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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四一章 壞人vs好人 文 / 易雪心

    這天過後,周舫之果然沒有再讓墨蘭繼續折騰百兩金。可他很快的又找到新的方法新的名頭來折騰,諸如土沒掩實啦,盆栽擺放位置不對啦,這裡該向陽,那裡該向陰……,其實也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他以皇上的名義,非讓墨蘭親自動手。就連回去取個東西,也得是墨蘭!

    明眼的人也都看出來了,他就是在故意刁難墨蘭,可是除了魏槿,誰也不敢說些什麼,魏槿又忙,不能時常守著她。所以魏槿的幫忙對墨蘭來說,也就是杯水車薪。這樣一來,墨蘭也確實被周舫之折騰的夠嗆。

    周舫之還新招頻出,居然常常將他的花名冊或者規劃圖「忘」在玉壺山或者中環村,然後差墨蘭親自去取,原因是那是機密文件,絕不能給他人瞧見。以此為理由,他常常一天幾次的差墨蘭在中環與玉壺山之間來回奔波。

    墨蘭氣得吐血,機密文件你還隨手亂丟?什麼狗屁機密文件!可是氣歸氣,沒有規劃圖,百兩金也沒法子栽入,耽誤了時間,過錯是姚家的,所以墨蘭還是得替他去取。

    玉壺山和中環村雖然不遠,但墨蘭畢竟是個女人,總在馬上顛著,又上山下山的,一天下來,她的骨頭架子都快散了。

    難怪古人說,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墨蘭長歎,女人難養,小人更難養!

    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天,然後丁梓秋來了。

    丁梓秋帶著會英來中環村的時候,周舫之正站在挖出的樹坑面前。衝著墨蘭指手劃腳,嫌棄挖出的樹坑截面不夠圓,「姚家的花農怎麼連這點事兒也做不好?姚姑娘,看來又得勞煩你了。這裡。這裡,還有那裡,都得細細修修。勿必要,」

    周舫之斜睨著墨蘭,伸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圓!哎,請姚姑娘理解,畢竟是這是行宮的後園,是圓是方。一絲一毫都不能馬虎。姚姑娘,」周舫之咬著牙,將這幾個字念得很重,嘴角勾出半上笑容,抬手一比。「勞煩了。」

    墨蘭彎腰撈起小鏟,咬牙咕嚷,「也好,挖圓此再順手將你埋了。」

    「你說什麼?」周舫之冷笑,「姚姑娘可是對皇上的旨意心存不滿?」

    「不敢!」墨蘭重重的在地面戳了幾下,抬頭冷笑,「周主簿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表。我有個建議,據說呢。百兩金可以以人為肥,特別是以周主簿這種胸懷坦蕩的君子為肥,必能開出舉世聞名的奇花,剛好可供皇上御賞。」

    墨蘭邊說邊往坑裡努了努嘴,「周主簿要不要試試,將你的忠心發揚得更徹底一些?讓我拿來當肥料?」

    周舫之的嘴角勾出一絲冷笑。「妖言……」話還沒說完,他卻「啊」的一聲,真的腿一軟,逕直跌入樹洞中。樹坑也有一米來深,等他在洞裡翻了個身再爬起來的時候,己經是灰頭土臉的了。

    坑前站著一身白袍的丁梓秋。

    丁梓秋沖墨蘭擠了擠眼,然後衝著周舫之豎起大拇指,大聲讚道,道,「周主簿,您對皇上的忠心,真是天地可鑒!明日,我定當為您寫文,讓您的德行傳頌天下!您哪,就放心的當您的肥料去吧!回去我一定將您的這番壯舉告知我爹爹知府大人,等皇上駕臨,他定會上奏皇上,看能不能破例替周主簿討個謚號什麼的,到時給您鐫在墓碑上哈!」

    周舫之抹了把臉,「噗噗」兩聲將口裡的泥渣吐出來,滿臉怒意的正要說話,丁梓秋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衝著墨蘭擠眼,道:「墨蘭,花肥趁熱,還不快埋?別辜負了周主簿的一番忠心。」

    「哦,是!」墨蘭話音才落,抬手一鏟子土將周舫之從頭淋到腳。哇!墨蘭在心裡長長的啥了口氣,這麼些天,就今天最爽快!

    周舫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呆了一瞬,才忽然一聲大吼,「姚墨蘭!」他這樣一吼,臉上頭上的塵土便又都落到嘴裡,惹得他一陣大咳。

    「是,周主簿。」墨蘭強忍住笑,裝作十分恭敬的向他福了個身子,「墨蘭恭送周主簿。周主簿的忠心,真讓墨蘭大開眼界!」

    「哈哈哈哈,」丁梓秋倒底沒忍住,大笑了起來。

    周舫之幾乎將口水都吐乾了,才勉強能開口說話,瞪著丁梓秋,「三公子,這種背後暗算的手法,怎是君子所為?」

    「暗算,誰?」丁梓秋往前走了一小步,坑邊的土渣又撲朔朔的往下落了周舫之一頭一臉。

    周舫之恨恨的往臉上一抹,「明知故問!不是你在後面踹我一腳,我如何會跌落?三公子,舫之一向以與你為善,以為你是謙謙君子,這種行徑,實是小人所為!」

    「我?你說我?」丁梓秋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大笑,「我踹你了啊?沒有吧?你後腦長眼了?」轉向一旁偷笑的會英,瞪眼,「會英,你瞧見了,我踹周主簿了麼?」

    會英趕忙搖頭,「沒有沒有,咱們公子可是那什麼……謙謙君子,哪會做這種背後暗算的事兒?」

    周舫之轉而怒視會英。

    會英又跟著擺手,一臉的惶恐,「我也沒踹啊,周主簿可別這樣瞪我,我是奴才,膽兒又小,容易被嚇著。我家裡還有八十老母等著我養呢,周主簿你高抬貴手,別嚇我了哈!」

    「你個……作死的賤奴才!」

    「罵誰呢!」丁梓秋接著又是一腳,踢起腳下的起一陣沙土,灰了周舫之一臉,居高臨下的衝他怒道,「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當著我的面兒罵我的小廝,當我好欺負還是蠢得連指桑罵槐的意思都不知道?墨蘭!」

    「有!」

    丁梓秋咬牙冷笑,一字一頓,「給我繼續埋!「

    「是!」墨蘭手起鏟落。又一鏟子土很準確無誤的澆落,果然無比的利落。

    「再埋!」丁梓秋一揚下巴。

    「是!」墨蘭應得十分響亮乾脆,下手也快,這麼好的機會。錯過的是傻瓜!

    這讓周舫之又吐了很久,終於很悲催的認清了形勢。雖然恨得吐血,但此時他毫無疑問的處於劣勢。

    周舫之本來不想讓別人以為自己小雞肚腸。所以將帶來的小文書全部遣去辦事,而這時遠遠圍著看熱鬧的,都是姚家的花農,沒一個是自己的人。

    丁梓秋的性子他很清楚,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一生氣,搞不好還真將他埋了。死是不至於。吃苦頭是難免的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周舫之還懂得,忙衝著丁梓秋揮手,放軟了語氣賠笑,「別。別。是我自己不小心跌進來的,三公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計較。」

    「嗯,」丁梓秋這才滿意的點頭,「周主簿總算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小—人!」

    「是,是,三公子說得都是。」周舫之無奈的點頭。環視周圍,這個坑比他半個人還高,周圍又沒有可搭手的地方,憑他自己,是爬不上去的。只得又向丁梓秋賠笑伸手,「是舫之的不是。三公子。舫之還有公務在身,耽誤不得,勞請三公子拉我出去罷?」

    「我?」丁梓秋看著自己的手搖頭,連連後退,無意中又踢下一堆塵土,「我可不行,我有潔癖,怕髒,周主簿的樣子……嘖嘖……不行不行。」

    周舫之真是恨不得衝著丁梓秋那張臭臉咬上一口,可人在簷下,還是只能賠笑擺手,「我不是這意思,你讓會英……」

    「我?不行不行,」會英也擺手後退,躲在丁梓秋身後,一臉的惶恐,「周主簿也說了,我會英只是個賤奴才,哪敢觸碰周主簿您那高貴的身體呢?我可不敢,您饒了我吧?我家中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要養,還請周主簿恕罪。」

    「你個……」周舫之幾乎咬斷牙根,還是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他心裡也清楚在會英那裡他討不了好。又向不遠處看熱鬧的幾個花農瞥了一眼,沒有人有過來幫他的意思,他只得轉向墨蘭,「姚姑娘……」

    「在,」墨蘭欠身施禮,「周主簿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周舫之果然謙虛了許多,「舫之不小心跌落,還請姚姑娘幫忙。再耽擱下去,誤了今日的差事,這責任,舫之擔不起,姚家也擔不起,還請姚姑娘以大局為重。」

    丁梓秋抬腳又是一堆土,怒道,「周主簿的意思,是我不以大局為重?你自己跌下去的,與我何干?」

    周舫之一向以斯文自詡,何時這樣灰頭土臉過?這時被這左一堆又一堆的土弄得真快要哭了出來,看起來倒真是可憐巴巴的.

    墨蘭這才抬手將幾個花農招過,七手八腳的將周舫之拉了上來。

    周舫之站定,重重的將身上頭上的泥土草渣拍落,冷冷的掃了丁梓秋和墨蘭一眼,抱拳,「丁公子和姚姑娘今日的恩情,舫之一定銘記於心,他日必報。」

    丁梓秋嬉皮笑臉的雙手一拱,「好說好說。」

    周舫之冷哼一聲,又掃了一眼墨蘭,轉身大步走開。幸虧這時己近午時,做事的人都休息去了,見到的人不多,他得趕緊去將這身換了。周舫之走得急,特意繞過平日走的門邊,抄一邊的小路。

    「周主簿!留步,我話還沒說完呢!」

    周舫之走出幾步,就聽見墨蘭的叫聲,他回頭目光凌厲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仍是大步往前。

    「噗通!」

    周舫之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一腳踏空,整個人向前跌去,嘴上臉上立時糊上一種濕乎乎粘答答的東西,整個人被一種刺鼻的惡臭包圍。站起來一看,他正一腳踏在花肥發酵缸裡。

    這是從姚家運來的發酵肥,為了避免不雅且散發味道,花農們才找了個人少的地兒,將大缸暫時埋在地裡,上面再蓋了幾層稻草。然後就被周舫之一腳踏了進去。

    發酵肥是百兩金最喜歡的肥料,經人或動物大小便腐熟而成,換句話說,周舫之一腳踏進了糞炕裡!

    「啊!」周舫之抽出腳來,噁心的直吐,氣得面色發紺渾身發顫。要不是墨蘭後面叫他,他又何至於氣沖沖的不注意前路?

    墨蘭笑吟吟的迎了上來,上下掃了一眼,同情的道,「我剛才叫你,就想說這個的。誰知,周主簿還是……」

    周舫之重重的跺腳,瞪了她一眼,轉身。

    「還有……」墨蘭又叫。

    「還有什麼?」周舫之轉身的時候,眼裡冒著火。

    「還有,」墨蘭伸指往剛才樹坑的方向,點頭一笑,「不用謝。」

    丁梓秋笑得幾欲岔過氣去,周舫之走出好遠,還聽見他在身後大叫著:「爽快!爽快!」

    「行了,」墨蘭走過去衝他肩頭一拍,笑著白了他一眼,「剛才還自稱君子呢?將人欺負成這樣,哪裡是君子所為?」

    丁梓秋故意將作給她推得後退一步,無辜的看她,「那個君子可是周主簿給我封的,我不當,豈不是白費人家的心意?再說了,」丁梓秋促狹的向她眨眼,笑道,「剛才若不是你一聲大叫,什麼還有話說?」丁梓秋伸手在自己面前一比,「人家眼睛那麼大呢,若不是給你這麼一打岔,還能沒看到面前那一攤東西?咱們彼此彼此,都不是什麼君子!」

    墨蘭吐舌,「你看出來啦?我還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呢!」

    「算了吧,你那點小本事,哪裡逃得過我的法眼?」

    「哈哈哈,」墨蘭也是一陣爽朗的大笑,和他並肩轉身回去,邊道,「反正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君子,我是女子,自然有仇必報。」

    「是!你是女子,我是小人,剛剛好。」

    周舫之走了,墨蘭的工作就進入正軌,指揮著花農小心的將百兩金栽入填土。

    丁梓秋閒來無事,也就在一旁陪著。

    「對了,」墨蘭忽然想到什麼,向丁梓秋問道,「你前日不是說,王公子邀你去鳳陽住上幾天麼,怎麼就回來了?」

    丁梓秋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還說呢,哪裡回來了?我才住得好呢,和王棣棠一起每日吃喝玩樂的,本打算住個十天半月的,不把他吃穿了我就不回。這才去了三天呢,我啊,是給那個魏槿趕回來的。」丁梓秋四下看看,「他可欠我個人情,人呢?」

    墨蘭有些莫名其妙,「這兩日趙家花田那裡出了些事情,他在那邊呢,少過來。他怎麼……趕你回來?」

    「難怪了,」丁梓秋看了墨蘭一眼,癟嘴笑道,「他昨天夜裡讓人來傳話,說讓我趕緊回來幫你。說得火急火燎的,我這才一早就往回趕,沒想到這就當了一回小人。切,魏槿還真是奸猾,好處他得,壞人我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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