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的材料,在蝶飛和律師的努力下準備就緒,法院也受理。
谷家接到法庭傳書,除了老秀芹外,其他人並不感到意外。
谷振輝已有預感,只要蝶飛申訴,這官司定會輸。
再度開庭時,不出谷振輝所料,蝶飛的律師把谷振輝變更結婚日期的材料,呈給了法院。
庭審時,為了澄清事實,法院向谷家發起了提問。
「請問,原告當事人,你與付英結婚是在什麼時間。」
「抗議,這事與本案無關。」谷振輝的辯護律師說。
「駁回,繼續。」
「我們的日期是定在今年的『五一』。」
「請問,你們是在五一登記的嗎?」
「我表示沉默。」
「你可以表示沉默。根據被告提供的材料證明,你們是在當月的22號,也就是5天前。登記結婚的日期,在你的要求下,提前到了今年的五一,請問是嗎?」
「我表示沉默。」
「可以,請問原告,你們婚後可有夫妻之實。」
「抗議,這是原告**,與本案無關。」
「駁回,繼續。」
「原告,請回答,你只有回答『有』或者是『沒有』。」
「可以不回答嗎」
「不可以,你的回答很重要。」
全庭人的眼光,都望向了原告谷振輝,尤其是老秀芹,眼睛死死地瞪著谷振輝,意欲要谷振輝說『有』。
谷振輝閃電地思考著,要是違心地說『有』,自己又沒真娶付英,會損兩個人的名譽,要是說『沒有』,琴琴的監護權,肯定是沒了,媽媽也會生氣。但反過來說『有』,本身自己理虧,不一定會贏,這樣人格、名譽,雙損。還有,這官司從一開始,是應對媽媽,打的也是讓自己窩囊,本是場不該發生的事,也厭倦了這官司。
只見他義不容辭地說:「沒有。」
「現在休庭十分鐘。」
谷振輝知道會馬上裁判,一點不想再呆下去,再呆下去也是丟人現眼,他跟律師耳語了一下,提前退了庭。
重新回到庭堂的法官們,莊嚴地宣佈了案情的最終裁定,說當事人琴琴的監護權,歸被告原監護人顧家擁有,當庭交接。
退庭時,谷振輝向法庭作了個請示。
說谷家願意承擔打官司的一切費用,另,為了讓琴琴得到更好的教育培養,谷家願意出資100萬,作為對琴琴的撫養費,望在法院的公證下,給予顧家。
這樣的結果,法院更需要,意味著這場官司圓滿結束。
谷振輝這樣做,有他的道理,要是私自把錢送給顧家,蝶飛是肯定不會接受。
在法院的作用下,蝶飛接錢接得安心。
法院也不是憑空而論,事實已很明顯,原告谷家在監護人的能力上,有作弊之嫌,加之琴琴太少,理應由自己的親生母親監護照顧,相較於任何人都好很多。
最洩氣的屬老秀芹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付之東流,因為事實擺在面前,再沒有機會可以爭取琴琴的監護。
老秀芹呆呆地坐在法庭,不肯動步,跟法庭過不去似的。
付英理解她的心情,安慰她說:「乾媽,沒關係,琴琴跟我們沒多遠,又不是沒有探視權,不必這樣苦了自己。」
「付英,要是不知道,不用理會,這知道了,我能不在乎。」
「沒關係,慢慢來,不用急於求成,我相信總有解決的辦法,還是先回去。
聽到宣判後,蝶飛長長地吁了口氣。
抱起琴琴匆匆而去,生怕被人搶走似的。
一場親子大戰,總算劃上句號。
對老秀芹來說,還是不能結束。
回到別墅的老秀芹,糾結得難受是肯定的。
這位大愛的奶奶,彷彿沒有孫女在身邊,有活不下去的感覺。
萬般無奈之中,一夜輾轉難眠,心想只有自己多付出,這事才能兩全其美。
一大早起來,便跟付英和谷青松商量說:「我要去琴行樓上租房,伴著琴琴過日子。」
「這樣不是不可以,就怕琴行沒空房。」谷青松說。
他能理解老伴此刻的心情,也支持老伴所作的一切。
「要是能找到房子,乾媽,我願意陪你在一起,只是你又得受累。」
「這點算不了什麼,付英,你能關心、理解、支持我,我真的好開心。我沒有女兒,現在有你們母女,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心中感到好幸福。」
「我們一樣感到幸福。」
「好的,你去叫陳飛下來,我們現在就去琴行。」
一行人來到琴行,蝶飛驚奇地瞪著她們,不知說什麼好。
老秀芹沒理會她那麼多,直接先去找琴琴。
付英知道蝶飛會誤會,有些擔心她們的突然來臨,忙跟她解釋說:「蝶飛妹妹,我真的為你和琴琴感到高興,也感謝你為谷家添了孫女。現在你就放心吧,乾媽再也不會同你爭琴琴。我們今天來這裡,就是要在你這棟樓找房子,為了琴琴,她要與你們相處在一起。」
「我知道她定會這麼做,也知道阿姨不能沒有琴琴,琴琴已成了他的心肝寶貝。可這樓上沒有空餘的房子。」
「想想辦法,總會有的。」
「這個倒也是,阿姨是不是真打算這麼做。」
沈蝶飛認為這也是件好事,自己也不用擔心老秀芹再來搶琴琴。
「你都看到了,她決心大得很。」
「那好,你們等一下,我跟顧青說說。」
蝶飛把這些利害關係跟顧青一說,顧青也是拍手叫好。
谷家只是為了親情同顧家打官司,其它方面沒對顧家做什麼過分的事,在利益上還幫助顧家,顧家正愁找不到兩全其美的好事。
老秀芹要來琴行,豈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顧青毫不猶豫地,願意把三樓兩間,不太起大作用的房間騰出來。
為了急於跟琴琴在一起,住慣了豪華別墅的老秀芹,連裝修也省了,只買了些居室用品。
老秀芹樂於其事,正想體驗一下尋常百姓生活。
因為,怎樣生活對她來說,沒有比與琴琴生活在一起更重要。
這場親子大戰,轉了個大圈,終於畫了個圓滿句號。
老秀芹在付英的陪伴下,與蝶飛像母女一樣生活在一起。
偶爾也會帶琴琴回下別墅,蝶飛也不必去煩惱,也不在意。
後來老秀芹笑自己為何不早一點這樣做,不然不會弄出這麼多事。
老秀芹的作為也成了縣城一大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