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適合寫膩膩歪歪的言情,寫得很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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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槿伸手在她的額頭敲了一下,不再跟她瞎鬧,起身將地上的狼藉稍作收拾,又將墨蘭的長裙弄齊整了掛在架上。
墨蘭就裹著他的長衫,坐在榻上看他,晃動著腳丫子跟他說話,「你說,周舫之是不是像某人一樣,身有隱疾,不能人事?」意味深長的看著魏槿,墨蘭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魏槿瞪她一眼,過來伸手又去扯她的衣裳,凶神惡煞般的,「我看你是精神恢復得差不多了,周舫之我是不知道,某人能不能人事,倒可以讓你試試!」
「好了好了,饒了我罷?我累了。」墨蘭告饒,笑倒在他懷裡。
魏槿就勢將她抱起,他這時是說不出的心疼,也沒有再折騰她的意思,轉身將她抱了回廂房。
墨蘭一手摟著他的脖頸,窩在他懷中,還在想著周舫之的事情,「這樣的話,有些事情就解釋得通了。」
魏槿腳下微頓,「什麼事?」
「我一直很奇怪,姑且相信周舫之對墨蘭有情吧,這情的價值有多少,周舫之的心裡是有個准數的,不然,當初墨蘭赴水,他卻獨活,還能再娶丁玉竹。可他為什麼一直糾結於要再迎墨蘭過門,甚至不惜以珍貴的全參為餌。」
魏槿止步,低眸凝眉看她,「墨蘭?」
「嗯?」墨蘭下意識的應聲。
魏槿搖頭,「你說墨蘭的時候,很奇怪。彷彿說著一個不相干的人。」
墨蘭一驚,她這樣想著,就這樣說了,倒是忘了自己的事兒。忙笑著掩飾。「那是前事情,我不是不記得了嘛?我是說,我總在想。我雖然還不錯吧,但並不見得有多珍貴,周舫之卻捨得以全參來交換,有些奇怪。現在我明白了,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就因為周舫之一直不曾與墨蘭,啊,不是。與我有過夫妻之實,所以才會一直耿耿於懷。他要娶我過去,是為了彌補心裡的缺憾。」
魏槿低頭在她額間輕吻,繼續往前走,「過去的事情。別想了,於我來說,墨蘭就是天下最珍貴的寶物。」
這話聽得墨蘭「咯咯」直笑,「這話我愛聽。初見你的時候,怎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
魏槿將她放在床上,返身在櫃裡取了她上次換下的衣裳,遞給她,才道,「我自己也覺得奇怪。我一向厭煩多話,可每次見你,卻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這叫近朱者赤……哎,」話還沒說完,魏槿在床邊坐下,伸手要脫去她身上裹著的長衫。想替她換衣裳,墨蘭忙紅了臉摀住,「我自己來。」
魏槿也不勉強,轉身去櫃裡取出自己的衣裳,背對著她穿戴,邊道,「天色還早,我去買些吃的回來,你睡會兒。」
墨蘭應了一聲,頭髮還有些濕,她起身去取床頭邊架上的帕子,這才發現下身竟疼得邁不開步子,不自覺哼了一聲。
魏槿忙大步過來,抱起她放回床上,返身取帕子來替她擦頭髮,「我來,你歇著。」
墨蘭俏臉微紅,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好另找話題,又轉到了周舫之的身上,「我在想,周舫之也不該真是身患隱疾,不然,他怎麼敢娶丁玉竹?他己經再三挑戰丁大人的底限,若不是丁玉竹一心向他,隨便找個罪名,丁大人也能將他踩在腳底,若是……」
「別再若是了,那是他的事,費那腦筋做什麼?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魏槿打斷她的話,微側著頭,看著自己的指尖穿過她的長髮,帶來潤滑如絲的觸感,他忍不住湊過去吻著她的髮絲。
發間淡淡的香氣勾引著他醉入其中,不自覺的又伸手滑入她的褻衣,揉捏她胸前的綿軟,他更似是要粘上她的櫻唇,怎麼也不願再放開。
摟著她溫存了一番,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拉過薄被將她蓋住,道,「我去去就回,你安心睡會。」
墨蘭點頭,閉上眼睛。她也真是累了,很快的便睡了過去,連魏槿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只迷迷糊糊的,好像又是在夢中,魏槿吻著她,又跟她說了些話,也不知說的什麼,她沉沉的睡著。
她不知睡了多久,是魏槿在她唇間的輕啄將她弄醒,見她睜眼,魏槿才捨了她的唇,抬起臉,衝她微笑。他離她很近,眼睛亮晶晶的,黑黑的眸子如寶石一般,真好看。
魏槿見她發癡,又往她唇邊啄了一口,笑道,「起來了,不餓麼?」
墨蘭果然覺得飢腸轆轆,胃都餓得發疼,點點頭,坐了起來,「餓死了,一整天都沒吃……咦,」墨蘭發現這時的室內竟點著油燈,不由奇道,「什麼時辰了?」
「戌時末。」
「什麼?」墨蘭大喊一聲,跳了起來,慌亂的去穿鞋穿衣,一邊埋怨,「你怎的不叫醒我?這麼晚了,回去還得一個多時辰……」
魏槿拉住她,笑道:「我不是跟你說了麼,你應了,而且,你今兒的身子,不適合騎馬,明兒再回去吧?」
「我應了?」墨蘭面色一紅,可能是夢裡無意識的吧,還是搖頭,「這怎麼行,給家裡人知了,非翻天不可。」
「放心吧,我讓杜鵑去跟你娘說了,說今兒花田里出了些事,趕不及回去,得歇在花田里。姚家如今不是你娘在主事麼?我讓杜鵑悄悄兒去說的,你娘不會聲張。」
「杜鵑?」墨蘭更奇,「你怎麼找的杜鵑?」
魏槿搖頭,「我找的丁梓秋,讓會英去的。你娘不是答應將杜鵑許給會英麼?會英能找著杜鵑。」
「那是……」墨蘭先點點頭,瞪大眼,「你去尋丁梓秋?那丁梓秋也知道……」墨蘭臉上紅雲飛遍。不好意思說下去。
魏槿卻是故意逗她,「丁梓秋知道什麼?啊,那個,他不知道。我沒說,他也不會懷疑。你不是說某人身有隱疾,不能人事?所以你在某人身邊。那是最安全的。」
看著他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墨蘭哭笑不得,只得不理他,又問道:「我娘……真信了?沒說什麼?」
「你娘可不似你那麼笨,哪裡會說什麼?聽說只悄悄的將杜娟遣了回去,什麼也沒多問。」
「哦,可是……」
「別再可是了。」魏槿忽然將她橫腰抱起,大步朝外間走去,「你再可是下去,某人也要餓死了,飯菜熱了幾回。先祭某人的五臟廟再說吧,夜裡長著呢,你可以慢慢說。」
墨蘭知他話裡所指,不由得又紅了臉,沒再接話。
桌上的飯菜都是熱的,藍瓷花碗裡的雞湯冒著熱氣,閃著誘人的金色光芒,惹得墨蘭食指大動,也就沒再跟他計較回家的問題。
在桌前將她放下。魏槿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將那碗雞湯推過去,「先喝湯吧,廚房還有熱著。這兒地偏,也找不著什麼像樣的飯菜,將就著吃些。」
「沒事。這樣很好了,你也吃吧。」
魏槿應了,端過碗,慢慢的往嘴裡扒飯。他雖說餓了,心思卻並不在飯上,時不時的抬眼看她,往她碗裡夾菜,眉眼都帶著笑。
墨蘭實在是餓了,吃得沒他那麼斯文,風捲殘雲般的兩碗飯下肚,這才覺得渾身舒暢了許多。
魏槿跟著放碗,「可還要湯?」
墨蘭搖頭,有些奇怪,「看門的婆子來過?我怎不知?」
魏槿搖頭,「不曾,她知道我的,只要我來,她就不會再出現。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只是奇怪,誰生的火燒水熱菜?」
「我。」
「你?」墨蘭上下打量他,「不可能吧?你不是魏家公子麼,還會做這個?」
魏槿不由笑著搖頭,「這點兒小事,值得你這麼驚訝麼?我娘去世以後,我每年總會來這兒安靜的呆上幾天,總不能把自己渴死餓死在這兒吧。」
墨蘭抬眼,周圍看了一眼,外面暗暗的,靜悄悄的,只偶爾的一兩聲蟲子的鳴叫,不覺更奇,「你在這空宅子裡做什麼?」
魏槿的話淡淡的,「什麼也不做,只是閒坐,要麼就是看看書,就是這樣安靜的地方,心才能跟著一般平靜。」
「哦,不過,你還真是不錯,我是連火都生不著的。」
魏槿不由笑了起來,「所以我常說你笨麼,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也不知怎的,還就會種花了。」
墨蘭不服氣的嘟嘴,「誰說我笨了?是這些柴啊灶啊的太麻煩,我可是烹飪高手呢,若是換成煤氣灶,我能給你做桌滿漢全席出來……當然,有些誇張啦!可這真不能怪我啊!」
「你怎麼滿腦子的怪話?」魏槿笑著搖頭,起身牽起她的手,帶她一起在小院裡的石階上坐下,從身後攬過她的腰,讓她輕偎在他的懷裡。
墨蘭仰起小臉看他,他笑笑,不語,抬臉去看月色,墨蘭跟著他的目光看去。此時的天空不算明朗,圓盤一般的月亮透過雲層投射出淡淡的桔光,薄薄的雲層就像是月兒的面紗,雲兒緩緩的飄動著,月兒的面頰便在那層面紗中若隱若現,透著說不出的神秘。
「明天又該是個好天氣罷?」
「嗯。」魏槿的手動了動,將她攬得更緊了些,收回目光看向她,忽然一笑,道,「煤氣灶又是什麼?」
「哦?」墨蘭先是一愣,跟著大笑起來,他的思維還真有趣,剛才還在說自己怪話呢,心裡卻還記著。
魏槿黑亮的眸子看著她,在等她的回答。
「是有那麼一種東西啦,」墨蘭靠在他的肩頭,語氣有些猶豫,「就像這裡的灶台一樣,不過不需要燒柴,有專供它用的氣體,叫天然氣,它燒得快,滅起來也容易,火的大小也好控制。」
「哦,還有什麼?」魏槿牽過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摩挲,語氣淡淡的,似乎沒有過多的驚訝。
墨蘭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眸子平淡如水,也許他心裡早就有所感覺吧?墨蘭垂眸,看著與他交握著的自己的指尖,緩緩的說著,「還有……許多東西,有比馬跑的快的多的東西,有能載著你如鳥兒一般飛著,幾千里的距離幾個時辰就能到達的東西,還有……」
墨蘭偎在他的肩頭,在半空中比劃了一下,「還有,高樓大廈直衝雲霄,萬里之外的事情你幾乎同時就能知道……」墨蘭忽然停了話頭,仰臉看了魏槿一眼,喚了他一聲,「魏槿。」
「嗯。」
「你信嗎?我口中的世界?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真的有這麼一個世界?」
魏槿沉默,握緊了她的手,半晌,才沉著聲音答道,「不想信,不能信。」
墨蘭知道他的意思,從他緊握自己的,微微有些發顫的指尖。她笑著將另一隻手覆上他的手背,輕拍,「那是我夢裡的世界。」
魏槿明顯的鬆了口氣,仍去攬住她,讓她靠得更舒服些。他不是個健談的人,即便像這樣兩人相偎的時候,他更多的時候都是沉默,靜靜的聽她說話。
墨蘭緩緩的,淡淡的向他說著她的那個世界,說著那個和這裡一樣,繁華似錦,對她來說,卻己經是前塵往事的世界,說著個世界裡,她牽掛著的許多人,許多事。她笑著說的,就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魏槿只是默默的聽著,並不答話,只是將她攬得更緊。
也不知說了多久,月兒忽然一躍,掩在雲層裡,給兩人的世界帶來了短暫的黑暗,身後屋子裡的燈光在兩人的面前投射出一圈圈的的黃色光暈,微風拂過,樹影微動,顯得有些詭異,墨蘭下意識的往他懷裡縮了縮。
「夜了,歇吧。」魏槿柔聲說著,在她髮際輕吻,抱起她回房。
這天夜裡,魏槿待她格外的溫柔,似乎是生怕再弄疼了她。墨蘭雖然還是疼,但是比初時卻好了許多,身體適應了,便也能跟著他享受到極大的歡愉。
第二天魏槿依舊早起,她卻睡到將近中午。醒來的時候,魏槿己經將飯菜準備了送到面前,連衣裳都備好了放在床前。
兩人一起吃了飯說了會話。回去時,魏槿將她送出一段路程到路上閒人漸多,才與她分道揚鑣。墨蘭行出很遠,回頭望時,仍能見著魏槿那高大的身影在馬上佇立,衝著她的方向兀自凝望。墨蘭遠遠的衝他揮揮手,絕塵而去。
回到姚家,陸氏並沒有多問,一雙只是美目深深的看向她,道,「花田有事耽擱,娘能理解,但你終是女子,又在待嫁,不比得男人,這種事情以後不要發生才好,若是惹人非議,吃虧的總是女人。」
墨蘭應下。
陸氏才又笑著安慰道,「不過你放心,你爹那裡我替你圓了,只說你起了風疹,不能見人,你爹沒起疑。這事兒就算過了,你見誰也別提,以後長些記性就好。」
墨蘭這才笑著摟過陸氏的肩,打趣,「我娘如今可是大有長進啊,將我爹也能治得服服帖帖。」
陸氏微紅著臉笑著要打她的嘴,母女二人嘻嘻哈哈的也就沒人再提,就這樣將她夜不歸宿的事兒掩過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