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邈松神靠近的時候,龍煞果斷使用困仙訣困住了邈。
困仙訣可是銀午的把戲,龍煞此舉不但是杜絕邈發現他並非銀午,也是變相的讓邈對銀午這個朋友產生猜忌。
對龍煞來說跟邈成為敵人可比成為朋友的好,因為龍煞想要完全壓制銀午,不給銀午任何反擊的機會,只有化去銀午所有的法力為己用,到那時,銀午的存在不過僅僅是個存在而已,不會再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而現在,還不成,龍煞對銀午強大的法力只有使用權,大半年過去了,完全化為己用的不過十之二三。
這種時候銀午要被喚醒,會成為龍煞最大的敵人。
無法快速的兼容掉銀午的力量,龍煞不斷的吞噬妖丹,吸人血食人心,增加自己的魔性也是在變相的將這副身體裡的黑暗面不斷放大,這雖然對龍煞很有用,但還不足以完全克制銀午。
龍煞趁邈不注意突然出擊,是下了極大狠心的,可輕而易舉的得逞,倒是讓龍煞有些意外。
怎麼看都覺得邈那雙冰藍色的眼眸裡存著極大的信心,好像對龍煞的偷襲根本不放在眼裡。
龍煞依附銀午而生的事實本就對龍煞的存在感是個極大的藐視,所以龍煞非常見不到邈看他的不屑眼光,一生氣手底下又捏了個法訣,將邈直接凍成冰疙瘩丟到丟到冥界最黑暗的黑色地獄去了。
童菀天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光看冥王的氣勢就覺得這冥界之王絕對是個不好對付的厲害角色。
可是厲害角色就這麼輕易的被龍煞制服了?童菀天心裡怎麼就那麼不對味呢?
難道她就真的被龍煞制的死死的,沒有半點逃脫的機會?
童菀天心裡直犯嘀咕,龍煞這麼厲害,難道就沒人制的了麼?
慘死在龍煞身下,童菀天該恨龍煞的,可是這張臉總讓她想起銀午臨死前悲涼痛苦甚至有些絕望的神色,對於這張臉,童菀天恨不起來。
可是就算不能恨,童菀天也是絕對不想龍煞厲害的可以毀天滅地的,雖然她死了,她的家人還好好的呢!
龍煞留在人間,要是哪天心情一好去人間走上一遭,怎麼辦?
連冥界都敢鬧的龍煞,去人間那麼脆弱的群體堆裡鬧騰,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管是妖力、神力、仙力還是魔力,對於身為人類的童菀天來說,那些都是強大的無法形容的力量,就像人類與螞蟻的關係似的,童菀天很清楚,龍煞絕對有能耐輕而易舉的毀掉一大片人類家園。
想起幾年前中國西南的那場地震,數萬人的生命在災難前脆弱的不堪一擊。
而那種效果的災難,童菀天知道龍煞絕對做的出來。
她不想,半點都不想家人及家園毀於一旦。
「來人!」突然一聲低沉的聲音驚擾了童菀天的思緒,童菀天下意識的看向聲源。
結果……怎麼回事?
童菀天有些發愣,剛剛她明明看到冥王消失了的,怎麼眨眼又出現了。
而且,龍煞去那裡了?
好像那裡不對,童菀天發現自己原本總跟著龍煞飄,現在卻站在了冥王身邊……
「見,見過王上。」聲音傳出後不肖兩秒就有個面色青白的黑衣小鬼跑了進來,小鬼一進門直接一頭栽在地上先重重的磕了個響頭,那樣子有點滑稽也有點卑微的可憐。
「去,把生死簿給本王承上來。」冥王寬大的衣袖一甩,看上去霸氣十足,而他移動的時候,童菀天也確定了猜想,眼前這個冥王並不是冥王,而是龍煞變化出來的。
先是銀午,再是冥王,龍煞還真是扮人扮上癮了。
不過,拿生死簿幹什麼?
童菀天有點好奇,她長這麼大對生死簿最大的印象還是電視劇《西遊記》裡孫悟空大鬧地府時,大筆一揮將地府的生死簿改了個亂七八糟的情景。
想起來就好玩,原本那些虛假的東西原來現實中是存在的。
不過龍煞要生死簿幹嘛?難道他的壽命也到了?
童菀天一聽生死簿,下意識的就想拿過來瞧瞧,最好學孫悟空的樣,把天下童姓的人全給大筆一勾,消了生死,讓他們長生不老去。
「唉???……」青面黑衣的小鬼聽到龍煞的吩咐,抖篩子似的身體竟狠狠的顫了一下僵在那裡,還傻愣愣的抬頭來看。
「嗯?」龍煞帶著極重的鼻音,冷冷的哼了一聲。
青面黑衣的小鬼立馬又是一哆嗦,趕緊低頭可勁在地上匡匡磕了兩下,然後才顫顫巍巍的低聲說道:「范彥大人受王上命令去了南海,約莫著得明日方能回來。」
龍煞沒有說話也沒有動,聽小鬼的意思,生死簿應該是這叫范彥的人掌管著,真是麻煩。
「本王要看生死簿,難道還要等范彥批准了不成?」龍煞聲帶厲色,他雖然麼有冥王身上的死亡氣息,但凌冽的威勢一樣讓青面小鬼嚇的退了兩小步。
「王,王上息怒,請王上移步,小的給王上帶路。」青面小鬼本不是冥王近前伺候的,不過是冥王今日有客到,搞的有點神神秘秘,冥王把近前伺候的人都遣退了。
青面小鬼不知道情況,給冥王一吼,四下一看,半個鬼影都沒有,便鬼使神差的覺著冥王看見他了在叫他,於是哆嗦著怕誤了冥王的事膽戰心驚的跑進來。
結果冥王問道生死簿,青面小鬼就更知道冥王叫的正是他這個范彥手下的看門小鬼了。
不過生死簿雖然是范彥掌管,但整個冥界都是冥王的,冥王想看看生死簿他一個區區小鬼怎能阻止,青面小鬼也挺機靈,見著冥王要發怒,趕緊的鬆了口,心下琢磨:他只帶路,至於進了司命殿,冥王做些什麼,就是他一個小鬼無法窺視的了。
「帶路!」龍煞看了一眼縮在地上直打哆嗦的青面小鬼,冷冷的踹了小鬼一腳,沉聲道。
童菀天見龍煞臉色很臭,似乎對小鬼的『不敬重』很生氣,但不知他為何執迷著要看生死簿,居然硬生生的壓下火氣。
青面小鬼也是好笑,被龍煞踹了一腳,居然像個皮球似的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滾,最後撞到柱子上發出一聲極小的悶哼,哧溜一聲爬起來,弓著要順著牆角給龍煞引路。
對青面小鬼的表演,童菀天有點傻眼,一愣之後嘴角一抽一抽的想笑的要命,可惜空曠的地府裡,她的笑聽這乾巴的有點可怕,童菀天終是收了聲,乖乖的跟著龍煞。
童菀天真搞不懂龍煞想要幹嘛!!
看著龍煞化身的冥王摸樣,童菀天心道:龍煞不會是奪了蛇王的位子還嫌不夠,想再弄個冥王當當?
童菀天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龍煞帶著她搶佔冥界地府,不會是見她死了,還不甘休,到了地府都想壓過她一頭,給她當領導吧!她到底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有魅力了?讓個妖界蛇王這麼死了還不休的。
童菀天悲催的發現,憑龍煞的古怪性子以及大半年來對她的念戀,她的猜想還真有可能。
不會這麼倒霉吧!死了都逃不掉?
看著青面小鬼在前彎著身子帶路,經過一道炫黑透亮的石砌走廊,也不知走了多久,青面小鬼伸手在炫黑的石壁上摸了摸,就見石壁哧的一聲從眼前滑開,多出一道門卡來。
童菀天真是大開眼界了,不說被打磨的透亮發光的炫黑石壁,就這到門怎麼看也像電器時代的自動化產物。
走進石門後,身後門卡應聲關閉。
青面小鬼渾不在意的繼續引路,這回走的短,大概不過十多米就停了下來,指著一道雕琢著古怪花紋的同材質石門低聲道:「王上,這就是司命殿了。」說罷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沒了下文。
龍煞見石門緊閉,又不得開門的法門,看似氣憤的怒道:「開門!」
青面小鬼又是一愣,猛的抬頭看向冥王,不過目光尚未觸及到那雙冰藍色眼眸就快速的低下頭。
卑微的說:「王上息怒,此門小的打不開,平日只有范彥大人……與王上能自由出入。」
青面小鬼是沒見過冥王進這道門,但在青面小鬼眼裡,冥王在冥界該有最高的權限,想要打開這道門,應該很容易才對,當然,對於這份顧慮,情面小鬼可不敢擅問。
該死的……搞的這麼嚴密!!!
龍煞心底咒罵一聲,但讓他等著明日范彥回來?卻是不可能,邈雖然被困仙訣困住丟在了黑色地獄,短時間出不來,但龍煞總覺得制服邈太過容易,恐怕救童菀天的事只能快不能拖。
「沒用的奴才!」龍煞瞪了青面小鬼一眼,怒氣的隨手一個響指,青面小鬼瞬間消失,不知蹤影。
……喂,不帶這樣的,擅闖人家的地盤,還假冒人家的王,一個可憐巴巴的小鬼都被嚇成那樣了,還不放過,講不講理啊!~~~
童菀天理直氣壯的大聲說道,反正龍煞也聽不到,索性說個過癮。
要知道在蛇王宮的大半年,她雖然並不拘謹,但在喜怒無常的龍煞面前,她從來都不敢大聲說話的。
炫黑石壁下的獨立空間裡,眼前就是司命殿的門,包括帶路的青面小鬼也被清除掉了。
龍煞當下也不等了,手下暗暗放出妖力,在妖力凝聚到足夠大的時候,他猛然將其揮出,只聽『轟……』的一聲,司命殿的門抖了兩抖。
童菀天下意識的閉眼扭頭,但貌似並沒有石門被破,石屑飛過來砸到她身上的事發生。
慢慢睜開眼睛看過去,童菀天發現司命殿的門竟然紋絲未動,相反炫黑石門上的那些古怪雕紋近似一條條生根的籐蔓似的蜿蜒爬高,眨眼的功夫,整個門都被那些古怪的紋路佔滿了。
龍煞不死心,繼續用凝聚妖力,試圖撞開司命殿門。
可惜再三試煉後,司命殿門仍然沒有半分鬆動的跡象,不但如此,那些雕紋也越來越深的印在石壁門上。
正在這事,童菀天突然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於此同時,龍煞快速的影去身形。
緊接著,童菀天就看到他們身後的那道門又發出開關啟動的聲音,門快速的應聲打開。
幾個身著黑衣面如白粉似的白面小鬼,快速衝進來,他們看到司命殿門上的紋路變化時,個個臉色大變。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面色稍微像點樣的小鬼頓足低聲吩咐:「去,稟告王上。」話畢帶著餘下的兩隻小鬼急忙走到司命殿門前,伸手在司命殿門的古怪雕紋中,一陣沿紋勾畫,似乎寫了什麼字或是畫了什麼符號。
一陣鼓搗後,司命殿門哧哧一分為二,從中打開。
童菀天瞄了一眼龍煞的臉色,很黑,黑的都能跟黑炭一較高下了。
……什麼只有范彥大人能出入?
這話怎麼說的?看白粉鬼差的舉動,分明就是不止范彥大人能打開嘛!!!
白粉鬼差在司命殿門上的勾畫童菀天沒看懂,但龍煞卻看懂了,畫的那東西分明就是『司命』二字。
也虧得白粉鬼差畫的細緻,可現在看來,司命殿門上的花紋正是字樣委婉的筆畫。
童菀天面色微愣,她覺得龍煞冷著臉的樣子,很有幾分銀午的摸樣。
要說吧!有些事其實很簡單的,但聰明的腦袋總覺得只有聰明的構造才符合正確的邏輯,結果解決問題的方法有時候偏偏就是再簡單不過的法門。
龍煞氣歸氣,也沒忘了跟著白粉鬼差進門。
進了司命殿門,門內景象入眼,童菀天一雙眼睛生生瞪大了一圈。
這,這個,這個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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