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雋乂確實有幾分本事而且經過一年的歷練想必也會有不小的提升,可是從那些商隊護衛的行止和配合來看,他還沒這麼厲害的練兵和指揮的本事,這商隊護衛之中應該還另有高人,而且那人在訓練和指揮的水平恐怕比子安差不了多少。」
兩個多時辰以後,埋伏在一處小土丘上的呂布面色有些玩味的看著下面正在激烈廝殺的雙方,雖然被李書實用激將法將其激到了戰場邊緣,可是路上已經被冷風吹的冷靜了下來的呂布此時看著下面那略顯膠著的戰鬥反而有心情為隨後趕來的李書實等人講解了起來。
「水平和子安相差不多?這種人竟然會給商隊做護衛,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雖然說縱觀整個三國戰場指揮能力超過高順的不知凡幾,但是那是在無數戰火的澆灌下才逐漸成長起來的。而在這東漢末年三國都還處於液體狀態的時候,雖然高順還很難稱得上是頂級的戰場指揮者,但是世上能夠與少小便在邊關歷練的高順媲美的將領卻也不應該很多。
「這有什麼好吃驚的,不論是并州西北部和北部緊靠邊關的區域還是涼州、幽州這樣郡縣基本都和邊關接壤的地方,那些駐紮在苦寒之地的兵將想要為家中多寄回一點財物的話就只有兩種方法:一種便是打劫,打劫客商和胡人;另一種就是護送商隊免遭打劫。」
面對呂布的答案,李書實無言以對,因為他想起來了,自己身邊這位「飛將」當年最擅長的一件事就是蒙著臉(這麼做完全是為了阻擋風沙,不想讓人認出來什麼的呂布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承認)做馬賊,而且為此還和高順所在的官軍交手無數次,可謂是經驗豐富之輩。
「你看,下面的商隊佈置的車陣非常緊湊,而且還留有一些可以讓弓兵突前射箭或者步兵使用長槍攻擊敵方騎兵的縫隙,可是縫隙卻又小到不讓對方的戰馬進入。無論是步兵還是弓兵的戰鬥意識都好,動作簡練其實用,顯然不是什麼新手。動作看上去除了劈砍之外似乎還有不少輕盈的削法,這恐怕是西涼非常出名的羌鬥。有意思啊,這個商隊裡除了雋乂和他的那些同鄉,竟然還有那麼多熟識羌斗的傢伙,這個商隊還真是不簡單啊。」
呂布繼續饒有興趣的點評著下方的戰鬥,而作為李書實麾下軍方第一人,他的話顯然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視,包括剛剛來到西河的曹仁也在趕往這裡的路上從他的弟弟曹純那裡聽說了呂布的威名。而且參考一下那一晚與自己交過手的趙雲、太史慈等人的實力,曹仁倒也不會對呂布產生什麼輕視的情緒,更別說武人的直覺也告訴曹仁對方的危險。
「羌斗是什麼東西,很出名麼?」
這麼笨蛋的問題能問的如此理直氣壯的恐怕也就只有李書實了吧,不過他又不是武將也沒練過武藝,所以這些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當然,或許在某些人心裡還暗自感謝他的提問吧。
「羌鬥我接觸的也並不多,並不能領悟其精髓,這據說是一種來源於羌人的戰鬥方式,最早可以追溯至商王朝。而第一次將這種技藝展現到世人眼前的是周王朝的開國元勳國師姜尚姜子牙,他將自己部落裡的戰鬥技巧也就是羌斗的一種帶入到了當時的周武王的軍隊之中,所以才能夠擊敗當時的商王朝,不過這些也都是傳說,是否真是如此那就不清楚了。不過羌斗作為一種近身戰鬥方式確實有其不凡之處,雖然不是什麼高深的技藝,但對於一般士卒而言倒是很有幫助。只不過亂戰更加適合這種技藝的施展,所以需要指揮者有一定的把握能力。」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能夠把通曉羌斗的傢伙招募過來就能對我們的士兵的戰鬥力產生不小的提高是麼?」
聽了呂布的介紹,李書實立刻兩眼放光,對於現在的西河郡兵而言,任何一點提高都可能增加他們在戰場上的生存幾率以及打破名為戰爭勝負天平的平衡。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過那需要時間。」
呂布猶豫了一下,才給李書實一個稍顯抗拒的答案,因為呂布並不認為羌斗能夠從根本上改變李書實部隊和胡人騎兵之間的差距,反而不成熟的技藝會給敵人更多的機會。
「無妨,洛陽又不是一天就建成的,反正我們的士兵原本就是一群農民和小市民,戰鬥都是靠著本能去作戰,有了一種固定的技藝哪怕僅僅只有幾招幾式只要實用就夠了,剩下的東西就靠他們自己在戰場上領悟了,能活下來的老兵一定都能從中領悟出適合自己的戰鬥方式。」
「主公所言甚是,布受教了。」
對於李書實的解釋,呂布倒是心服口服,因為他想明白了,學習羌斗的是那些原本就沒什麼武藝基礎且資質參差不齊的士兵,而非有些基礎或者家族傳承的將領。也就是說,如果在一副圖畫上進行修改的話即使是畫聖也有可能破壞畫中原有的意味,可是如果是在白紙上的話那麼即使是一個一般的畫師也能夠畫出不錯的結果,即使紙的質量參差不齊。
「主公,那些胡人的攻擊似乎減弱了,恐怕是覺得佔不到便宜所以想要撤退吧。」
正在李書實和呂布討論羌斗對於軍隊戰鬥力提升的意義的時候,成廉忽然喊了起來。
聽到成廉的喊聲,李書實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戰場之上,果然胡人騎兵因為久久無法攻破商隊的車陣,似乎作為遠程手段的箭矢也消耗一空,而車陣之中卻依然能夠射出致命的鐵箭,所以胡人騎兵除了少部分人還在試圖向車陣衝擊外,大部分已經開始在弓箭射程外集合,顯然不是要做出最後的衝鋒便是準備退走。
而此時經過一番消耗,雙方都受到了不小的損失,胡人騎兵光憑目測就應該丟下了超過四百具以上的屍體,而商隊一方雖然不好判斷,但是想來胡人騎兵剛剛襲來時的箭雨也不會讓這些沒有什麼盾牌之類東西護身只能靠身軀阻擋的護衛們太過舒服。
「雖然還是有些不完美,但是這樣也已經不錯了。主公,請下命令吧。」
於是,橙紅色的光芒登時亮起,同時紅色和藍色的光芒也隨著橙紅色的光芒亮起而此起彼伏,這是掌握著太平要術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的蘇小蘿莉正在進行著她的表演,只不過顯然比起李書實的霸氣,她的buff雖然繁多但是效率上卻差李書實這邊很多。所以當她為幾支隊伍增加了攻擊和防禦兩種buff之後便輕哼一聲不爽的跑到了一邊。
「那麼諸君,目標是沒把我們西河守軍放在眼裡的可惡的胡人,此戰不需俘虜,格殺勿論!」
下達完出擊的命令,李書實便將前線指揮權交給呂布,自己則在作為近衛的武術家和賊兵的保護下繼續觀察著戰局的變化。而作為親衛的西涼騎兵則交由許褚統領跟隨呂布一起衝鋒。
反正無論是武術家還是賊兵,他們平日裡的訓練基本上不包括馬術,雖然騎馬奔馳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但是馬上作戰卻缺乏訓練。而造成這一情況的原因主要還是他們的職責基本上用不到馬上衝鋒這一需求,另外他們的大統領典韋因為身材的原因也不善於馬戰,要不是許褚曾經跟著曹純學過幾手馬戰的功夫,恐怕作為李書實親衛的西涼騎兵都無法訓練了。
「將軍,那邊又衝過來一票人馬,看樣子應該是漢人的軍隊。」
衝下山丘的呂布立刻便被敵我雙方發現,對於這只敵我不定但卻殺氣騰騰的軍隊,雙方都在內心報以了最大的警惕。
「正道,應該是援軍,打頭的那位就是我曾經跟你提起過的呂布呂奉先,看樣子應該是從離石城趕來的西河郡兵,這場戰鬥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在看到呂布那招牌一樣的方天畫戟之後,張郃已經可以肯定突然出現的這支敵我不明的軍隊一定是來自西河的友軍,而深知呂布實力的他更是知道這場戰鬥已經基本上沒啥懸念了。
雖然對面的胡人騎兵的數量仍然還有兩千人左右,可是敵人銳氣已失而且已經有了撤退的念頭,如今面對這樣一支生力軍的加入只能加速他們撤退的腳步,更何況張郃還在距離主戰場越來越近的呂布的身後發現了不少熟人,那些人的實力張郃可是非常清楚的。
「如果真的如你所言的話,那麼都憋屈這麼久了,我們也該讓那些可惡的傢伙好好的承受一下我們的怒火了。不過我還是要最後一次確認一下,那群人真的有你說的那種實力麼?」
回應張郃的是他身邊的一個略顯蒼老的男子,此人身材適中,但是皮膚黝黑且粗糙,眼眶也較一般人深陷許多,頭髮和鬍鬚也帶著星星點點的灰白色。可是此人卻一點也沒有給人一絲蒼老的感覺,反而身形魁梧,一身鼓脹的肌肉撐的他的衣甲異常飽滿。身體不論什麼時候都站得彷彿一顆青松一般,一雙劍眉下的兩隻眼睛更是射出懾人的光芒。
不過雖然這個中年人氣勢驚人,可是已經在李書實身邊的那群強人中鍛煉出來的張郃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而用略帶懷念但卻異常堅定的語氣回答道。
「相信我,你會看到讓你吃驚的結果的。」
p.s.猜猜張郃身邊的這只是誰?提示還算明顯地說
再p.s.今天胃腸再次出現問題,渾身無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