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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文 / 暗夜蕭然

    那黑泉此時已經完全呆住,他瞬間解除了狂鷲的實體化,風系透明的魂鏈出現在空中的那一刻,狂鷲的實力瞬間飆升……

    衝上去的絕的身形絲毫沒有停頓,十字雙刀緊緊的貼於她的雙手之後,在絕的身形到達狂鷲的上方之時,黑泉手中已經迅速結印,「狂鷲,沙漠風暴!」

    頓時,一陣恐怖的流沙夾雜在風暴中對著絕靚麗的身影席捲而去,絕神色清冷,未做任何防禦,絲毫不顧這風暴,眼中透著殺意直直的衝了上去。

    就在眾人都以為絕必定會被那恐怖的沙漠風暴吞噬之時,湖中的水突然沖天而起,整個對著那沙漠風暴衝了上去……

    七尺水幕包裹了整個沙漠風暴,黃色的風暴變為暗黃色的濕泥沙,風暴瞬間停滯了下來,那旋轉著有著恐怖力道的風暴,頃刻間變成了一坨不具任何威脅的沙牆,絕身子輕輕一撞,那沙牆呯然瓦解,從空中潰散飛落下湖中。

    黑泉不可置信的張著嘴,此時絕已經飛到了狂鷲的上方,右手猛地從身子的右側伸出,一個手刀般的動作對著狂鷲的腹部抹了上去。

    「鳴……」狂鷲痛苦的嘶鳴聲響徹空中,一道黑長的傷口在他那透明虛幻的身體之上拉開,源源不斷的幻力從中透出,霎時間黑泉一口鮮血吐出。

    而在遠處的天血夜看著魅收回了手,讚賞的點了點頭,魅絕二人其實也算一體,她們姐妹一守一攻,在剛剛絕衝上去,沙漠風暴席捲而來之時,魅精準的算清楚了絕達到那裡的時間,瞬間雙手抬起控制著下方的水幕將沙漠風暴瓦解。

    奄奄一息的狂鷲瞬間自行回到了黑泉的體內,絕收拾完狂鷲,她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下方在水中的巨大鱷龜。

    而那在絕和狂鷲戰鬥時在一旁觀察的青竹長老,此時他手上一邊結印一邊對著黑泉的方向大吼道:「你去攻擊那小子,在他身邊的那一個幻靈只有守護的力量,沒有攻擊的力量,憑你一星靈皇巔峰的幻技肯定能夠擊潰那小子的!」

    黑泉在青竹的大吼聲中恍然大悟,下一刻,他輕輕的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眼神中透出一絲陰毒看向天血夜的方向,而此時絕已經飛身到了鱷龜的面前。

    「哼,在水中就是鱷龜的天下,受死吧!水爆!」

    「咚……」頓時湖中爆炸聲沖天而起,一個個如利劍般鋒利的水箭沖天對著絕而去,與此同時,天血夜輕輕一揮手,魅的身影動了,她曼妙的身形在空中輕輕一擺動,霎時下方的湖彷彿有了什麼感應一般,所有的利劍一瞬間彷彿靜止。

    飛向天血夜的黑泉驚呆了,青竹與他的幻靈同時也驚呆了,下一刻隨著絕的身形到達了那鱷龜發出的技能的上方時,所有原本對著絕而去的利劍一瞬間調轉了方向,隨著絕的身形對著鱷龜的方向馳飛而去……

    下方的結果可想而知,天血夜抬起頭看向對面那原本虎視眈眈對著自己飛過來卻停住的黑泉,她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卻讓得看到她這副模樣的眾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看來,我這個主人才是被人瞧不起的對象呢,你說是不是啊,魅?」天血夜笑著對著上方的魅說道。

    魅輕輕的搖了搖頭,「主人,您是我見過最偉大的主人,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輕視您!」

    天血夜聽完魅的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下一刻她慢條斯理的抬起右手道:「可是現在就有人輕視你的主人我呢,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絕在下方玩起勁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就在天血夜的話剛一說完,黑泉頓時看向下方,只見鱷龜被絕在水中如皮球一般的搗騰,而青竹則老臉青紫,不論他念出任何幻訣,鱷龜發出任何攻擊,都會瞬間反彈過來,彷彿只要是跟水有關的攻擊,都對眼前這人魚幻靈沒有任何作用一般。

    黑泉看著下方青竹和鱷龜的慘狀,他不由得覺得心底一陣冰寒,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聞哧的一聲,四周的空氣溫度彷彿急速下降,他怔怔的轉過頭看向天血夜的方向,只見她那抬起的右手之上,一撮白中帶著深藍的冰炎徐徐燃燒著,而四周溫度下降的原因就是來自與它。

    黑泉畢竟也是靈皇強者,他立刻意識到不妙,手上也不馬虎開始快速結印,而天血夜這邊,她看著黑泉的動作不由得冷冷一笑,「魅,凝結水球結界,我來教你如何讓你的防禦變為攻擊!」

    魅毫不猶豫的點頭,下一刻一個個水藍色的水泡圍繞著魅的全身,這是大面積的防禦守護技能,魅可以瞬間控制水泡的大小將需要保護的東西包裹住,這是水系魔獸都會的特有技能,寶寶曾經也施展過!

    密密麻麻的水泡瞬間包圍住了黑泉,黑泉手上此時已經結印完畢,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對著天血夜的方向吼道:「能逼我使出我最後的保命地階幻技,算你有本事,不過,一切都結束了,哈哈哈!」

    「風神的咆哮!」黑泉的幻訣出口時,周圍頓時狂風大作,湖心小築周圍的樹木都紛紛搖擺了起來,有些甚至有被連根拔起的現象,在下方的譚耀文等人,根本經不住這大風的衝擊,頓時都紛紛被捲入湖中,而就在這時,魅的手輕輕一揮,一條寬如布匹的水鏈對著譚耀文幾人而去,整個將他們包裹猛地一提再次讓他們回到了岸邊。

    天血夜眼神驟然冷厲,看來沒必要跟著老頭子玩下去了,看著幻技的趨勢,應該是地階高級幻技,如果成功施展,那這整個譚府可能都會被毀掉,下一刻她手上的寒冰聖炎猛地對著那一個個圍繞在黑泉身邊的水泡而去。

    而那黑泉原本以為天血夜揮出的寒冰聖炎是為了襲擊他,他猛地閃過,嘴角勾起一抹不削的笑意道:「小子,你還是太嫩了,準備受死吧!」

    「哦?是嗎?」天血夜嘴角勾起一抹邪異的笑容,「魅!」下一刻她身形猛地暴退,魅那曼妙的身形頓時從天血夜的後方到了前方,魅雙手猛地向上合十而立,口中一個單音字節發出,「放!」

    「卡嚓……」黑泉只聽到耳邊突然響起卡嚓彷彿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的聲音,他才猛地驚覺他的身邊,那原本一個個只有拳頭大小的水泡,一瞬間變為比人還高的巨型水泡,不,不對,此時那已經不是水泡,而是一個個冰球,比人還要高大的冰球!

    魅嘴角清冷高貴的抬起,下一刻他在黑泉那絕望的眼中再次吼出,「破!」

    「卡嚓……」

    「轟……」

    清脆的冰面破裂的聲音打響前奏,接下來洪天巨響響徹了天際,晶瑩剔透的白色冰晶從空中散落,而在那爆炸的中心處,黑泉整個雙目圓睜,七孔都已經滲出了血液,下一刻他整個人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從天空中墜落而下……

    在下方已經將鱷龜折騰得奄奄一息的絕,看著剛剛魅發出的那一擊,她的心中不由得翻騰起來,從來都只能保護自己不能發出任何攻擊的魅,剛剛那一擊,就算是自己恐怕也會很難脫身,絕看向天血夜的眼神裡在這一刻彷彿沒有先前那般冰冷,漸漸得多了一抹什麼。

    眾人都以為黑泉的身子就要墜落湖中之時,一道黑色的光芒射向了黑泉的身子,同時另一道黑光將水中奄奄一息的青竹同時從絕的手中奪走,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大哥,就是他,那日在半路羞辱我,今天居然又找上我們秦家的麻煩,還把青竹黑泉兩位長老傷成這般模樣,就是他……」

    在所有人都驚訝的同時,一道刺耳的女音響起,天血夜皺眉看向聲源的方向,只見不知何時消失的秦鳳衣此時攙扶著一身白衣的男子走了過來,而在男子的身體之上,黑色的幻力正慢慢收斂入體內,他手中拿著白色的手帕,邊走邊咳嗽著,看起來比譚天賜病的還要嚴重!

    天血夜的眉頭在這時皺了起來,這個男人給了他很是危險的感覺,特別是他那黑色的幻氣,更是讓得天血夜的眼眸一瞬間陰沉了下來。

    黑色的幻氣,那幻氣除了當年血之幻氣不穩定時在自己身上出現過以外,那就是在圍攻鉑爺爺和自己的那群人身上看到過,而這個男子,聽秦鳳衣口中所言,他就是她的大哥,豐州秦家未來的家主-秦鳳嘯!

    秦鳳嘯,他跟魂塔究竟有什麼關係?

    「鳳衣,不得無禮!咳咳咳……」略顯虛弱卻帶著一股不可違抗語氣的話語從秦鳳嘯的口中傳出。

    「可是……」秦鳳衣還欲說什麼,卻礙於秦鳳嘯那不可違逆的語氣,不服氣的收回,下一刻她眼神陰毒的看向站在上方的天血夜心中想到,「我大哥來了,看你能得意多久!」

    而在小築之上的譚耀文,看到秦鳳嘯的出現之時,眼中出現了一抹凝重,「麻煩了,這秦鳳嘯雖說一直身體不好,可是他的實力高深莫測,恐怕那小子要栽跟頭了!」

    譚天賜聽聞神色中出現一抹焦急,而藏在同亦辰頸後的馭魂此時不削的開口,「旁門左道之術,難登大雅之堂!」

    秦鳳嘯的耳朵在這時輕輕一動,他的眼中射出一股陰沉的光芒,一股恐怖的黑色幻力對著同亦辰等人所在的方向飛馳而去,天血夜見狀眼神微微一冷,身形在此時已經行動,「魅絕!」

    天血夜同時向魅絕兩人喊道,頓時在下方的絕,瞬間反應過來對著秦鳳嘯的方向而去,而魅已經隨著天血夜對著同亦辰等人所在的方向而去。

    黑色的幻力擊打在水藍色的屏障之上,成功的替同亦辰等人攔下了一擊,可是那黑色的幻力還在不斷的侵蝕著,瞬間融入了水藍色的屏障中,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同亦辰等人的方向逼近。

    天血夜見狀眼神微微一冷,下一刻她整個人已經飛身而下,在魅全力阻止黑色的幻力衝出屏障的同時,她已經來到了同亦辰等人的身前,將他們擋在身後。

    她看著那不斷向著這邊逼近的黑色幻力,她雙眼看向那隨意揮動著幻力與絕對抗的秦鳳嘯,而秦鳳嘯好似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那陰鬱的眼神也隨著看了過來。

    下一刻,天血夜嘴角勾起一抹笑,她的手就那樣伸入了水藍色的屏障之內,直接接觸到那黑色的幻力,而那秦鳳嘯毫無波動的雙眼在此時微微一睜,他的臉上佈滿了震驚錯愕的神情。

    只見那黑色的幻力一碰到天血夜的手,瞬間就鑽入了天血夜的身體之內,而天血夜整個人毫無任何傷害,天血夜收回手輕輕拍了拍看向秦鳳嘯的方向,此時馭魂和煙煙已經從同亦辰的身後飛到了天血夜的肩膀之上。

    絕還在不斷的對著秦鳳嘯發出攻擊,可是那黑色的幻力卻猶如一條無形的屏障一般,讓絕怎麼都無法靠近秦鳳嘯的身體,而在絕的身後,一條黑色的幻力已經繞到了她的身後,絕當然已經發覺了,可是那秦鳳嘯卻遲遲不出手。

    「絕,回來!」天血夜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絕聽聞天血夜的召喚,一瞬間魂鏈收縮回到了天血夜的頭頂上方。

    「哥,你明明可以殺了她的,你為什麼不……」

    「住嘴!咳咳咳……」秦鳳衣不依不饒的聲音再次響起,秦鳳嘯帶著壓迫之感的聲音也同時制止了她,她不得不甘心的閉上嘴,而那黑泉和青竹二人,此時才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了秦鳳嘯的身體之後。

    「窩囊廢!」秦鳳衣看著那狼狽不堪的二人,不由得對著二人鄙夷的吼道,兩人在江湖上也不是無名之輩,此時被秦鳳衣如此羞辱,他們也只能忍下,誰叫他們是拿著秦家供奉的客卿長老呢!

    「主人,剛剛他的殺氣是衝著我來的!」馭魂在這時對著天血夜開口,天血夜沒有看向馭魂,而是眼神陰鬱的看著秦鳳嘯的方向道:「你不該對他出手!」

    馭魂見天血夜不理自己,反而對著秦鳳嘯的方向說出這蘊含著不善殺意的話,他頓時反應過來,天血夜此時是因為那病秧子攻擊自己,才會如此的憤怒!

    馭魂眼中閃過複雜的意味,其中有感動,甚至更深一層的東西,而那秦鳳嘯在天血夜的話音響起之後,他不但沒有憤怒,反而平靜的回答道:「他不該亂嚼舌根!」

    馭魂聽聞秦鳳嘯的話語後,頓時憤怒的對著秦鳳嘯的方向吼道:「我所說的句句屬實,你本就是靠歪門邪道得到了黑暗幻力,這東西可以幫你成就一時,可總有一天你會被它徹底吞噬!」

    馭魂的話讓得秦鳳嘯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秦鳳衣等人只聞其聲,可是都看不到馭魂的所在,都紛紛驚恐的看向四處,最後將目光鎖定了天血夜的方向。

    秦鳳嘯眼神陰鬱得越來越厲害,下一刻他看向天血夜的方向道:「你有辦法?」

    「就算有,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而且你剛剛還妄圖想要傷害我的人!」天血夜聽聞秦鳳嘯口中的話語,嘴角輕輕勾起一絲不削,而秦鳳嘯此時慢慢的將一直因為咳嗽而遮住半張臉的手帕放了下來,頓時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剛剛由於手帕的遮擋,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秦鳳嘯的臉,此時他手中的手帕放下後,眾人終於看清楚他那有著完美輪廓的臉,只不過因為隱疾的痛楚,他的臉色蒼白如紙……

    漆黑的眸子射向天血夜的方向,他那略顯干涉的嘴唇在此時親啟道:「大還丹!」

    天血夜的眼眸輕輕一閃,所有人聽到這時才聽懂了他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話語的意思,而譚天賜的眼神看向天血夜的方向,眼裡隱隱有著一絲期待,一絲複雜……

    「成交,不過,我只知道如何壓制的方法,至於徹底根除,你應該心知肚明它的可能性!」

    「夠了!」

    天血夜和秦鳳嘯就這樣在交手之後做起了交易,秦鳳衣更是沒有想到,事情居然一瞬間就按著她完全沒有想到的軌跡走去,這怎麼回事?

    「大哥,你趕快給我殺了他啊,我們的計劃……」

    「放肆,咳咳咳……下去!」秦鳳衣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秦鳳嘯呵斥回去,秦鳳衣只能在原地跺腳,眼神怨恨的看向天血夜所在的方向。

    天血夜看著秦鳳衣那般模樣,頓時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一把將譚天賜抓過來抱在懷中道:「秦兄,我家天賜無意令妹,這婚事是不是……」

    「婚事作廢!」

    「大哥!」

    秦鳳嘯果斷的話語剛一落下,秦鳳衣哀怨不甘的聲音也隨之響起,秦鳳嘯眼神陰鬱的看向秦鳳衣,那其中包裹著的寒意,讓得秦鳳衣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

    天血夜嘴角的笑意在秦鳳衣的眼裡是那麼的刺眼,可是她卻絲毫不能發作,只能用眼神向天血夜傳達她心中的恨意,不過如果一個眼神就能殺死一個人的話,那這世間恐怕早就沒有人存在了!

    「呵呵,那皆大歡喜,我和天賜會一輩子記住秦三小姐和秦兄的大恩大德的!」天血夜不由得大笑起來,比她高出半個頭的譚天賜在她的懷中看起來卻小鳥依人般,一點不顯突兀,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在演戲,只不過她卻樂在其中將戲碼進行到底。

    譚耀文的目光此時打量著天血夜,他很少會佩服人,更何況是一個年輕人,可是眼前的天血夜卻讓他打破了這個規則,他在心中不由想到,「天賜這次真的是交了個不錯的朋友呢!此子以後必成大器!看來現在就得好好抓好和他的關係才行!」

    譚耀文老謀深算的表情天血夜自然是沒有看到,而秦鳳嘯在走時只留下了一句話!

    「大還丹隨時恭候,劍祭儀式過後三天之內我們會留在劍靈國,過時不候!咳咳咳……」最後只有咳嗽的聲音遠遠的迴盪在空中。

    將魅絕二人收回幻靈空間後,天血夜轉頭看向其他人,同亦辰臉上佈滿擔心的神情,譚天賜則臉紅著退出了她的牽制,天血夜無所謂的看向譚耀文道:「老頭,天賜願意娶誰或嫁給誰你以後就不要干涉了,好好當你的譚家老爺就行了!」

    說完天血夜便自顧自的邊走進譚天賜的小築之內邊道:「累死了,累死了,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我得去找個地方好好補眠了。」

    說完她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而譚耀文許久才反應過來,愣愣的對著譚天賜等人問道:「他剛剛叫我什麼?老頭?」

    譚耀文還沒有從那麼大的反差之內驚覺過來,他從剛剛彬彬有禮的岳父大人,變成了多管閒事的老頭了?開什麼玩笑?

    「臭小子,你給我說清楚,滾回來老夫替你爹娘教教你什麼叫做尊老愛幼,不對尊敬老輩,不對,老夫正值壯年……」

    「好了,爹,算了,冥夜都已經走遠了,他的個性就是這麼隨性,您就不要計較那麼多!」

    最後原地只剩下譚天賜和同亦辰安慰譚耀文的聲音。

    翌日,天血夜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起來,而後天,便是那劍祭儀式開始舉行的時候了,現在天血夜還有一天的時間,吞天河妖的事情,是時候解決了!

    緊閉的房間之內,只有天血夜一人獨坐在床上,仔細一看便會發現,一銀一金兩個小精靈揮動著小翅膀飛在空中,看著那此時深吸了一口氣的天血夜。

    天血夜在伏魔上輕輕一抹,頓時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炎魁出來後便站到了天血夜的身邊,而天血夜的目光在看到那白色的身影之時,她的心還是忍不住顫抖了半分。

    那傾城絕貌的容顏,那熟悉的輪廓,一眉一眼,都已經深入骨髓般刻入了自己的心中,天血夜不由得靠近白衣女子,當她的手就要撫上白衣女子的臉時,那白衣女子無意識的閃躲,以及臉上清冷陌生的表情,都讓得她的手停了下來……

    「說,這張臉真正的主人你在哪裡遇到過?」天血夜從回憶中驚覺過來後,臉上原本溫柔的表情瞬間改變,狠厲的神情一瞬間出現在她的臉上。

    而那白衣女子,也就是吞天河妖,她皺著眉看著天血夜這突然驟變極端的表情,最後她才輕輕的張嘴道:「不知道!

    「彭……」吞天河妖的話音才剛一落下,一道剛猛的幻力便對著她迎面撲去,天血夜的臉上瞬間湧上錯愕的神情,特別是當她看到那跟天傾城毫無差別長相的人一瞬間倒地吐血之後,她的心更是一揪。

    炎魁慢慢的收回手,看到天血夜看向自己的目光,他輕輕的開口道:「主人,雖然你知道她並不是你的娘親,可是你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天血夜抿了抿唇,炎魁等人與自己心意相通,自己心中所想他們都很是清楚,可是自己不能在這般優柔寡斷下去,畢竟她並不是自己的娘親。

    眼神中閃過一抹堅定,天血夜抬起頭來看向那在地上慢慢撐起身子的吞天河妖道:「吞天河妖,我再問你一次,你還未化形之前在哪裡見過這副容貌的女子?她在哪裡?」

    吞天河妖撐起了身子,她那不屈的眼神看向天血夜道:「你從魔域蛟龍手中救下必死無疑的我,我願意今生都臣服在你的腳下,而我這副模樣的真正主人,我確實不曾見過她。」

    天血夜皺了皺眉,看著吞天河妖這模樣確實不像是在撒謊,隨即她更是疑惑了,「那你化形又如何化成我娘親的模樣,而且絲毫沒有出入一模一樣,不要告訴我是你自己就想到了這幅模樣然後幻化而成的!」

    「當然不是,我是在雪山腳下一個城鎮供奉的雪山聖女的聖像上看到了這幅容貌的女子,所以才會想要變成她,而就是這幅容貌,讓那個人……」吞天河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原本就算被炎魁一擊傷到內府都沒有皺一下的臉,此時充滿了痛苦的神情!

    「雪山聖女?」天血夜詫異了半秒,下一刻她整個人頹廢了下來,雪山是娘親的家鄉,雖然因為預言的關係她從小在天城長大,可是娘親十八歲那年曾經回過雪山,她本就是那裡的雪山聖女,只是因為爹爹的原因才會拋下她聖女的身份與爹爹在一起。

    本以為終於有了關於娘親的一點線索,沒想到就這麼斷了!

    天血夜頹廢的坐到床上,她輕輕的揉了揉眉心,臉上儘是痛苦的神情,天傾城已經失蹤快四年了,這四年雖然她嘴上沒有說什麼,該笑的時候笑,該做什麼的時候做什麼,可是她的心每到夜晚之時就總會想起,躺在天傾城的懷中入睡的情景。

    煙煙看著她這副模樣,輕輕的用手擁著天血夜的脖子,「主銀,不要難過,有煙煙在,還有魂哥哥、炎魁哥哥、邪滅哥哥、大惡魔寶寶、還有……還有……」

    煙煙絞盡腦汁想著名字,想得她都急了,天血夜聽著她那可愛又著急的聲音,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輕的將煙煙從脖子上捧起來,她那金色的大眼睛中眼淚已經變成一條細線流了出來!

    「我們煙煙的眼淚好像永遠都流不完呢,可是這麼漂亮的眼淚經常流多浪費啊,以前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做個勇敢堅強的孩子嗎?不會再輕易掉眼淚,你忘了嗎?」天血夜一邊用食指替煙煙拭掉臉上金色的淚痕,一邊輕輕的說道。

    「嗯!主人不哭煙煙就不哭!」煙煙梗嚥著說道。

    天血夜一愣,隨即嘴角擠出一絲笑道:「我沒有哭啊!」

    「你哭了,主銀你的這裡經常都在哭泣,比煙煙還要愛哭鼻子,所以主銀哭煙煙就哭,煙煙不要主人什麼都是一個銀,連哭都沒有銀陪著……」

    天血夜臉上滿是錯愕的神情,煙煙的小手指著她心臟的位置,小傢伙認真的神情,讓得她眼眶微濕,她曾經發過誓,在找到娘親之前絕不會再流一滴眼淚,可是好像自己,忍得不是很成功呢!

    天血夜輕輕的將煙煙捧到臉邊,用臉蹭了蹭她,原來到頭來,比自己還要瞭解自己的人,是煙煙這個小傢伙……

    馭魂看著煙煙和天血夜兩人此時親密的模樣,他一直酷酷的小臉上也浮起一抹柔和的表情,而炎魁和吞天河妖則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許久之後,天血夜輕輕的放開了煙煙,將她放到了自己的肩上,對著煙煙輕輕一笑之後,抬起頭的瞬間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漠然,「你叫什麼名字?」

    吞天河妖一愣,下一刻神色變得黯然,眼簾垂了下來輕輕道:「以前的名字我想忘掉,主人你願意怎麼叫我就怎麼叫吧!」

    天血夜神色清冷的看著吞天河妖,此時在她的眼中,站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個和天傾城長得一模一樣的另外一個人而已。

    「念城,以後這就是你的名字!」

    「是,主人!」吞天河妖,不,念城對著天血夜躬了躬身子,所有人中除了她以外,都知道這名字中的含義。

    念城,思念傾城……

    「你幻化人身之後,修為盡失,是否以後一生都是如此?」天血夜皺眉對著念城問道,畢竟如果要待在她的身邊,如果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那只會給她帶來無盡的麻煩,以後的路不僅長而且更為艱險,她需要的是可以成為自己助力的人。

    「沒錯,如果是帝尊階的吞天河妖幻化人形後,確實永遠都無法恢復實力了,而我,卻不一樣!」

    念城說道這裡時眼裡閃過一絲霸氣,天血夜看著她這番模樣微微挑眉道:「什麼意思?」

    「因為我,在幻化人形之時,並非帝尊階別,而是半神!」念城的話讓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那毫無表情的炎魁,眼裡都閃過一絲詫異的眼神。

    「半神階別的你,再熬個幾百年或者上萬年也許你就可以成功步入神階,時間對於你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到時候你不但可以自由幻化人形,也可以擁有強大的幻力,你又為何會放棄你千萬年的修行,在這時變成人類?」

    天血夜不能理解,算是魔獸的炎魁就更不能理解了,對於他們魔獸來說,神階一直都是他們的嚮往,更何況已經到了最接近神階的半神階別,任何人都不會在這時輕易的放棄自己千萬年的修行,選擇去做一個普普通通生命短暫的人類!

    念城絕美的臉上浮起一抹苦笑,下一刻她的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情,「那段記憶我不想提及,可不可以……不要逼我……」

    念城緊握的雙手,指甲已經深深的戳進了她的手心,一滴滴鮮血從她緊握拳頭的縫隙中掉了出來,天血夜看著她這幅模樣,也不再追問下去。

    「在後天之前,你的實力能夠恢復幾層?」

    「五成,但是我需要十顆王階以上的魔獸晶核,而且要黑暗系魔獸的!」念城也不扭捏,直接將自己的需要說出來,因為她知道,跟天血夜這樣的人有話直說是最好的方法。

    天血夜微微挑眉,十顆王階以上的魔獸晶核,而且還要是黑暗系的?誰都知道,王階魔獸的晶核雖然不算稀有,在一些大的拍賣場都可以得到,可是王階黑暗系魔獸的晶核,確是比聖王階光明系魔獸的晶核更為難得。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份,可是沒有其他的辦法,我是黑暗水系的魔獸,只能吞噬黑暗系魔獸的晶核才能恢復實力,而且由於我本體等級的關係,王階以下的魔獸晶核對於我的身體根本沒有任何幫助,如果有帝尊階別或是神階黑暗魔獸的晶核,那就會事半功倍了……」

    「神階?」天血夜彷彿被念城的話點醒了一般,她對著炎魁點了點頭,炎魁從他手上的空間戒指中拿出一顆呈暗黑色的碩大晶核,頓時濃郁的能量充斥了整個房間。

    天血夜手輕輕一揮,一層結界包裹著整個房間,以保能量不至於外露,她從炎魁的手中將黑色的晶核接了下來,直接毫不猶豫的丟到念城的手中道:「這兩天之內你就在房間中吞噬魔域蛟龍的晶核,這一顆神階應該已經夠你用了,如果還是不夠,這個也給你!」

    說著天血夜再次從炎魁手上結果一顆綠色的晶核,那赫然就是無極去替她取來的魍魔王有著聲波攻擊技能的特殊晶核。

    念城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錯愕的神情,她看著手上那沉甸甸的暗黑色晶核,在親自感覺到那之上恐怖濃郁的黑暗系能量之時,她雙眼複雜的看向天血夜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吞下晶核後翻臉走人嗎?」

    天血夜將魍魔王的晶核也遞給念城之後,臉上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道:「你可以儘管跑,不過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屬於我冥夜的東西我都會將它追回來,而背叛我的人,相信我,你不會想要親自體驗那下場。」

    念城聽完天血夜的話臉上浮起了她出現在這裡後的第一抹微笑,「能夠打敗神階魔域蛟龍的人果然不簡單,我念城今天在此,願意與你締結主僕契約,終身不棄!」

    頓時,契約規則的圖紋一瞬間出現在了念城和天血夜的腳下,念城將手指放到心臟的位置狠狠的一刺,頓時鮮血侵透了她的衣衫,她將手抬起來,只見她的食指之上一滴鮮紅的極致的血珠附著在上面。

    她將那滴鮮血虔誠的遞到了天血夜的面前,天血夜眼裡閃過一絲訝異之色,可是她沒有反對,手心輕輕的攤開,頓時那滴鮮血浮起飛落到天血夜的手心之內,最後漸漸的侵入天血夜的手心消失不見。

    這是黑暗系魔獸血的獻祭,將自己的心血交由契約者,也注定了她永世稱奴,主人生便生,主人死便死,這種極端到極致的契約方法,是很多光明系靈師和魔獸所不能接收的,但是這確是黑暗系魔獸表達他們忠誠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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