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還是低估了你的決心麼?雖然早就認定你會是位極為難得的人物,卻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再一次相會。雖然現在你我立場不同,但越是這樣我卻越想將你收入麾下啊。這種想法就彷彿火焰一般,不斷灼燒著我的內心,你……能感受到麼?相信只要你我聯手,再加上就一定能夠奪得這個天下吧,我是如此的堅信著……」
「主公,敵軍氣勢已盛,更兼我軍久戰疲敝,形勢已經非常不妙了!」
「真是絢爛啊……這驍勇的身姿,這一往無前的勇氣,這讓人感動的情誼,這……」
「主公,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大發感慨啊!再不撤敵人可就真的衝到眼前了啊!」
「經此一戰後,不論勝敗你都應該已經對得起你們當初的情誼了吧,接下來不論是為了不再掙扎於那兩人之間,還是為了自己和部下的未來,你都會離開那個漩渦吧。那麼,你一定要記住,我這裡的大門永遠都為你敞開,我將從現在起開始期待我們並肩作戰的那天……」
「主公,敵人已近,流矢甚多,請快退後入空牆中暫避吧!」
「大丈夫願臨陣斗死,豈可身入空牆將性命拱手讓人乎!」
「呔!奸賊袁紹,不要再在那裡唧唧歪歪了,納命來吧!」
隨著不遠處一個臉型與嗓門完全不相稱的傢伙的一聲「挫志怒吼」,忍無可忍的親衛們終於將袁紹從戰場的邊緣拖向後方。而隨後填補袁紹離去產生的空間的士兵,則讓敵人之前一切的努力終於還是化為了烏有。
不,若是排除沒能殺死袁紹這一終極目標之外,公孫軍已經做到了他們所能做到的一切。
「哈哈~此次若非玄德遠來救我,公孫伯圭今日幾乎狼狽,這份情誼,永世不忘!」
「既然兄長有命,弟自然無不從。只可惜了嚴將軍,沒想到竟然歿於此戰……」
「將軍難免馬上亡,既然走上了戰場就要有這樣結果的準備。否則還不如抱著婆娘回家。」
聽到公孫瓚的話語。劉備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經歷了這麼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同樣清楚戰場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其中又有著怎樣的殘酷、心酸和無奈。固然公孫瓚的回答似乎有些冷血。但是卻也不能否認的是一個優秀的指揮官往往正是需要這樣冷靜甚至於在某些時刻還要更加冷酷一些的判斷力。
劉備雖然不希望自己也變成那樣的人。但他的理智卻告訴他,如果他想要實現他的那些理想,這樣的經歷和蛻變可以說是必須經歷的過程——哪怕他內心再怎麼抗拒這種改變。
望著遠去的公孫瓚的背影。劉備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一股略有些渾濁的氣團從他的口中飛出。
氣團逐漸上升,最終與飄灑的白雪融為一團,在灰暗的天空之下再也分不清彼此。
在跟隨著劉備的眾親衛們不解的目光中,劉備跳下馬來向著已經遠去的公孫瓚的背影淺淺的鞠了一躬,眼角還隱隱露出了些許晶瑩的色彩,似乎是在向同窗好友做最後的惜別,又好似在抒發一種難以用言語表達的感情。
戰場上,劉備軍的出現就好像一根紮在氣球上的牛毛針,也許從份量上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在雙方部隊的心理上卻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尤其是其出現的時機更是相當之巧妙——若是晚一分,公孫軍耗盡了最後一絲心力後戰局便不可逆轉,以劉備身邊這區區數千騎軍自然無法撼動戰勝公孫軍後士氣正盛的袁紹軍。
可若是早一分,還未全線壓上的袁軍自然有著足夠的手段將劉備的部隊糾纏住,雖說同樣能夠讓公孫軍有喘息的機會,但是卻也絕對無法起到現在這般出眾的效果。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袁紹才會對劉備的評價再一次進行了大幅度的上調。
雖說這種時機的選擇事實上有很大的偶然因素,畢竟以當時的戰場環境和通訊能力,劉備顯然無法如此精妙的把握戰場的局勢,更別說他本身的統帥能力也並非完美。
不過,或許這就是那堪稱逆天的100幸運的結果?
至少李書實童鞋對於這樣的結果只會有這一種猜想。
不管怎麼說,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是公孫軍成功在清河西岸站穩了腳跟,而且趁著袁軍出現波動的時候努力擴大著戰果。
最為重要的是,隨著劉備這支援軍的出現,原本袁紹軍與公孫軍之間對比最為懸殊殊的猛將這一項目上發生了逆轉。要知道就算張三爺無法做到小強那般以一敵二依然游刃有餘,但是憑借那小強也要暗自甩手的蠻力,面對力戰已久的袁軍將領,三爺展現了巨大的統治力。
是的,統治力。
短短幾個照面,退顏良,敗文丑,誅尚羽,斬常凱、常申兄弟,將原本袁紹軍施加於公孫軍的痛苦加倍還了回去,可以說這也是袁紹軍敗退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袁紹似乎也還沒有完全輸掉,雖然現在的確居於下風,但是不要忘了他還在公孫軍的身後佈置了偏師,甚至就連那支已經確定北上的部隊因為顏良的突然出現也變得行蹤成謎起來,如果這些部隊能夠在這種時候趕到戰場,其作用並不會比劉備軍差到哪裡。
不過袁紹顯然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清河南端的支流附近,一支部隊正靜靜等待著,而在他們的附近,則是數十具身著公孫軍戰甲的精銳公孫軍斥候。
「,我記得當初與你在黃河岸邊相遇的時候。你曾經對我說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讓我據有州郡,隨後以之為根基徐圖周邊。可是如今袁本初來信,你又勸我聽其所命,這難道不是有些前後矛盾了麼?」
「主公勿擾。之前嘗聽聞主公與陳留張孟卓,兗州陳公台有所聯繫,不知結果如何?」
「孟卓願意借我一兩縣之地以屯兵,並願意向朝廷表奏我為鷹揚校尉。陳公台雖然語焉不詳,不過從字裡行間判斷,倒是能夠比從孟卓那裡拿到的多。只不過……」
「只不過是要主公你犯上作亂。弒殺朝廷任命的兗州刺史劉公山。不知在下是否猜中。」
雖然從話語來看應該是疑問句,只不過不論是表情還是語調卻都對自己的猜測確信無疑。
「不愧是我的子房啊,如此看來你也很清楚他們二人到底想的是什麼了。」
「主公只怕是同樣也已經想到了吧,否則也不會現在才向提出這個問題。」
「董仲穎、李書實……現在終於輪到我了麼……不過這樣的選擇真的能解決這個難題麼?只怕單憑那張皮是嚇不住那些已經嘗到了太多甜頭的傢伙。」
「主公的憂慮的確不是沒有道理。不過……現在論聲勢普天之下莫過於南北二袁。主公與那袁術關係雖然並不算差。可是比較起來還是河北的袁本初能夠給予主公的空間更大。之後……只要想一想董仲穎和李書實能夠執掌中樞和併吞并州的根源便可知主公接下來需要怎樣的佈局。而且和『那個』比起來。所謂的權勢、名望,不過都是些虛妄罷了。」
看著那根指向天空的手指,兩個人同時陷入到了一種怪異的沉默之中。
「可是董仲穎的結局你也並非不知。這可是一把利己卻又害己且是世間最鋒利的寶劍。」
「若是主公有那個自信,那麼主公將會是手握那柄寶劍劍柄的那個人,如此一來,不論是利己還是害己,就看主公如何選擇。不,如果是認定的主公,一定能夠讓那柄寶劍成為幫助主公穩定天下的利器,而不會讓其有反噬害己的機會!」
「哈哈哈!一席話,可是深得我心啊!放眼天下,能夠與我爭鋒的英雄不過寥寥數人,既然別人都已經先行一步,你們可不要讓我找到趕超的機會啊!」
「,部隊已經重整完畢,可以繼續行軍了。而且聽斥候傳來的消息,似乎袁本初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妙,我們用不用稍稍加快點速度。」
「嗯……一切還是以減少戰損為第一要務,現在的我們……已經損失不起了。」
「放心吧主公,有我在,一切都沒問題!」
……
…………
………………
「主公……你有沒有發現,剛才我們說話的時候名字似乎全都被消音了啊!」
「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似乎的確是這樣……為什麼要消音啊,難道我們是一群提起名字就要死的存在嗎!好容易露面一次卻還被消音處理,這會讓我們損失多少粉絲啊!你這個該死的導演就不怕我把你先後再最後麼!我也是有固有結界的!我的固有結界用出來那也是天地變色風雲齊動,嚇死一群小朋友完全無壓力&%……」
「導演,我們要罷工,我們要求有說出名字的權力!」xn。
好吧,鑒於某些演員情緒過於激動,我們還是將視線轉回主戰場……北方的某個小村子裡。
這是一個如果不注意就會被遺忘的小地方,附近有幾座海拔不過五十多米的小山丘,有一條並不算太大但是卻也足以滿足這裡村民需求的溪水流過。
雖然幾座小山丘對於這是時代的百姓而言實在不是什麼多麼難以翻越的天塹,但卻正是因為這幾座山丘的存在,讓這裡與外界多了一層隔閡,少了些許交流。
於是這裡漸漸被人遺忘,只有偶爾經過這裡的旅人才會知曉這裡的風物,而那些想要找一個僻靜安穩地方度過餘生的人則會第一時間愛上這裡。所以說這裡雖然有些閉塞,但是這裡的百姓卻並不愚昧。甚至比起那些動盪地區和作惡豪強的領地,這裡還多了幾分儒雅和強健。
只不過,哪怕是如此難得的世外桃源,如今卻也變得嘈雜起來——雖然外來者基本上很少惹是生非甚至可以說是規矩的很,但是外來的文化還是與閉塞的鄉土產生了不小的碰撞,這樣巨大且無法抵抗的衝擊,讓小村居民那淳樸的思想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而這同樣也讓原本和諧的村民關係在衝擊中被撕裂。
嘈雜,並非來自外來,反而是本土保守與激進之間的碰撞。守舊與冒險之間的激辯……
「那個叫做公孫瓚的現在似乎佔點優勢。似乎有援軍幫助了他。可惜這頭笨鳥才被馴熟沒多久,否則應該可以得知更多的消息。哼哼~那只笨蛋的看見本領也並不難嘛,以本小姐的聰明才智只要稍稍稍稍稍稍認真一點也就手到擒來了嘛。哦吼吼吼吼~」
「喂喂喂,玉子醬。你再這樣笑下去你的角色就要崩壞了啊!」
將肩膀上的凶獸交給身後一身侍女打扮的女子。一身恰到好處將身材凸顯的皮衣所包裹的少女這才笑意盈盈的轉過身圍著某只滿臉抽搐的男子轉起圈來。一步一跳間盡顯活潑俏皮的少女風情,卻又不失女人的嫵媚和嬌柔。
男人的臉龐則漸漸升起了嫣紅的色彩,不過大概應該是寒風作弄的結果吧。
「咦?人家的屬性不是腹黑抖s女王攻麼?」
「玉子醬大小姐。請您千萬不要有這樣的錯覺,真的會出人命啊。」
「真可惜,明明玄武姐姐告訴我『放心大膽的玩,玩壞了就送到我這裡好了』呢。」
「話說偉大的玄武大人,小的記得最近沒有得罪過您吧,請您無比放過小的好不好。」
「可~以~啊~不過下一次的棒棒糖我可是要雙份,不,三份,而且不能比朱雀妹妹少!」
「棒棒糖什麼的不是只對蘿莉有效麼,而且還必須是有笨蛋屬性的蘿莉。為什麼竟然連御姐女王都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了啊,這不科學啊!也太不魔法了啊!」
「因為那兩隻該死的傢伙竟然妄想挑戰我們,哼!不作死就不會死,我會讓她們明白的!」
總覺得被捲進了一個天大的陰謀之中啊。
不過,正當李書實在大小兩隻神奇的生物的淫威下瑟瑟發抖的時候,一個如同天籟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讓原本正準備經受新一輪暴風雨的李書實迅速開溜,只留下一地頭屑……
「主公,為什麼明明十幾章,不對,是十幾天前你還給人感覺是身在晉陽城中,可是現在卻又突然出現在了這裡。而且……」用眼角餘光瞅了瞅身後某幾隻正在傻笑的傢伙,子龍醬忍不住抖了抖那條好看的眉毛,無奈的繼續說道:「還帶了這麼一群人過來。」
「感覺這樣的子龍醬真的是好絕情啊,主公我可不記得我將你養成了這樣的……」
「主公,您想死一次是試試麼!!!」所以說老實人發火才是最口怕的啊。
「如果我說其實是玉子醬覺得在晉陽城裡太憋屈了所以想出來轉一轉你信麼?」
「原來如此……那麼末將就放心了。如此末將告退,不打擾主公被主母了。」
「總覺得子龍醬你不但渾身漆黑,而且身後還在洩露著大把大把的黑色神秘物質。」
「不,這一定是主公您的錯覺。另外雖然末將知道主母國色天香,但還請主公節制。」
「你這個天天晚上玩雙的傢伙竟然讓我節制……咕嘿嘿……」
「主公,用黑化來對抗黑化是一種自殺式的行為啊!」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裡的環境突然變得好冷好冷啊。
過了好一陣子,李書實與趙雲才和張頜等人坐在一起,研判著南方那場戰爭的走勢。而且在李書實的身邊,還坐著兩位綸巾鶴氅的中年文士,咋一看上去都彷彿得到高人一般。只不過其中一位此時正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李書實,而另一位,則頗有些「橫眉冷對」的感覺了。
「咳咳,既然人都來齊了,那麼就開會吧……」
雖然自認為自己的臉皮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級別,但是面對四週一票各種一樣的眼光,尤其是子龍醬那幽怨至極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他與他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的眼神,終於還是李書實的臉皮城牆千瘡百孔,不得不以一句廢話作為開場白。
而這種行為的結果,除了收穫一團名為「冷場」的冷氣團,便是更多份量的糟糕眼光。
「該說是聞名不如見面呢,還是應該說見面更勝聞名……總而言之,子龍、俊乂,你們真是辛苦了。要不乾脆這樣吧,在座諸位中除了某人之外皆是不世之英才,集合我們的力量,就算不能最終奪得這個天下,但是想來裂土封侯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終於,一個聲音打破了原本沉悶的氣氛,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說話的人心中懷有著巨大怨氣的緣故,其所說的內容不但沒有讓氣氛活躍起來,反而將之推向了更加沉悶的深淵之中。
「正南這個提議不錯,授願意與君共襄盛舉。只不過嘛,這俗話說得好:蛇無頭不行。卻是不知道正南吾友準備推舉誰來做我們這些人的主君?莫不是正南兄打算自薦麼?」
「自薦?公與你這個提議也不錯。不過為了能夠讓大家心服口服,每個人都說出自己心目中最合適的人選,少數服從多數好了。」
「正南兄考慮好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畏畏縮縮豈是我審正南的風格。在下自信自己有能力帶領大家,不過也相信大家的眼光。」
「某常山趙子龍推薦主公……」
「某鄚人張俊乂推薦主公……」
「某觀津牽子經推薦主公……」
「某……推薦主公……」
「推薦主公……」
「……」
「公與,就差你了,怎麼不發表你的意見?」
「你覺得我一個人的建議還有改變大勢的能力麼?」
「既然如此,那麼……臣,審配(沮授)見過主公!」
看著眼前兩個突然前倨後恭的智者,再看一看四周大多一副毫不意外表情的眾人,以及隱藏在不遠處一副「這不是我的功勞所以不要來誇我」表情的某只蘿莉,一時之間李書實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似乎一切的語言在此刻都顯得是那樣的蒼白。
「是否能夠奪取天下在下尚不敢立下鼎言,但若是說道讓跟隨在下的諸君裂土封侯光宗耀祖,則當能不負諸君的信重!不過現在嘛……」
將視線投向南部,似乎能夠穿越空間的束縛,李書實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就麻煩諸位陪我玩鬧一場吧。」
ps:五一更新計劃——今明兩天是正文,二號和三號是番外,週日是否更新看這周的推薦情況決定。嗯,就醬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