。沃依琴斯基早就站起在一旁,此時面帶微笑著向兩位新朋友打著招呼。

    簡短介紹後,大家各自坐下,先是陳少白和鈴木貞一之間敘了敘舊,聊了幾句往事。隨後等菜上來,雙方很是隨和地聊了起來,不過他們聊的大多是之前剛結束的歐洲戰爭和一些其他事情,並沒有說到別的。

    酒過半巡,陳少白這才試探地問了問沃依琴斯基的真實身份,當他得知沃依琴斯基的確是來自於西北的那個新興政府,而且還是布派國際的特使時,臉上頓時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沃依琴斯基先生,之前鈴木君托人帶了本書給我,這些天我一直在拜讀它,從中受益匪淺。不過……。」陳少白特意從放在一旁的包中取出了那本書擺在面面前,手掌輕輕拍了拍:「陳某才疏學淺,其中有些地方總是瞧不明白,沃依琴斯基能否給我解釋一二呢?」

    「當然沒問題,陳先生,能不能先把這本書給我看看?」沃依琴斯基很是爽快地答應道,並提出了要求。

    陳少白把書交給對方,沃依琴斯基大致翻看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就把書還給了對方:「陳先生,這本書雖然通俗易懂,但因為是節選,所以有些地方的確寫得不太明白。其實要搞明白也簡單,那就是要去拜讀革命導師的正式著作,那裡面會有系統的解釋。但現在一時間找到這些書比較困難,不過沒問題,你有那些不明白的可以直接問我,我會盡力為你解釋。」

    「原來是這樣呀,怪不得……呵呵,這太感謝你!」

    「沒關係,在革命的道路上我們都是探索者,相互學習,共同進步嘛。」沃依琴斯基很是自然地回答道。

    接著,陳少白也不客氣,直接詢問了一些有關制度、組織、結構、上層建築、階級對立等等關鍵問題。沃依琴斯基也很是耐心地一一作著解釋,並且舉出一些廣泛的例子來證實說明,隨著對方的解說,一些原來困擾的問題迎刃而解,陳少白越聽眼睛越是發亮,就連跪坐在他身邊的徐統雄也從起初的不以為然漸漸聽得入迷了。

    雙方你一句我一言聊得興起,反倒是請客的鈴木貞一彷彿成了外人一般。不過,他臉上沒有絲毫不悅的表情,相反還替他們倒酒、上茶等等,過了半小時,雙方依舊談性很濃,鈴木貞一看他們這些談話似乎一時間停止不了,而且酒也恰好沒了。為了不打攪他們的談性,鈴木貞一併沒有直接招來女侍,反而親自起身出去安排了。

    輕輕把門拉上,站在門外鈴木貞一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之後他順著迴廊走到對面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當裡面傳來一聲「請進」後,他這才畢恭畢敬地拉門進了去。

    和他們聚會的房間一樣,只不過格局正好相反。這間房間也沒有女侍在一旁服務,只有一個身穿和服的男子跪坐在桌前獨自小飲著,而這個男子正是特高課在關東州的最高領導人——岡村寧次。

    「那邊怎麼樣了?」見是鈴木貞一來到,岡村寧次指了指面前的位置,等他坐下後開口問。

    「布爾什維克蠱惑人心的手段還真是不錯,陳少白和跟著他一起來的徐統雄都簡直要把沃依琴斯基說的話當成真理了。看來一切都在我們的預料之中,學長你的計劃簡直是完美無缺啊!」鈴木貞一大致說了說那邊的情況後就大拍岡村寧次的馬屁。

    「呵呵,這樣就好……。」岡村寧次微微笑道,拿起面前的清酒品了一口道:「布爾什維克最擅長的就是這些,何況沃依琴斯基這個人又是布派國際的特使,更是其中高手。如果他連陳少白這種自喻為革命者的人都無法說服的話,和他們的合作就沒任何意義了。」

    「是的,先不去說他們的主義和信念究竟如何,單單沃依琴斯基這個人就不簡單。說句實話,假如不是我們日本人在心中堅定不移的忠君愛國理念,或許也會被這一套給蠱惑住!可怕,實在太可怕了,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樣的怪物存在呢?」鈴木貞一不由得感慨道。

    「的確如此。」岡村寧次正了正色道:「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和他們合作,正因為有這樣的效果,最終成功的可行性越大。不過鈴木君,就如你剛才說的那樣,對於他們我們既是合作夥伴,同樣也是潛在的對手,在合作做必須做好防備,以免引火燒身。」

    「嗨!鈴木明白!鈴木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在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鈴木貞一拍著胸口保證道。

    「行了,這時候你不方便離開太久,早就回去吧。這些天好好招待我們這幾個朋友,但我有件事要提醒你,最遲下個月就得另外安排他們的去處,過於長久讓他們在關東州已經不合適了。」

    「嗨!我會安排好的!」鈴木貞一連連點頭,他明白岡村寧次所說的不合適究竟是指什麼方面,其一是他之前所說的一方面,其二是下月中旬關東州將從國內迎來一位極度尊貴的客人,到那時候整個關東州陳少白和沃依琴斯基這些人必須全部離境,以免發生不必要的麻煩。(。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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