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盧水休屠聯軍還是沒能攻入作為西河郡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的離石城,不僅僅是因為城內軍民在太守邢紀以死拚殺舉動的鼓舞下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意志,更是因為隨著使匈奴中郎將麴義領兵歸來,騰出手來的西河、太原烏丸諸部已經決定對之前燒掉了西河各族人民心目中的聖地——西河體育場以及犯下諸多罪行的敵人發起最為猛烈的報復。
是進?還是退?這個問題如今已經擺在了盧水休屠聯軍決策者的案頭。
「他【嗶~】【嗶~】的,老子好容易糾結了這麼多人來到這西河,然後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撈到就灰溜溜的回去了,老子還有臉見家裡的婆娘和孩子麼。【嗶嗶~】的,老子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這離石城的人有種,老子攻不破,難道老子就沒種了麼!」
嗯,看起來實際上進或退對於現在的聯軍而言還真不是問題啊。
「沒錯,雖然那些匈奴人給了錢,但是那點錢哪夠咱們這麼多人的花銷。而且這次來西河我們已經得罪了那些商人,如果沒有更多的錢,以後怎麼購買我們需要的東西。」
「對,我們不能就這麼回去。」「再搶他幾票!」「我們都不是孬種!」
一時間群情激奮,或許對於這群傭兵而言,生死或許倒在其次,能不能死回票價才是他們所關注的吧。嗯,這群人已經晉陞為一群真正的「死要錢」的「無敵」存在了。
「馬馬薩大人,您是草原上有名的智者,您說說我們該怎麼辦比較好呢?」
「對對,我們都聽馬馬薩大人的話。」「馬馬薩大人一定可以想出好主意的!」
關鍵時刻還是要老將出馬啊。雖然下面叫囂的語言表明如果不能讓他們滿意的話就算是再有名的智者他們也會不介意以下犯上一下,不過那位名為馬馬薩的老人顯然已經習慣了。
「先派個嘴機靈點的人去和離石城談判,就告訴他們如果願意給我們贖買城池的錢,我們願意撤離離石。價格嘛,不妨開的高一點。如果他們開始就價格與我們扯皮,那麼說明他們已經後繼乏力,到時候是戰是和你們自己看著辦。不過如果價格合適的話你們也就答應好了,畢竟如果能夠少損失一些子弟對各部落來說都是好事。而且這離石城中的不少商人都是我們獲得物資的重要來源,如果他們出了問題,我們未來的生活也會出現麻煩的。」
「不愧是馬馬薩大人,一番話讓我等茅塞頓開。只是不知道如果對方直接拒絕呢?」
「那就說明對方打算和我們死磕到底,我們就算能夠拿到城池恐怕也只會是一座燃燒殆盡的空城,那麼我們也只能離開這裡,尋找可以彌補我們損失的地方了。」
「那麼我們如何彌補我們此次出兵所受到的損失呢?」
「反正那些匈奴人也沒說我們只能待在這西河一地,所以這裡得不到我們所需要的,天下之大我們大可以到其他地方。南邊的河東郡是是大漢的膏腴之地,富豪無數,只要能夠打敗他們的守軍,是個相當不錯的去處。東邊的太原郡也是個好地方,雖然比不上河東富饒,但是也不算差,而且來去方便,不會有被合圍的風險,也算得上一個好地方。」
「那個河東郡的太守就是這個西河原來的太守吧,說不定我們的部隊剛剛掉頭南下,他就已經領著部隊等在南邊的山林之中吧。雖然很瞧不起那些鮮卑人,不過既然那個傢伙有能力在雁門擊敗那些不成器的鮮卑人,我們恐怕也無法在山林中討到什麼好處。」
想起李書實的名號,聯軍的幾位主要將領都有種頭疼的感覺,畢竟這個名號在這一兩年當中實在是太過閃耀,幾乎每一個到過西河的人都在傳誦著這個名號所創造的種種奇跡。
「而且,」說到這裡,那位盧水胡的首領臉上露出了凶狠的神色。「這個西河郡應該是歸并州管轄的吧,可是到現在那個并州的刺史還龜縮在太原郡不敢救援,想來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吧。雖然說我很喜歡與強者對抗,但是從弱者那裡獲得弱者的一切這更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為了各部落的兄弟們明年一年的生活,我就勉為其難的收起與強者過招的**吧。」
雖然他的這番話中那想要與強者過招的**遭到了在場所有人暗地裡的鄙視,但是他對於弱者的那番話卻獲得了所有人的贊同。因為,這就是他們的生存哲學——弱者就要向強者奉獻一切。不服?可以反抗,讓強者知道弱者雖弱,但也不是輕易就能奴役,就好像西河大地上那一座座好像木桶一樣的塢堡。而不反抗的弱者,那就是默認了強者對其的統治。
什麼?你說那個弱者其實是強者?那麼那個被稱作強者的傢伙為什麼不反抗呢?什麼?他在忍辱負重?哈哈,那他就繼續忍吧,等我把他身上的所有值得搾取的東西都搾乾淨再說,反正他是一個不抵抗的所謂的「強者」,在真正的強者眼中,那就是一隻好肥好肥的肥羊。
敢於反抗的肥羊不是好肥羊,但是敢於反抗的強者才是真正的強者。
當然,反抗也要講究策略,否則上天賜予你的大腦難道是用來填充肌肉的麼?
於是,算盤打得賊響的并州刺史張懿,現在卻要掉進他自己挖下的大坑裡。尤其是被城內眾人推舉為離石代理城守的李敢拒絕了聯軍提出的贖買要求之後,變得越來越近。
不過話說回來,張懿最近也真的是有點煩,而這些煩心事中最為讓他頭疼的便是那些陰魂不散的黃巾軍餘孽,那些曾經被他攆的滿山跑的黃巾軍殘餘。
雖然有蘇凡等人的加入,但是白波谷黃巾的主要力量還是來自於昔年被李書實打垮的原白波谷黃巾軍,也就是說,對於李書實的恐懼,他們已經深入骨髓,尤其是這兩年李書實又在西河做出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之後,更是讓這些人覺得雙方差距巨大。
所以以探查到李書實率領本部人馬以及他的那些個異族軍隊進入到了河東境內,這群黃巾軍除了蘇凡那群已經被鍛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精銳之外都已經產生了想要腳底抹油的**。
沒辦法,誰叫白波谷黃巾軍面對李書實一點優勢也沒有呢?
論將領實力,當初一個徐晃就完爆了原白波谷所有將領。而蘇凡那群人之中能夠穩勝崇拜許褚的許珂的人那是一個沒有,而在許珂的口中,某位偉大的族兄那可是伸伸小指頭就將他直接吹飛的存在。雖然內容誇張的讓人覺得有些汗顏,但是還是寧可信其有不要信其無比較好,因為許珂除了異常崇拜許褚之外,似乎其他方面也算得上為人誠實可靠了。
論士兵的實力,那更是沒法看,就連蘇凡自己也認為如果李書實麾下部隊創造的那些戰績都是實打實的話,那麼對方的實力就算比不上北軍精銳,卻也不是他們能夠輕易對付的。
最重要的是,原本白波谷黃巾軍對外地部隊最大的地形優勢,在李書實這裡可以說完全用不上。曹性、徐晃和關羽都是河東本地人士,又因為種種原因都很熟悉本地地形(曹性:山林獵戶,估計以前也在白波谷休息過;徐晃:追討盜匪也沒少在山裡轉悠;關羽:作為殺人潛逃犯,如何在山林中將敵人繞暈是逃出生天的必備技能)。更不要說還有兩個即使不熟悉地形也能夠憑借其知識完暴白波谷黃巾軍將領的「妖怪」(要成為義賊「王」的許褚以及當初啥深山老林沒進過的黃忠黃大叔),導致黃巾軍原本的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
於是,在唯一還有一戰之心的蘇凡僥倖從西涼騎兵小鳳仙(呂布:是呂奉先!)手上重傷逃脫之後,白波谷黃巾便選擇了對他們最為有利的一個選項——戰略大轉移。
反正李書實的河東太守,沒有皇帝的命令他哪裡都去不了,太原的并州刺史又和他矛盾重重,哪怕他們鬧得天翻地覆,說不定李書實這邊直接當做一場荷裡活大片欣賞了。
而事實上,因為雁門一戰損失慘重的張懿,面對來勢洶洶的白波谷黃巾軍也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風光,除了咒罵李書實通匪之外就拿白波谷黃巾毫無辦法。
雖然他不止一次發文向洛陽抗議李書實的消極作戰,可是因為劉宏最需要的是黃巾軍離開京畿地區,再加上對張懿之前謊報戰功的惡劣印象,結果張懿的申訴不但沒能成功,反而得到了朝廷對其能力懷疑的回復。同時朝廷後來更是表示如果其不能在期限內解決黃巾軍殘部,便要將其撤換,換上更有能力的官員代替他繼續完成這一使命。
在這種內焦外困的情況下,張懿又迎來了入寇的盧水休屠聯軍。
「我不甘心啊,鼠輩李學小兒,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最終,被逼無奈只能領兵與白波賊作戰的張懿在路上與盧水休屠聯軍相遇兵敗被俘,為了能夠活命,張懿甚至提出可以用自己來詐取晉陽城。可惜這一計謀被太原太守手下的小吏王凌識破,張懿也被惱羞成怒的盧水胡頭目砍了腦袋,只留下其悲憤但是卻被世人所不齒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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