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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六章酒樓餞行 文 / 小橋老樹

    第十六章酒樓餞行

    侯大勇到了古代已經一年多,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侯大勇由一名從北地回來的黑戶,通過在滄州、高平的系列戰鬥,得到了柴榮賞識,一躍而成為鄭州防禦使。侯大勇即將迎娶符彥卿之女、符皇后的妹妹符英,侯大勇成為了大周朝的皇親國戚。如此大的變化,讓侯大勇禁不住感慨萬分。

    侯大勇準備啟程之時,符彥輝、梁守恆等平日和侯大勇相熟的官員,在鄭州最好的酒樓,備下了一桌豐盛的酒宴,為侯大勇餞行。侯大勇平日很少和鄭州諸官一起喝酒吃飯,盛情難卻之下,便和諸官一起到了酒樓。

    酒樓老闆得知防禦使要到酒樓吃飯,急忙把酒樓裡裡外外打掃一遍,留了最好的雅間給侯大勇,並親自訂下菜譜。酒樓老闆不知道侯大勇喜不喜聽小曲,便找了新近才來的,據說是現在鄭州城最好的歌女備用,如果侯大勇要聽,馬上就可以上場。

    一切準備就諸,只等候大勇一行到來。侯大勇一行共八人,侯大勇、符彥輝、梁守恆、石虎、郭炯、楊徽之、韓淇和錄事參軍事錢均。天要黑時,陸續到了酒樓。等到侯大勇一到,酒樓馬上開始上菜。酒樓老闆為迎接貴客,使出了全身絕活,扒熊掌、清湯燕菜、汴京烤鴨、爆三脆、清湯玉帶雞、琵琶魚肚、套四寶,一道道美食陸續擺上桌子。

    最名貴的菜就是扒熊掌,香茹裁成蝴蝶形,放在鍋墊中間,冬筍擺在四角,片好的熊掌面朝下,熊掌被片成臥刀片,順中間先鋪一行,然後再鋪兩邊。此菜特點是汁白肉爛,味厚掛唇,為酒樓的鎮樓絕活。

    酒過三旬之後,大家逐漸放開,互相開起了玩笑。石虎、梁守恆等人都知道侯大勇隨和,只要不是正式場合,往往極好說話。

    梁守恆酒量不行,喝了酒上臉,幾杯下去,臉就通紅,舉杯道:「跟著防禦使做事,用兩個概括:痛快。下官敬你一懷,祝防禦使一路順風。」

    符彥輝道:「我本是在鄭州養老,但是承蒙防禦不嫌棄,讓老朽總算為鄭州老百姓做了點小事,我在兩朝為官,閱人無數,防禦使最令我心折,我也敬防禦使一杯。」

    楊徽之道:「防禦使那日所呤,總如洪鐘大呂在我耳邊迴響,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歟,真乃千古絕唱。」

    眾人都沒有聽到過侯大勇詠詩論文,當聽到楊徽之所說,細細體會其意境,都深為折服。

    石虎、郭炯兩人和侯大勇是戰場上的生死之交,石虎是久歷戰陣的軍人,郭炯經歷了高平大戰,說話辦事已是一幅軍人模樣,三人連碰三碗,和文人又有所不同。

    錢均敬過酒道:「聽說此樓來了一名才藝出眾的歌女,可否叫來唱上一曲助興。」

    侯大勇到鄭州後,很少到酒樓,沒有聽過小曲,有一點好奇,更兼之今日大家是為自己的餞行,便點頭同意。

    很快,酒樓老闆就帶著兩人進來。兩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老人是個瞎子,而女子則是一位姿色一般的年輕女子。女子怯生生行過禮後,男子拉起一把二胡,淒淒慘慘,女子開口唱道:「天河漫漫北斗粲,宮中烏啼知夜半。新縫白紵舞衣成,來遲邀得吳王迎。低鬟轉面掩雙袖,玉釵浮動秋風生。酒多夜長夜未曉,月明燈光兩相照,後庭歌聲更窈窕。館娃宮中春日暮,荔枝木瓜花滿樹。城頭烏棲休擊鼓,青娥彈瑟白紵舞。夜天憧憧不見星,宮中火照西江明。美人醉起無次第,墮釵遺佩滿中庭。此時但願可君意,回晝為宵亦不寐,年年奉君君莫棄。」

    女子聲音細膩,婉轉動聽,侯大勇聽不清歌詞,二胡聲又像是在哭,只覺索然無味,石虎只顧吃菜,也沒認真聽。但其他幾人卻聽得津津有味,符彥輝還輕輕拍著桌子。

    侯大勇覺得這個場景似乎在電影中經常出現,以後的發展不外乎有四種:一種是聽曲的是惡霸,見小女子美貌,起了邪心;一種是聽曲的人是公子哥們,聽得小曲,涕淚漣漣,看上小女子,成就了一番前世姻緣;另一種就是變故突發,有外人聽到小女子唱得好,非要叫他到另一桌去,於是兩桌人打了起來,最終正義戰勝了邪惡;第四種就是那女子是刺客,借唱歌之機,刺殺客人。

    侯大勇正在走神的時候,兩人已唱完。那老年男子顫顫地站了起來,女子牽著那老年男子,來到眾人面前。那老年男子道:「各位官人,看我們可憐,賞兩個錢吧。」符彥輝幾人便去摸錢。侯大勇心道:「莫非上演第四出。」便盯著女子。

    老年男子伸手接錢,女子本來低著頭,突然間抬起頭來,侯大勇見女子眼中精光一閃,便知不好,女子手一揚,一物直奔侯大勇而來,速度極快。

    侯大勇本已有所防備,且練習天遁功以來,聽力、視力和身體反應速度都有明顯改善,侯大勇盯住了暗器的路線,向左一側身,避過暗器,同時,使勁一掀桌子,滿桌的酒菜都砸向那一男一女兩人。

    老年男子本是瞎子的扮相,女子動手後,把手中錢幣一扔,抽出一把短刀,撲向侯大勇,卻被石虎攔住。

    侯大勇已和那女子交上手,女子手持短刀,一出手,便是拚命的招術,刀刀招呼侯大勇的要害,侯大勇左躲右閃,一時之間,險象環生。讓過四五刀後,侯大勇抽出了隨身佩帶的橫刀——破浪。橫刀刀鋒在燭光下發出寒光,侯大勇舉刀朝那女子劈去。那女子躲過致命一刀,腳步極快,突入刀光之中,向侯大勇咽喉急刺。

    侯大勇橫刀招式用老,來不及收回,眼看就要中刀。侯大勇突起一腳,用的是部隊學過的散打招式———正蹬,女子身材不高,不到一米六,侯大勇的正蹬正中其面部,那女子被這凶狠的一腳蹬得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其刀尖還差一粒米的距離刺中侯大勇的咽喉。

    石虎和那老年男子鬥在一起,兩人勢均力敵,一時殺得難解難分。

    符彥輝和梁守恆都是文官,遇到這種突發事件,束手無策,只是眼巴巴看著他們生死相搏。郭炯是軍官,隨時佩戴著腰刀,見兩人發難,抽出刀,加入戰團。郭炯過去幫助石虎,夾攻那老者,平來石虎和那老年男子武藝在伯仲之間,郭炯加上,局面馬上改變。老者子擋過石虎的進攻,卻被郭炯一刀砍在腿上,那老者中了刀,動作慢了下來,被石虎砍中柔軟,倒在地上。

    楊徽之沒有帶刀,見那女子倒地,想去擒拿那女子,人還沒近身,那女子一刀過來,角度刁、速度快,楊徽之根本來不及躲避,眼看就要中刀。只聽那女子「啊」地叫了一聲,被趕上來的侯大勇砍了一刀,侯大勇屢次遇襲,非常想弄明白幕後主使是誰,所以此刀狠狠砍在肩膀上,但並未取她的性命。

    短暫的搏鬥,很快分出勝負,兩個刺客都被砍倒在地。那老年男子低著頭,嘴角流出了鮮血,一動不動,而那女子歎息一聲:「好快的刀。」也不動了。這時,樓下的眾親衛才聽到動靜,衝上樓來。

    由於刺客的出現,大家沒有繼續喝酒的興致,分手後各自回家,梁守恆留下來處理善後事宜。

    侯大勇帶著親衛杜剛、陳猛,很快回到家中,一路上沒有再被襲擊。「這兩人和中元節所遇刺客一樣,失敗後都服毒而亡。倒底是誰三番五次想要殺我,誰又能讓一個個殺手寧願『自殺』也不投降?」侯大勇對自己總是被襲迷惑不解。「我到了古代,雖說一直打打殺殺,但沒有私仇,劉存孝、劉三全族都被誅殺,不會是他們,和遼人打仗的人多了去,遼人也不會來刺殺我,看這些人行事詭秘,莫非是禮彌教?」

    侯大勇原本住在衙門後面的小院子裡,為迎娶符英,買下了鄭州城內的一個大宅子,此宅為禮部侍郎的私產,禮部侍郎原是鄭州人,在鄭州為官時,置下了這座宅子,他到大梁去後,早想賣掉,但是沒有人能買得起,宅子就一直空著。侯大勇想到符英來後,住在小院子裡不合適,便出錢買下了這個宅子。經過前一段時間的維修,昨天才正式搬進了此宅。

    回到院子,侯大勇叫過歐陽譽,吩咐他加強院子的警衛,特別是在幾個隱蔽處,要安排潛伏哨。富鞏經營富家鐵鋪以來,忙得脫不了身,無法幫助管理侯大勇家務,正好此時,滄州府上的歐陽譽到了鄭州,帶來了滄州半年來的各項收入,侯大勇便把歐陽譽留了下來,滄州府上事務則由許慶總管,侯大勇從黑雕軍中選了兩個孟殊的手下,到滄州幫著管理諸事,仍讓滄州保持富鞏、歐陽譽和許慶三人的格局。

    搬到新家後,秋菊、春蘭各自有一個院子。因為明天要上路,侯大勇先到了秋菊院中。侯大勇輕輕推門進入院子,來到秋菊門口站住。秋菊小腹已稍稍鼓起來了,本來削瘦的臉顯得很豐滿,皮膚細膩紅潤,正在燭光下專心致致縫小孩子的衣服。

    進屋後,侯大勇示意秋菊不要動,然後,蹲下來,用臉貼著秋菊的小腹。「我聽到孩子的心跳了。他在用腳踢我。」侯大勇和秋菊兩人閒聊了一會,秋菊道:「春蘭還在等阿郎。」侯大勇又是一陣叮嚀囑咐,然後到了春蘭的院子。

    侯大勇進入院子,春蘭一個人在院子裡,走來走去,一會踢踢院牆,一會摘下樹葉。

    侯大勇從現代社會帶來了一個壞毛病,就是每天都要洗澡,一天不洗就渾身不舒服,特別是要做的時候,侯大勇必須要洗澡,侯大勇知道若不洗乾淨,極易給女子惹上了婦科病,按大周的醫療條件,恐怕很難治好,於是,特別講究衛生。春蘭知道侯大勇有每天洗澡的愛好,所以在澡房裡特別放了一個大澡桶。

    熱水備好時,侯大勇突然把春蘭抱起來。春蘭羞紅了臉,道:「阿郎,不要,還是我幫你洗吧。」

    侯大勇道:「你天天幫我洗,今天我來幫你洗。」

    春蘭側著頭靠在侯大勇手臂上,道:「阿郎,我也想要孩子。」

    侯大勇道:「小孩子都是上天踢給我們的,不能著急,急也沒用,放心吧,你肯定很快就會懷上的,要不,我們來一次。」

    春蘭羞紅了臉,低頭用手撫著侯大勇結實的腹部,數著侯大勇結實的腹肌。

    侯大勇開玩笑道:「不用數了,有八塊。」

    春蘭臉一紅,道:「阿郎,春蘭好想懷上你的小孩子。我父母很早就死了,被賣到劉家時,我才七歲,我背上、還有頭上的傷疤都是小時候被打的。只有遇到了阿郎,我才覺得不白來這個世界一趟。

    又道:「阿郎,你要一直對我好,符姐姐來後,我不會吃醋的,她本是尊貴之人,和我不一樣,我會聽她的話。」

    聽春蘭如此說,侯大勇竟有些心酸。秋菊懷上小孩子後,在侯家的地位穩固了。而春蘭沒有小孩子,想到符英即將到來,心中總有些忐忑。

    春蘭說著說著,淚水流了下來,滴在侯大勇的手臂上。侯大勇伸過手去,為春蘭開掉眼淚水。春蘭髮梢拂在侯大勇的臉上,讓侯大勇感到癢癢的。侯大勇心中感歎:「真是個苦命的小女子,在這個社會,沒有任何依靠,我就成了她的一切,無論如何,不能辜負她和秋菊的情意。」

    侯大勇把春蘭抱了起來,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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