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網游動漫 > 小人物的英傑傳

正文 46.袁紹清河戰公孫 文 / 服部正成

    冬十月十七,多雲轉晴,宜加冠及笄;忌動土破土。

    隨著昨天夜裡的一場雪,原本就已經被凍得頗為硬實的地表又被鋪上了一層白裳,原本還流淌著的滔滔清河河水如今也變得有氣無力起來,偶爾幾塊冰凌順著河水蜿蜒而過,不時與那河岸處凍得結實的岸冰碰撞著,發出細微卻又斷斷續續好一陣子的摩擦聲。

    雪並不厚,但是因為地面上結起一層極薄的冰殼的緣故,讓步兵的前進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就算是騎兵因為其龐大的體積和較少的觸地面積受到的影響不似步兵那般大,但是在河灘等地帶行進的時候依然需要小心謹慎。

    畢竟河邊與河中的冰凌同樣對戰馬而言是非常危險的存在。

    在這樣一個大概可以算得上是雪後初霽的日子裡,公孫軍和袁紹軍隔著清河兩岸擺開了陣勢,一場大戰從準備到實施可以說用時許久,雙方各種明裡暗裡的手段和「飛刀」也同樣準備了許久,終於在這樣的日子里拉開了架勢還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啊。

    只不過就算是到了這個地步,雙方之間距離真正的戰鬥似乎還有一小段的距離。

    一直隔河相望的袁紹軍和公孫軍似乎提前約好了一般,兩軍的軍陣同時裂開了一條僅容三四匹馬並行而過的裂口,隨後十數騎以相似的速度似急實緩地通過這道裂縫來到了兩軍陣前。

    當先而出的是兩桿帥旗,其中一桿上黃底黑字鑲綠邊,上繡一個斗大的袁字,正是袁紹的帥旗。帥旗下立有一人一馬,威風凜凜,相貌堂堂。雖生得皮膚白淨,唇紅齒白。卻有一雙俊目,眉飛入鬢,細腰乍臂。頭戴帥字金盔。九曲簪纓罩頂,二龍斗寶。摟海帶上繡八寶,密匝匝上扣金釘,一身黃金甲閃閃發光,肩披秀榮八寶吞肩獸,下有二龍吸水吞口獸,前後心安著冰盤大小的掩心護心鏡,金線靴。腰橫玉帶。走金線,踏銀邊,上秀12粒海珠連成一朵白色牡丹花,側掛龍皮劍鞘裝鎏金菱形暗格紋劍。名曰:「龍吟風」。

    胯下一匹青驄馬,提著背高八尺,頭至尾長丈二,那是葡萄眼,蛤蟆臉。野豬耳朵,卷毛鬃,前襠寬,後襠窄,日走一千。夜走八百,橫跳江河豎跳海,萬仞高山腳下踩。

    此正是出身四世三公,如今雄踞河北讓周邊勢力都寢食難安的一代人傑袁紹袁本初。

    而另一邊的帥氣上是白底黑字鑲紅邊,上繡著公孫二字,在烈烈風中頗有幾分血腥和肅殺的味道。帥旗下同樣立有一人一馬,同樣的威風凜凜,相貌堂堂,只是和面容略顯白皙的袁紹不同的是,此人面似薑黃,兩道黑直真八字立劍眉斜入天堂,直插鬢角,一雙虎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四字方海闊口,牙排碎玉,齒白唇紫。

    頭戴亮銀盔,摟海帶上扣銀釘。身披大葉鎖子連環甲,久吞八乍十二鉤掛,九股擰成擂甲畔,三疊倒掛魚搭尾,飛虎戰裙遮雙膝,虎頭戰靴銀跟襯。走胡獸,玄天帶,震天神弓背上插,鹿皮箭囊腰間別,內裝三支鳴鏑響箭和三十二支狼牙雕翎箭。

    三十二支狼牙雕翎箭上有細刺倒鉤,中著無不血流不止而亡。而那三支鳴鏑響箭所射之處,便是白馬義從漫天箭雨所達之所,縱使冒頓復生卻也不過如此。

    胯下一匹照夜玉獅子,通體雪白,沒有半根雜色。日行千里,奔若響雷。鳥翅環上得勝鉤,一條虎頭鏨金槊掛於其上。

    此人便是那虎步北疆十數載的漢末一代名將公孫瓚公孫伯圭。

    說起來公孫瓚胯下的那匹白馬來頭可不小,其本是來自西域異種,被草原子民視為神聖像征,故此數易其主,屢屢陷入到戰火之中,可如今卻為中原所有,豈非天意?

    可以說經過精心打扮過的兩人此時此刻都顯得相當的有派頭,相當的奪人眼球,可以說不用刻意強調都會讓現場的各路觀眾和醬油黨知道這兩位才是今天的主角,其他的配角就算演技再怎麼好也不能和這兩位搶戲,醬油黨們更是該幹嘛幹嘛去,路過走好。

    不過若是李書實童鞋若是看到這一幕,大概就只會有一個感覺:閃閃,有人要盜你的版哦~

    當然,若是還能允許他再有一個感覺的話,那麼大概會是:子龍醬,如果那個白馬上的傢伙換上一身亮銀鎧的話,那麼你的版權似乎也要抱不住了喲~

    不過,李書實的惡意顯然無法影響到戰場中央正互相對峙的兩個人,他們彼此打量著對方,即使彼此之間並非第一次見面,甚至可以算得上頗為熟識,但是他們依然在寒風中靜靜地看著現階段他們最大的那個對手,是希望通過這樣的觀察找出對手的破綻,亦或是想要用這樣無聲的注視壓迫對方犯下一些低級的錯誤,這或許就只有兩個人自己才知曉了。

    說起來戰爭可是被成為「殘酷的藝術」,雖然就結果而言戰爭似乎只能造成人生茶几上的各種杯具和餐具,就算是偶爾出現了幾隻洗具可是卻也是被杯具和餐具圍繞在中間。不過如果拋開結果的話,那層出不窮的藝術感還是足以令人沉醉於其中。

    尤其是古代戰爭,大多時候不但具有藝術感,而且還具有著相當強烈的儀式感。比如……

    就這樣靜靜對視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兩個人又不約而同的策馬向前,彼此之間的距離逐漸靠近,到最後隔岸相對的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千米,不足五百米,最後再一次十分有默契的在一箭之地之外齊齊停了下來。畢竟再近一些就進入到了強弓的有效射程之中,尤其是對面公孫瓚背後的寶弓勁道比起一般的騎弓還要強上三分。

    「背義之徒,何敢賣我!」

    這一次,終於有一聲厲喝打破了戰場上那略顯詭異的寧靜。

    看著河對面公孫瓚那略顯氣急有些擇人而噬的表情,袁紹卻彷彿那不過拂面清風一般看上去沒有絲毫在意,反而是悠悠然的對公孫瓚拱了拱手,這才出言回道:

    「韓文節乃國賊。本需人人得而誅之。我袁本初奉大義討伐此賊,可謂是名正言順。公孫伯圭你也算是朝廷重臣,國之棟樑。應該是明是非懂律令的,知道資助反賊是怎樣的罪行。明明我們兩方約好了共討國賊。可是為何偏偏你的族弟卻與韓文節的人攪合在了一起?在下當然不認為那是伯圭兄不明事理,想來也是下人被韓文節的金珠蜜語所迷惑,故此替伯圭兄料理了你家中的叛賊敗類。那麼伯圭兄說我是『背義之徒』卻又是所指何事?背的是什麼義?」

    好吧,若是李書實聽到袁紹這一番自辯,一定會吐槽:你單單只反駁了「背義之徒」的指控,卻對賣公孫瓚的指控避而不談,果然是已經承認了麼。

    只不過公孫瓚不是李書實。就算聽出了袁紹話中的輕重,也不會吐槽這種犀利的神技。

    所以說,如今也只能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用自己習慣的方法解決問題:

    「公孫瓚昔日以汝忠義。推為盟主。觀汝今之所為,真狼心狗肺之徒,有何面目立於世間!」

    這面皮削的,雖然不一定站在理上,但是讓一貫自重身份面皮的袁紹發怒卻也綽綽有餘。

    看樣子公孫瓚其實最擅長的職業不是dps。而是堂堂mt啊,這嘲諷的技能點點得略多啊。

    「何人來給我教訓教訓這個嘴巴灌了大糞的莽漢!」

    隨著袁紹的一聲怒吼,戰前主帥問答環節結束,雖然袁紹憑借口才佔據到了道義上的上風,但是他的敵人顯然不是宋襄公。袁紹的口才也沒有好過燭之武,可以讓對面的公孫軍不戰而退,所以接下來便到了鬥將的環節,一個讓男兒熱血沸騰的環節。

    文丑作為袁紹現在麾下的第一戰將,自然想要上去活動活動筋骨,只不過現在可不比當年,他現在怎麼說也是袁紹軍中的大將,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先不說對士氣是否會有不利的影響,就算是對面用卑鄙的方法傷了他讓袁軍士氣提升,可是沒有了他的指揮,憤怒中的士兵本就不容易指揮,而且不論是體力分配還是進攻目標的選擇都會變得混亂,這種情況固然可能產生「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效果,但是公孫瓚可是沙場宿將,什麼場面沒見到過,尤其是這樣的局面,在對抗胡人的戰鬥中可是屢見不鮮,應對的手段自然也絕對不止一種兩種。

    所以很遺憾的,文丑只能看著一群年輕的小將踏入雙方可以想讓出的比鬥之地,慨歎著時間流逝的同時也在為年輕一代中沒有什麼讓自己眼前一亮的苗子而心急。

    「公孫游、秦凱、肖欽、呂林、陳金,讓袁本初見識見識我幽州男兒的實力!」

    看到文丑雖然有些躁動,但是終究還是安安靜靜立在袁紹身後,公孫瓚表面上依然冷酷如故,可是心中多少還是鬆了一口氣,畢竟對方可是成名多年,而且聯軍討董的時候私底下也有過交鋒,文醜的實力可是給公孫瓚手下的將校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可以說,如果文丑下場,就算是讓自己手下的那四位年輕俊才玩5p,只怕最後的結果也只會是文丑一桿霸王槍挑全場,然後再意猶未盡的舔一舔乾裂的嘴唇的節奏。

    嗯,雖然這個場景很有愛很和諧,但是實在不是公孫瓚的菜,他也不想進那種碗裡去。

    但是現在嘛~

    看著從袁紹軍中閃出的幾位年輕人,公孫瓚忍不住舔了舔自己有些乾裂的嘴唇,恨不得就在這裡高呼一句——走你!

    袁紹這邊出了五個人,公孫瓚這邊也沒有托大,同樣是五人迎上。

    說實話,這樣一場單挑別說與討董之戰時那驚天動地的三英戰王越相比,就算是和那一戰之前的那些墊場戰相比也是有所不如的,畢竟那場所謂的墊場戰能夠出場的雖然不一定是諸侯手下最強的大將,卻也無不是各方諸侯手下頗具實力的年輕將校,而他們的對手則是匯聚了全國精英的北軍和悍勇的西涼軍中表現出色的將校,套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說就是那樣的對抗是全國級別的,自然從觀賞度來說要勝過這種地方級別的戰鬥一籌。

    但是若是單論激烈程度的話倒也不會輸給任何一場陣前單挑。

    十個年輕人。十匹駿馬,不是那種普普通通的捉對廝殺,反而越來越向混戰的方向發展;不是比拚哪一方留下的人更多。而是究竟哪一方的人會最後站在戰場中央……又或者一個都不會,只留下無主的戰馬圍繞著還在噴灑著熱血的屍體哀鳴不已。

    是的。沒到半個時辰,十個原本有著大好前途的年輕人便同歸於盡在了這片土地上,雖說他們注定不會是這場戰爭唯一的犧牲者,但是這殘酷的結局卻依然讓兩軍兵將的心頭同時略過了一層陰影,因為這顯然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哪怕是最無神論的信奉者也不能否認運氣這種唯一讓人無法控制的東西就好像微觀世界中的那隻貓一樣,沒有親身感受到就永遠也不會知道結果到底會是怎樣一番情景。更不要說在這樣一個充滿了各種神神怪怪的大陸上,眼下這群人所從事的又是這樣一份職業。

    如果這種屠殺相同物種的行為可以算作是一種工作的話。

    只是。就算心中被蒙上了一層霧霾,無論是袁紹還是公孫瓚卻都不會選擇遵從心中的不安退兵回營,因為他們是驕傲的天之驕子,因為他們有足夠的自信自己能夠跨過阻攔在自己面前的一個又一個的困難。同樣因為為了這一戰他們已經準備了太長的時間,長到了他們都已經不願意繼續等下去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他們太瞭解自己的對手了,一旦自己這邊漏了怯,只怕會被對方銜尾追擊一直到死吧。狹路相逢勇者勝的背面可是怯懦者崩潰啊!

    所以,隨著公孫瓚的一聲令下,作為先鋒出戰的嚴綱揮舞手中長槍,與他麾下的數千步騎列陣前行——步兵組成的魚鱗之陣居於當中,精銳的白馬義從隱藏在陣中陣後。其餘的游騎大部分居左右兩邊,小部已經越眾而出,率先掠向位於河對岸的敵軍。

    「尚將軍,敵軍將領不好對付啊,這支騎兵雖然人數不多,但是一來可以試探我軍戰力,二來也可以保護後續部隊渡河。田別駕可是說了,這一戰勝負的關鍵就在於我們的表現,若是少有處理不當讓誤了戰機,只怕你我都擔當不起啊。」

    尚羽瞅了瞅身邊的那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畢竟還是年輕了些,時不時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羨慕嫉妒恨以及絲絲的酸意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

    是啊,畢竟尚羽能夠擊敗一票如文丑、高覽、淳於瓊這些原本呼聲很高的將領成為這前軍先鋒將,而且軍銜從原本的軍侯被一夜之間提拔到了裨將軍,雖然是最次一級的將軍號,甚至在品級上還不如很多校尉高,可是卻也是絕對可以自稱「本將」。

    若是他有著超人一等的武藝智謀,或者有著讓人無比信服的功勞,又或者他有著極為深厚的背景靠山,或許也不會只是招來幾句閒言碎語罷了。可偏偏他能夠得到這個職位只不過是因為他在合適的時間第一個應答了袁紹的激將而已。

    這固然是一種本事,可是卻是軍人們所最為鄙視的一種本領。也正因為這樣,身邊這位叫做常凱的被袁紹任命為尚羽副將的男人一直對其能力極不信任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是,雖然尚羽不是什麼名震百里更甭提數郡、數州的名將,尚羽更僅僅只是一個二十四五的年輕人,可是他心中同樣不缺乏理想,不缺乏抱負,同樣想要做成一番事業,否則當初也不會第一個打破僵局搶先應諾,所以對於這一戰除了要按照幾位軍師戰前的佈置,他自己也並非一丁點其餘的想法都沒有,他可不是一隻提線木偶!

    「放他們進來,讓甘陵兵先頂上去。」

    「可是將放任騎兵衝陣,而且又將後排的甘陵兵調到陣前,這可是會引起混亂的,弄不好可是會引起前軍崩潰的,將軍大人!」

    常凱顯然認為自己的主將果然是個不同軍事的傢伙,聲音不自覺的嚴厲了起來。

    「照我的要求去做,又或者你打算試試由大帥賜於我的寶劍到底鋒利不鋒利!」

    「你……!!!」

    別說戰場上官大半級壓死人,單單就憑袁紹賜予尚羽的那柄代表著他對前軍絕對處置權的寶劍就不是常凱所能反抗的,除非他想臨陣反水,否則只能乖乖奉命。

    至於常凱內心之中是否會有怨言牢騷甚至是怨恨,尚羽已經顧不得考慮那麼多了,反正就算沒有這點摩擦,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從來就沒有正常過。

    「若是我軍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擊敵軍於半渡之時,想來敵軍也會變得遲疑謹慎吧,那樣軍師們之前的那些佈置可就沒了用武之地。沒錯,就是這樣……」

    像是在向誰解釋著什麼,又好像是僅僅在自言自語,這一刻,尚羽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平靜,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忐忑與……興奮。

    ps:

    ps:《王朝教父》終於出宮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