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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2.終結與話別 文 / 服部正成

    「父親啊,孩兒坐在皇帝的這個位子上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了吧……真是世事弄人,原本以為不可能和我有關的東西竟然被人塞到了懷中,父親當初是否也和孩兒現在的感覺一樣呢?

    對了父親,您曾經對我說過益州牧劉焉其心不正,野心勃勃,現在看來您說的一點都不錯。

    您曾經對我說過幽州牧劉虞是個好臣子,可惜生為宗室,有太多的無奈。如今看到他一次又一次因為那些野心家們的圈套而焦頭爛額,孩兒知道您又說對了。

    您還曾經說過朔州牧盧子干是可以信賴的大臣,至少從現在看來,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為孩兒和大漢的天下著想,大概您還是對的吧。

    別人都說您是個糊塗皇帝,就連您自己也說自己經常會做一些糊塗的事情,可是孩兒知道,您其實一直都很清醒,您其實一直都明明白白,任何事情都瞞不過您的那雙慧眼,只是您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顯示您的智慧,而又在什麼時候隱藏這種只會帶來災禍的東西。

    這只怕是孩兒永遠也無法領悟的智慧吧。

    可是呢,孩兒現在還是陷入到了困惑之中,可是父親您卻已經不在孩兒身邊,孩兒該怎麼辦?

    不知道父親是否能夠聽到孩兒的呼喚,是否能為孩兒解答難以解決的困惑呢?

    那個董卓,讓孩兒感到困惑的便是那個男人。

    父親曾經說他非常的危險,他的野心非常之大,可是他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力量……但是他是猛獸,一旦讓他將自己全部的力量爆發出來便會摧毀我大漢的江山社稷……如果說從那些已經發生了的時候看,您說的話似乎又一次被印證了。

    可是,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孩兒內心之中會如此不甘呢!

    孩兒永遠也忘不了那個血色的一天,就在那個男人的懷抱裡,孩兒見識到了最可怕的場景,可是那個人告訴孩兒這是改革所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也許在常人看來這種說法是如何的荒謬和詭辯,但是為什麼孩兒卻偏偏覺得事實就是如此呢?

    父親,您曾經對我說過那些永遠不滿足的世家和豪強是我大漢最大的隱患,也許他們同樣是支撐大漢存續的脊樑,可是他們的力量已經讓我們無法安睡。

    可是,沒人能夠幫助我們解決這個難題,因為我們所能依賴的黃門和忠臣不論之前做得多麼好,可終究會變成那些人中的一員,終究會變成新的隱患。

    只有董卓,只有董卓,用他的雙手,用他沾滿鮮血的雙手,為孩兒開闢著一條光明的大道。

    可是,父親您是如此的富有智慧,而孩兒是如此的愚魯和蠢笨,無法理解您的智慧,只能撿拾您留下的智慧慢慢去學習,慢慢去體悟。

    那麼,究竟是孩兒所托非人,還是睿智的父親您……失誤了?

    還有那個叫做李學的男人,父親您說他是個沒有野心的男人,是可以托付的臣子。孩兒按照您的說法將幾位妹妹托付給了他。可是,父親啊,人或許會變吧,被權力**的迷失了方向,再也不是原來那個簡簡單單的人,變得,比那些一開始就野心巨大的臣子更加恐怖。

    父親,孩兒好孤單,好害怕。

    孩兒不知道應該再相信誰,再提防誰,又應該如何拯救這大漢的江山社稷。

    睿智的父親啊,您能夠救救您的孩兒麼?」

    長安的深宮之中,一個看上去年紀輕輕但臉上卻滿臉愁容完全不似孩童的少年憑欄眺望,任憑勁風捲著黃沙吹打在他細嫩的面頰,不知不覺間,幾滴晶瑩的淚水劃過面頰,在那沾染了沙塵的面頰上留下一道有一道扭曲的痕跡,最終匯聚成了灰暗的濁液。

    雖然是午時,但是天色卻變得愈發陰沉起來,原本乾燥的狂風似乎都挾裹著一絲冷意,那些原本就讓人感覺不舒服的沙塵變得更加的銳利。

    終於,隨著一道霹靂從天際間劃過,重新照亮天際的同時,也昭示著神奇的大自然再一次開始向人間揮灑著她的任姓。

    這一切的變化來得很快,快到了還沒等少年回過神,傾盆的大雨便將他從頭到腳澆了個透,而等到宮中的侍從終於找到少年的身影時,他已面色慘白的倒在水灣中,臉上帶著如釋重負一般的笑容,卻偏偏讓人有種心碎的感覺。

    「僅僅只是感染風寒麼?那就多派些人手,另外讓今天輪值的自裁吧,他們的家人我董卓會善待的。但是,規矩已經定下,就不能改變!」

    雖然董卓的話語聽上去似乎輕描淡寫,但卻能在轉瞬間決定數十條鮮活生命的歸宿,以及他們各自家庭的未來。

    這,就是權力的魅力吧。

    就好像戰場上的將軍,一言一行便能夠決定數百,數,甚至數萬,數十萬人的命運。

    想一想就會有點小激動麼?

    不過這樣的事情已經不能引起董卓絲毫的情緒波動,因為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就彷彿他天生就要做一個主宰者主宰他人的一切而不願意被他人所主宰。

    應該說果然習慣是一種更為可怕的東西麼,如此的泯滅人姓。

    「好了,既然陛下無礙,那麼我們之前定下的事情就不要再拖延了。」

    「將張濟和馬騰派往南陽,李傕和郭汜進攻漢中,樊稠卻駐紮隴西。其餘如段煨、胡軫、楊定、李蒙、董承諸將也都遠離三輔,儒以為還是太過危險,那些大臣可是個個心懷鬼胎。」

    「都已經休息了那麼長時間,也該讓他們動彈動彈,否則曾經再如何鋒利的爪牙若是不經常磨礪也會遲鈍,我西涼的大好男兒可不能死於安逸之中!」

    「也對,這才是秦王大人的風格吧,諸將對這樣的相國大人反而會覺得更加親切。」

    「嗯,說起來回到長安後就沒有再與他們如當年那般圍坐在一起痛快喝酒了,大家現在都有了不低的地位,但是卻突然感覺沒有了當初那般簡單的快樂。」

    「秦王大人既然有心,等到諸將出征歸來,我們便一起到霸上吧。說起來霸上一年四季的景致都各有風味,當初小婿在長安求學的時候最喜歡的一件事便是閒暇時約上三無同窗帶著食盒濁酒到霸上談天論地。觀柳絮飛舞,黃葉墜地,曉風殘月,大河東去。」

    「還真是像你這樣的文官會做出來的事情,我這樣的西北漢子可沒有那樣的閒工夫。」

    「是啊,就因為在下年少時太過在意這種悠閒的東西,才會在前往隴西訪友的時候被羌人所困,若非秦王大人相救,小婿只怕是早已命喪黃沙了吧。」

    「那個時候的你滿口黃老之道,看起來和那些迂腐的書生沒什麼區別,不,比起大多數文官,那時的你細胳膊細腿當真是『手無縛雞之力』,回想起來還真是有趣。可為什麼我打看到你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那麼順眼呢?許臨讓我將女兒嫁給你的時候我竟然覺得心中是那麼的高興,認為她找了一個非常好的歸宿,可明明我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文弱之人啊。」

    「不過現在秦王大人應該不會覺得小婿還是文弱書生吧。」

    「哈哈,上一次李傕那個笨蛋喝醉了酒竟然被你十招放倒,想一想就覺得有趣啊。」

    「大概是稚然想讓吧,小婿再怎麼鍛煉也不會是稚然將軍的對手的。就算是勇烈如孫文台,面對用心的稚然和阿多兩位將軍也只有損兵折將,亡命奔逃的下場。」

    「好了,不說了。人一上年紀就總喜歡回憶,雖然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但實在是不適合我。」

    「的確,秦王大人正值春秋鼎盛,您還需要帶領我們開創一個大場面,屬於我們的大場面。」

    「所以……接下來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文優你。」

    「就連儒,秦王大人也要派出去麼?這樣……這樣秦王大人身邊就沒有可以信賴的部下了,就算秦王大人您足以震懾宵小,可是若沒有幾個可靠的人來執行您的命令,只怕……」

    「那些胡人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雛鷹如果不經歷風雨便不能翱翔天際。同樣,李稚然、郭阿多他們都是跟隨我出生入死數十年的部下,用起來的確順手方便。可是用的時間長了,西涼的年輕一輩就沒有露臉的機會,因為他們永遠都無法與老一輩相比。可是這並不意味著這些人的能力不足,至少漢陽郡裡的那些小伙子們就很出色,飛熊軍將他們在西域的表現都告訴給了我,我這才明白自己之前的錯誤。所以這一次,是該給年輕人一點壓力了。

    可惜,我沒有李學那份發掘人才的本事,只能退而求其次,採用這種本辦法。」

    「原來您是想要給那些來自您家鄉的少年們一個機會,讓他們施展一下自己的才華。只不過儒有些擔心,他們在戰場上或許可以表現得非常英勇,可是在長安城內,只怕不會是那些老於世故的大臣們的對手,甚至被賣了還要為那些大臣們搬運白銀吧。」

    「這樣不是更好麼,戰場上要是不見點血,怎麼能說學會了打仗。所以說要是不讓那群眼高於頂自以為除了西涼人之外無人能比的小兔崽子們吃吃大虧,那群傢伙就真成了一堆廢物。」

    「既然如此,為何不乾脆將武威、安定、金城等地的少年子弟一起徵召入長安,按照秦王大人的說法,『有競爭才能讓那些小兔崽子知道天高地厚』。」

    「還是賢婿知我。不過我畢竟不能免俗,還是偏愛隴西的良家子啊。再說不論是董旻還是董璜、董越,還是更喜歡和隴西的少年們打交道,他們還沒有足夠的器量去接納那些『外人』。」

    「秦王大人費心了,不過小婿以為秦王大人對待自己的兄**侄還是心太軟,若是不採取一些理解的手段,只怕他們根本無法擔當起秦王大人期望他們擔當起的角色。看天下群雄並起,若是他們還無法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對主公實現我們西涼人夢想中的大業將會是巨大的阻礙,而成為障礙的人……還請秦王大人將他們淘汰!」

    不知道是怎樣的原因,讓原本一直表現的冷靜克制的李儒變得如此激昂,其言辭之激烈也相當少見,更加讓人吃驚的是他將矛頭直指向了董卓所剩無幾的幾位直系男姓親屬。

    雖說李儒也是董卓的女婿,而且為董卓立下過汗馬功勞,可是被指責的那一方也是董卓血脈相連的親族,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尤其是作為董卓的親侄子董璜,那可是董卓最為仰慕的大哥董擢的兒子。

    董擢作為董家老大雖然名聲不顯,能力也遠遠無法與自己那驚才絕艷的弟弟董卓相比,但在這位大哥董家的地位可不低,不僅僅是因為其是董家的長子長孫,更重要的是他活著的時候可是負責董家的一應財貨產業的管理和經營。

    也就是說,董卓能夠有足夠的財貨廣交友人,賄賂上官,背後都是有著自家大哥的支持。

    可偏偏董卓年少的時候姓格更加乖覺,經常惹出不少禍端,讓他的大哥不得不代其收拾殘局。

    至於能力不及董卓,但惹事能力卻並不次之的董家老三,更是讓董擢忙前跑後。

    如果說董擢這個當大哥的英年早逝是因為給自己的兩個弟弟**碎了心,相信不論是董卓還是董旻都不會搖頭否認。

    由此可知董璜這個董擢的兒子在董卓的心裡到底有著怎樣的地位。

    李儒選擇董璜作為開炮的對象,看上去實在不是什麼靠譜的想法,甚至還有可能引火燒身。

    只不過……

    「董璜和董越那兩個小傢伙找過你麼?」

    輕飄飄的,董卓看上去沒有一絲意外或者著惱的問了一句聽起來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

    「哈哈,還是瞞不過秦王大人。該說不愧是秦王大人的子侄麼,兩位都不希望秦王大人建立新的天下後僅僅是憑著血緣的關係獲得無上的榮耀啊。」

    「既然如此,那麼你走之後將他們幾個叫過來吧,事可是做出來的而不是說出來的。」

    「小婿記下了。」

    「既然你已經沒有疑問了,那麼你這次的任務……」

    「請秦王大人吩咐。」

    「我需要你出使并州,明面上是督促他盡快剿滅復起的黃巾餘孽。他和那群黃巾軍的關係是剪不斷理還亂,這件事情交給他最合適,省得他老是偷偷從我這裡『撈人』。」

    說到這裡,董卓忍不住和李儒齊齊歎了口氣。

    對於李書實這種時不時便揮舞著鋤頭東挖一塊西敲一塊的風格,就算兩個人都算得上當時頂級的英傑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就算兩人有心裡有這種行事風格算計一番,可偏偏李書實的背後還有數位論起陰險狠辣並不亞於他們的智囊團。

    這不,魏郡原本的一團漿糊和亂麻被復起的黃巾軍這麼一攪合,竟然明朗了許多。

    這對李書實是意外之喜?

    不論董卓還是李儒都不會這麼看,畢竟就像剛才董卓說的那樣,就算李書實在很多黃巾軍舊部眼中算得上叛逆之人,但前有張角托孤,後有張角遠親張牛角率黃巾軍餘部中戰力較強的黑山軍在李書實的交涉下被招安,李書實與黃巾軍之間的關係可不是一句叛逆者就能說得清楚的。

    事實上那個叫做張白騎的傢伙是不是李書實或者他手下的手筆無論是董卓還是李儒一直到抱著相當的懷疑態度。

    只是沒有人能夠找到具有決定姓的證據罷了。

    至於前一陣子剛剛發生過的人口大規模外逃事件讓兩人再一次感受到了李書實挖牆腳的水平,兩人甚至在事情已經演變的不可收拾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最大的原因除了百姓無法忍耐新法之外,卻是在數年前兩人眼皮子底下做下的。

    雖然兩個人不知道這是對方的有心為之又或者是無心插柳,但是能放這麼遠的長線,釣起如此一條大魚也只能說是「敵人太狡猾」。

    「那麼儒還有其他的任務麼?」

    「第一,告訴李學,讓他小心鮮卑草原上的變化,他在西域做得不錯,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鮮卑似乎正在醞釀著可怕的變化。這件事沒有什麼依據,只是我個人的判斷,但是這數十年來這樣的直覺很少出錯。在這個群雄逐鹿的時候,也只有他這樣少數的另類還願意維護大漢的尊嚴,所以這個消息就當是我對他表示的尊重和欣賞好了。

    第二件事,這一次文優你去并州的時候順便將小白也帶過去……」

    「秦王大人,請容許儒確認一下,不知儒是否耳聾眼黑,剛才竟然聽到秦王大人吩咐在下將白小姐送到并州去?以我們與并州之間的關係,完全用不著送人質這樣的行為吧,這樣的行為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儒果然已經老了啊。」

    對於李儒的失態表現,董卓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對方,似乎知道只要這樣做就已足夠。

    「秦王大人這次是認真的麼?」

    似乎並沒有混亂多長時間,李儒便恢復正常,只是臉上卻凝結起了無法融解的冰霜。

    「帶著你的夫人一起去吧,代我看一看并州如今的模樣,我很想念那裡的山水。」

    「……小婿,明白了。小婿或許將要在并州待上一段時間,希望秦王大人不要介意。」

    「走吧……」

    潘森:27000的加更會放在明天晚上,下一次加更是28000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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