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上車時撞了頭,故意裝暈,陳飛叔叔要我給他做人工呼吸;我探了下他鼻息,覺得他真暈了,誰知道他裝得那麼逼真;給他人工呼吸時,他趁機佔了我便宜。我當時很生氣,想揮拳頭打他,誰知他抱著我往地上倒,他因為是草地沒關係,結果自己撞在地上的硬地上昏過去。」
「這樣啊,是不是奶奶有怪你。」
付英已感覺出欣欣在很難過,也覺得這事是谷振輝自己惡作劇引起的,也是意外,所以也沒責備欣欣。
「豈止怪,就差沒說我是掃把星,說兩次昏迷都是我引起的,還說幸虧叔叔沒和我訂婚,她還真以為我稀罕,我才不稀罕。」
「奶奶真這樣說。」
「萱萱、嘉樂她們當時都在場聽到了。」
「奶奶是氣糊塗了,說了一時的氣話。」
「不是這樣,她說得很認真。」
「先不計較這些,叔叔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情況不太好,在做頭部手術。」
「那豈不是很危險。」
「我現在也不清楚,剛發短信給守在醫院的萱萱,她說手術還在進行中。」
「奶奶今晚也守在那。」
「是啊。」
「這事的確很嚴重,明天,叫你李叔去看看。早點睡,聽到沒。」
「知道啦。」
影欣不想讓媽擔心,才這麼說,其實那能入睡。
影欣說後,又給了條短信給影萱,想詢問下情況。
靠在影萱身上的老秀芹,聽到來短消息的聲音,奇怪地問道:「誰這麼晚總發短信給你?」
「是欣欣,她在問叔叔的情況。」
「前面我氣得說的話是有些過分,可這事實偏偏都發生在她身邊。」
「其實前面我也說了她,看她委屈的樣子,也許是意外。」
「要她睡,叫她別發短信了。」
「好的,我傳給她。」
影萱傳的意思改了下說:「別發了,奶奶要睡覺,你也睡吧,叔叔還在手術中。」
影萱提到了奶奶,影欣心想,這證明奶奶是希望不要她發短信吵她。
影欣後來也就不發,迷迷糊糊才睡下。
第二天,等嘉樂和影欣他們去到醫院,谷振輝已出了手術室。
人未醒,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
專家醫師說,手術很成功,只要醒了,不會留下後遺症。
老秀芹見了谷振輝病弱的樣子,更是心疼,心中更有哀怨。
嘉樂跟老秀芹解釋說,說爸爸狀態已不好,奶奶要是累到,這家不全亂套。
老秀芹關鍵時刻,知道這厲害關係,悻悻地和萱萱上了陳飛的車回別墅。
這樣做也是為了讓影欣多接觸谷振輝,希望欣欣能更多地喚起谷振輝的意志。
嘉樂連同保姆一起退去病房,讓影欣與谷振輝單獨接觸,畢竟前面有這種效果。
看到谷振輝突然憔悴的樣子,影欣感到好心酸,忍不住雙手抓著谷振輝一隻冰涼的手,緊緊地夾在自己手中。
跟自己第一次拉手時,手是那麼溫暖,蒼勁有力,而現在是這麼冰冷。
影欣又想對谷振輝述說,可呆滯了很久不知說什麼好。
因為現在今非昔比,一切再不像以前天真般純情。
現在一切都變了,關係上發生了複雜的變化,心情狀況處於極端的矛盾。
夾著谷振輝的手,影欣還是漸漸說開:「叔叔,跟你說什麼好呢,真的想不到跟你說什麼;要不你醒來告訴我怎麼說。以前我們不是有心電感應嗎,現在傳你的意識電波給我,教我怎麼做,才能讓你甦醒,只要對你有用,我也會不顧一切為你去做,你快傳電波吧。」
看著無動於衷的谷振輝,影欣幾乎要崩潰。
她鬆開谷振輝的手,難過地趴在谷振輝手臂上,任谷振輝的手壓在自己的肩膀上。
就這樣靜靜地趴著,影欣的淚珠滑到了谷振輝的手臂上。
一個上午又完了,谷振輝沒給影欣奇跡,打的麻藥也該過了。
谷振輝沒醒,影欣就始終生活在黑暗中,只有通過谷振輝醒來,影欣才能得到解脫,也只有谷振輝醒來,才能駁回老秀芹給她的冤怨。
直等到下午,老秀芹來到醫院,影欣才退去病房,在嘉樂的要求下才去填一下肚子。
老秀芹見谷振輝毫無起色,心急如焚。
心想這怎麼得了,該不會就這樣睡著。
谷家唯一的支柱,切不可就這樣倒下。
這樣想,更激起了對影欣的怨言,心想,這樣的媳婦不要也罷。
她認為影欣簡直是一紅顏禍水,是谷家的剋星。
晚上,老秀芹在病房裡,影欣只在外面看了一眼,便回了別墅。
第二天,影欣人在學校,心卻飛到了醫院。
她恨不得學校放學的鈴聲,早一點想起。
懸著的心,七上八下地等到了放學,直接去了醫院。
老秀芹守了一天已太累,已回去別墅。
影欣進去病房,叫保姆先迴避下。
她拉過谷振輝的雙手,感覺谷振輝的雙手較昨天沒什麼起色,還那麼冰冷。
她緊緊地抓住谷振輝雙手,用力地揉了一番。
然後把谷振輝的雙手掌,也顧不了那麼多,把谷振輝手掌貼在自己臉上,再把自己的手掌壓在谷振輝的手掌上。
雖然谷振輝沒什麼情感反應,而影欣感到很羞澀,畢竟是第一次用男人的手掌摸在自己臉上。
影欣的臉脹得通紅,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燒,愈燒愈燙。
在這種作用下,熱能量通過谷振輝的手,往全身在輸送。
影欣的眼睛一直關注著谷振輝的表情。
雖有熱能量在輸送,谷振輝的臉色沒什麼起色。
不過有一種微分之微分的反應,影欣是看不出來的。
那就是谷振輝的嘴角,牽強地掛上一微分的笑意。
這樣僵持了好大一會,影欣洩氣地放下了谷振輝的手,略帶哀怨地說:「你說你一個大男人,總是說昏就昏,你就不能出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