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絕不能睡著
「從我的後腰伸過來給我!」苗佩蘭低聲道。
「後腰?」左少陽頓時明白了,人家說的是把束胸給她,她好幫自己填充傷口,自己給想歪了,不禁有些好笑,忙把束胸慢慢抽了出來,伸過後腰,遞給了苗佩蘭的左手。
苗佩蘭單手將束胸揉成一團,摸索著找到左少陽的傷口,小心地塞了進去,然後用手摀住壓緊。低聲問:「這樣……,行嗎?」
左少陽這才輕舒一口氣,低聲道:「謝謝你,應該問題不大了。」
「那下面怎麼辦?」
「等敵人走了,就去找急救箱,把裡面的縫合針線拿來,把血管縫合好,再進行包紮,等回城之後,我再清洗創口,對傷口進行縫合……」
「好……」苗佩蘭聽四周腳步聲不斷,後續的敵軍繼續往前追擊,心中祈禱著,敵軍能盡快過去,好及時給左少陽處理傷口。
他們所處的是一塊比較淺的窪地,這些天的大雪,坑裡都是積雪。本來是苗佩蘭摔在下面的,她為了保護左少陽,翻身過來把他壓在下面。
左少陽先前心思都在傷口上,精神高度集中,全然不顧身下的積雪,此刻傷口暫時處理好了,躺在積雪上的左少陽慢慢感覺到,身下的積雪越來越冷,自己雖然穿著厚厚的絲棉裌襖,卻也擋不住持續的寒冷。只感到整個後背都變成了冰雕似的,而且,那刺骨的寒冷慢慢再往上蔓延。更讓他擔心的,是他感覺自己眼皮越來越重,頭昏眼花,昏昏欲睡。
這是大失血狀態精神匱乏的結果,在這冰天雪地裡,身下躺著的就是積雪,體溫會持續降低,對於大失血來說,更是雪上加霜,只要睡過去,鐵定再也醒不過來!
苗佩蘭感覺到了左少陽全身都在發顫,知道那是他身下積雪所致,可是,叛軍追兵仍在繼續從小山上衝下來,不時踩在她後背的盾牌上衝下山去,現在可不敢亂動,一旦被敵人發現就完了。
苗佩蘭焦急萬分,低聲道:「左大哥,你覺得怎麼樣?」
左少陽牙齒打顫:「冷……,好冷……!」
苗佩蘭想了想,一咬銀牙,小心地微微弓起身子,伸手摸到左少陽隨軍郎中對襟短衫,解開之後,裡面是裌襖,解開腋下盤扣,又接著解開他裡面的貼身中衣和小衣,拉到兩邊,露出赤裸的胸膛。然後去解自己對襟斷襦的盤扣。
左少陽隱約猜到了她要做什麼,哆嗦著道:「不行……,不能這樣……」
苗佩蘭已經將自己的短衫解開,她裡面只穿了一件水紅色的褻衣,單手將褻衣拉了起來,將柔軟赤裸的嬌軀貼在了他冰涼似鐵的胸腹上!
左少陽輕呼一聲:「佩蘭……!」
苗佩蘭一手緊緊捂著他的傷口,另一手插進他脖頸後面的積雪裡,將他的頭摟進自己豐滿圓潤的雙乳裡,顫聲道:「抱……緊我……!」
左少陽道:「不行……,你會凍僵的……」
「沒關係……,我習慣了,以前打柴困了,雪地裡都睡過覺的……,我不怕冷!抱緊我,快!——我不要你死!」
左少陽終於遲疑地把僵硬的左手慢慢探入她的後背,摟緊了她。
左少陽感到週身充滿了幸福的溫暖,苗佩蘭嬌軀如雪山升起的驕陽,將自己週身的冰雪都融化了,全身如同蕩漾在溫水裡。
苗佩蘭的一對豐乳溫熱地捂著他的臉,那春天裡幽幽的青草香味更濃了。
雖然身體暖和多了,但是,左少陽卻還是感覺自己的頭昏眼花在繼續,睡意也越來越濃烈,他知道,肯定是傷口止血效果不佳,傷口還在持續地失血,雖然緩慢,但在先前急性大失血的情況下,每一滴血的流失,都意味著向鬼門關邁近了一步。
而這時候,如果聽任睡著,插進腿裡掐著血管的手指一旦鬆開,大血管的血會像泉水一般流出,片刻之間,自己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現在也不能換苗佩蘭來掐,因為苗佩蘭沒學過這方面的知識,插進去一時半會找不到血管的位置,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把血管掐住。而換手尋找血管這片刻工夫,自己大失血後,維持生命所需的最後的鮮血恐怕會從指尖流走,不等她找到血管,自己已經一命嗚呼了。
所以,無論如何,必須讓自己清醒!清醒才有生路,睡著就是死亡!
他的一隻手在苗佩蘭如牛奶般光滑的後背摸索著,想讓**刺激自己清醒,可是,眼皮還是如千斤一般重,手指也不時鬆開又捏緊。他感到血液流失帶來的昏迷感越來越重。
必須加大刺激,他縮回手,繞過苗佩蘭的腰肋,慢慢探手上去。
苗佩蘭啊的一聲輕呼,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下意識要躲開。
苗佩蘭後背強直,彷彿被點了穴似的,嘴裡喘著粗氣。
撫摸豐乳帶來的刺激,只讓大失血的左少陽略微清醒得片刻,很快又陷入沉沉睡意中。掐著血管的手指也在慢慢鬆開!
這樣下去死定了!
他抓住最後一點意識,偏過頭,張嘴咬住……
「啊!不要……,不……」苗佩蘭低聲嚶嚀,強直的身子終於癱軟在了左少陽身上,只有左手還死死按住他的傷口。嘴裡呢喃著,兩手都不得空,只能低下頭,想用頭頂開他那討厭的嘴。
可是,她的頭挨過來,左少陽卻一仰頭,順勢吻住了她的紅唇,用舌頭舔弄她。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吻女人,動作很是笨拙,而苗佩蘭卻更是不懂,甚至連看都沒看過,心慌意亂之下,扭開臉。
當左少陽再次抬頭吻住她的紅唇時,她再沒躲,僵了片刻,便開始回吻,摟緊他的脖頸,學著他的樣,用香舌去纏繞他的舌頭。
兩人赤裸著上身,緊緊摟在一起,就在這雪地淺坑裡,蓋著一面步兵長盾,四周都是飛奔而過喊殺整天的叛軍。兩人肌膚之親讓兩人體內都是熱血奔流,血液循環的加快,驅散了身體的寒冷。深深擁吻,忘卻了天地一切。也讓左少陽獲得了最寶貴的清醒,得以死死掐住大腿的血管。
苗佩蘭本來是用胸脯蓋住左少陽的頭的,低頭下來擁吻,吻著吻著,苗佩蘭嬌軀慢慢下滑,赤裸的嬌軀緊貼這左少陽的胸腹,身體軟軟地癱在他懷裡。
可是,初吻和赤裸擁抱,也只讓大失血已經快到了極限的左少陽略微清醒得一會,終於,他再次陷入濃濃的睡意裡。手指也在慢慢鬆開。
苗佩蘭感覺左少陽的吻停了下來,有些不對勁,忙低聲道:「左大哥,你……,你怎麼了?」
左少陽迷迷茫茫的回答:「把我叫醒……,佩蘭……,別……,別讓我……睡……」
聽左少陽的聲音越來越低,他那貼著自己臉蛋的臉頰,涼冰冰的全是虛汗,呼吸也越來越微弱,苗佩蘭更感歎不妙,但是聽不懂他話的意思,忙湊到他耳邊急聲道:「左大哥,你怎麼了?」
左少陽聽這話覺得飄飄渺渺的如同海市蜃樓一般的虛幻,潛意識地感覺到自己只怕要休克了,知道自己不能睡著,睡下去手一鬆,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苗佩蘭聽不到左少陽的回答,又問了兩句,還是沒答應,頓時慌了,想到他說了別讓他睡,便吻住他的嘴,小貝齒咬住他的嘴唇,狠狠一口!
這劇痛讓左少陽神志為之一清,睜開眼,用孱弱的聲音道:「對!就是這樣……,我傷口的血……流得太多了,千萬別……,別讓我……,睡著。跟我說話……!」那聲音又越來越低。
苗佩蘭這才注意到,按左少陽右大腿傷口的手下傷口邊,有血液緩緩流出,手心裡那填塞傷口的束胸早已經被鮮血浸透,濕漉漉的。
左少陽的手指這之前救治傷員,被鮮血沾濕之後,寒風一吹,早就僵硬了,先前伸手進窟窿裡掐股動脈血管,因為手指僵硬,觸感降低,並沒有完全把動脈血管掐死,更致命的是,大失血讓他昏睡,手上勁道就鬆了,血流在繼續。
同時,因為他的傷口比較寬大,雖然填充了束胸,苗佩蘭也一直用力死死按壓著,很大程度上降低了血流量,但是,傷口寬填塞不可避免會有空隙,而且束胸不是止血繃帶,上面沒有敷藥,止血效果不盡如人意。所以鮮血就算一滴滴淌出來,這麼久也積累有一碗了。而且還在不停流淌。
這時候的流血速度雖然慢了很多,但前面左少陽急性大失血已經流失了大量的鮮血,都到了危險邊緣,現在的持續緩慢失血,進一步加重了失血休克,讓他很快又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
苗佩蘭更是慌張,左少陽要自己跟他說話,可是說什麼呢?緊緊摟著他的脖頸,把嘴湊到他耳邊道:「左大哥,你別睡啊,不要睡啊……!」
除了這句話,苗佩蘭慌亂之下找不到什麼話來說。見他又不說話了,慌了神,便又吻住他的嘴,在他嘴上又狠咬了一口。
一痛之下,左少陽略微清醒了一些,手指加力,又才把血管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