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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彩一直都在沉默,此刻聽見明思這樣說,才輕輕開口,「小姐擔心什麼?」
明思歎了口氣,撫了撫額頭,語聲無奈,「他若知道方世玉是我,只怕就有大大的麻煩。那回秋池宴請,我不小心喝多些,便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當時,他便有招攬之意。若他知道了我是方世玉,你們說,我該怎麼解釋?」
若司馬陵真知道了她和方世玉之間的關係,這一系列的事情,還真不知如何解說!
以前關係不好,還可以遠著些。
可如今自己又知曉了他的不少隱秘,他若疑心上了自己,對自己的計劃可是大大不利。
只是招攬之意麼?
藍彩輕輕蹙眉,若太子殿下真的知曉了小姐隱瞞的一切……那便只會有兩種態度。
要麼,是勃然大怒,
要麼,是……
看著明思面上無奈的神情,分明絲毫沒想到真正的危險那方面去,藍彩忍不住心中歎氣——這個小姐啊,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
小姐總覺得自己長得平常,卻不知自己笑起來能勾了人的魂兒……
小姐總說三小姐聰慧細膩,卻不知自己露出真容時,渾身上下都透著讓人看了還想再看的靈氣……
想到這裡,藍彩心裡不免有些發緊。
不過轉念又一想,又安了些心下來。
再怎麼說,小姐如今已經是嫁入了北將軍府,不管是喜是怒,太子殿下應該也會顧及幾分吧。
又或許,一切只是她們的臆測,太子殿下不過是看著秋將軍和三小姐的面子上。
畢竟太子的態度也是這幾回才變了的。
小姐平素在人前向來都藏得極好,連多餘的眼神都不曾有,方世玉的身份也未用幾次,太子縱然察覺她們同鋪子來往的密了些。也未必能想到小姐就是方世玉。
究竟如何現在也無法查證,何必亂了心神。日子一久,自然能見分曉。
至少從眼下看,太子殿下對小姐並無傷害之意。
心念幾轉之後,藍彩將心神定住,「依我看。太子殿下未必是覺察到了什麼。如今秋將軍回來了,想必五少爺這兩日定會過府探望。小姐不如到時候同五少爺說說,他同太子殿下熟稔,若是真有異。五少爺或是能看出幾分也未定。」
明思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別的都還好,我就擔心這事會連累五哥哥。」
就是這事還牽涉到了納蘭笙。她才更頭疼。
事情揭穿了,她倒是可以一走了之。
大不了他們一家歸隱到元國去。
司馬陵也不是心思寡毒之輩,縱然有氣,總不至於山窮水盡的追捕她吧?
可納蘭笙怎麼辦?
司馬陵不是傻瓜,只需稍稍一想。只怕就能猜疑到納蘭笙身上。
自己固然是能避開,可納蘭笙是斷斷避不開的。
自己這點子「欺上之罪」,司馬陵或許只覺得有些顏面受損,但若是知道納蘭笙也有份,那可就不好說了。
人與人之間的交情越深。那不容背叛的底線也會跟著上升。
陌生人說自己一句壞話,可能根本不會在意。
可同樣的話出自原本是感情深厚的人之間。這在意和傷害的程度也許就會擴大十倍、百倍。
不過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司馬陵若未揭破此事,那說明他要麼不知道,要麼是並不在意。倘若他露了話頭或者端倪,屆時,自己再想法子便是。
想到這裡,明思不禁有些後悔。
早知如此,自己也該兩手準備,如今也沒了進宮的威脅,自己不該太過冷淡,應該同司馬陵搞好關係才對。
若真是露了餡兒,也至少有張交情牌可打。
思來想去半晌,抬首起來卻見兩個丫鬟都帶了些擔憂的望著她,心裡頓時一暖,「你們也不用擔心——縱是山窮水盡也未必是無路,咱們邊走邊看吧。」
起身走到桌邊,拿起那張寫好的字便準備揉了,帽兒卻上前一步,「小姐,這字兒給我吧。」
明思微怔,遽爾失笑訝然,「你要這字兒?」
將寫了無用的字畫燒掉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低調小心自然要從細微處做起。
帽兒極認真的點頭,「這字兒裡道理深,我要好生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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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管家精心準備的酒菜並未派上用場。
晚膳前一個時辰,宮裡便來了人傳話——太子殿下請秋將軍入宮赴宴。
太子傳召自然是不能推的,加之的確也有不少軍務也需向太子上報,雖然太子未親政,但這種默契也是在建熙帝的默許之下,吩咐伺候茶水的丫鬟給明思送信之後,秋池換了一身衣裳,便匆匆入宮了。
上車之極,秋池總覺著何處不對勁兒,仔細一回想,才發現整個一下午,那伺候茶水的胖丫鬟,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幽怨。
秋池納悶了——不過就兩個多月,這府裡的下人怎麼都變了眼神兒……
同樣被太子傳召的還有納蘭笙。
秋池剛到宮門前,遠遠地就看見了納蘭侯府的馬車朝宮門行來,秋池下車含笑而立。
納蘭笙的心情明顯不如秋池,下車時,撩起眼皮瞟了一眼秋池,卻未吭聲。
秋池呵呵一笑,上前在他肩膀拍了一記,「怎麼了?何人得罪咱們五少了?」
納蘭笙斜眼瞥他,「你!」
秋池一愣,失笑,「我?」
正待說話,一個青衣小太監迎了上來,恭敬道,「太子殿下已在御花園恭候。請二位隨奴才來。」
秋池笑了笑,又拍了拍有些神情懨懨的納蘭笙。「走吧,若是我得罪了你,待會兒多罰我幾杯便是。」
伸手不打笑臉人,納蘭笙也知自己有些遷怒,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不干你的事,走吧。」
見納蘭笙果真有心事的模樣,秋池不禁微怔。但當著前方的小太監,也不好細問,只一笑。「走吧。」
兩人一路緩行,納蘭笙問了幾句此番回蒼郡的情況,秋池皆笑答順利。
兩柱香後,小太監便引著二人到了御花園東面的臨水亭。
臨水亭所在的煙淼園,是御花園冬日最好的景致所在。
原因無他。皆因煙淼園中的一彎活水乃是挖了數十里暗河特意從西山引下的溫泉之水。
四野冰天雪地,寒意侵骨,煙淼園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輕霧繚繞間,竟有綠肥紅瘦,五色繽紛。
除了疏落有致的梅花。許多不當季的花兒也爭紅搶綠的綻放了妖嬈。
遊廊亭角每隔三步遠便是一盞八角琉璃宮燈,琉璃彩壁上。仙娥舞姿動人。
煙霧飄渺,光影錯落,花香伴著水汽暖意盈鼻而來。
幾乎讓人恍然錯覺了天上人間。
就連納蘭笙和秋池都是第一次來這煙淼園,一步踏入,不覺驚異。
煙霧飄渺,將蜿蜒曲折的遊廊紅亭籠罩其間,有些似真似幻。
「殿下在臨水亭,二位沿著遊廊過去便是。」引路小太監躬身恭聲。
秋池微微頷首,提步先行。
兩人走到一半,便見一座精緻紅亭正正立於水中央。
一身緋衣的司馬陵姿態閒適的端坐案前,正手持玉杯垂目輕抿,聽見腳步聲,司馬陵勾唇挑眉的朝二人舉杯一笑,語聲慵懶隨意,「還不快些過來。」
納蘭笙頓了頓腳步,抬眼看了一眼,又迅速垂下,秋池則微微一笑,步履從容。
到了近前,二人正欲行禮,司馬陵輕笑搖首,「並非朝中,虛禮作甚。都坐吧。」
兩人對視一眼,也不繼續客套,各揀了個位置落座。
二人方坐定,玉蘭便引著一列粉衣侍女持盤迤邐而至。
將桌面上的冷盤撤了些,奉上數盤珍餚熱菜,量雖不多,卻每每精緻,色香味俱全。
又奉上琉璃金樽,八珍金壺,先給三人各注滿一杯,將金壺放到無人的那一側,這才退後。
司馬陵微微偏首,淡淡一笑,「不用伺候了,退下吧。」
玉蘭福身一禮,倒退數步,這才退下。
走到遊廊中部,玉蘭輕輕駐足,回首望了望亭中情形,只見太子似問了句什麼,秋池正含笑作答,劍眉星目之上笑意清朗,顯是心情不錯。
轉首過來,垂眉斂目的微微一笑,提步輕盈。
玉蘭一路行到仁和宮,進門之後便右轉至小花園。
濛濛夜色中,亭台樓閣皆靜謐安然。
今夜未曾落雪,隨著天幕一絲絲的暗沉,星子漸漸閃爍著顯出蹤跡。
玉蘭掏出一支手指長的玉笛抵在唇邊輕輕一吹,婉轉的夜鶯頓時清鳴一聲。
只片刻,數十個黑衣勁裝男子便從四處高牆飛身而入,動作輕盈敏捷,落地無聲。
待這些男子站定之後,玉蘭神色冷冽凜然,「一號至二十號去慶華宮,二十一號至三十號去玉泰宮,信號一起,慶華宮玉泰宮皆許進不許出。三十一號至五十號,五人一組,分守五位禁衛統領,記住——不可驚動!若擾了殿下的大計,提頭來見。」
五十名黑衣男子整齊劃一的點頭應下,卻未有半點聲息。
玉蘭微微一笑,「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