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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成就暴力美學大師 文 / 龍山小米

    「今天的暑期好像比往年更加炙熱,前有《情逢敵手2》席捲的街舞熱潮,現在又刮起一陣《英雄本色》的英雄熱浪,兩股風潮不僅狠狠刺激了香港電影票房,更是讓市民們陷入無盡的瘋狂中,今天我們有幸請到《英雄本色》主創人員,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有請英雄們入場!」

    無線電視台演播大廳內,第二期《香江放映室》節目開始錄製,邵華面對鏡頭說完上述一番話後,現場報以熱烈的掌聲。

    「哇,是小馬哥,小馬哥好酷!」

    「榮少,榮少我愛你!」

    「阿文,阿文最帥!」

    在觀眾們長達兩分鐘的掌聲中,徐可、吳雨森、周閏發、狄龍、張國榮、周文、朱寶意相繼出場。

    等大家打過招呼落座後,觀眾們才冷靜下來。

    有了上一期主持節目的經驗之後,邵華已經可以放鬆心情,她笑著調侃道:「周先生這次算是二進宮了,從剛才觀眾們的掌聲看來,你可沒有發哥受歡迎呢。」

    面對邵華的調侃,周文攤攤手笑道:「沒關係啦,如果我出演小馬哥的話,肯定搶走發哥的風頭。」

    好傢伙,你小子倒是一點都不謙虛!

    邵華為之氣結,本想盡快步入正常的錄製程序,不想周文身邊的發哥說話了:「阿文說的對,兩位導演找到我時,是讓我出演榮少的警察角色,後來阿文拒絕了。我是完全以替補身份參演的。」

    「哦?」邵華聞言詫異,現場的觀眾們也驚訝不已,一個個把目光集中在徐可和吳雨森身上。

    徐可連連點頭說:「一開始處於票房商業打算,確實有讓阿文出演小馬哥的打算,不過劇本初期的小馬哥是一個殺手身份,後來阿文死活不肯答應,還說小馬哥的戲份太少。於是我們三人折騰了兩天一夜,對小馬哥戲份一再增加,最後才有了大家看到的樣子。」

    「哇。真的很讓人吃驚,原來發哥出演還有這樣曲折的過程。」邵華側對著鏡頭,狠狠瞪了周文一眼。那意思:為什麼沒有提前告訴我,害我剛才差點丟醜。

    周文無辜的攤攤手,回敬個「你又沒問過」的眼神。

    這時候鏡頭轉向了吳雨森,邵華問道:「吳導演,您不止一次的說,《英雄本色》之所以取得如今的成功,完全是依賴徐可和周文的支持,作為本片的導演,在拍攝期間你有沒有遇到被限制或者不能自由創作的時候?」

    吳雨森搖搖頭,非常冷靜的說:「沒有。我們在開機之後分工非常明確的,徐可先生很信任我,讓我全權掌鏡,阿文負責動作戲,我們互不干涉。合作期間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的事情,相反文戲和武戲搭配的很貼切。」

    「據說影片中的經典台詞,是你借小馬哥之口發洩十幾年來的不得志,是你真實的吶喊?」

    吳雨森使勁點頭說:「其實是我和發仔兩人的宣洩,在共同創作劇本時,我只是提出了一個很模糊的概念和意向。然後阿文想了一會兒後就把台詞寫了出來,還讓發仔當場試鏡,指點發仔投入感情,現在想來真的好還念那段時光,那時候雖然我們並不知道影片拍完有沒有人肯看,但是阿文總有辦法調動我們的情緒,讓我們始終保持激情高漲、熱血澎湃的精神狀態,百分百投入拍攝,那種感覺很奇妙!」

    「周先生,是這樣嗎?」邵華側目微笑對周文問道。

    「不要聽他們亂誇。」周文哈哈笑著說:「按照他們的說話,《英雄本色》只需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了,還要他們做什麼。」

    徐可、吳雨森、周閏發、狄龍等人跟著笑起來,現場的觀眾們也開心的笑起來。

    「真的,這部電影能夠取得大家的認可,跟吳宇森導演、發哥、龍哥、榮少、寶姐的努力分不開,他們在拍攝期間都非常辛苦,只是他們都太謙虛,知道我是新人需要多曝光,所以把光環都推給我。」

    「阿文你好虛偽!」周閏發聞言笑罵道。

    現場的氣氛再度活躍起來,只是多少有點超出了邵華的掌控節奏,等大家的笑聲慢慢停下之後,她開始訪問周閏發:「發哥,時隔十年之後,你終於拜託了票房毒藥的帽子,有沒有特別的感慨和大家分享?」

    周閏發抿嘴笑了笑說:「感慨肯定有好多,不過千言萬語好像都不能形容我現在的心情,如果說真要有什麼特殊的感慨的話,那就是:以前沒有導演找我拍戲,現在有好多導演找我,我好開心,但是接劇本接到手抽筋,我又好痛苦!」

    「哈哈哈~~~」

    全場的人都被發哥的幽默感所感染,使勁拍著手哈哈大笑。

    「據報紙上說,您在拍攝期間曾遭遇周文的整蠱,以至於在《情逢敵手2》開機的時候跟他發生口角,但是你們兩人現在又情同手足,很多觀眾表示很不理解,能詳細說明一下嗎?」

    周閏發聞言,忽然摟著周文的肩膀說:「我跟阿文一直是兄弟來著,至於說為的口角,其實真相很簡單,大家也看到了我在英雄本色片尾的衰樣,被人打的死去活來,臉頰上還貼著繃帶,很毀容的,最後還安排我被打死,說心裡話,我當時好傷心。」

    「你傷心什麼?」邵華好奇的問道。

    周閏發說:「以前拍《上海灘》時,我很喜歡許文強的角色,結果導演安排我被亂槍打死,當時我就對導演很有怨念,後來拍攝《英雄本色》,我喜歡上了小馬哥的角色,結果你們都知道了,我還是逃脫不了被亂槍打死的悲劇。拍完之後我就問阿文:文哥,能不能不要讓我死,你猜他怎麼說的?」

    這次不僅是邵華,現場的觀眾們都伸長了脖子,靜候周閏發下文。

    「他當時很氣憤的對我講:你不死的話,對得起那幾百發打在你身上的子彈嘛,它們已經粉身碎骨了。你還要讓它們傷心欲絕!」周閏發不愧是演技之神,模仿著周文的語氣和神情,惹的全場氣氛接二連三飆升。

    「看來你的抗議無效。否則小馬哥就不會死了。」邵華笑著說。

    周閏發抬手比劃了兩下後說:「當然這些都是我們私下裡開玩笑,就我個人而言,感覺小馬哥最後死掉的是很合理的。具體的原因還是讓吳雨森導演回到吧。」

    鏡頭對準吳雨森後,他靦腆的笑了笑說:「在結局處理方面,我和徐可、周文爭議了很久,我說拍電影並不是放進殿堂,若能籍電影提醒年青人對【情義】的重視,就足夠成功了,阿文則說不能讓暴力的成分誤導了年輕人,所以用血、死亡達到一個誇張的效果,讓觀眾們害怕,使他們感到黑社會或無形權利的恐怖。事實上周文不僅在《英雄本色》中這樣提議。他甚至用了一部《情逢敵手2》來完整的講述年青人不要誤入歧途,從本質上而言,這兩部電影都帶有他鮮明的色彩,都是講兄弟情、親情、背叛、救贖,只是愛情的成分在《英雄本色》中被弱化了而已。」

    這番話若不是由吳雨森說出來。恐怕很多人都沒有去想過《情逢敵手2》和《英雄本色》之間的聯繫,被吳雨森點名之後,包括周閏發在內的很多人才恍然大悟,原來暑期檔內兩部經典電影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淵源。

    採訪進行到這裡,已經完成了一半,中間則在張國榮現場演唱的《當年情》度過的。演唱結束後,邵華開始採訪他。

    「leslie,很多人說你演得傑仔太壞,不僅不分忠奸,甚至是近乎反派的角色,有人甚至覺得你比李子雄還要奸,你聽到後有什麼想法?」

    張國榮聞言笑了起來,他說:「我一點都沒有介意,真的,一開始看劇本後,阿文就對我講:榮少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你的角色會被觀眾罵。我說沒關係啊,反正有戲拍就好,然後我問他怎麼樣演好警察的角色,他說你全身心投入進去,如果觀眾看後不罵你,說明你演的很差,以後不用混演員了!」

    邵華聞言苦笑著點點頭說:「說來說去,你們始終都在說周文,那麼好吧,周先生,我這裡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第一個問題是:有觀眾認為如果沒有這麼多暴力的槍火場面,也許《英雄本色》會更好。」

    「槍火動作戲份,完全是從商業角度來考慮的,而且武戲是為了讓文戲的矛盾衝突達到頂點,並將現在拍片講究節奏快,怕說教,我用暴力槍火畫面既能完成故事的敘述,又能讓觀眾留下深刻印象,我認為這個問題不需要做太多的解釋,問問現場的觀眾就知道答案了,你們認為槍火場面有必要嗎?」

    「有!」

    「現在沒有槍火誰還看啊!」

    「周文的槍火不是暴力代言詞,是浪漫的終極體現,是暴力美學,完全不一樣!」

    邵華攤攤手說:「好吧,第二個問題:影片進入最後階段,在碼頭上,小馬哥的那桿衝鋒鎗活力更是密集,子彈就好像高壓水柱一樣噴出去,不停歇,那些衝上來的人紛紛倒地,有觀眾說為什麼還要安排小馬哥補上那麼多槍,而且好像英雄們都沒有換過彈夾,一點都不真實!」

    「這個問題比剛才那個有水平!」周文聞言禁不住點頭稱讚,他略作思考後說:「子彈為什麼那麼多不用換彈夾,為什麼人已經死了還要補那麼多槍,其實道理很簡單,我希望自己設計出來的動作給人帶來快.感,不僅僅是那種情意上的快.感,還要求視覺上的衝擊力,如果英雄們在復仇的時候總是老換彈夾,不僅打斷了觀眾們的快.感,更使得影片節奏卡殼,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你們爽!凡是影響觀眾發洩的畫面,我統統剔除,讓你們一爽到底!」

    周文剛說完,吳雨森、徐可、周閏發、狄龍帶頭鼓掌,充分表達出他們對周文的支持和敬意。

    「也許正是這種想法促使周文成為繼大導演張徹之後,另外一位傑出的暴力美學大師!」徐可在心中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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