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見到閻王不低頭
苗佩蘭急聲道:「左大哥,我該怎麼救你?」
「急救箱裡……有……人參四逆丸……,吃了……可以暫時保命……」
「我去拿!」
「不!」左少陽摟住她腰肢的手猛地收緊,四周喊殺聲和腳步聲持續不斷,敵軍還在源源不斷從山上衝下來,「現在一動,咱們兩都得死……」
「可是……」
「別擔心,我死不了……,」左少陽勉力一笑,孱弱地低聲道:「你給我唱支歌吧……,我想聽你唱山歌……,聽你的歌聲……,我就不會睡著了……」
「好!我給你唱啊,你好生聽,別睡著了!」苗佩蘭把嘴湊到他耳朵邊,低低的聲音唱道:
心相連,
話在心中口難言。
妹想跟哥結為伴,
又怕不是妹姻緣。
左少陽弱弱地道:「真好聽……,佩蘭,其實,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耳邊總是你的山歌聲,常常想著你……」
苗佩蘭又羞又喜,柔聲道:「左大哥,我也……,我也時常想你的……」
左少陽好生歡喜,可是,他發現自己彷彿掉進了黑漆漆的水井中,雖然睜著眼,卻看不見苗佩蘭嬌媚的俏臉了,知道最後的時刻只怕就要來臨了,心中一涼,淒然道:「再……,再給我唱一支山歌……,好嗎?」
「好!」苗佩蘭哽咽著,低低的聲音唱道:
郎想妹來妹想郎,
想得淚水流成行。
打開枕頭給哥看,
眼淚發芽兩寸長。
左少陽勉力一笑,側臉過去,吻了吻她的香腮,感覺到涼涼的滿是淚水,掙扎著道:「蘭兒,別哭……,我沒事……,接著唱啊,我還想聽……」
苗佩蘭眼淚簌簌墜落,一顆顆滴在左少陽的臉頰上。她緊緊摟著左少陽,在他耳邊抽噎著唱道:
哥是月亮妹是星,
你落雲裡我也跟。
你走哪裡我同去,
生生死死不離分。
唱到這裡,苗佩蘭發現左少陽摟住自己後背的手軟軟的沒力氣,急忙吻住他的嘴,***住他的舌頭,一口咬了下去。左少陽身子一顫,頭晃了晃,勉強睜開眼,笑了笑,斷斷續續道:「蘭兒……,答應我……,一直抱著我……,不要……,不要離開……,給我唱山歌……,一直唱……歌……」聲音越來越小,到最有若有若無。
苗佩蘭抽回兩手,捧著左少陽的臉,泣聲唱道:
有心放水放到溝,
有心連哥連到頭。
要死和哥一起死,
見到閻王不低頭!
她吻了吻左少陽冰涼的嘴唇,猛地掀開身上的長盾,抓起坑邊的兩把單刀,縱身躍出窪坑,猶如一隻出澗的母豹,迎著衝下來的敵軍而去!
衝到坑邊的一名叛軍兵士被嚇了一跳,想不到地上突然冒個人出來,猝不及防,被苗佩蘭一招泰山壓頂劈成了兩半!
苗佩蘭腳不點地往上衝,又是一名敵軍衝到,被她一招海底撈月開了膛破了肚。
第三個兵士及時停住了急衝下來的身形,甚至來得及舉起長矛,但是苗佩蘭太快了,又是一招泰山壓頂,將他連長矛帶腦袋劈開了。
苗佩蘭連殺三人,身子更不停留貓著腰往上衝,遇到迎面的敵人便是一刀,不是腦袋裂開就是肚子開花,又連殺數人。
這時候衝下來的敵軍已經不算多,散開在山坡上,天又黑,苗佩蘭又是一招斃敵,然後貓著腰往山上衝,所以這邊的戰鬥沒有引起更多其他敵軍的注意。
當她衝到小樹林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扎手的敵軍校尉。這校尉竟然躲過了苗佩蘭的連續兩招進攻!
苗佩蘭眼睛都紅了,全然不顧自己,兩手單刀一上一下,跟車輪滾動一般,泰山壓頂跟海底撈月掄圓了使,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拚命打法。
那校尉武功甚高,也看出來這姑娘只會這兩招,可偏偏就沒辦法破解,人家壓根不理會自己的招數,一照面就是那兩招拚死的打法,而且速度極快,顯然十分嫻熟,這校尉可不想與她同歸於盡,攻無效防不住,只能游鬥尋找戰機。
他能拖,苗佩蘭不能拖,合身撲上,要拚個魚死網破。
便在這時,就聽到旁邊不遠處彭的一聲弓弦響,隨即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從這校尉頭頂飛了過去!
這校尉嚇了一大跳,知道旁邊來了敵人,下意識扭頭去看,便是這一扭頭,他知道慘了,眼前白光一閃,苗佩蘭上面泰山壓頂將他腦袋當中劈成兩半,下面海底撈月將他開膛破肚,手中長劍把脫手,哼也不哼一聲,倒地而死。
苗佩蘭扔掉左手單刀,撿起地上一隻火把,衝進樹林彎腰在地上搜尋藥箱,就聽見小樹林裡有人叫道:「苗姑娘!」
聽聲音正是白芷寒!
苗佩蘭驚喜交加:「白姐姐!你……,你知道左大哥的藥箱在哪裡嗎?」
「應該還在樹林裡面,我家少爺呢?」
「左大哥受傷了,嗚嗚……,就要死了!快!快找藥箱救他!嗚嗚嗚……」苗佩蘭焦急地舉著火把在地上找,哭著嘶聲道。
白芷寒急聲道:「方向不對,剛才我們爬的樹是在這邊,我記得少爺把藥箱放在樹下了!——跟我來!」
先前白芷寒被苗佩蘭拉上樹,左少陽被山坡上衝下來的敵軍撞飛,苗佩蘭為了救左少陽,兩人一起滾下山坡,白芷寒躲在樹上,下面都是潮水一般衝下來官兵和追殺的叛軍。很多便在樹林裡展開廝殺,苗佩蘭只能蜷縮在樹上不敢動,一直到官兵大多逃下山,叛軍也大部分追過去,後面的叛軍比較少了之後,這才溜下樹來,樹林裡黑洞洞的看不見,蹲在地上想摸一件武器,正好摸到一個死去的弓箭手身上,取了一張弓和一壺箭。
她根據先前的記憶,沿著左少陽和苗佩蘭摔出去的方向慢慢搜尋下坡,剛出了小樹林,便聽見好像是苗佩蘭的聲音,發瘋一般嘶吼著跟一個敵軍廝殺,白芷寒聽出了是苗佩蘭的聲音,心中一喜,急忙開弓放箭,想射死那敵軍校尉,可惜她沒練過弓箭,這一箭全沒準頭,卻把那校尉嚇了一跳,苗佩蘭乘機將他劈死。
聽苗佩蘭說左少陽受傷快死了,白芷寒急了,領著苗佩蘭直奔先前躲藏的樹木。
左少陽當時為了方便幫白芷寒上樹,順手將急救箱扔在那合抱粗的樹幹下面,正好是下坡方向的背面,從山上衝下來的官兵和叛軍沒有踩到樹後的急救箱,白芷寒和苗佩蘭打著火把,很快找到了那箱子。
苗佩蘭一手抓過就往山坡下衝,兩人跑到坑邊,白芷寒見左少陽躺在坑裡一動不動,衣襟扯開,袒露著前胸,一條大腿已經成了血葫蘆,傷口處還有血液慢慢流出。不禁啊的一聲驚呼。急忙將手中弓箭扔在淺坑的旁邊,伸出手一下子掐住左少陽傷口的大腿上部,另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個勁搖晃:「少爺!少爺你醒醒!」
苗佩蘭將手中火把噗的一聲豎著插在身邊的雪地裡,正要打開急救箱取東西救治,便聽見喊殺聲從小山上和兩邊有敵軍往他們這衝了下來,顯然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
「敵軍殺下來了!」苗佩蘭手提雙刀躍出淺坑,盯著衝下來的敵軍對白芷寒道,見敵人還有點距離,立即放下雙刀,把剛才解開的衣襟扣好,同時對白芷寒道:「你救左大哥,我來對付他們!」
白芷寒急道:「我不懂醫啊!怎麼救?」
「把左大哥弄醒,讓他教你!他說了有急救箱就能救他!」
「好!」白芷寒抓住左少陽雙肩,拚命搖晃著,大聲喊道:「少爺!少爺你醒醒啊!!」
「咬他!咬他的舌頭!快!」
「啊?」白芷寒吃了一驚,「咬……,咬舌頭?」
「對!——殺!」幾個敵軍已經衝到近前,苗佩蘭迎敵而上,泰山壓頂、海底撈月,又是兩招使出,這兩招苗佩蘭從小就練,嫻熟之極,先前已經用這兩招殺了好幾名敵軍,更是信心大增,此刻身後左大哥昏迷不醒,性命全看自己能否殺掉這些敵軍,更是異常兇猛,兩招使出,連殺了幾人,其他敵軍知道厲害,都散了開去,吆喝著不敢過分逼進。
這邊白芷寒瞧著一動不動如死人一般的左少陽,把心一橫,顧不得別的,俯身下去,吻住左少陽的嘴,而左少陽已經昏迷,她自然咬不到左少陽的舌頭。急忙用手掐開左少陽的面頰,還是咬不到,又羞又急,***住他的上嘴唇,貝齒一合,狠狠咬了一口。
左少陽身子一顫,鼻孔裡哼了一聲,白芷寒急忙抓住他肩膀搖晃著:「少爺!快醒醒!醒醒啊!」
左少陽哼了一聲,又不動了,白芷寒急得又附身下去含住住他的嘴唇還想再咬,便感到左少陽的嘴下意識在回吻他,還把舌頭伸出一小截***她的朱唇。
白芷寒氣急,猛抬頭,揚手便想一耳光抽過去,手掌到了半空,又停住了。哼了一聲,又俯身下去,吻住他的嘴唇找他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