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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劍指秦川 第三百七十二章 蕩盡群雄五十 文 / 小橋老樹

    第三百七十二章蕩盡群雄(五十)

    送走了花蕊夫人,侯大勇懷著一顆純潔的心,喜滋滋地回到了後宮,對於這個名氣很響、長相柔美得驚人的女人,侯大勇沒有半分**,甚至還懷著三分尊敬,「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人是男兒?」這句詩中含著無限幽怨,卻也柔中帶著堅強。

    侯大勇雖然來自於另一個世界,可是在他的記憶裡,只有不同的戰投,根本沒有孟昶與花蕊夫人最終結局的這種花間派的記憶,他對於這一對浪漫古典情懷的男女,有著淡淡的好感,雖然孟昶作為一國之主實在有些不太稱職,他吩咐孟殊道:「以後還要捉獲不少國主,在經濟上可以寬一點,讓他們當個富家佬,這樣能更好的按定人心。」

    前任富家掌櫃孟殊如今已接替了張美的位置,成為是大周朝的三司使,為侯大勇管著大周朝的錢袋子,見花蕊夫人退下,侯大勇盯著她的背影發了好一會呆,數年的大掌櫃生生涯,早已將他歷練得十分沉穩了,他穩坐在殿下,看著對面木雕上若隱若無的花紋,聽了陛下吩咐,便道:「遵旨。」

    「孟郎,此女如何?」侯大勇對孟殊、石虎這些老人,都不稱官職,直接按照多年以前的稱呼,當然,這些老人卻不敢如此稱呼,他們都全部改「侯相、侯節度、侯帥」為陛下。

    「陛下,此女相貌、言談皆為上上之選,真是名不虛傳。」孟殊頓了頓,聲調極低地道:「當年紂王為了美人誤國,孟昶同樣如此,他年輕之時也曾胸有大志,如今這樣。也是自取其辱。」

    侯大勇心中一樂,心道:「孟殊看來是在隱喻勸進。」便笑道:「美人就如美酒,就看如何享用,有人成為酒中仙,有人則成為酒中鬼,剛才花蕊夫人所吟,君在城外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這真話,西蜀滅亡全部責任在孟昶,與花蕊夫人無關。」

    侯大勇又鄭重道:「孟郎能直言,我很高興。」

    孟殊見陛下明白自己的心意,心中也就釋然。

    「孟昶皇宮中可有不少好東西,聽說便盆都鑲有奇珍異寶,這些都是西蜀數十年來積累的財富,我早令曹彬封了西蜀皇宮。隨後就派出監察御史、吏部侍郎和三司使的官員,到西蜀接收了這些官財,這些官財也不必收歸朝廷,取之於西蜀,用之於西蜀。務必要讓西蜀安定,西蜀大定,則朝廷又多了一個糧倉,多了一個財源。」

    如何面對西蜀局勢。侯大勇早已做了安排,他甚為看重西蜀,,雖然入蜀之路艱難,可是蜀地氣候濕潤,土地肥沃,水流豐富,人民聰慧。實是貨真價實的天府之國。

    「薛知事離開大梁之前,我已向他交待了治蜀之策,這一次朝廷派到西蜀的接收人員,以三司使下屬官員為主,薛知事必定會支持你的。」

    又交待了幾句治蜀之策,侯大勇道:「南漢、南唐都是囊中之物,攻佔這兩地只是時間問題,我地注意力全部集中的契丹。你如今掌管了三司。對於攻打契丹之策必須要提前謀劃,出征契丹。我軍戰線必將拉得很長,後勤保障困難重重,可以考慮在幽州設立大倉庫,以縮短運距,減少路上不必要的損失。」

    與契丹決戰,是侯大勇稱帝之後一直念念不忘之事,孟殊作為主管財政的大臣,對此自是心知肚明,他對此有不同的意見,默想了一陣,直說道:「我軍掃平南方已呈席捲之勢,但是,軍士也多有疲倦,若急於與強敵契丹決戰,未必就有全勝的把握,想當年,漢武帝與匈奴決戰,經過了文景之治,百姓富足,軍力強盛,臣以為,與契丹決戰宜稍稍放緩。」

    對於孟殊的直諫,侯大勇很是滿意,可是與契丹決戰一事,是大周朝的既定國策,其中原因卻很難與外人道來。

    在另一個世界裡,契丹人強盛數百年,但是,在契丹地北方和東北向,將崛起兩個比契丹還要強悍的民族,一是女真族,另一個是蒙古族,這兩個民族,先後入主中原,給中國歷史帶來極大變數。侯大勇急於與契丹決戰,就是要通過消滅契丹,最終改變這個世界的政治格局,將命遠掌握在大周朝手中,依據大周朝的財力和黑雕軍的軍力來看,這個想法是能夠實現的。

    這個關鍵原因很難向石虎、孟殊等人解釋清楚,若是單純從孟殊所站的角度來考慮,他的意見倒真是老成謀國之策。

    侯大勇揮了揮手,對孟殊道:「我回到滄州之前,曾經生活在北方,對北方各個胡族有著深切瞭解,就拿阿濟格所在地部落來說,這一族人在契丹大軍圍壓之下,能夠以區區千人與契丹軍周旋,令契丹大軍束手無策,突地稽部落不過是眾多部落中的一個,以他們的才智,遲早會出現雄才大略的領袖人物統一全族,他們必然會成為比契丹更加難以對付的強敵。」

    「在契丹更北面,有散佈於草原深處地諸胡,他們是匈奴、突厥、鮮卑、柔然等族的後代,如今也是一盤散沙,若是他們團結起來,就會爆發出更為驚人的力量,這塊大陸將在他們的腳下顫抖。」

    看著孟殊有些懷疑地神情,侯大勇接著道:「朕是天子,天子會得到神喻的,打仗就是打後勤輜重,你當過軍需官,最清楚此事,好好替朕管好錢袋子。」

    話說到這個份上,孟殊也無話可說了,一直以來,他就穿覺得侯大勇身上有許多神奇之處,他的遠見卓識已經超出了一般人的理解,此時聽到侯大勇這種不合常理的解釋,他也就將信了進去。

    冬日裡,北風毫不留情地在大梁的天空上飛旋,不知從何處捲起了不少乾枯稻草。隨著北風在空中張揚著。

    孟殊走後不久,侯大勇也走出了大殿,寒冷天氣讓他頭腦格外地清醒,用力搓了搓臉頰,對身後亦步後趨的大太監楊公公道:「叫鐵將軍準備準備,朕要到城外的訓練場去看看。」

    大太監看著滿天地烏雲,就道:「陛下,天氣陰沉得歷害。說不定飄大雪。」侯大勇笑道:「這有什麼,長白山和清水河,冬天可比這裡冷得太多。」

    三十多人騎著戰馬,穿著精良的玄甲,跟著侯大勇就出了宮門,出了城,行人漸少,北風果然夾著雪花。撲頭蓋臉地打了過來,鐵川源和親衛雖是吃住在宮中,卻因為任職時間還短,沒有被這安逸的生活所腐蝕,這白茫茫的大雪。反而讓他們想起了在西北苦戰的日子。

    新建的嵩山學院由白霖勇擔任副院長,白霜勇從小在軍營長大,練兵很有一套,在西北大戰時。曾經訓練過團結兵,在很短的時間就讓一團散沙一般的團結兵變成了紀律嚴明地正規軍,這些團結兵,在西北大戰中也排上了用場,侯大勇記下了他練兵之功,這一次重新組建嵩山學院,白霜勇就成了副院長,負責院內日常地管理。

    正院長封沙則把主要精力放在竹園之上,一個月到學院來的時間不過數天。

    侯大勇是學院地常客,進入了學院大門,很快就聽到了「踏、踏」腳步聲,郭炯、白霜勇、白霜文和白霜華帶著一幫子人快步迎了上來。看著郭炯等人臉上有著紅潤,侯大勇笑道:「郭郎歷來喝了酒就上臉,這個樣子,肯定已喝了好幾杯了。」

    郭炯三十歲不到。已成了大周朝的重將。臉上留起了將軍常用的鬍鬚,神采飛揚地道:「陛下。今日白霜勇滿三十歲,殺了一條大狗,煮香了,讓我們幾兄弟來喝酒。」

    侯大勇聽說是狗肉,眼睛一亮,道:「皇宮中好東西不少,就是沒有狗肉這等粗物,走,朕也去吃兩口,解解饞。」

    白霜文是柴榮舊將,他很少有機會和新陛下在一起喝酒,聽到陛下要去吃狗肉,就高興地搓著手。一群人就興高采烈地走進了大營,這書院裡新建了一些房舍,白霜勇是副院長,按級別就分了一個規模不大的院子。

    軍中吃狗肉的方法,有些類似於後世地涮羊肉或是火鍋,這是從契丹人那裡學來的法子,氣氛熱烈,鍋中肉也不被凍上。吃了幾塊帶皮狗肉,侯大勇環視著座中之人,突然道:「怎麼沒有看見白霜華?」

    郭炯摸了摸短鬚,笑道:「她一個女人家,到這裡來做甚?」侯大勇搖頭道:「白霜華是朕的將軍,朕來了,她怎麼能跑到了一邊去。」郭炯連忙招了招手,對親衛道:「請白將軍到這裡來。」

    白霜華穿著一身灰白色的帶毛長袍,頭髮是貴婦人常見的樣式,來到了桌邊,有些羞澀地道:「陛下,女人怎麼能上桌子。」侯大勇不以為意地道:「在我地家鄉,有句俗語,叫做女子能頂半邊天,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頭頂上的天,一半是男人頂起來的,一半是女人頂起來的,男女平等,快坐下。」

    白霜華用手捂著嘴,輕笑了幾聲,神態甚為嫵媚,全然沒有穿上甲衣地嚴肅,道:「以後臣要把陛下所說,在門外立一個牌子,這樣就沒有人說三道四了。」此時白霜華已是樞密院副軍需官,主要負責大梁附近軍隊的後勤補給,她做軍需官已有好幾個年頭,曾經供應整個西北戰場的軍需,事情比如今繁雜得多,到了樞密院以後,做事就游刃有餘,也正因為她是女將軍,又能幹得讓男人自慚形穢,頗受一些男同事的腹誹。

    「好,朕允了此事。」侯大勇痛快答應了,「石樞密和孟三司都誇過你,說你是女中豪傑,辦事絲毫不弱於男子,你要有心理準備,將來打大仗,或許仍要你來負責戰場軍需。」

    侯大勇又對正襟危坐的白霜文道:「白將軍是先朝名將,這一次自願請纓,實在是勇氣可嘉。」說到這,他歎了一口氣。「白節度地下有知,定然會為你們兄妹三人感到自豪。」

    說起父親白重贊,白家三兄妹神情都有些穆然。

    郭炯是黑雕軍副帥,實際上負責著黑雕軍日常的事務;白霜華又是大梁城周掌管軍需的將軍;白霖勇則是書院副院長,這書院可不是一般的書院,而是為大周培養中軍官地軍事學院;白霜文已調至鄭州任團練使,這是侯大勇最初發跡曾經呆過的地方;郭行簡是太祖郭威地親族,從這方面來說。郭炯也具有皇室血統,只不過是旁枝而已。

    任何人,只要當上了皇帝,就必然會對皇權視為上天賜予的珍寶,天然地產生警惕之心,侯大勇已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皇帝的角色,見到郭炯身邊的白家將,心中暗自生了一些警惕。

    他見白霜文一臉悲傷。就道:「現在黨項房當人已被黑雕軍收服,白節度大仇已報,請各位將軍節哀。」

    黑雕軍當時與黨項房當人激戰之時,白霜文率軍正在與南唐軍作戰,不能親自為父親報仇。是他最大的遺憾,他猶帶恨意地道:「臣之大恨是不能手刃仇敵。」

    侯大勇心中一動,道:「黨項八部,實力最大的是拓跋部。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朕想擇一員良將到延州,制拓跋部,白將軍是久經沙場地老將,朕派你到延州去任團練使,邊地艱險,拓跋兵精。你敢不敢去?」

    白霜文「啪」地站起來,喜不自禁地道:「臣願意粉身碎骨以報陛下厚受。」白霜勇也是自小在軍中長大,見兄長得了差使,心癢難禁,也站起來道:「陛下,臣是武將,在這書院裡當副院長,實在是有負聖望。臣想到前線帶兵。與敵人殺個痛快。」

    這正是侯大勇所希望地,不過。他將自己地想法隱藏得很深,道:「白將軍練兵頗有辦法,就不必過謙了,大周朝要恢復盛唐地疆域,大仗、苦仗和惡仗還數不勝數,不愁沒有仗打,是金子總會發光,是英雄總會有用武之地。」

    白霜勇微微有些失望,陛下也沒有把話鎖死,他也就有著獨立擔任一方主帥的希望。

    郭炯笑道:「以前在清水河,臣記得陛下有一次站在清水河邊,迎著大雪說,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這句話臣記得很清楚,如今荊湖已滅,西蜀滅亡在即,中原的寒冬已去,春天就要來了,臣就是擔心沒有仗打,下一步征伐南漢,就讓臣去吧。」

    侯大勇拍手讚道:「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怕死,何愁不能一統中原,朕答應你,打下西蜀以後,讓曹彬將軍鎮守蜀地,郭郎就率領駐守大梁的黑雕軍和長江水師,攻打南漢。」

    「打南漢和南唐,朕估計要用上兩年,兩年後,朕要親征,掃平契丹。」侯大勇一隻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提高了聲音道:「到時候,北到小海,南到大海,都會是我大周的土地,朕準備在皇宮內建一座漢白玉塔,凡是立有功勞的大將,朕都會命人將他的名字和功績刻在石塔之上。」

    這種招術,也是一種老招術,唐時有凌煙閣,東漢有雲台二十八將,這些勇將地英名,用一個合適的載體,讓這些開疆擴土的勇將們英名數年流傳。

    在座中諸將都是鐵血漢子,聽到陛下之說,個個都如喝了整罐的烈酒,全身都沖滿著勁頭,恨不得明天就率軍上前線。

    出了軍營,侯大勇慢慢地琢磨著郭炯和白家兄妹的事情,舊地世家大族經過戰火,早已退出了歷史的舞台,而新的世家大族卻如倔強的小草一樣,遇到合適地環境就發出了新芽,侯大勇不想把這個新芽徹底滅絕,只是想好好控制,讓新芽長成灌木叢,而不能讓這個新芽成為參天大樹。

    回到皇宮,侯大勇按著習慣就要朝著符英的主屋走去,可是臨到主屋門口,他突然想起了柳江婕,當日這個女子因為為其哥哥求情,壞了後宮嬪妃不准參政言政的規矩,令侯大勇拂袖而去,這一去。不知不覺就是三個多月,從初冬到了冬天。

    「我的心為何變得這麼狠,她不過是初犯,又肯定不知道我立下的規矩,算了吧。」侯大勇抽回腿,站在宮外想了一會,對著進宮就緊跟在身邊的大太監楊公公道:「今天到柳賢妃那裡去,準備些清淡合口的小菜。」

    在楊公公眼裡。侯大勇是一個少見的君主,諾大地一個皇宮,數月時間,太監只記錄了他與皇后、三個妃子和一個才人同過床,太祖郭威和世宗柴榮皆不是好色之人,可是也從來做到這種地步,此時楊公公聽到侯大勇要到賢妃宮中,暗道:「幸好自己沒有怠慢柳賢妃。」

    這三個月來。侯大勇一次都沒有到宮中來,讓柳江婕好生煩憂,幸好皇后符英以及師高月明、秋菊、阿濟格時常到過來說話,讓她心緒漸漸安定了下來。

    柳江婕這才得知侯大勇曾在進入皇宮前,曾下了嚴令:後宮不准參政。嬪妃妄言政事者,罰入冷宮半年,太監與外官勾結,斬無赦。柳江婕這才明白了為何侯大勇要冷落自己。弄明白這個原因,柳江婕又覺得委屈,進宮之時,可沒有人她說起這事情。

    柳江婕最交心朋友是師高月明,她雖然是中原人後代,可是生在石山,性格中也就沾上了胡女的氣質,師高月明的父親是黨項頗超族的族長。她的父親是石山裡奇部的大長老,兩人的身世、家庭背景有著極大的相似之處,因此,見面也最為頻繁,知心話最多。

    師高月明和柳江婕家世雖然相同,但是兩人在宮中地遭遇卻是大不相同,侯大勇對於這位黨項地女俘虜是恩愛有加,數月來。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留在師高月明地宮中。可是,柳江婕作為侯大勇曾經的戰友。卻受到了極不公正的冷遇,這讓柳江婕心傷難耐。

    此時,當侯大勇突然出現在賢妃宮中,柳江婕喝了幾杯老酒,正在床上酣睡著,連楊公公報名之聲也沒有能夠驚醒她,等到宮女將她喚醒,她仍有些摸不清東南西北。

    侯大勇看著柳江婕睡眼矇矓的樣子,心裡一陣好笑。

    其實,侯大勇對柳江婕頗有好感,懲罰只是作為皇帝的手段,皇帝是權力地頂峰,可是在頂峰的滋味也並不好受,一言不慎,或一策出錯,都要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因此侯大勇特別注重細節掌控,細節決定成敗,性格決定命遠,這兩句話在另一個世界曾經風靡一時,他的耳朵也聽起了老繭。

    柳江婕紅著臉坐在床上,忽然,她跳了起來。有些驚慌地道:「陛下,來了。」侯大勇看著柳江婕臉上的紅暈,就伸出手去,輕輕地摸了摸,冰冰地手指觸摸到柳江婕熱乎乎臉頰,讓柳江婕不禁顫抖了一下。

    侯大勇見柳江婕情神間有些不自然,就拿出男主人的架勢,道:「幫我解下輕甲。」他的語調溫柔,語氣卻不容置疑。柳江婕遲疑了一會,從床上下來。

    屋外北風呼嘯,屋內卻春天般溫暖。

    柳江婕沒有披上外套,就下床來為侯大勇解甲。等到青黨甲解下,侯大勇便活動了身體,他剛才在軍營裡吃了狗肉,面對佳人紅紅的臉蛋、零散地頭髮,一幅原生態的模樣,便有些動了心思,心中暗道:「當皇帝雖然累得慌,可是也真有好處,同眾多女人發生關係,不僅沒有一點道德上的負疚感,反而有一種道德上的快感,陽光雨露皆是恩澤,當真形容得恰到好處。」

    侯大勇搓了搓發涼的手指,道:「來一盆熱水。」柳江婕取過了自己用的毛布,等到侯大勇雙手從熱水中取出,便細心地為其擦乾淨,她心中百感交集,有喜悅,也有委屈,等到侯大勇將其抱在懷中之時,她眼淚噴湧而出。

    躺在床上的柳江婕,緊閉雙眼,侯大勇兩世為人,對女人可謂知之甚深,他帶著欣賞的目光坐在床頭,慢慢地解開了床上女人地衣襟。柳江婕身材也頗為嬌健,柔軟頗為豐滿,但是腰部極細,形成了一條優美的曲線,其皮膚和師高月明相比,稍有些暗淡,卻如絲綢一般地光滑。

    侯大勇趟在床上,卻有些走神,他道:「開了春,你父親就要回去,這一段時間,你抽空多陪陪他,石山到大梁千里迢迢,來往一趟實在是不容易。」

    柳江婕早就想出宮去看父親,只是沒有侯大勇的旨意,她也不能出宮,此刻心中大喜,她翻身起來,可是猛然間看到身下地白綾依如潔白如新,她禁不住「啊」了一聲,如遭雷擊,呆在了原處。侯大勇抬起頭,道:「什麼事,大驚小怪地。」他順著柳江婕的目光看去,立刻明白了柳江婕為什麼要驚叫,柳江婕看到侯大勇也在看著白綾,頓時用雙手蒙著眼,跪在床上,嚎淘大哭起來,她以為出了這事,事情就無可挽回了,就一點都沒有壓抑哭聲,痛快地哭了起來。

    侯大勇輕聲地道:「別哭了,有什麼好哭地。」柳江婕哭了半天,才道:「天啊,這事讓我如何說得清楚。」在石山,就曾經出現過白綾不見紅的事情,喜事就變成了喪事。本來還想解釋清楚一些,可是說得太明白柳江婕或許更糊塗,便勸道:「這事不奇怪,凡是喜歡騎馬的女子,都有可能不落紅,這是常事,並不能說明什麼,小婕不必放在心上,而且既然剛才小婕敢將主這白綾放在身上,就說明心底無私,朕相信你的清白。」

    柳江婕見侯大勇並沒有發火,反而溫言相勸,心中感動,肩膀一聳一聳的,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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