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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動盪不安的時代 第一卷 動盪不安的時代 第一百六十五章 感覺 文 / 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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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北、奉天。

    二十七師,師部的後廳,這天傍晚眾人彙集一堂,師長張作霖和他的把兄弟們——五十三旅旅長張景惠、五十四旅旅長孫烈臣、五十七旅旅長張作相、騎兵二十七團團長湯玉麟等人擺了一大桌子的酒菜,大家邊喝小酒邊聊著。

    「大帥,恩帥什麼時候到?」喝了口酒,覺得身上有些發熱,順手就扯開軍裝的鈕扣,湯玉麟敞著胸口拿軍裝扇著風,半大著舌頭問道。

    「具體時間還沒定,估計就在這幾日吧,來前恩帥會再電報給我。」張作霖吃著菜隨口答道,突然斜著眼瞧了瞧湯玉麟的樣子,撂下筷子就破口大罵道:「媽勒個巴子!我說你湯大虎都是當了將軍的人了,怎麼還和山裡的鬍子們一樣呢?你又不是小娘們,更不是大姑娘,露著雙破癟奶*子大白肚皮給誰看那?」

    眾人聽得頓時哄然大笑,喝了酒的湯玉麟本就臉上有些泛紅,這下子更是紅得發燙,連忙手忙腳亂,異常尷尬地把衣服扣子扣上。

    「和大傢伙說個事啊!」等大家的笑聲漸漸落下去,張作霖正色道:「今非昔比,兄弟幾個現在都中華民國國防軍的軍官了,在座的官當最小的也是個少將團長,手裡都握著上千號人馬。何況如今滿清已滅,天下是民國的天下,早就不是當初大家在山裡當鬍子的時候了。既然都從了良,當上了官軍。在外面就要有當官軍的樣子,平日在自己家別說露幾個奶*子出來,就是光著屁股蛋在院子滿地爬老子也不去管你,可要到了外面,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誰要是稀里糊塗還把自己當鬍子時候那套擺上來,不要怪老子到時候翻臉不認人!」

    殺氣騰騰的一番話。說得眾人是面面相覷。雖說在座的除了張作相外,其餘人都比張作霖年齡大,可張作霖一開口誰都不敢反駁。尤其是剛才被指著鼻子罵了頓的湯玉麟更是大氣不敢出一口,耷拉的腦袋羞得差一點兒就要塞進褲檔裡去了。

    「哈哈哈!」發現氣氛突然凝重起來,張作霖哈哈一笑又舉起了杯子:「哥幾個。都傻愣著幹嘛?喝嘛,繼續喝嘛,來來來,乾一杯……。」

    「喝喝喝……。」順著張作霖的話,大家一起舉杯,幾口酒下去嘻嘻哈哈氣氛又活絡了起來,彷彿剛才的事絲毫沒有發生過一般。

    「大帥,恩帥這回來是不是為了我們部隊改編這事?」張景惠喝了幾口酒,突然問了一句,見到張作霖笑瞇瞇地點點頭。頓時興奮道:「還是大帥的面子大,國防軍改編全國上下除大帥這裡外都是國防部或總參謀部直接派個少將、中將什麼的聯絡,恩帥居然能親自為此事來奉天和大帥會晤,這是天大的面子啊!對了大帥,恩帥在電報裡怎麼說?提沒提我們二十七師是怎麼樣個改法?」

    湯玉麟、張景惠等人口中所說的恩帥不是別人。正是徐世昌。當年滿清的時候,徐世昌擔任東三省總督,對麾下的張作霖委以重任,並一手把他提拔起來,直至領軍一方。可以說,要沒有當年徐世昌的慧眼識英雄。也不會有現在的國防軍二十七師中將師長張作霖的存在,對於徐世昌的看重,張作霖一直是感恩在心,平常更稱呼徐世昌為恩帥,而他這些把兄弟兼手下,同樣也跟著喊起了這個尊稱。

    聽張景惠發問,張作霖神色間有些得意,把玩著手中酒盞笑瞇瞇道:「我二十七師原本編製就是三旅,恩帥這回說了,國防軍整師改軍,我部以後下轄三個師,並且再增補**一師,一共就是四個師。」

    「真的?!」話音剛落,所有人兩眼一起發光,屁股坐不住地迫不及待追問道:「大帥,這師的編制是整編師吧?要這樣可太了不得了,我的媽呀,四個整編師呀,這要得多少人馬呀?」

    按照現在國防軍的整編師編製,四個整編師再加上師部、軍部,幾乎要近十萬人馬,這個數量遠比如今二十七師的三萬多人多出三倍。當然,二十七師名冊上是三萬多人,可張作霖不同別人,素有野心的他佔據奉天後,以二十七師為根基,再以各種民團、守備部隊等名義暗中練了不少兵,這些加起來也要五萬人左右,也就是說等整編完成,張作霖的實力將翻了一番。

    巨大的幸福突然降臨,環繞著在場所有人,除張作霖之外,其餘幾人都在暗暗盤算自己究竟能登上什麼位置。副軍長?還是師長?……陞官發財,誰不喜歡?想到這裡大家全是眉開眼笑的。

    張作霖的二十七師本就是大編製,其師原比一般的北洋師多了不少人,雖然武器裝備不如北洋嫡系,可在張作霖的苦心經營下,其兵員訓練和戰鬥力絲毫不弱。在國防軍改編後,由於徐世昌在中央的特別關照,隨著新裝備陸續發放,張作霖的實力比往日又強了三分,如今再由師正式改軍,這一下子張作霖的實力幾乎又大了一倍,到時候手握近十萬兵馬,關外沒有任何勢力可同他比。

    「這一下子,咱們可把老馮的二十八師給比下去嘍。」紅光滿面的孫烈臣很是開心地說道,話一出口又遲疑問了一句:「二十八師那邊是怎麼安排的?上面給了多少編製?」

    「呵呵,還能怎麼安排,正常的師改軍唄,恩帥還說了,這次重點就在我二十七師,他二十八師是他娘的後娘養的,給個番號讓老馮自個慢慢折騰去吧。」張作霖哈哈大笑,嘴角的兩撇鬍子隨著笑聲很是得意地翹了起來。

    眾人聽著一起也笑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地吹捧著,並且譏諷馮德麟這回肯定是抓瞎了,他二十八師和二十七師之間斗了這麼幾年,次次落著下風,等到他們二十七師改編好了,他二十八師再也沒有和張作霖面對面唱對台戲的資格了,估計得到這消息後心高氣傲的馮德麟肯定是氣個半死,可那又怎麼樣呢?誰讓咱們京裡有人呢?這人就不能和人比啊!俗話講的好,人比人得氣死人嘛。

    張作霖心裡也是既得意又高興,他和馮德麟雖然也是拜把子兄弟,可這對兄弟之間關係可並不怎麼樣。從當年滿清時兩人就鬥得不可開交,一直明裡暗裡鬥到了民國,等到後來他當了二十七師師長,這馮德麟居然靠拍馬專營當了二十八師師長,大家都是師長,手中的隊伍也差不多,駐地又近,這就鬥得更加厲害了。只不過張作霖比馮德麟無論為人還是做事都強了不少,鬥起來時候馮德麟可沒少吃虧。現在好了,這個老冤家,以後再也沒和自己叫板的資格了,這關外歸根結底還是他張作霖才是唯一的英雄。

    但在興奮之餘,張作霖同樣也有些不安。二十七師的改編、徐世昌近日要來奉天視察,這對他來講都是好消息,但張作霖的嗅覺就和狗鼻子一樣靈敏,總覺得隱隱約約還有什麼事要發生,可具體究竟是什麼,他一時間也說不出來。

    從一無所有的草莽到手握重兵的將軍,張作霖十多年這一路走來,靠的絕對不是什麼運氣。雖然他表面上是個粗人,可實際上心細如髮,能力極強,又加上當年做過一段鬍子的經歷,更是天然有一種莫名的察覺危機感的本領。這些日子裡,張作霖總覺得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怎麼都找不到問題所在,而且隨著徐世昌突然要來東北視察的消息傳來,這種感覺是越來越深。

    「輔臣,馮麟閣那邊這幾天有什麼動靜?」細想了會兒,張作霖開口向張作相問道。

    正在和塊驢肉「奮鬥」的張作相微微一愣,隨口答道:「動靜,沒啥動靜啊!除了上個月娶了個黃花大姑娘做六姨太,擺了幾桌酒之外,其他還不是和平常一樣。」

    「整個二十八師呢?也和以前一樣?」

    「是啊,還是老樣子啊!」張作相抓抓腦袋有些納悶,喝酒喝得好好的,張作霖怎麼突然會這麼關心起二十八師的事來?難道是他們剛才所聊的那些話讓張作霖突然有了什麼想法不成?

    「我說哥哥哎,您還怕馮麟閣這老小子翻天不成?這老小子以前鬥不過咱們,等我們師改軍後更不用說了,你還真是多擔心了呀。」

    皺著眉頭想了想,張作霖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多疑了,拍著腦袋自嘲地大笑道:「這倒也是,馮麟閣這傢伙以前鬥不過我們,將來一樣也鬥不過我們,喝得開開心心不說這些掃興話了,今天大傢伙兒都好好吃,好好地喝,來來來,來個一醉方休!」

    「好!大帥說的好,今天我們兄弟們就來個一醉方休!」

    「哈哈哈,我先敬大帥一杯!祝大帥鵬程萬里!」

    「哥哥,小弟也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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