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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洛陽蒿里行 文 / 服部正成

    哦哦哦……

    半夜雞叫,啊不,大概是某只可憐的公雞因為噪音騷擾而被吵醒所發出的不滿吧。

    總而言之絕對不是因為某位隨軍吃貨謀士因為嘴饞而打算去偷雞結果偷雞不成反而被設在雞舍內的陷阱捉住倒吊起來發出的悲鳴聲將雞舍內的公雞母雞老雞小雞吵醒的緣故。

    嗚呼,能一口氣說出來的人絕對都是有底氣的真漢紙。

    睜開原本緊閉著的雙眼,眼中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睏意,雖然現在就時間而言距離天明還早得很,但多年養成的習慣卻早已經銘刻進了自己身體的生物鐘。

    被窩中還殘存著幽幽的香氣和讓香氣更加迷人的溫度,只是佳人卻已不在,不過這種情況也早已經算得上是日常,畢竟無論醒的有多早,似乎身邊的伊人都會更早上那麼一點點——剛好讓被窩中留下伊人那熟悉的溫度和香氣。

    只不過,最讓人感到神奇的,是那總是在夢中出現的神秘抱枕——毛茸茸、軟乎乎的觸感,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度,偶爾幾次朦朦朧朧中似乎還看到一抹金黃的色彩,每每為他的睡夢帶來溫暖美妙的感覺。可卻每每無緣得見。

    那怕是在夢中命令自己的身體將那神秘的抱枕牢牢緊固,可依然難見芳蹤。

    就好像之前的感覺的確是一場夢幻一般。

    好吧,陶醉的感覺就回憶到這裡吧,接下來可是早起晨練的時間。

    毫不留戀的從床鋪上爬起,早春的溫度還是比較寒冷的,尤其是萬籟靜寂的清晨,在並不算太粗糙的皮膚上留下一片雞皮疙瘩。不過這樣小小的困難並不會讓他縮回被到窩中,經過這麼多年堅持不懈的鍛煉,早已養成的習慣已經不會被這種小事情所阻礙。

    好吧,這也是當初某只蘿莉為了讓自己乖乖起床而養成的習慣——沒有爐火加熱的空間內很難積存熱量,身後的被窩此時想來早已經冰冷。就算回去事實上也不過是任性罷了,卻不會再得到任何的溫暖和香氣,反而會增加更多的遺憾和杯具。

    這或許也可以被稱為「好馬不吃回頭草」?

    衣物什麼的都在熟悉的位置,就算閉著眼睛也不會發生什麼「穿衣烏龍」事件。嗯,至少在他沒有得罪某只蘿莉的現在理應如此,完全不需要他在這上面多動什麼腦筋。

    飲下一口放在熟悉位置的陶杯中所盛的據說可以提神的獨特飲料,苦中帶甜的味道帶著並不算冰冷的涼氣直衝大腦,讓人忍不住打個激靈,卻也在同時驅散了最後一絲倦怠。

    很好,先舒展舒展身體吧。

    因為周圍的陳設萬年不變,所以完全不需要擔心自己在黑暗中的動作會造成什麼不必要的傷害——或者說就算造成了傷害也只不過是讓自己增加一次熟練自愈法術的機會。

    一刻鐘過後,身體便已經忘記了春日的寒冷,取而代之的是熱量和活力充盈於四肢百骸之中。

    嗚呼。一切都準備就緒。

    掀起掛著的厚厚的布簾,一股更深的涼意撲面而來,一陣緊過一陣的寒風不斷帶走身體的溫度,雖然白日當空的時候溫度會讓人覺得非常暖和有種已經快要進入夏日的錯覺,可清晨時分的溫度依然讓人懷疑冬的氣息還未遠離。

    不過比起西域地區的早晚溫差。這裡的情況倒也算不得什麼了。

    幾點依然熊熊燃燒的火光在這漆黑的清晨顯得有些刺眼,卻也帶來了人類無法放棄的光明。

    不過這種人工的光明也只能維持在很小的範圍內,也就是李書實這裡位置比較重要才會集中更多的光源,否則一般來說每隔數十米一處徹夜點燃的大型光源已經是很奢侈的事情了。

    其實就連號稱是不夜城的現代鋼鐵森林同樣無法抵禦自然的變化,那無數個陰暗的角落同樣在告訴著我們,黑夜就是黑夜,自然並非人類能夠完全扭轉的。

    不過。這種事情和正準備外出鍛煉的男人倒是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事實上已經逐漸適應了外面環境的男人正準備前往他所預定的目標。

    至於身後那些習慣性出現的「鬼鬼祟祟」的身影,尤其是當先兩隻明明高大壯碩無比卻偏偏學習那些喜歡躲藏在陰影中的刺客的傢伙,我們還是直接無視掉比較好。

    不斷向外行去,藉著火光,我們隱約可以看清這裡的周邊環境——這裡是一片連綿的軍營,四周都是難以計數的營帳。除了不時會出現的擔任巡邏任務的士兵,因為還未到起床出操的時間,所以營內一片靜悄悄。

    嗯,到了時間就必須起來,可沒有到時間就算起來了也不能喧嘩更不能走出營帳。這就是軍隊的規矩,可以說這裡是人類社會所創造的最為強調紀律這個詞彙的區域,也正是因為這裡的紀律極為嚴苛,所以如果沒有好的放鬆手段,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

    這或許也是為什麼當初那幾乎面目全非的橄欖球會在軍營中那般受歡迎的緣故吧。

    說起來同樣是激烈的運動,同樣是消耗巨大的運動,可是一個充滿了激情和歡樂,而另一個則充滿了嚴肅和壓抑,於是士兵們將橄欖球的遊戲視為獎勵,而將軍事訓練視作是工作甚至懲罰,有的時候果然精神上的變化能夠極大的影響到事物的屬性啊。

    一般情況下軍營內是不允許騎馬,更別說縱馬狂奔,就算是有牌照的騎兵,他們的好夥伴們也同樣被集中於軍營的一角管理,而不是分散於普通士兵的手中進行散養。

    甚至訓練也無法見到他們作戰的戰友,只能用木頭或者石頭製作的替代

    品進行練習,不過那樣的練習對某人而言總是會令他想到一些足以讓人心臟加速的畫面。

    好吧,如果想歪的童鞋請自己去面壁三秒鐘吧,木馬病毒什麼的果然是洪水猛獸。

    當然,但是身為一軍之統帥,這個時間在軍營中騎馬散步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只要不是縱馬奔馳就算是再怎麼刻板的傢伙也不會跳出來指責什麼,不過前提是你的行為不會引起某些人的噩夢進而發生連鎖反應從而導致炸營簡稱營嘯的出現。

    那樣也就不需要指責了。先把自己的命保住才是最為現實的問題。

    說起來記得當初代表黃巾軍出征安平的時候就遇到過敵軍發生營嘯,說起來那個時候的場景直到現在都還覺得歷歷在目,那混亂的餐具也至今讓人引以為戒。

    對經過身邊向自己行禮的士兵揮揮手,回應一個衷心的微笑。既不破壞自己的好心情,也給對方一個足以維持一天的好心情,如此惠而不費的事情為什麼有的人總是覺得很掉價呢?當然,絕對不會告訴別人這樣做的原因是無法像吳子那樣親口去吸傷病身上的膿瘡這種超高難度的技術動作,於是只能撿一些沒什麼難度同樣需要日久天長才能見效的方法。

    總而言之,帶著愉♂悅的心情,步行出了軍營的大門。

    嗯,並不打算去演武場,雖說那裡此時必定已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但是因為此時待在那裡的一定是一群高手高手高高手。為了自己的自信心不要再被打擊到無以復加,只要不是遇到什麼修煉上的問題,那種地方還是遠離為好。

    營門之外五里遠的地方,是一片長滿青苔的廢墟。

    出了營門後便可以縱馬狂奔,不需要再顧及那些條條框框。所以區區五里的距離在爪黃那風馳電掣一般的速度之下,可以說是轉瞬而至。

    眼前是一段殘垣斷壁,從某些依然挺立的地方可以看出它昔日的高聳與輝煌。但到了現在,卻也只剩下這麼一點點痕跡可以供外人憑弔。

    雖然現在天還沒有亮,似乎走到哪裡都是漆黑一片,可是這裡的天空給人的感覺卻格外的不同——與其他地方純粹屬於夜色的黑暗不同的是,這裡的天空上似乎被一層濃濃的鉛灰色所籠罩。那顏色濃到了如果不仔細分別便看不出與周圍有著怎樣的不同,可是當你注視到這一片完全獨特的天空時,你卻發現無論如何你也無法忽視那片擁有著獨特顏色的天空。

    那是充滿了令人不安感覺的天空。

    就好像留存在這裡的久久不願消散的死者亡靈匯聚在天空之中,如同死亡的天幕一般就這一地區徹底封鎖,讓這裡成為生者的禁區,死者的樂園。

    又好像是在舉行著什麼奇特的儀式。準備迎接某些令人恐懼的,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人世間的東西回到這裡,帶來令人絕望的結果。

    在這詭異的天空下,佈滿的青苔早已經覆蓋住了那曾經被烈火燎燒的痕跡,讓遺跡在指尖的感覺變得有些滑膩。以及些許潮濕的感覺。

    不過,這同樣不是眼前這些遺跡帶給人全部的感覺。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樣一個有些漆黑的時刻來到這裡,你的眼中或許是另外一番景象——原本至多不過是墨綠色的青苔卻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漆黑的墨色,散發著一股不祥的氣息,讓人懷疑這是不是葬身於此地的那些亡靈們用這種方式展現他們不甘的哀嚎。

    或許當初依然選擇留在這裡的人並不佔多數,但無一不是心志堅定之輩,又或者是絕望到極點之人,他們是眼前這座城市的殉葬者,他們的冤魂或許已經融入了這片廢墟之中。

    手輕輕拂過長滿青苔的石塊,只是與平常不同的是,這一次拂過石塊的手上多了一次朦朦朧朧的白色光芒,那是李書實頗為擅長的名為自愈的法術發動時所發出的光影效果。

    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做就算是做出這個動作的人也說不清楚,就好像受到了某種冥冥中的東西的指引一般,不過多少也有一些好奇的心思夾雜在其中吧。

    畢竟這位的好奇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得上是突破天際的存在。

    只不過咋一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或者說不是作用於自己身上的自愈法術立刻變得難以控制起來,不但如此就連對精神力的消耗也變得比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多了數十倍,真不愧是被稱作「自愈」的法術,一點也不讓人有作弊的機會。

    明明感覺自從用了這個法術治療身體後,身體倍棒吃飯倍香,感覺就算是小強也能一個打五個,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身體無法應付那麼多女孩紙了。

    咦?是不是剛才說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嗯,為了作為當事人的尼祿醬的面子。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多說為好。嗯,就醬紫。

    就在精神力感到有些快要枯竭的當口,原本顯得不溫不火就是消耗極大的自愈法術似乎像是找到了什麼一般,手上所發出的光影效果開始變得不同起來——先是一陣天青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宛若閃電劃破夜空,最後原本的亮色開始變暗,最終將整隻手都「吞噬」了進去,要不是還能夠感受到來自手掌神經所傳遞而來的信息,或許或產生「丟了一隻手」的錯覺。

    然後……

    然後既沒有五顏六色的光影效果,也沒有如同電閃雷鳴般的聲音特效,更沒有蹦出什麼奇奇怪怪的妖怪或者誘惑力十足的萌妹紙……

    當自愈法術所消耗的精神力超出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時,那原本纏繞於手上的不明「暗物質」隨著精神力的枯竭而消失,只留下一隻翻過來看復過去看都與之前毫無二致的手掌。

    bsp;就好像一切都從未發生過一樣。

    廢墟的城磚上依然佈滿墨色的青苔,整座遺跡依然呈現著讓人感到壓抑的圖景和氣息。

    不。或許還是有所不同。

    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於腳邊的一根白慘慘的腿骨,彷彿在向來者控訴著什麼,又或者單純的只是在告訴來者這裡意味著什麼,又是什麼物種的樂園。

    「主公……」

    一個聲音就在這樣沉悶的氣氛中輕飄飄地飄進了耳朵裡,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也不只是被在這種環境下突然出現的聲音所代表的隱藏含義所驚到,還是因為在這片特殊的環境下突然感到的寒冷背後所代表的隱藏含義所嚇到。

    「原來是子龍啊。」

    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無論其主人如何努力卻注定無法改變的白皙的面孔,縱然在其主人的努力下蓄起了半尺短鬚,可那唇紅齒白讓人羨慕的牙口依然讓這份努力化為無用之功。

    「總覺得剛才盯著我的臉使勁看的主公在想什麼讓在下感到很困擾的事情。」

    「你的錯覺罷了。」

    該說這是頂級武者的超級直感呢,還是x娘所自帶的神奇直覺。

    總而言之,今天的子龍醬看上去也依然讓人忍不住想要調戲一番。

    唯一可惜的是,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中類似的想法都稍有些不太合時宜。

    嘁。這一次也只能暫時放棄了。

    「算了,主公到底在想些什麼雲大概也知道了……」稍稍露出一絲苦惱的表情,不過熟悉趙雲的李書實知道,子龍醬並沒有因此而生氣,雖然很想感慨一句「果然子龍醬對於某些play已經習慣了麼」,不過考慮到某只的承受能力。暫時還是作罷吧。

    「……不過,沒想到曾經繁華無比的城市如今卻變成了一片廢墟,昨日我與巧帶人進去看了看……哎,董卓所為,真乃國賊也!」

    趙雲當初同樣跟隨李書實到過洛陽。而且還不止一次,對這裡的繁華同樣有著深刻的認識,不,對這個時代的土著而言,他們對這裡的繁華有著遠比李書實更加深刻的理解。

    自然,對造成這一切的董卓也有著遠較李書實更為深刻的恨意,更別說比起呂布這樣對大漢的存在並不是多麼在乎的邊塞之民,趙雲對大漢懷有著更多的敬畏——後者畢竟是來自於大漢比較重視的冀州內陸,平日裡耳中聽到的也大多是對國家忠誠的言論,同時也更能體會到國家的影響力,得到的結果與呂布自然有所不同。

    「我們有能力修復這座已經變成廢墟的城池麼?這座城可以從數百年前便開始修築了啊。」

    「但是她也被戰火損毀過無數次,可是每一次她都重新站立了起來,並且變得越來越巨大,越來越美麗,所以相信吧,相信我們的能力吧,我們可以讓她再一次站起來,就好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如同那從沐浴著火海誕生的朱雀。嗯……說起來,等到新的洛陽建好後,或許我們可以將陛下所居住的宮殿群稱為『朱禁城』,來紀念她的浴火重生。」

    「雖然這些大話聽起來怎麼都感覺很是不可思議,但是大概因為出自主公之口,雲總覺得就算我們這一代人無法完成,未來的某一天這裡終究會變成主公所描繪的那番圖景。」

    「所以啊,為了美好的願景,子龍醬,加倍的付出為我賣萌,不,賣命吧!」

    「你已經說出來了吧,你的確已經說出來了吧!就算更改了最後那部分也很糟糕對吧!」

    「在意細節的人都是9~」

    「奉先很無辜的,就算是主公你也不要隨便黑他。」

    「不隨便就可以黑了麼。」

    「這個……大概是……可以吧……大概……」

    在相談甚歡的兩個人身後,原本漆黑的天空正透出了一點點亮光。

    天,快要亮了。

    太陽,快要升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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