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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一九章 新產業 文 / 多一半

    第二一九章新產業

    穎不爽,雖然在現場沒有質疑我的做法,但還是覺得二十貫錢花的冤枉,冤枉急了的人就會出現心裡扭曲,既然沒有希望找回這個公道了,她自有給心裡找平衡的辦法。某天早晨我準備進京購買限量版瀟湘淚竹的套漆釣竿,喜滋滋的打開零用錢箱子的同一時間,火星人入侵了!

    滿滿一箱子的重金屬變了帶了棉絮的棉花籽不說,蘭陵親手繪製的印象派豬臉春宮圖赫然在目,缺德!穎的錢箱轉移到未知處,二女的錢瓶子空空蕩蕩,看來倆婆娘早有準備,空城計唱的司馬懿翻箱倒櫃。

    咬牙切齒朝迎面過來的穎嘟囔,「缺德!」

    穎好似沒聽見,回頭看了看初升的朝陽,小眼睛彎成月牙,露出月季花一般的笑容,伸手幫我繫好散亂的襻扣,「夫君出門啊?秋天裡早晚涼,多加件衣裳再走,招呼好身體。」

    「哦。」笑的好看不等於可以搞經濟封鎖,「錢,去哪了?」

    「日頭照背後暖和,」穎繫好扣子將頭靠我胸口,柔聲道:「劍南上捎回來幾筐甜柚,秋天裡愛鬧火,」說著仰頭摸了摸我額頭起的火疙瘩,「夫君吃幾瓣再走,敗火。」

    「嘿嘿,你好好作。」笑著捏捏穎小臉,二十三歲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比起前兩年富態點,芊細的臉頰有了肉感,細嫩的肌膚彈性十足,小嘴微微張開,細碎的白牙晶瑩剔透,尤其起了壞心裝溫柔的表情……看的我忍不住伸手圈她脖子比劃了下,齜牙瞪眼,「嗯!就想給你捏斷了。」

    「呵呵……」穎白膩的脖子仰了仰,「不心疼?」

    「先心疼錢!」一把給穎扯住。倒挾起來,進屋扔到炕上,猛撲上去死死壓住她身體,渾身上下無差別亂摸。

    「大白天的…」穎被我壓地喘不過氣,喘息道:「腰上,隔住了,小點勁……」

    手感不錯,圓鼓鼓剛蓋一個手掌上去。用力捏了捏,就這了。低頭頂在穎胸上讓她翻不過身,一手扯開她褲帶,三下五除二完事,爽!

    「早點回來!」穎衣衫不整的貼了門上邊系褲帶邊叮囑。我則大步流星的撤離現場,平生頭次打劫,收穫斐然。看來我有幹這行的潛力,不能自滿。往後要多練習才能提高業務水平。

    常客,不用招呼,逕自就進了店舖。釣魚,說簡單真簡單,說複雜亂複雜。說省錢可以一文不用,說花錢能傾家蕩產。能開在京城的漁具店就是讓人傾家蕩產的地方,山裡的竹子多的是,想砍多少砍多少。可經過修飾上了桐油鑲了瑪瑙把手再經過名家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地一雕刻上色,那就不是一般的竹子了,是不用輪到身上都能要人命的凶器。

    「一貫五?你咋不去搶?」挑來挑去終於找個合手的,可喊的價錢能硬生生從我家拉頭牛,還是懷了崽子的母牛。「竹節不直,接口不圓,稍子太硬,把手太粗。明明就是次品。」

    常來常往的,老闆早就認識我,知道我脾氣,和氣的笑了笑,「別人來都一貫六,您貴客,能來這小店是給足了面子,可不敢多要。」

    能來這地方挑漁具都是有身家地人。要放了兩年前的話。我見這種門面要繞了走。人家賺的就是黑心錢,能進來的人就擺明是專門挨刀的。一年來我已經挨了這老傢伙n刀了。剛路上就檢查過,穎錢袋裡沒銀餅子,全都鋼蹦,遠遠不足一貫五,被臭婆娘算計了。「誰出門帶那多錢?」說著掏了錢袋一呼啦地倒了櫃檯上,作為消費者,我從來不認為這麼干丟人。「沒數,家裡下半年的伙食錢都給你了,賣不?」

    「這…」掌櫃的有點猶豫。不賣吧,他知道我的消費能力,得罪了可惜;賣就虧了,這少地不是一丁點。

    「哈哈…」正和掌櫃的大眼瞪小眼,身後傳來笑聲。

    糗大了,明知店裡就我一個客人才敢耍無賴的,什麼時候又進來個人?臉丟光了。不情願的扭頭,認識,警報解除,在崔家美男面前我從不顧忌面子問題。拱手笑道:「呵呵,世人兄,這麼巧。」

    「子豪兄這錢袋子倒是精緻,」崔彰纖纖玉指輕輕捏起了袋子欣賞,嫣然道:「要不說劉掌櫃沒眼力呢,光這錢袋子都頂你個魚竿的價錢,能用這麼精緻物件的人,就是把魚竿白送了都不吃虧。」

    「是,是。」掌櫃的堆笑點頭,慇勤的將散落一櫃檯銅錢收集起來裝回錢袋,必恭必敬地送我手上,「您收好,魚竿這就給您開稍,保證摸不到竹節。」

    「嗯,這還像話。」指了指大瓷瓶裡插的孔雀翎,「誰家釣魚用這麼粗的毛桿作星漂?肯定賣不掉,送幾根給我當裝飾,挑好,開岔的不要。」崔彰能出現在這,肯定和這店舖有瓜葛,再不把以前被宰的損失補回來就沒天理了。

    崔彰笑了笑,「大病初癒,子豪兄豪爽依舊啊。小弟剛從花市出來就看您呼嘯而過,來不及打招呼就一路尾隨而至。」

    「沒愈,快愈而已。世人兄不是刻意來的?」正從貨架上挑了幾個鹿皮套子朝懷裡揣,聽崔彰這麼一說趕緊停了下來,問道:「這店舖和您家沒瓜葛?」

    崔彰嫵媚的搖了搖頭。

    「……」給人家把東西又放了回去。還以為能沾崔家便宜,打劫了半天才發現苦主是無辜受牽連。「看您和掌櫃熟,還以為…」

    「常來買東西,小弟雖然不好釣魚,可總要送禮出去,比方子豪兄你,呵呵……」崔彰朝四周掃了兩眼,走我近前,賊頭賊腦的輕聲道:「子豪兄最近很出風頭啊。兄弟們都妒嫉很久了。」

    「啊?」我最近悄無聲息地,難道他們妒嫉我挨板子生病?看崔彰地神色,不知道又出了什麼古怪傳聞。「啥意思?說清楚。」

    「您病了後,本來大伙都提了心,誰知道您得了什麼個秘方,一口氣弄了快二十個閨女進家裡,今日觀子豪兄氣色,可是大好了。」說到二十個閨女的話。俊秀地俏臉上浮起一片『淫』蕩,「別藏著,這麼好的方子讓小弟也學個門道,有沒有力不從心地感覺?」

    「方子不好配啊,鹿鞭虎鞭的,反覆蒸炸三次,一天三根上說話,」指了指腦門上的紅疙瘩。「看,火的。不過還是頂用,世人兄回去試試,可是毛里求斯國宮廷秘法,千萬別告訴別人了。」叫這幫無聊的傢伙嘴賤。雇幾個摘棉籽的女工都能傳成這個模樣,幸虧管家先挑的姑娘家來,要是小媳婦的話都不知道能傳成什麼樣子。自從上次和崔彰傳出緋聞後,我已經逐漸習慣了。

    崔彰笑瞇瞇地點點頭。「雖不盡相信,可說不定有人當真呢。小弟若學了子豪兄的模樣告訴別人的話……呵呵,先有個試藥的也好看個功效,是這個道理吧?」

    「你就壞吧!」兩人曖昧相視『淫』笑,嚇的拿魚竿讓我驗貨的掌櫃捂眼趕緊躲了柱子後面。正好,假裝沒看見掌櫃的,輕輕拉了崔彰玉手,鴨聲道:「明天我家裡沒人。你後門上進來,鑰匙上次給你了……」

    崔彰抽風般縮手後撤,驚慌失措的朝柱子後地掌櫃看了眼,咳嗽幾聲,想笑不笑的模樣,無奈的指指我說不出話來。

    一把從掌櫃手裡搶過魚竿和孔雀翎,惡狠狠威脅道:「敢說出去我砸你門面!」說著朝崔彰丟個眼波,「世人兄。有事咱回家說去。」

    爽。終於出了口惡氣。想想一個成天和貴族打交道的掌櫃,和著崔彰臨走時的表情。敢後面編排我閒話就死路一條!一個既好男色,還一氣張羅了二十名黃花閨女進家門無恥之徒地閒話是那麼容易編的?

    這年頭,稍微有點名氣的人後面總能背一堆噁心事情,無所謂,名人嘛,就是拿出去讓人家糟蹋的。不過話說回來,崔彰還不是一般地厲害,被我扣那麼大個黑鍋還有心情找我談事情,崔家樹大根深,朝廷什麼部門都能伸上手,和工部聯手搞棉花試驗田的事情自然瞞不過他去。

    既然關係那麼堅剛,說話就不必拐彎抹角,直接挑明了,他覺得這棉花有搞頭,卻不想擋了王家的財路,既然王家又種又造的,幾年後,一旦產量形成規模,崔家就朝銷售上打主意。若王家不搞產、供、銷一條龍的話,那崔家龐大的銷售網絡可以幫王家把產品銷售到全國各地乃至整個北半球。

    生產、供應,這沒問題,關鍵這個零售行業比較複雜,以王家現在的能力還沒辦法在零售業上立足,也不想朝這方面發展。店舖多就意味著是非多,大唐疆域龐大,各地風俗民情不同,王家擺不平那麼多事情。崔家人脈廣,朝廷、江湖都能說上話,強龍加地頭蛇的綜合體,人力、財力上有無與倫比地優勢,是最佳合作夥伴。

    「是好事。」穎朝一旁的老四看了看,「陳家這幾年沾咱家光有了底氣,可終究不能和人家崔家比,百十年的大家族,鬧戰亂都沒耽擱人家發財,是個好依靠。」

    「讓老四說,看她意思。」說著看了看炕上睜眼裝睡的二女,這丫頭幫我想事情呢。棉花的事陳家早就知道,卻一直沒表態,依老四的性格有錢不賺就希奇了。

    「陳家不攙和這事。」老四拉過穎的手,朝腕子上的大鐲子扒拉下來套自個手上,「心裡打算過,想想還是算了。既然是和朝廷合了搞地,陳家還沒這麼大本事把兩頭都作地平展。按我的意思,這事姐姐還是找蘭陵公主商量下,雖說等棉花廣種起來還得三五年功夫,不過最好提前就打算穩當,免得後面出紕漏。」

    「嗯,」我點點頭,老四這話有道理。陳家不插手是對地,現在朝廷對棉花的政策還不明確。一旦形成產量就肯定有相應的措施出台,歸不歸王家搞,能不能私自銷售還是兩可,是得和蘭陵商量一下,這事情是蘭陵牽的頭,說話還是起作用的。「還早,放了後面再議。老四今天專門找我有什麼事情?」

    「吐蕃臭人來了,拉了一車鳥嘴。」說著掏了幾個遞給我,「檢查過了,都一個樣子,你看看是不是要的那種,我不懂。」

    「嗯,沒錯。鳥嘴搬家裡來,我直接找蘭陵要錢。」一車,看來這小子手黑。辦事有效率。「就按當初定地條件給他貨,告訴他明年直接朝咱劍南那邊的作坊拿貨,規矩照舊,不用跑來跑去耽擱時間。」天有點涼了,洗澡費事。不想和他打照面,直接讓老四找人打發他。

    「姐,鐲子給我帶,就當補了我南邊起作坊的錢。」說罷。老四起身跑了。

    「死丫頭。」穎一把沒拽住,氣的咬咬牙,拉過首飾盒重挑了個鐲子帶上。扭頭問道:「達萊的月錢怎麼算?按丫鬟給還是按雜役給?」

    「按雜役給。畢竟身份變了,按丫鬟給就怕她心裡不踏實。除過工錢外,別的先不變,這幾天進展不錯,丫頭還是能幹的。」達萊得了平民身份後,頭一樣就跑了戶部上掛了戶籍。回來坐了棉花作坊的門檻上發了一下午地呆,哭哭笑笑的也不避人,我和穎老遠看的同情。第二天就抖擻精神投入工作裡,一邊監工一邊完善脫籽機功能。

    「二女破例沒拾掇她。」穎將二女提了腳拖過來,「重的,死沉。劍南那邊你給我看好了,別叫人耍了手腳去。」

    二女點點頭。

    我輕輕笑了笑,穎還是不放心老四。劍南新作坊的人事安排問題成了二女和老四斗爭的焦點。穎則樂得讓倆丫頭打架,血緣上和老四近。利益上又和二女是一夥,仨女人關係很複雜啊,我看看就好,不多嘴。

    彈棉花首先是個體力活,其次才是技術。去年由我親自操弓上陣,今年幾萬斤的話就算了。音有誤,周郎顧,說明人家小周同志音樂造詣高,可我聽了彈棉花傳來富有節奏感的弦聲後,竟能聽出當事人心情很愉快,是不是已經超越周瑜地境界呢?

    「二娘子這一口氣都彈三天了,下月就當新郎官的人,還不讓他趕緊去新房裡準備準備。」穎對自己跟前的人都很關照,隔了院門朝裡面喊,「停了,收拾乾淨回去掃新房去,另找倆人過來彈。」

    「多謝夫人掛懷,」二娘子沉寂在音樂的暢想中難以自拔,敷衍道:「就好了!」

    「著急啥?武藝高強的人彈出來地質量就是好,現在才彈到李世家的第二床,後面還有曹尚書家三床,蘇家、李家……」我掐指頭算算,起碼還得再彈個三十床棉被出來,「早呢。把要緊人家的都先招呼到,後面兩萬多斤就吆喝咱家幾十號男丁齊上陣,彈棉花彈到死。」

    「呵呵……」穎看看左右沒人,在堆放棉被的大蓆子上打了倆滾,仰面朝天感歎一聲,「冬天就把咱炕上鋪成這麼厚,躺上面人都掉進去才暖和。」

    「趕緊起來,沾一身絮子。」一把將穎拉起來,「叫你收拾被面呢,挑最好地用,別心疼。一次就打點到家,往後看誰好意思擋咱家路。」

    「還用您說,妾身可知道的很呢。」穎不甘心的朝棉被上壓了壓,「真真的好東西,若咱家沒有的話,就是五貫一床也願意買。可說呢,五貫可是四頭壯牛的價錢。」

    「明就找四頭牛蓋你身上,」財迷樣子,沒點出息。「挑挑,先把咱家用的留夠。」

    正說著,二娘子白濛濛的出來了,喊丫鬟進去套線,穎叫他過來:「二娘子忙幾天了,也抱兩床回去,算家裡給你添地喜禮。趁這功夫就去前面讓丫鬟給你把被面套上。」

    「嘿嘿,謝夫人。」二娘子大方人,埋頭捲了兩床過前院去了。

    看的我不爽,早上我也讓二娘子拿棉被,光謝我幾聲沒個動作,穎一發話馬上就拿跑了,明顯對我有歧視嘛!有時候蠻佩服穎的手段,現在要和她鬧仗的話,全府上下,除了二女外,肯定沒一個心裡向著我的,這地位,混凝土一般。

    今年絕大部分棉花作成棉套子,留出來三千斤讓達萊領了二十個閨女摸索紡線織布的經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去年試著拿織麻布的機器織棉布,能用而已,不是太理想。織布機需要改進的地方還多,作為外行我沒什麼主見,達萊卻是個好選擇,她嘗過一次甜頭,在技術革新上必定會非常重視。

    「好好搞,不怕花錢,專門給你找了倆好手藝木匠,隨叫隨到。棉花作坊地帳你管上,用多用少朝胡賬房支,每旬把賬本交由夫人過目。」

    「是。」

    「你也到婚嫁年齡了,官上來人問過,自己辦還是托官上給你找婆家,想好了找管家說。這也算是咱大唐子民能享受地福利。」

    達萊點點頭,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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