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生日,先祝我生日快樂,哈哈~~其實不是很開心,又老了一歲。生在這樣的日子實在讓我遺憾,誰能理解我每到過年就老一歲的心情~~
…………
不過幾天沒見魏槿,墨蘭的感覺,好像與他分離了幾個世紀那麼長。而她此時,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貪戀他的懷抱,她所能做的,只是這樣遠遠的看他,再給他一個淡淡的笑容,告訴他她很好。
魏槿也看到她了,看著她走近,看著她對他笑,他知道她說她很好。他在馬上沒動,靜靜的看她。
這樣對視著,時間彷彿停滯,直到杜鵑看見路上行人漸多,輕輕的咳了一聲,墨蘭才回過神,繼續打馬緩緩前行。
魏槿也幾乎是同時勒轉馬頭,奮力打馬離去。他等在這裡,只為看她一眼,看著她笑,他也安心。他不能再像從前一樣與她並肩前行,也不能像從前一樣幸福的看她笑臉。那一瞬間,魏槿真想衝她奔去,帶著她奪路而逃,逃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墨蘭的心口像堵了塊大石一般沉重,再也笑不出來。
不過該過的日子還是要過,她還是要打起精神,應付周家諸事。周舫之說過,李氏性情堅忍,又對她陳見極深,絕不可能因為早上的一點點苦頭就放棄對她的折磨。
墨蘭回頭想想,這樣也好,她就繼續折騰,等到李氏不堪其擾。像以前一樣強逼著周舫之休妻,周舫之要能聽進去,對她來說也是好事一樁。只是奇怪的是,不管她怎樣折騰都好。周舫之似乎都是不慍不火的,就怕他也是個沒那麼容易放棄的。
可能是因為看見魏槿的原故,他落寞的背影讓墨蘭有些心急。沒什麼心思在花田。一上午就這麼在發呆的胡思亂想中過去。幸虧有杜鵑的幫忙,老太爺又從玉壺山調了幾個資深的花農給她幫忙,這才不至於耽誤花田的事兒。
這個時候,差不多得準備秋季牡丹收種。牡丹和別的花種不同,種子收穫之後,稍加晾曬便得即時播下,不得放至來年。
牡丹有很多種繁殖方法,播種法成活率低且成效慢,一般少為採用。採用播種法的。多為才育出準備大量鮸殖的新種,換句話來說,播種的成敗,決定來年新種牡丹的繁殖,對慶樂山官田。這樣一個己經成熟花田,且以培養新種為主要目標的花田是極為重要的。
墨蘭在花田里忙得稍晚了些,回周家的時候,月芽兒己掛在天上,對著她笑,彎彎的,像誰的眉一般。
周家院裡院外漆黑一片,大堂裡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墨蘭進來的時候,李氏板著臉。正襟危坐,周舫之稍帶不安的站在她的身側,丁玉竹又在周舫之身側,低聲安慰李氏,瞟向她的眼角卻帶著難以掩飾的幸災樂禍。
「喲,大忙人回來了呢。」丁玉竹最先開聲,話裡帶著明顯的揶揄,「果然是當官的,不知現在什麼時辰了麼?餓了咱們不要緊,把娘的身子餓壞了,可怎麼得了?」
墨蘭冷笑,她忘了晚飯的事兒了,敢情這一家子人還真等著自己回來做晚飯呢?
李氏猛一揚手,一個茶盞就砸了過來,卻是在杜鵑面前開花,只濺了幾滴在她的下擺。
杜鵑一聲驚呼,掏出帕子,跪在地上幫她擦。墨蘭抬眼看著李氏。
李氏砸向杜鵑的,也只想立威而己。卻沒料想弄髒了她的官服,心裡也是一陣發虛。又不能說什麼,只好硬著頭皮冷笑,「怎麼,姚老太爺就是這樣教你的?見著長輩還站得那麼筆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李氏的話兒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哼,從六品啊,真了不得了!」
墨蘭微微一笑,對她行禮,「墨蘭見過娘。娘真誤會墨蘭了,才進門的時候,墨蘭就想行禮的,這不是給玉竹搶先問話了麼?以為是娘讓她問的,墨蘭自然不敢怠慢,正想回答,這才慢了給娘行禮。」
周舫之看丁玉竹的眼神有些不快。
丁玉竹癟嘴,「我是心疼娘,這麼晚了,還在等你做飯呢,餓壞了娘,你擔得起麼?」
「哦,」墨蘭忙應了,向李氏帶著歉意的道,「真對不住了,娘,花田里忙得分不開身,這才晚了些,一時忘了娘只吃墨蘭做的飯呢,墨蘭換身衣裳就做去。」
她沒有追究官服弄髒的事,道歉也快。李氏這才面色稍緩,點頭,「今兒就算了,明日要早些回來,就算是皇上也該理解,為人媳婦,孝為先。」
「娘,墨蘭累了一天,要麼……」
周舫之本來想勸李氏,可他說不下去了。墨蘭不做,誰做呢?李氏早將家裡的廚子遣了,丫頭也只是留近身服侍的,丁玉竹就不用說了。墨蘭的丫頭婆子不知會不會,不過他是遣不動的,這一家子人,還真沒一個會做飯的。
「要麼什麼?」李氏瞪他,聲音提高了幾分,「怎麼,媳婦弄頓飯給娘吃,就這麼礙你的眼?娘這麼礙眼,不如,娘從今兒開始不吃飯,餓死罷了!你也清靜,娘也清靜。」
周舫之訕訕的,「娘,瞧您說的,我不是那意思,只是墨蘭花田里忙……」
「忙什麼!忙得做頓飯會累死?哦,怕她累,就讓你娘餓死?」
李氏的話有點胡攪蠻纏。
周舫之還想解釋,丁玉竹忙拉拉他的衣袖,輕聲勸道,「相公,別惹娘生氣了,娘身子不好。」
周舫之這才閉口不說。
墨蘭慌忙又行禮,臉上帶著很真誠的表情自責,「墨蘭真該死,餓著娘了吧?廚房還有早上的雞湯。要不給我去給娘熱了端來,娘先墊墊?娘是周家的支柱,可千萬別餓出個好歹。」
李氏又豈能聽不出她話裡的諷刺,又提到早上那碗噁心的雞湯。還有弄到她頭上身上的油漬,怎麼也洗不掉。幸虧玉竹帶來的花露水,灑了許多。這才將她身上的油漬味掩蓋過去。
李氏還未發話,墨蘭卻又皺了眉,吸著鼻子四下尋,「這是什麼味兒啊,娘?像是……哪個丫頭用了這種劣質的花露水?」
墨蘭往李氏身邊的丫頭掃了一眼,「以後可千萬別用了。我是種花的,對這些花味兒特敏感。這種花露水。聞著刺鼻,就是那田野邊的狗尾巴花制的……」
「你胡說!」喊話的人是丁玉竹。
「我真沒胡說,不相信你試試,我只要一聞花露水的味兒,就能說出是什麼花制的。這狗尾巴花價格低。專長在那糞坑邊上,一個銅板一大捆呢,制來也容易,不過也就是丫頭們用用,稍有些身份的,沒人用這個。」
墨蘭看著侍立在李氏身後的朱櫻,很認真的說,「我是想提醒下,朱櫻啊。以後可別用了,這種花刺激性強,花粉能引人皮疹呢,製成水以後雖說好些,但毒性還在。你們用用倒不要緊,幾個噴嚏也就過了。可老夫人上了年紀,可受不了這毒性的刺激,萬一有個什麼的,該死的可是你們。一會兒,快去把衣裳換了,好好洗洗。」
朱櫻當然知道這味兒是來自丁玉竹給李氏用的花露水,可她不敢說,只好應了一聲。
李氏瞟了丁玉竹一眼,沒有吱聲,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娘,我……」丁玉竹還想分辯,被李氏一眼瞪了回去。
李氏不疾不徐的站了起身,將手伸向朱櫻,「扶我回房歇歇,飯好了喊我。」
朱櫻忙應了,扶著李氏轉回屋。
李氏想強裝鎮定,匆匆的腳步卻顯示了心裡的急切,可能是真擔心身上的花露水有什麼影響,得趕緊回屋換衣裳吧。
墨蘭強忍笑,沖杜鵑揮手,「走吧,回屋換衣裳。」
丁玉竹甩開周舫之的手,衝過來擋住她的路,「姚墨蘭,你胡說什麼?那花露水是我娘給的,明明就是外番貢的波斯菊,還是我爹回京述職的時候帶回來的,怎麼就成狗尾巴花了?」
「啊?原來是你的啊,」墨蘭恍然大悟,又往李氏離開的方向指了指,捂嘴,「那……,用那花露水的是……娘?難怪娘的臉色那麼難看呢,我還替朱櫻擔心,怕她受罰。是你就好辦了,娘不捨得罰你……」
看著玉竹搖頭,「玉竹啊,不是我說你,這狗尾巴的花露水以後就別用了,襯不起你的身份。啊,還有,跟丁大人說一聲,他一定是上當了,波斯菊清香淡雅,哪會是這個刺鼻味兒?改天我去尋尋,看哪個花田里有沒有波斯菊,帶回來你聞聞便知。銀子是小事,身子才是大事,以後別用了,啊?」
丁玉竹愣在當場,不知要怎麼反駁,墨蘭是養花的,說起花兒來,就是一套一套的,她也不可能駁得過,而且她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波斯菊。這下慘了,本來想討好李氏,倒成了害她,李氏心眼小她是知道的,這樣一來,怕是在李氏的心裡紮了根刺兒,相公也不知怎麼看她。
丁玉竹擔心往周舫之看了一眼,本想在他臉上找些安慰。可卻見他眉眼帶笑的看著墨蘭,完全沒把她的尷尬放在眼裡。丁玉竹又急又怒,揚手就想往墨蘭臉上扇。
還沒等她的手落下,杜鵑己經跨前一步,將她的手捉在半空,再重重的擲了回去。然後微福身子行禮,「奴婢護小姐心切,請大奶奶恕罪。大奶奶還請三思,我們小姐是朝廷命官,身子不是一般的金貴,這一巴掌下來,搞不好要惹上官司的。」
杜鵑的話說得恭敬,態度卻是明顯的不把她放在眼裡。連個丫頭都這麼囂張,丁玉竹氣得顫抖,再看向周舫之,仍是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她終於忍不住,「哇」的哭了出聲,轉身奔回自己房裡。
周舫之往她離開的方向看看,歎口氣,身子卻沒動。
墨蘭搖頭,「去勸勸吧,玉竹是個心思單純的,又一心為你,你應該知道珍惜。」
「墨蘭……」周舫之猶豫著沒動,還想再說。
「不屬於你的東西,就別肖想了。」墨蘭衝他擺手,阻住他後面的話,轉身回西廂去了,沒有一點兒不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