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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公公一呆,有些不明白常妃怎知道那伺寢宮女也死了,「死了。」頓了頓,又想起頭一個問題,「伺寢宮女青環。」
一陣風來,將常妃長髮拂亂,常妃抬手順了順發,輕輕轉身,「替我整裝。」稍稍一停,目光朝四周淡淡一掃,「段公公,你去李夫人處請皇上——就說本宮有要緊事兒,請皇上務必移駕煙淼園。」
語聲平靜已極。
不多時,一身盛裝的常妃走出了慶華宮,兩個宮女手持宮燈一前一後,朝著御花園行去。
見常妃的身影離開,兩個隱身在一處的黑衣人相視一望,心中頓時生出疑惑——除了段公公,常妃竟然沒有再派人出去?
猶疑了片刻,其中一個黑衣人閃身出來,打了一個手勢,頓時又閃出幾個身影,幾人跟著常妃而去。
煙淼園中,還是那般仙境般的雲霧繚繞,幽香暗溢。
常妃在園門處一頓,目光輕輕一掃後,投向了水面正中的方向。
定定看了片刻,她朝內行去,長長的裙裾在遊廊上「沙沙」拖過,兩個持燈的宮女瑟縮的跟在身後,不敢喘氣。
一直行到離臨水紅亭不足五米遠處,常妃才停下了腳步,看著亭內三人的目光,常妃微微一笑,「原來秋將軍和納蘭五少爺也在。」
納蘭笙愣了愣,將目光投向太子。
方才看到常妃出現,太子面上似乎閃過一絲詫異。
司馬陵垂了垂眸,抬眼笑了笑,「原來是姨娘。」
常妃點了點頭,笑意端莊,「看到是我,陵兒可是有些失望?」
司馬陵靜靜看著她,未有說話。
「陵兒想必以為你四弟死了。姨娘我定會孤注一擲,所以故意在這煙淼園守株待兔,好讓我派人來替你四弟報仇。」常妃輕笑一聲,「我的好陵兒。真是好算計——想將姨娘的人一網打盡呢!連秋將軍同納蘭少爺也請來替你做戲,陵兒就不怕姨娘不小心傷著他們麼?」
聽到四皇子的死訊,納蘭笙先是大驚,張了張嘴,便朝秋池望去,只見秋池眸中也是驚異,看到納蘭笙的神情。卻朝他輕輕眼神示意。
納蘭笙只覺心「咚咚」直跳,在秋池眼神示意之下,也知此時不是自己能說話的時候,定了定神,將心跳穩住。
司馬陵在聽見四皇子死的那刻,眸光微微一黯,靜默了片刻,抬眸直視上官常妃。「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罷了!四弟若真是重病在臥,自然也不會死——要怪也只能怪姨娘的心太大,手段太狠!至於他們二人。就無需姨娘來挑撥了。」
嘈雜的腳步聲從園門處傳來,少頃,建熙帝和皇后的身影便一前一後的沿著遊廊行來,玉蘭則緊跟皇后身側。
水面四周也影影綽綽的出現了無數身影,將整個園子團團圍住。
常妃輕輕轉首,看著踏步而來滿面怒色的建熙帝和上官皇后,頓時「呵呵」輕笑起來,「皇后娘娘竟也來了。」
建熙帝和皇后站定,皇后朝亭中一望,見太子安然。面色便微微一鬆,片刻後,眸光倏地寒厲的望向常妃,一字一頓切齒道,「沒想到——竟是你這忘恩負義的賤人!」
常妃臉上的笑意慢慢收起,「恩義?妹妹你同我講恩義?」頓住抬眸漠然。「你是上官家的女兒,難道我不是麼?同父同夫,憑什麼你便要處處高我一等,憑什麼你許我生孩子便是恩義?憑什——」
「住口!」建熙帝厲聲道,「你這佛口蛇心的毒婦!竟敢對太子使這種狠毒手段——說!同黨何在?」
常妃身形微微一顫,稍稍垂眸,抬首看著建熙帝,忽地一笑,「皇上,你的太子可好好的在這兒飲酒作樂,皇上,你就不問問康兒麼?」
向來端莊的面容在這一笑間竟然現出幾分從未有過的風情。
建熙帝似微怔,須臾,眸光一凝,冷聲一字一頓,「狼子野心,其罪當誅!」
雖方才只聽皇后和玉蘭說了個大概,但此刻見常妃這般情狀,來龍去脈,真相如何,心中已是明瞭。
「哈哈哈,」常妃定定地看了建熙帝片刻,忽地抬首大笑,驀地頓住,指著亭中的秋池和納蘭笙,「皇上想知道臣妾的同黨麼?北將軍府同納蘭侯府都是臣妾的同黨——」
在建熙帝和皇后出現時,亭中三人便站了起來。
此刻見常妃朝二人指來,納蘭笙面色頓時一僵,秋池朝他搖了搖首,神情平靜。
「休得胡言!」司馬陵語聲肅然,「替你傳遞消息之人定在宮中,七個月前,你派出去的殺手曾是四年前離職的宮中禁衛——你當我不知道麼?」
常妃垂了垂眸,看了看太子,又轉首看了看並排而立的建熙帝和上官皇后,最後將目光落在皇后身上,「妹妹生了個好兒子——成王敗寇,姐姐我也無甚好說。」頓住,垂目低低一笑,「好,皇上,臣妾認罪,皇上可還有什麼要問臣妾的麼?」
建熙帝定定地看著她,「你若交待出同黨,朕可以賜你自盡。」
常妃笑著點了點頭,「皇上的確聖明。」目光在四周緩緩梭巡一圈,將語聲拔高了幾分,「臣妾就告訴皇上吧,禁衛軍的一個統領,四個副統領統統都是臣妾的人——皇上把他們都殺了吧!」
隨著話音落下,常妃一直攏在袖中的手忽地抽出,只見銀光一閃,霎時沒入心口。
一直在常妃身畔顫抖不已的兩名宮女頓時失聲驚呼著退後一步,手中宮燈也墜落在地。
常妃身形幾晃之後,慢慢地倒在遊廊之上。
園中寂靜一片,眾人連呼吸聲都不敢大聲。
少頃,皇后冷聲道,「把慶華宮的人全部給我拿下,挨個兒的審——我就不信找不出這賤人的同黨!」
那兩個同常妃一起過來的持燈宮女慌忙跪地,磕頭不止,「皇后娘娘饒命,奴婢什麼不知道啊!」
其中一個道,「方纔常妃娘娘出來時,曾尋了許嬤嬤說話,平素——」
就在這時,一個灰衣太監從遊廊入口快步行來,行到離建熙帝數米遠處,躬身道,「稟告陛下,慶華宮管事許嬤嬤連同宮女三人,太監兩人服毒自盡。」
皇后頓時一愣,咬牙恨聲,「這個賤人!」
這自盡的不用說,定然是常妃親信。
親信既然死了,餘下之人只怕抓住也審不出個究竟。
想到自己被蒙蔽數年,直到今夜才知曉真相,皇后如何能不恨!
建熙帝靜默片刻,轉首看著太子,「皇兒,追查叛逆餘黨之事就交由你處理——下次須得記住,你乃大漢太子,凡事不可涉險。」
司馬陵垂首,「父皇,兒臣知道了。」
建熙帝和皇后離去了,常妃的屍身也被搬走,幾個宮人抬水將遊廊沖刷後,便退下了。
司馬陵回到座前坐下,瞥了一眼納蘭笙,「現在可以放開喝了。」
納蘭笙愣了愣,跟著秋池回到案前坐下,卻有些驚疑不定,「殿下——?」
司馬陵執壺注酒,仰首飲盡後,將酒盞放下,又倒了一盞,「旁事莫提,陪我喝酒便是!」
納蘭笙一怔,垂了垂眸,秋池取過金壺替納蘭笙和自己斟滿,朝納蘭笙舉了舉酒盞,納蘭笙也只好拿起了酒盞。
霧氣騰繞裊裊,琉璃宮燈中,光暈柔柔散開。
本是仙鄉雲閣般的美景,卻不知怎地,陡然添了幾分寂然清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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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秋池回到北將軍府時已是四更末。
雖不至於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但也好不了多少。
秋池酒量好,酒品也不差。
極少醉酒的他縱然喝多了些,也從無醉話一說,只是老老實實的睡覺。
喝得再多,睡上一個時辰後,酒意便會散去大半。
是以,頭夜從宮中歸來,雖是近寅時才安睡,但翌日一早,天方朦朦亮,他便習慣性的醒來了。
換過一身勁裝,照舊拿著長槍到聞雅院後的練武場去練槍法。
練了一個時辰,直出了一身大汗,這才收勢停住。
「將軍,鄭國公來訪。」方管家快步行來,到場邊站定恭聲道。
秋池微微一愣,顯出些詫異,「鄭國公?」
方管家也有些納悶,面上卻恭敬重複了一句,「回將軍,正是鄭國公。」
秋池垂目輕輕頷首,「先請大廳上奉茶,我稍後便來。」
方管家領命轉身。
秋池回聞雅院擦了擦身,換過一身見客的衣裳,便朝大廳行去。
剛走到內堂,便聽見鄭國公的聲音,「我知我那兒子如今便在夫人府中。夫人要多少銀兩,盡可開口——我們兩家本有姻親之誼,夫人何不給老夫一個面子,也算成人之美!」
秋池腳步稍稍一頓。
廳上似靜默了片刻。
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此事原不與我相干!阿刁並非我府中的下人,早在九年前,我爹娘便許了他來去自由。他願不願跟你走,全憑他的心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