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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四五章 交換條件 文 / 易雪心

    墨蘭盯著圖看了半晌,蹙眉看向周舫之,道:「你肯定不會是打算送我吧?」

    周舫之嗤笑:「當然不會。」

    「你要什麼?」

    周舫之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墨蘭,忽而不屑的哼出一聲,「你知道我要什麼,多此一問。救不救姚老太爺,只在你一念之間。只是,蘭妹,我要提醒你一句,你未必有多少時間考慮,當年我家老太爺十日而亡,你自己算算,姚家老太爺還有幾日。」

    墨蘭未接話,魏槿卻是猛揮一拳將周舫之打倒在地,沉聲低喝道,「我不如將你打得半死,然後再用你去跟周家換全參。」

    周舫之給他打得半天動彈不得,躺倒在地歇了半晌,這才深吸了口氣,翻身坐起,仰臉看向魏槿。見他仍是一副凶神惡煞般的,隨時可能再揮拳的模樣,他索性盤腿坐於地上。

    等了一會兒,見墨蘭橫跨出一步,將自己的身體擋在魏槿身前,將他之後揮來的拳攔住,周舫之這才一抹嘴角的血絲,低眸看了一眼抹在手背上的鮮紅,歪頭衝著墨蘭身後的魏槿一挺脖子,冷笑,「魏大公子的拳,果然硬得很!沒事,你儘管來,我候著。論打架,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既然敢來,就不會怕你。拳頭之下,你能爭得什麼?」

    說到這裡,周舫之又是一聲冷哼,「魏大公子的提議,很好,我無所謂。只是這樣做。對魏大公子未必有什麼好處。更何況,皇上尚在西園縣,你敢怎麼亂來?不想想我是誰?帝師之孫!就算只為皇上臉面,你認為。這時鬧出這麼大動靜,你還能全身而退?還能向皇上求旨要賜婚?你要拿我的命去換全參,哼。就算救得了老太爺,於你,於姚墨蘭,又有什麼好處?魏大公子是聰明人,餘下的,不需要我多說。」

    「你別攔著,且打死他再說!」魏槿氣極。拉開墨蘭,又將周舫之一腳踹倒在地。周舫給他踢得滑出了老遠,撞著後面的桌腳才停了下來。

    「行了,別髒了自己的腳。以你的命換他的命,不值得。」

    拉開魏槿。墨蘭冷眼看向周舫之,發現一直輕視了他的存在,他竟然連魏槿想求得皇上賜婚的時機都想得清楚,可見確是有備而來。而此時,她和魏槿更不得不承認,周舫之說的不無道理。皇上在西園縣,最希望的就是國泰民安,順便得個尊師重道的美名。若將事情鬧大,傷了周舫之。惹怒皇上,對誰都沒有好處。

    周舫之見魏槿停了動作,不由面露得色,「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麼還費這麼大心思。只繪了圖帶來?我若帶東西來,怕是早被魏大公子搶了去。你若還不信我,這個,」周舫之伸手入懷,掏出個錦帕,倚在桌邊,伸手向墨蘭,「可先一試。」

    墨蘭走過去,接過展開來看,是根不過半指來長,髮絲粗細的參須,金燦燦的猶如黃金鑄成。她也不多問,納入懷中,道,「周舫之,你做了這麼多,還得搭上這條價值連城的全參,只為了……換我?你把我的價值,也抬得太高了些。更何況,你與丁家玉竹己經婚約,玉竹姑娘對你一往情深,你這樣做,又對得起她?」

    「值不值得,我心自知,與玉竹的事情,也不需你操心,」周舫之邊說著,正想坐起,跟在墨蘭身後的魏槿隨即一腳,又將他踹翻在地。

    周舫之被這一腳踢得幾乎背過氣去,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再看向魏槿的時候再不是初時的平靜,說話有些喘,帶著惱怒,「夠了,魏公子,我說過,設身處地為你而想,呵呵,這種到嘴的鴨子要飛了是什麼感覺,我能理解。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可就不好了。惹火了我,我若改變了主意,你也未必能取心頭所好。聖人云,三思而後行,魏大公子,最近似乎怠於讀書啊!」

    說完,周舫之仍是拍拍灰塵,很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並順勢向後稍退,離魏槿也就遠了些,面色才又恢復了初時的平靜。他這樣只身前來,是早做好心理準備的,挨幾拳幾腳,在他意料之內。

    他不再理會魏槿的怒目而視,向著墨蘭,道,「不多說,我只一句,你入周家為妾,姚家接下婚書的當日,我便奉上全參。還有你,魏槿,」周舫之冷冷的一轉眼,「我只是順便替人代個話,姚儷蘭才是你的良配。至於墨蘭,除非她忍心看著姚老太爺油盡燈枯而死,否則你此生都別肖想於她!而且,」

    周舫之又是一聲冷哼,「你也不冤,這秋水仙鹼是你弄出來的,這個責任理當你來負。」說完,他故作瀟灑的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轉身上馬,拉緊馬韁,又轉頭道,「蘭妹,明日我等你答覆。全參是我娘的心頭肉,她的性子你清楚。今日答應,未必明日還能答應,明日應了,未必後日還能應。她若不應,我可沒法子。」

    周舫之得意的哈哈一笑,打馬揚長而去。

    周舫之走後,墨蘭與魏槿無語對坐。魏槿此時心頭懊惱不己,緊握著雙拳恨沒事弄出個秋水仙鹼來做什麼?可再怎麼懊惱,終究也於事無補。看著墨蘭越來越堅毅緊繃的臉色,魏槿的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失態的緊握墨蘭的雙手,「不行,絕對不行。」

    墨蘭縮回手來,話語之間甚為無力,「我們可有別法?周舫之說的對,秋水仙鹼因我而出,這是我該負的責任。」

    「你別急,我己讓人四處尋訪,不定這幾日便能尋得良醫。」

    墨蘭苦笑,「周舫之算得很準,老太爺的生命以十日為限,就算你尋得,試藥不成再尋藥,如何來得及?」

    魏槿頹然跌坐,「後日便是花王大賽,我原以為……」

    墨蘭站了起身,打斷他的話,「人算不如天算,我累了,先回吧。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

    墨蘭回去,先將周舫之給的那只參須煮水給老太爺服下。服用過後,老太爺果真好了許多,和墨蘭說了一個下午的話,都沒有再昏昏欲睡。

    姚暉直誇她尋來的藥真好,催她再去尋。而墨蘭心知,周舫之所言不假,那只全參,應該就是秋水仙鹼的解藥。只是這樣看來,周舫之應該是隱瞞了用量,老太爺的病情,應該不需要整根全參才是。可是就算是只要一根參須,那又如何?除了周舫之,誰也不會給她。

    近吃晚飯的時候,老太爺說要睡會兒,墨蘭便回了大院,又去找姚老爺說了會話,再約陸氏一起往飯廳吃飯。

    老太爺這段時間身體不好,所以不讓廚房先備,要等姚暉來傳,想吃什麼做什麼。

    眾人吃到一半的時候,姚暉來傳,說老太爺今兒味口好,想吃麵,大太太便忙吩咐了廚房,讓下碗雞湯麵給老太爺送去,送面的人,仍是紫煙。

    這時,儷蘭佯裝咳嗽,衝著身側侍蘭的菊香狠狠的一瞪眼。菊香會意而去。

    而事情的結果,果然如墨蘭所料,儷蘭以為原先的藥量下得太小,於老太爺無效,這兩日大太太看得緊,也不讓她出門,所以周舫之那兒的狀況她一無所知。實在等得不耐,她便讓菊香再次下手,將藥量加大。

    姚老爺早兩日就聽了墨蘭的建議,一直使人盯著菊香,這一下就將菊香抓了個現行,抓到她的時候,她正握著那藍瓷花瓶往面裡倒秋水仙鹼。

    儷蘭當然將事情推得乾乾淨淨,只認教婢無方。姚老爺大怒,當時就將菊香亂棍打死。對於儷蘭,姚老爺雖然心有懷疑,但是並沒有證據,二太太二老爺又在旁邊苦苦哀求。不管怎麼說,家醜不能外揚,更何況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傳出去也沒什麼好處。姚老爺只得作罷,令二太太早些為儷蘭尋戶人家,將她早日送出姚家。

    始作俑者抓了,事情卻沒有解決,老太爺的病,還非要那全參不可。除了將墨蘭送入周家為妾,姚家己經沒有別的退路。

    兩日後,依舊是花王大賽。

    大賽那日,湖陽公主拉著墨蘭,饒有興致的,從頭到尾觀看大賽。第一次看著魏槿的臉色這樣毫無生氣的慘白如紙,墨蘭的臉上笑著,心卻己經被生生的撕成了一片一片。

    最終,沒有任何懸念的,就像墨蘭所知,牡丹大賽前三甲:姚家的姚黃,魏家的魏紫和神品。

    經此一賽,姚黃花王之名天下大燥,與魏紫,被時人並稱花王花後。而這種結果,對如今的墨蘭與魏槿而言,己經沒了任何意義。

    周舫之卻很奇怪的從這件事上得了美名,被外傳道是與姚墨蘭才子佳人,兩情相依之類,更有好事者,將兩人之前的故事都翻出來宣講,故事的結果,很喜劇的變成周舫之不離不棄,姚墨蘭不計名份,生死相依。

    同時,三天的時間,丁梓秋果然如期完成廊壁牡丹圖,四幅畫,四個主題,姚黃魏紫,亦是其中之一。昭興帝龍心大悅,各種賞賜皆不在話下,丁梓秋之名,亦如姚黃魏紫,一併傳揚天下。

    等丁梓秋自行宮出來,得知此事,又尋去將周舫之打了個半死,於事仍是無補。丁玉竹哭了一大場,最終還是難捨周舫之,只得強忍下去。姚墨蘭入周家為妾,己是定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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