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如金劭陽一樣不看好周文的圈內人比比皆是,他們寧可重新開一部戲,也不喜歡接收別人遺留下的爛攤子,周文有大半年時間沒在銀幕上露臉,加上爆出和紅姑同居的事實,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影迷對他的關注度,而且他要接替的人是歌壇、影壇的天王級存在:徐冠傑。
「有情有義的傻子!」金劭陽聽完周文的話後,直接給他貼上了一個這樣的標籤。不過他還是笑呵呵的感慨說:「哎,阿文你雖然不是社團的人,處理有些事情的時候卻比社團的人還講義氣,雷老闆真是狗屎運暴強,竟然招攬了你這樣的福將,奶奶的,妒忌死哥哥了!阿門」
周文笑著說:「阿門哥千萬別這麼說,永盛在你的帶領下還不是混的風生水起,最近賺了不少吧?」
「還成吧,雖然每一部電影的利潤沒法跟你比,總體來說也是賺多賠少。」金劭陽摸著脖子上的鑽石十字架說:「關鍵是拍電影週期短,賺錢踏實,而且不用擔心條子上門查房,嘿嘿,還能偷摸的洗錢,比起在東南亞販白粉來說不知道輕鬆了多少倍呢。」
換做別人的話,也許不會把「洗錢」、「販白粉」之類的字眼掛在嘴邊,畢竟圈裡人都是要面子的人,恨不能和社團撇清關係,偏偏金劭陽是社團出身,連程龍這樣的大人物都不鳥的主,有恃無恐的說出來顯得他對周文既坦誠又直爽,當然他骨子裡依然流淌著凶殘陰狠的基因。
周文聞言多少有些無奈的歎口氣。看來社團對香港電影界的滲透已經達到了令人驚歎的地步,隨著九七大限的臨近,隨著香港電影黃金時期的爆發,社團也瞄準了電影暴利,進而通過拍電影的方式洗錢,達到社團漂白的目的,免得等香港回歸之後遭到大陸方面的封殺。要知道現在很多香港人對大陸的瞭解還停留在十年混亂的時代。
洪興既然都開始為將來打算,東星、和勝和等社團公司肯定也張牙舞爪的向娛樂界進軍,只是跟永盛比較起來。其他幾家社團背景的電影公司發展並不是很如意,至少在社團圈子裡,永盛是一家獨大的。
哎。以後不僅要和嘉禾、德寶等這樣的大公司鬥,還要不時提防著社團公司,奶奶的,香港電影界還真是多災多難,想要找個穩定的發展環境都這麼費勁!周文很是鬱悶的想到,其實他也明白娛樂圈就是大染缸,而且好萊塢比香港的現象更為嚴重,比如大名鼎鼎的米高梅幕後老闆就是美國黑手黨、拉斯維加斯賭王科克裡安。
「文哥,我聽說小賢要出演《衛斯理傳奇》,有沒有這種事?」崔顥宇總算插了句話。
「唔?」周文聽罷轉過身。恰恰迎上了王組賢正偷偷跟自己眨眼,那副表情近乎哀求,意思好像再說:別告訴他,別告訴他!
「好像有這件事吧,怎麼。你想跟劇組去尼泊爾拍外景嗎?」
崔顥宇雙目圓瞪,使勁點著頭說:「嗯嗯,如果能跟去劇組的話最好了!」
王組賢仰頭望天,攥著粉拳恨不能跟周文拚命,明明讓你幫忙說謊的,你竟然這麼直接的告訴他。還邀請他跟著去劇組,難道你想讓我跳樓嘛
可惜崔顥宇沒有高興幾秒鐘,就聽周文說:「那邊可是海拔六千多米,如果你沒有高山症的話……」
「算了算了,我從小就暈機的,更不消說爬那麼高的地方。」崔顥宇聽完後連連擺手,絕了跟劇組一起去的念頭,長吁短歎道:「文哥,既然小賢要去那麼偏遠的地方,一路上就拜託你照顧了,記著她膽子很小的,不能吃太涼的東西……」
王組賢總算長長鬆了一口氣,別過去頭一副姑奶奶不認識這貨的架勢,壓根就不想聽崔顥宇各種囑托。
「小賢,我見他好像蠻關心你的,連你各種生活習慣都瞭如指掌。」鍾初紅偷笑道。
「紅姐,那些都是他自己胡亂想的好不好,我幾時膽子小了,我還是國中籃球隊的隊長呢,而且我很愛吃涼東西,還有,還有我都快20歲了,如果不會照顧自己的話,怎麼會從台彎跑到香港來發展,他壓根就是憑自己愛好來揣摩別人,還一副非常非常非常……關心你的樣子,哎,我真命苦啊,在台灣時被他天天煩,來香港沒清靜兩年又被他煩死,老天爺啊!」王組賢痛苦的說道。
「既然你這麼討厭他,為什麼不拒絕他?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鍾初紅也服氣了。
王組賢氣呼呼的說:「問題是我拒絕了無數次,每一次他都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繼續自我感覺良好的重複做這些事情,要不是他家裡跟我爺爺有些關係,我早就派人收拾他了!」
「呃……」鍾初紅也開始頭疼了:「還真是個難纏的傢伙!」
「誰說不是啊!」邵華苦笑道:「年初的時候有個歌手給小賢專門寫了幾首歌,被他知道後直接抓到那個歌手,又是警告又是威脅的,呵呵,我看他是喜歡小賢發瘋,有點過於極端了!」
「好在他有暈機症,還恐高!」鍾初紅萬幸道,不然被他跟去尼泊爾拍戲,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呢。
「這種癡情的男人世間罕有了,可惜咱們的小賢看不上眼,哎!」張嫚玉笑著打趣說:「換做是我的話,直接暗花他,只要他消失了……」
「阿玉,你不是吧,這麼陰毒的方法都想得出來,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可怕了,不會是上次感情受挫後被打擊了吧?」鍾初紅瞪大眼看著閨蜜,眼神中的震驚和不解淋漓盡致。
張嫚玉嘿嘿一笑說:「開開玩笑而已。這不是幫小賢出謀劃策甩掉跟屁蟲嗎?」
「那個什麼,你們發現沒有?」林清霞抿著嘴唇說:「他好像對阿文和那個什麼阿門哥的很恭敬,有點言聽計從的樣子。」
被林清霞提醒後,眾女也很快發現了這個現象,崔顥宇在跟周文、金劭陽說話的時候,不僅態度非常恭敬,而且言語中充滿了做小弟的姿態。甚至透著一股子濃濃的崇拜。
「我感覺如果由阿文出面幫忙的話,事情可能有所轉機。」林清霞說。
眾女點點頭,至於金劭陽那是社團人員。眾女才不會找他幫忙,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周文身上,畢竟周文是娛樂圈裡的人。更是王組賢目前的老闆,旗下女藝員遭到他人騷擾,他有責任和義務幫員工解決生活問題。
「回頭我找阿文說一下。」身為周氏的老闆娘,鍾初紅將事情包攬下來,頓時引來王組賢再三的感謝,要知道崔顥宇可是她花盡五六年時間都無法擺脫的……跟屁蟲,要多難纏有多難纏,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好女怕纏狼,就是王組賢時下最真實的感受。
說是慈善義捐,其實跟慶功酒宴的性質類似。就是增加圈內人溝通的活動,明星們為了樹立自己的公眾形象,片商們和投資商們則是希望增加自己產品的曝光率,做慈善換來的口碑可比砸錢做廣告來的更好。
一眾明星說說笑笑,把酒言歡。既能增進彼此間的交流,又提升了形象,同時也在無形中增加了票房吸引力,因為舉辦方和投資商會不遺餘力的將慈善情況進行宣傳,算是比較輕鬆和體面的圈內交際手段,很多明星都喜歡這樣的活動。
當然。對某些人而言慈善活動就是作秀,一場富豪和明星們之間的虛偽秀,周文、金劭陽、崔顥宇三個大男人貓在會場的一角喝酒談天,三人談的話題無非是圍繞著娛樂圈,而且主要是金劭陽高談闊論,發表著野路子出身的娛樂圈發展經驗。
「阿文,你知道哥是通過什麼渠道發行影片的嗎?」
周文搖頭,正規的程序他很清楚,影片完成後期製作後,會由發行公司送到香港有關機構進行審核,現在的電影分級制度還沒有出台,大多數電影公司所拍攝的影片內容也算是中規中矩,至於三級片之類的發行渠道,他還真不是很清楚。
「嘿,一般來說院線會把黃金檔期讓給你們,留給我們的空間只有午夜場,現在嘉禾、新藝城、德寶他們的院線方都跟永盛達成了午夜場合約,即便是有幾個小院線不肯答應,哥也會想辦法讓他們答應的,所以說不要小瞧了永盛的實力,早晚有一天,我會帶著永盛跟你們叫板的!」
金劭陽十足的土匪性質,言語間好似香港電影市場已經全被永盛籠罩,拿下香港影壇如囊中取物一般輕鬆。
這可不是一個好苗頭,周文皺皺眉頭,不過他現如今還沒有多大的能力來阻止,退一萬步講,即便是黑社會入侵影壇也輪不到他這個新人來操心,天塌了有個高的扛著,周氏才剛剛起步,周氏之上還有嘉禾、德寶、新藝城三大集團撐著,事情真要惡劣到那個地步的話,他們三家不會視而不見的。
周文心道:「咱,還是悶頭賺錢吧!」
至少周氏和永盛目前的關係還算比較融洽,在周氏沒有強大起來,周文不想節外生枝,嘉禾、德寶那邊的鬥爭足夠他忙活的了。
「我說,你小子抓緊拍幾部好片子啊,哥也好跟著沾光。」金劭陽大咧咧的說道。
「阿門哥,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那一套都是小成本題材,隨便劃拉幾個身材好的女星就能上陣,三五天就能拍攝一部出來,賣的是肉,賺的是眼球收入。」周文哪有不明白他的小算盤,這傢伙是死死盯住了自己,鐵了心要跟風模仿自己,想想什麼《皇家濕姐》、《床逢敵手》的擦邊**片,周文恨不能掐死對方。
「我的公司要考慮名譽,要走正規渠道發行,演員成本佔據了全片的三分之一,剩餘的佈景、拍攝經費也不菲。一部電影少說也得三五個月才能拍完,哪能量產呢,會影響影片質量的。」周文大倒苦水。
金劭陽略有所思道:「你說得對,老是小打小鬧的終究上不了檯面,要不這樣吧,你幫我寫幾個好劇本,我也嘗嘗正規拍攝的滋味!」
周文無語。使勁搖頭說:「臨時沒有好本子,即便是有好本子,也怕你弄一群素質參差不齊的傢伙拍成爛片!」
「嘿嘿!」被周文毫不客氣的拒絕。金劭陽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說:「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算了。我也不強人所難,咱們雙方各讓一步,你幫我弄幾個好的三級片劇本吧!」
「你大爺的!信不信我現在揍你!」周文聽罷直接瞪起眼來,泥煤啊,還得寸進尺了!
「得,算我怕了你,連烏鴉都被你跟拎小雞一樣掐死,我可打不過你!」金劭陽擺擺手說:「年輕人就是火氣大,難怪身邊一群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奶奶的。眼饞死哥了!」
「要是沒別的事情,我不陪你扯淡了,本想找個清靜的地方,誰知道身邊總有人嘰嘰喳喳,我算是明白崔二為什麼會跟你混了。」周文起身就要離開。
「為什麼?」崔顥宇正在人群中尋找美女。聽到談論自己後,忙把目光收回。
「你們倆都特麼是纏人鬼,一個比一個無恥。」周文毫不客氣的說:「以後別對外人說認識我。」
「喲,喲,別生氣嗎,你就當哥剛才是放屁。」金劭陽笑呵呵的說:「其實我的意思很簡單。我真想在電影界內創出一番名堂,完成兩位太子哥交託的重擔。」
「是啊,你已經在**片、三級片領域夠風騷了,還想把黑手伸到檯面上?」周文諷刺道。
「那倒不是,只是……只是人家那些明星和導演一聽我們是社團背景,都嚇得不合作,沒辦法我只能拍三級片啊,如果他們肯跟永盛合作的話,錢一分少不了他們的,而且還比正規公司多一倍呢,哎,可惜有錢沒地方花,這陣子都快愁死我了,你幫忙出個主意吧!」金劭陽換上一副愁眉苦臉的神態,也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
「你要是真想在電影界內規規矩矩的發展,最好表現的斯文點,如果你實在無法控制這麼張揚的性格,建議你聘請一個有經驗的部門經理。」
「哎呀,你說的怎麼和華盛哥一模一樣啊,他也是這樣告誡我的,還說拍三級片什麼的得不到發展,應該多和圈裡人交流學習他們的經驗,所以我才參加這個勞什子慈善義捐,還幸運的遇到了你!」金劭陽驚訝的咧著嘴說。
「對你來說是幸運,對我而言是悲劇!」周文鬱悶的搖著頭說:「看來你們老闆的眼光沒錯,你直接照辦就行,看到沒有,那邊都是圈內的知名人士,你可以嘗試著去交流。」
「算了算了,他們在我眼裡都是渣,還是你的脾氣對我胃口。」金劭陽死揪著周文不放:「真的,阿文,幫哥一把,就當是看在余老頭的面子上。」
「……你和余叔不是?」周文沒想到對方會把余永健抬出來。
「嘿,我跟他雖然慪氣,不過終究師徒如父子,偶爾想想他那時候其實挺為難,以前不瞭解他的感受,這幾年多多少少有點感觸了,就是,就是落不下面子來。」
周文聽完皺眉打量著金劭陽,說心裡話,他一點都弄不懂對方的話是真是假,加上剛才種種表現,讓他萌生一種被利用的感覺:金劭陽想要利用自己和余永健之間的關係以達到什麼目的。
「唔,你真想規規矩矩的拍電影?」
「真的,比我脖子上的金子還真呢!」金劭陽點頭說。
「好,看在余叔的面上,我給你兩個方向選擇發展。」周文沉吟道。
「等等,崔二趕緊拿筆紙記好。」金劭陽打斷說。
「我上哪找紙筆去,你自己幹嘛不記!」崔顥宇眼睛正猛啃冰激淋呢。
「哥要是會寫字的話還混黑社會?讓你去找別囉嗦,信不信哥敲你!」金劭陽虎著臉。
「喏,這東西行不行?」崔顥宇手裡晃了晃。周文眼尖看到他手裡拿著的赫然是一打支票單,靠了!
「太正規的路子估計你也不喜歡,我給你來點另類的野路子吧。」周文想了想後說:「第一條路是拍小成本的恐怖驚悚片,挑選些流傳房間的鬧鬼、異靈事件進行包裝加工,或者結合什麼殘忍殺人事件升級完善,找幾個編劇工地好點的再潤色一下,算是跟風殭屍片吧。」
「哦。恐怖片血漿片對不對,行,回去後我好好找人研究。」金劭陽連連點頭說:「那第二條路線呢?」
「三級片**片一路走到黑。完善這個類型片,搞出你們永盛獨有的風格,別老是弄些賣肉的鏡頭。多想想故事情節,添加點搞笑的橋段什麼的,走文藝風也是一種不錯的嘗試,你要是野心夠大話,直接到日本那邊發展,相信恐怖片和三級片甚至是更直接暴露片在日本會得到迅猛發展的!」
金劭陽聽到最後,眼睛裡恨不能噴射出金光,毫無疑問,周文第二個建議深得他心,而且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很多東西。腦子裡好像被什麼東西死死的塞滿,昏昏沉沉的。
「這個要定了,阿文,真有你的,竟然想出這麼多好點子。還有沒有?」
周文苦笑道:「沒了!其實我真心希望你能在日本搶下市場,以後我也要開發日本市場的,還想佔你的光呢。」
「沒問題!哎,兄弟你這次不僅幫了哥的忙,永盛兩位太子哥也會記住你的恩情,放心吧。以後遇到什麼麻煩事,你不方便出面搞定的事情,我們永盛、洪興會幫你擺平的!」金劭陽大包大攬,使勁拍著胸部保證道,那副江湖匪氣在他身上格外的濃郁。
如果不瞭解金劭陽的為人,恐怕會被他的話感動的熱血沸騰,瞧瞧人家多場面多仗義。可惜周文現在對社團還有顧慮,至於他幫對方出的兩條線路,前者是非常中肯的標準發展路線,走cult另類風格,香港的cult類型片雖說有點小眾,但是一旦發展起來也會擁有大量的鐵桿簇擁,在票房上絕對比搞三級片來的有優勢,關鍵是所獲得的名譽比三級片公司正統。
而後者忽悠永盛去日本折騰**片,完全是試著碰運氣,換做其他電影公司可能在日本很難有發展,但永盛是黑社會出身,玩一個猛龍過江和日本什麼黑龍會之類的爭奪未來的av份額,在某種程度上而言算是轉移了他們對香港電影界的入侵步伐。
結果讓周文意想不到的是,金劭陽竟然捨棄了前面的正規路線,對第二天格外的感興趣,野路子終究喜歡野路子,早知如此的話應該放在第一條說出來。
「文哥,我太佩服你了!」崔顥宇舉起酒杯說:「我花錢想入永盛的股份,人家都不稀罕,我前幾天在蘭桂坊被人欺負,阿門哥都不說幫我擺平,哎,人比人得死,我太佩服你了!來,敬你一杯。」
「你泡誰的妞不行,偏偏泡我們洪興的十大白紙扇之一奎爺的馬子,我見了都要低聲下氣的,你認為整個洪興是太子他們的?拜託,還有另外八位扛把子呢,都不是善茬,你以後低調點。」金劭陽沒好氣的敲了崔顥宇一個板栗。
看得出來,崔二公子在香港的發展也是困難重重,否則他也不會跟金劭陽勾搭在一起。
三人說話的時候,慈善義捐活動正式開始,舉辦方站在上面說的天花亂墜,隨後又有幾個小明星、歌星上台獻藝,折的倒也熱熱鬧鬧,一直鬧了大半個小時,才進入了捐款的環節。這次的捐款周文非常低調,除了把何一帆提供的十萬港元送上之外,還代表周氏影業捐贈了五萬港元。
程龍不知道今晚跟誰慪氣,一口氣竟然捐贈了五十萬港元,成為全場最受矚目焦點,甚至有幾位美女上台送上了貼面吻,奈何程龍的目光集中在周文身上,這幾位美女跟周文身邊的比較起來,簡直就是一場災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