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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章 潑婦 文 / 易雪心

    果然不出墨蘭所料,聽了她的話,周舫之的表情反而變得有些訕訕的,動了動唇,卻是過了一會兒才發出聲音,「提親……,也算吧,是……交換婚書,總是要迎你回府的【花農盛世200章節】。不過,就是……」

    「不過,」墨蘭撲閃撲閃了大眼睛,「還有不過?不過就讓我等著你三媒六聘的迎我過門?」

    「咳,」周舫之清了清嗓子,笑得有些尷尬,道,「蘭妹,你說過,此生唯願與我相守。我也一樣,只要能跟蘭妹你日日相見,不必再受離別之苦,對我來說,一切足矣,能與你相守,我便再無所求。只要我們能相愛相守,其他的東西,都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

    「哦,聽著挺有道理,所以呢?」

    「所以,」周舫之小心翼翼的看了墨蘭一眼。她嫣然而笑,臉色平靜的猶如春日的湖水,靜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周舫之有些癡了。等回過神來,心裡也稍稍安定了些,道,「你也知道,娘一直喜歡丁家玉竹姑娘……娘的意思,先委曲你,先換個婚書,你還安心等等。等玉竹進了門,過幾月便來抬你。」

    「啊,」墨蘭笑著點頭,「這意思,你是讓媒婆來姚家下納妾婚書。娶丁玉竹為妻,等你新婚過後,再納我為妾,一頂小轎抬去周府。你剛才說的,要將墨蘭迎回周家,就是這意思?」

    墨蘭,聽了這話,你可瞑目?

    周舫之面上微紅,雙手很不自然的在身交叉相握,搓了搓,才道,「蘭妹,你想想,能做到這樣,己經是多麼不易的事情。你知道的。娘性情堅忍,若非我極力請求。她又如何懇退讓至此?娘守寡不易,為了你,我一再讓娘傷心,己是愧疚難安。再說,只要咱們能長相廝守。我的心在你身上,你又何必在乎什麼名份?蘭妹一向溫婉聰明,我說的這些,蘭妹自然能想得透徹。我一向不愛多言。今天卻說了這麼多,在蘭妹面前或許有些失態,但我是想讓蘭妹瞭解我的心。你能瞭解吧,蘭妹?」

    「了……解!」墨蘭拉長了音調,笑得花枝亂顫,「我總結一下,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想與你長相廝守,就必須入周家為妾,俯低作小,是這意思吧?」

    「蘭妹……」周舫之嘟嚷了一聲,咬牙。「可以這麼說。」

    墨蘭的手在身側握成拳,捏了捏。咬咬牙,還是鬆開,嬌笑,「娶妻納妾,你?憑什麼呢?」

    周舫之面色一變,「你說什麼?」

    「枉你自負滿腹經綸,這麼簡單的幾個字你聽不明白?」墨蘭的臉色也是一沉,冷笑,「學人娶妻納妾,享齊人之福,你周舫之憑的什麼?錢也好,勢也罷,你佔了哪樣?拜託你去照照鏡子,就算只論模樣,你也就頂多五官端正而己!我姚家好歹的,還有幾分花田,種著名揚天下的百兩金!你有什麼?」

    墨蘭怒極。越罵越順口,語速也就越來越快,「你一個小小的主簿,娶妻罷了,還要納妾?納我姚墨蘭為妾?」墨蘭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怒極反笑,「我呸!我姚墨蘭雖然身為姚家庶女,可你去打聽打聽,我手下的一枝百兩金切花,能抵你一年的俸祿,你,周舫之,你除了周老太爺嫡孫的虛名,你有什麼?周老太爺骨灰都化了,你還能捧著他的名兒當飯吃?」

    墨蘭冷笑著伸手往周舫之胸前一指,抬眼看他,「你能給我什麼,你那不值一文的心?真要給,也行,拿把刀剜了出來給我看,我瞧瞧那顏色若還是紅的,我明兒就入周家為妾【花農盛世200章節】!伏低作小,任打任罵,絕無怨言!就怕你周舫之沒那個膽子!」

    「你,你這……,」周舫之氣得臉色發紺,一手指著墨蘭,顫著唇,「你可知你這是什麼?你這……這是……潑婦!」

    「哈哈,」墨蘭大笑了兩聲,面色驟然一變,「你還真說對了,對你,我還真背得起這潑婦的名聲!」罵著不解氣,墨蘭揚拳在他眼前晃了晃,齜牙咧嘴的,「你還真得感謝你生的時代,要不是擔心你這張臭臉會毀了我的名聲,」鄙夷的往周舫之身上一瞥,墨蘭冷笑,恨恨的接著說道,「就憑你這弱不經風女人一般的身子板兒,我一拳,就能打得你滿地找牙!我姚墨蘭是誰?娶我為妻都高抬你了,納我為妾,呸,虧你那顆豬腦袋想得出來!回去跟你那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老娘說,謝謝她一指休書放我回姚家,沒有呆在周家毀了一生!我還真同情丁玉竹,好好一朵鮮花,就這樣插在你這坨牛糞上!就憑你,還跟我談什麼真心?你的真心,早叫那野狗吃了!」

    墨蘭語發連珠的罵完這一大通,果然心情舒暢,「哈哈」大笑了兩聲,看著周舫之呆若木雞的模樣,心裡真是爽快!也就不再理會他,轉身準備上山,走了幾步,想想話還沒說完,又轉身道,「周舫之,索性我跟你說個明白,你給我聽好了。你再麼蠢也好,同樣的話,本姑娘還真不想再講。納什麼妾的,你死了心吧!別說納妾了,娶妻你都甭想!我姚墨蘭,你這人渣配不起!過去,我對你和言悅色,以禮相待,那完全是看在租了人家屋子的份兒上,總得表達些感激。」

    墨蘭衝他擺手,滿臉鄙夷,「這話你不必懂,你要記好我後面的話。我會好好的跟你說話,那是因為在還債,還這租屋子的債。跟你嘴裡那什麼感情,恩愛,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我對你,就沒那些無聊的玩意兒!我忍你到這裡,債也該還完了,你要再敢出現在我面前,說些莫名其妙讓我生氣的話,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潑婦!」

    周舫之重重的喘了口氣,似乎有些回過神來,再看向墨蘭時就是咬牙切齒的,「姚墨蘭,你別後悔!我知道你也許怪我負了你,所以一直試著體諒你,你可體諒我?我也是身不由己!過去,為了你,我放棄了名聲,放棄了太守東床,讓我的前途岌岌可危。你給了我什麼?哼,等你入了周家,你就得為今天的話付出代價!我記著你以前的好,才說出那番話,你倒還自抬身價!你又是什麼身份?我周舫之雖然無錢無勢,好歹是太傅嫡孫!你是什麼,姚家的庶女,周家的棄婦,不過多花幾兩銀子就能抬進周家,我疼你憐你,你倒瞪鼻子上臉!說得什麼大逆不道的歪理!枉費我一番心意。」

    墨蘭終於忍無可忍,一抬手,重重的衝他揮上一拳,將周舫之打得摔倒在地,大力往他身邊啐了一口。高高在上的看著他捂著臉在地上痛苦的扭動,墨蘭冷笑,「我警告過你的,你不能怪我。我真不敢相信,姚墨蘭會看上你這種人渣!你摸摸良心,它可還在?當初你與墨蘭約的什麼?黃泉之下兩相見,墨蘭赴水尋死,你呢,又憑什麼留著狗命到今天?你配說什麼狗屁心意,周舫之,你就是一個貪生怕死,虛偽奸詐的無恥小人!」

    墨蘭轉身往山上走了幾步,才想起己經跟老太爺約好,下午要去他園裡。便走去牽了馬,昂首大步的從周舫之身邊經過。

    「你會為今天的作為付出代價,姚墨蘭。」周舫之站起身,揉著被打得生疼的臉頰,咬牙低語。

    墨蘭不由駐足冷笑,「代價?姚墨蘭早為此付出了代價,相信你的心,幾年的青春,還有……,要說代價,該付的人是你!要是你還有點良知,就別讓我再看見你。」

    周舫之己經紅了半邊臉,髮髻散亂,狼狽不堪,墨蘭冷冷的瞧他一眼,「對了,再提醒一句,什麼太傅嫡孫?哼,前面得加兩個字,曾經!曾經的太傅嫡孫,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說罷,墨蘭上馬離去。

    前面便是兩山岔路口,墨蘭的心突的一跳,遠遠的,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她的方向兀自佇立。

    正當墨蘭走近,猶豫著要不要打招呼的時候,魏槿就像是知道她來了似的,忽然轉過身,直愣愣的看著她。

    墨蘭愣住,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怪異,雖然仍如平常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可嘴角卻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卻又難看的像在哭。對面而立,他就帶著這樣的表情盯著她看,什麼也不說,一直到她與他即將擦身而過,他才忽然調轉馬頭,大吼了一聲,「姚墨蘭!」

    墨蘭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勒馬轉身,莫名的看著他,「怎麼了?」

    魏槿冷笑,「這就是你的理由吧?」

    「什麼意思?」

    「執手相看,兩情依舊。可是這話?」魏槿冷笑,滿臉的嘲諷。

    「你在說……,哦,」墨蘭這才反應過來,指了指來的方向,「周舫之,你見著了?」

    「自然見著了。」魏槿又是一聲冷哼,「慶樂山與玉壺山本來毗臨,在那麼顯眼的地方,你也沒有不想讓我看見的意思吧?姚墨蘭,我只想知道,在你的心裡,我究竟是什麼?」

    墨蘭歎了口氣,搖頭,道,「真要命,你看了一半就走了吧?」

    「哼,哈哈,」魏槿仰天大笑,笑聲中透著悲愴,忽然又收了笑,道,「怎麼,你還希望我一直看下去,看你們如何你儂我儂,情深似火?到最後,你就可以連向我說明的理由都免了?」

    魏槿說著,冷冷的看了墨蘭一眼,一夾馬肚,轉身,「姚墨蘭,你說過,不見,好,依你的意,不見便不見!」

    呆呆的看著他絕塵而去的身影很快的在路邊,墨蘭動了動唇,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最終,只能歎了口氣,「好吧,你說的,不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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