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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龍爭虎鬥匯洛陽 16.酸棗會盟(下) 文 / 服部正成

    都說主角或者重要人物必須要最後登場,當然有的時候廢物警察們來的更晚,不過他們一般是來現場吃宵夜或者打掃衛生,所以即使不算上他們也無傷大雅。

    「他以為他是誰啊,架子這麼大。哼~庶出的傢伙就是不通禮儀,不懂規矩。」

    本來就因為盟主之位希望渺茫而倍感喪氣的袁術現在還要在這邊苦等基本上成為盟主已成定局的袁紹,心情能好才怪。不過不這樣又能如何,袁紹無論是手下士兵的數量,手下的能力亦或是士林之中的聲望都要高於袁術,袁術每每想到這裡就有一種氣苦的感覺。

    可惜,是他自己選擇前往更為富庶的南陽-汝南一帶,而且還慢了袁紹一步,雖然他極力爭取,甚至不顧面皮跑到穎川、陳留去招募人手。可是因為黃巾之亂,穎川不少豪強外遷避難,陳留郡也大抵如此,只有袁渙、楊弘、閻象等區區數人而已。

    雖然這些人各自有各自優秀的地方,但是比起袁紹身邊田豐、審配、許攸、逢紀、郭圖、荀彧這樣華麗的陣容還是大大的不如。就連冀州刺史曾經袁家的故吏韓馥身邊也有沮授、荀諶這樣無論是名聲還是能力都讓袁術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能吏。

    難道南陽-汝南一帶就真的沒有什麼人才了麼?只能說袁術缺少一雙發現人才的雙眼啊。

    「或許是被什麼事耽擱了吧……」

    說這話的是廣陵太守張超的功曹臧洪,也是此次討董聯盟的核心人物之一,在士林之中頗具盛名,是一個既有賢名又有家世的x二代。張超就是因為他的遊說才決定騎兵討董,而此次會盟用來祭天的祭壇也是由他主持建造的,儀式流程也是由他制定,所以在這些諸侯當中,這位老兄也是相當受尊重的,甚至有不少人都想挖張超的牆角。

    既然臧旻是x二代,那麼就不能不稍稍提一提他的父親——前使匈奴中郎將臧旻。

    臧旻是一位優秀的文人,同時也是一位優秀的良吏,同時在軍事上也有一定的造詣,當年朱俊成名,孫堅出頭的許昌許昭父子之亂便是由臧旻赴揚州任刺史平定的。

    之後轉任使匈奴中郎將也繼承了張奐、皇甫規的遺風,為大漢與南匈奴關係的平穩發展做出了不小的貢獻。只是可惜的是晚節不保,捲入到了田晏為了脫罪而倉促發起的對鮮卑的作戰之中並大敗而歸,不但輜重全失而且兵馬也十去七八,不但成就了檀石槐的威名,同時也讓大漢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對鮮卑只能被動防禦而無主動進攻的能力,自己也被廢為庶人。

    雖然臧旻在這件事中並沒有太多的失職的地方,後來也被重新啟用拜為侍郎,不久轉為長水校尉。可是一來年事已高,二來大敗造成的陰影很嚴重,所以暮年的生活並不如意。

    當然,雖然晚景有些淒涼,但是不能否認臧旻在士林中的人望。所以當他的兒子臧洪表現出不屬於乃父的優秀素質的時候,他自然而然成為了這個圈子當中頗具影響力的人物。

    士林這個圈子你想進入並不容易,但是一旦你屬於這個圈子,那麼等閒就不會被踢出去,除非出現重大變故讓你喪失了傳承你所獲得的知識的能力。

    只可惜隨著世家的不斷成長,這種上升通道已經快變得越來越窄,無數優秀的人才被提前打上了各種派系的烙印。如果不是宦官和外戚這兩種勢力的存在,只怕晉朝尤其是東晉那種死水般的世界會提前上演,東漢的道德標準恐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有著那麼高的堅持。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大概就是歷史的規律吧,孟子無愧於亞聖的稱呼。

    「本初確實被一些事情給耽擱了,而且因為事發突然,所以我們這邊還沒收到消息。」

    說話的是聯軍當中取代曹操成為兵力排行榜副班長的王匡童鞋,河內一戰王匡可以說是損失慘重,不但賴以生存的部隊全軍覆沒十不存一,而且手下也喪失殆盡——司馬朗被董卓攜裹到了洛陽做中郎將,韓浩和方悅不知所蹤,不過沒有消息對於王匡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消息,因為他最信任的親族大將王德被董卓五馬分屍。嗯,分的是真的屍體哦~

    所以現在雖然還頂著河內太守的名號,但是如果不是袁紹和張邈資助,王匡真的是連招兵的能力都不一定有。不過總算王匡多少還是有些名氣,當他荷包滿滿回到泰山老家,轉眼間就又帶著三千可戰之兵來到了酸棗。至於戰鬥力嘛,還是不要多想為好。

    「公節知道些什麼消息麼?」王匡的話立刻引起了眾人的興趣,就算沒有什麼八卦之心也好歹要關心一下情報不是,對,是關係情報而非八卦,這兩者之間是完全不同滴~

    被萬眾矚目的感覺果然很好,王匡很滿意現在的感覺,話說因為他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以至於他經常要受到各路諸侯或輕視或無視的態度,這讓王匡的小心靈很受傷。

    不過王匡可不敢掉大家的胃口,畢竟某位紅魔可是一手按著刀柄且完全不介意拔刀砍人啊有木有,一個太守和一個刺史已經倒在他的屠刀之下了有木有,好孩子可傷不起啊。

    「聽聞董賊假借陛下名義命令并州牧李學麾下黃忠為河內太守,張繡為河東太守。不過依我看董賊與那李學早有默契,否則為何董賊的命令發佈沒過一天,李學的軍隊就進駐河內了呢?本初害怕冀州有變,所以不得不耽擱幾天。可惡的董賊,可惡的李學!」

    如果真的被李書實控制住河內,那麼他王匡就真的會變成無根之萍,比現在的曹操也好不到哪裡,更別說他的身後可沒有曹操家族那麼強大的實力,實在不行用錢砸也能砸出一個位置。

    當然,與其同命相連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冀州刺史韓馥。

    就如同劉表來到荊州之後沒有選擇繼續使用漢壽這個距離孫堅老巢長沙很近的地方作為治所反而跑到了遙遠的南郡襄陽一帶修築城池一樣,韓馥也沒有選擇將自己的治所放到已經有些衰敗的信都,還是選擇了基本上沒怎麼受黃巾軍波及的魏郡的治所鄴縣。

    雖然鄴縣已經取代信都成為了冀州最為繁華的地方,但是問題是鄴縣距離河內實在是太近了,進到李書實順著漳水就能直接到達鄴城城下的地步。如果不是王匡保證袁紹絕對不會讓河北諸侯的大後方出問題,恐怕這諸侯會盟還沒有開始,河北諸侯們就要提前回家了。

    可即使是這樣,韓馥、公孫瓚、劉備等河北諸侯都已經下決心將部分人馬派回河北確保歸路。

    由此可見,多了李書實這個變數之後對關東諸侯產生了怎樣的影響。別的不說,至少分薄了關東諸侯們的兵力這件事已經成為定局。另外隨著李書實的勢力重新返回河東,董卓被白波賊所牽制的人馬也能夠回到洛陽。這一加一減之間就改變了對峙雙方原本的兵力對比。

    如此一來,聯軍如何行動就更需要盟主的出現做出決斷。雖然期間袁術曾幾次暗地裡接觸一些諸侯希望能夠獲得他們的支持,不過顯然效果並不是很理想。除了陶謙一改曾經的剛猛本色變得如同老好人一般圓滑外,其他人都更加傾向於決斷力更強的袁紹。

    雖然如果李書實這道這樣的事情的話一定會笑掉大牙,但是從袁紹一直到現在的表現來看,他在沒有那麼多謀士的情況下的所作所為確實非常具有決斷力,先不論結局是好是壞,但是在世人眼中,至少袁紹勇於決斷並願意擔負後果。最不濟,也比袁術的表現強多了。

    於是,在大部分諸侯的期盼以及袁術的扎小人中,袁紹終於渡過黃河來到了酸棗大營。

    那一日艷陽高照,那一日春暖花開,那一日旌旗招展,那一日鑼鼓喧天。

    有不少士兵證明,那一天之後的幾天,他們經常可以在林子裡找到腿還在抽搐的小鳥,然後晚上便多了些許讓人愉悅的加餐。雖然他們並不清楚這是為什麼,但是酸棗的樹林裡隨後的許多年都再也沒有飛鳥經過和停留。

    「失禮了。在下渤海太守袁紹,字本初。因為一些事情的耽擱,所以今天才來到這裡。」

    面對苦等他和他的部隊多日的諸侯們,袁紹表現出了足夠的謙虛和風度,與前些日子袁術的表現相比,袁紹給人的感覺無疑更容易親近,而不像袁術那樣滿身都是貴公子的高傲。這也是為什麼即使是同為袁氏家族的山陽太守袁遺也寧願支持袁紹而非嫡子袁術的原因吧。

    「哈哈,本初,我們可是一直都在等你呢!」

    袁紹已經基本內定了聯盟盟主的位子,也就是說未來討董勝利後他將有機會主導洛陽乃至整個大漢的政局,尤其是洛陽裡的老傢伙們被董卓割了好幾茬的情況下。所以,原本熱衷於在某人營帳內大擺酒宴就差請上一群黃絹幼婦吹拉彈唱一番的諸侯也紛紛站在一邊,準備給這位未來的大人物一個好印象。當然,如果能夠寒暄幾句就更好了。

    只不過,這些人顯然低估了曹操與袁紹這對好基友之間的姦情程度。

    「曹操,我可不是因為你才來的!是,是我自己要來的!」本初兄你這是在傲嬌麼?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的。」

    「不要這麼敷衍!」

    「來吧本初,中央的營地歸你。」曹操發動技能:轉移話題3。

    「哦~中央的營地歸我,那你怎麼辦啊,孟德。要不乾脆咱倆合營一處好了。」

    「我?我最多就是給你當個參謀,所以喧賓奪主的事情我可不幹。怎麼樣,來吧,我的袁大人,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袁大人,好你個曹孟德,我聽著怎麼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您是主帥嘛,當然要這麼稱呼您啦,好好幹吧。」

    就這樣,在所有諸侯瞠目結舌中,這對好基友勾肩搭背的走進了連營深處。至於一會會不會傳出什麼奇怪的聲音來,因為營地的護衛過於嚴密,所以沒有人能夠探聽得到。

    於是,所有參加會盟的諸侯都已到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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