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千帆之後,我在等你11
吃了幾口,她被辣的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可看他邊嚼著還邊眸色淡然的看著自己,她頓時感到被挑釁了,為了不想輸給他,她強迫自己張嘴吃蒜,可是到底還是沒忍住,一股噁心的感覺衝上來,她低頭哇地把嘴裡的東西給吐了出來。
見她放棄,傅斯年用紙巾按住嘴巴,好一會兒,他喝了口茶,淡淡道,「你輸了。」
喬雨眠看著他,深深感到他可怕——他就算吃那麼辛辣刺激的東西,明明很難受,可是卻偽裝成沒事人一樣,這樣的男人,到底什麼時候會露出真正的情緒給人看?
她咳了咳,擺擺手,受不了那味道,要了瓶白酒來,她倒了杯,急迫地喝了一大口下去。
兩種強烈的辣味相沖,倒是讓嘴裡的味道散了些。她吐出一口酒氣,舉杯看著傅斯年,「好吧,傅叔你贏了,我以後絕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傅斯年接過她的酒,慢慢喝了口,「記住你今天的話。我生平最厭惡的,就是別人拿我當傻瓜耍。」
「傅叔,你那麼精,誰唬得了你。」喬雨眠有些迷糊,今晚喝了不少酒,她有點暈乎乎了。
「只要有的人別自作聰明。」他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舉手叫夥計,「埋單!」
喬雨眠撐著額頭,打著嗝,一肚子亂糟糟的東西讓她有些難受,悶悶地,「我輸了,你就可以接著話裡有話了嗎?誰自作聰明?該不會是說我吧?嘻……我是真的聰明。」
傅斯年掏出錢結賬,起身扶她,「這個我倒是可以跟你明說。你的那個最多算小聰明,收起來的好。」
喬雨眠剛從椅子上站起來,腳底一軟,身子歪下去,傅斯年剛要使力扶住她,她人已經貼了過來。
靠在他胸口,喬雨眠眨巴眨巴眼睛,「傅……傅叔,我一向踏實做人,從來不用小聰明的!用也不敢用你這裡啊,我只會慘敗而歸,是不是?」
低頭看著她傻笑的樣子,他沒吭聲,扶著她往車子走去。
上了車,傅斯年找出口香糖來吃,打開循環系統,車子裡的空氣才沒那麼污濁了。
他靠在座椅上看著街上的流光溢彩,誠如她所說,看看熱鬧,也能覺得不那麼孤單。
可是,熱鬧畢竟是一時的,大部分的時間,人都是獨自一個在路上。
一旁的喬雨眠歪在椅子上頭疼的厲害,她啤酒白酒混著喝了,這會兒真的醉了。敲敲頭,她眼睛都要睜不開了,聞到有薄荷糖的味道,她砸吧砸吧滿是辛辣的嘴巴,「傅叔,我也要。」
傅斯年靠在椅子上,仰著頭,「沒了。」
喬雨眠側頭,拿起口香糖的瓶子晃了晃,裡面叮叮噹噹的有響動。她不高興的扁扁嘴,「明明有!」
傅斯年打開蓋子,倒出最後一粒在手心裡,他捏起來,「只有一顆——你自己要吃的大蒜,又輸掉了打賭,自己忍著。」
「你怎麼這麼不憐香惜玉!」她不滿的嚷,「我不信你也這樣對你女朋友!」
「誰說不是。」他捏著口香糖就要往嘴裡塞,喬雨眠憤憤地大叫,撲過來搶。她臭死了,她需要這顆糖拯救她。
傅斯年揚手躲她,她整個人壓過來,兩手胡亂的過來搶。
他臂長又清醒著,躲她很容易,推開她一點,他飛快地將口香糖塞進了嘴裡。
喬雨眠看他嚼起來,氣得大叫,腦子一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搭錯了,她湊過去,狠狠地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咬過了還不算,她竟然滿腦子只有那顆糖,舌頭探進他嘴裡衝撞探索,觸到甜絲絲的東西,她立刻來勁地吮住,試圖把糖搶回來。
傅斯年掌心攥起來,眸光瞬間暗了下來。坐在那裡,他不回應也不推開,任由她柔軟清甜的小舌在他這裡作惡放肆。
這個女人……她著實甜美,要不就是太青澀,要不就是太老練,三兩下就激得他呼吸沉重。也難怪,她拿自己當了籌碼……
他心裡一片冰冷,從善如流地含了下她柔軟的唇。懷裡的女人顫了下,而後軟綿綿地醉死在他懷裡。
「喬哥!」楊鷗用手在那個發愣的女人面前晃了晃,她毫無反應。已經一上午了,喬雨眠始終保持著目光呆滯的狀態,好像丟了魂一樣。
這會兒都要午休了,幾個朋友圍著她,嘰嘰喳喳。
「怎麼了這是?神不守舍的,**了?」
「去!別瞎說,要**也是喬哥盯上的人**。是吧?喬哥!醒醒,回魂!」
喬雨眠被吵得耳朵疼,幽幽地抬起頭,看了眼幾個狐朋狗友,怒道,「都滾啦!誰**了,你們才**了!」
楊鷗看她總算恢復正常,湊過來盯著她,「你自己照照鏡子,呆滯裡帶著幾分回味,茫然裡透出絲絲『淫』邪——說吧,你糟蹋哪個小伙了?」
喬雨眠臉騰地一紅,拍桌,「你才『淫』邪呢!我沒有!」
「快來看!喬哥臉紅了呦!戀愛了吧!一臉的春風得意!」
喬雨眠捂著愈發滾燙的臉,恨不得把臉鑽到桌底下去,「別亂說!沒有談戀愛。」
昨晚的事情她已然不敢再回憶,每每浮出哪怕一點點的畫面,她就心慌氣短,一副要昏厥的感覺。
「有感情麻煩就說出來,這裡每位都比你有經驗許多。」楊鷗不再開玩笑,看著她。
喬雨眠捂了捂滾燙的臉蛋,嬌媚十足的把髮絲掖了掖,「那個……」
她吞了下狂躁的心跳,組織了下語言,盡量不讓自己說出來的事情太驚世駭俗——
咳了咳,她壓低聲音,「昨晚……我喝多了……好像和傅叔……」
眾人伸長脖子等聽下文,眼睛裡都冒出幽綠的邪惡之光。
她難以啟齒,在眾人的殷切期盼下,她艱難地說,「我好像和他……接吻了。」
「切!」眾人狠狠唾棄她,「這個有什麼好說的,還以為你把大叔給吃干抹淨了呢,結果這麼弱!」
喬雨眠流汗,這群都是些什麼朋友!什麼女人!
「有沒有搞錯!」她壓低聲音,瞪著幾個人,「你們這群女人!沒跟你們開玩笑!他是我爸爸的朋友!我叫他傅叔,我跟他那樣……天!被我爸知道,一定打斷我的腿!」
幾個色女人根本沒有把她的煩惱當回事,湊過來賤賤地問,「味道如何?傅叔很帥啊!也沒有比你大很多啊——怎麼樣怎麼樣,他吻你的時候,感覺如何?」
喬雨眠被迫回憶那晚——
其實她也記不太清楚了,依稀記得是吃完飯兩個人上了車,然後……好像是因為什麼事她撲過去把大叔給親了,然後……她半夜口渴醒來,就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完好無損。
本來不記得中間那段,可是她起來去洗手間,發現自己的嘴唇腫了。
她還沒糊塗到以為自己是吃海鮮把嘴吃腫了,和那模糊的春夢一對,她立刻猜出是自己酒後亂性了——悲劇!
她酒品向來不好,朋友說她喝多之後就話多囉嗦撒酒瘋,還把她掃入酒品差人品更差的那個行列裡拒絕和她一起喝酒。可惡,就算她酒品再差,最多也就是囉嗦點吵鬧點,可這次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她怎麼會去非禮傅斯年!非禮那座冰山,非禮那個皮笑肉不笑的可怕男人!
天哪!
痛苦的抱著腦袋,她重重搶到課桌上。
楊鷗看她這樣,拍拍她,「說正經的,他什麼反應?」
喬雨眠撐著腮,悲苦道,「他今天壓根沒在家——估計被我嚇跑了。我非禮了他……要不他就是驗身去了,準備報警抓我。」
楊鷗笑起來,「放心吧——非禮他也是他佔便宜,他可不敢得了便宜賣乖。要我說你啊,既然都發展到這地步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他弄到手再說!你要是喜歡大叔,就撲上去吧,沒什麼了不起的啊,差了幾歲而已,我們都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