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家書（下）
睡了兩個時辰的小蠻，精神飽滿地出現在大家面前，熱鬧地為暗六他們幾個接過風後，又微熏著帶了五分醉意被昊抱回了屋。
昊摟著只著兜肚與蠶絲底褲的小蠻，輕輕撫著她的背叫著她：「蠻兒，清醒一些，我與你說點兒事，說完再睡，成嗎？」
小蠻卻藉著酒意扒開昊的衣服，小舌頭胡亂舔著人家的胸膛，身子來回扭著，嘴裡哼哼著，也不管昊是不是心跳加快……
「停下，蠻兒，你……你聽我說，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老實地等在這兒，等我回來接你，聽清沒？我有不得已的事情，必須回皇城一趟，帶著你太危險……你老實一點兒，聽進去我的話沒？我明日一早就要走了……哦，你這個……」
酒席散了後，昱回到自己的住所，直接把人打發下去後，就倚上床頭，腦裡翻轉著昊叔趁小蠻午睡時跟自己交待的事情。昊叔明知自己有些愛慕小蠻還把事情交待得那麼清楚，莫不是……？不可能，怎麼會呢，他明明一直對自己很介懷的，再說也不太可能，那可是亂了輩份了……
還是，他在試探自己，把小蠻留下讓自己照顧也不放心得很，所以……
自起來後得知昊已經走了一個時辰，小蠻就不開心起來。什麼呀，把我自己丟在這邊。就算目前是有些行動不便，可也不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人吧？……呃，好似昨晚他有說過什麼似的……飲酒誤事，飲酒誤事呀，……說什麼來著？是要走的吧……？
桃兒過來看著她一會兒怒一會兒嗔又一會兒咬牙切齒的豐富表情輕笑出聲，問：「夫人，水已經放好了，要桃兒扶您過去嗎？」
小蠻收起心情，輕擺手說：「不用，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行的。不用看我的腳，真的沒問題的。你去給我做水果茶吧，就像我跟你說的那麼做，去吧，去吧。」
桃兒只好叮囑她說：「那您自己小心。以前爺在的時候，您不用我們也就是了，可現在……好，好，桃兒就出去了。」
小蠻見她果然向外間走去，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才單腿下了地，一跳一跳地往浴室去。
看了眼水面上的花瓣……干花瓣及聞著淡淡的藥香，小蠻輕倚著浴桶把睡衣脫下，側坐在桶邊小心地先把好腿邁進浴桶裡，把那還裹著的左腳脖搭在桶邊緩緩坐下去……「嗯~，舒服~」輕輕向後，頭枕在桶邊看了看已經癒合的手指上的小傷口。還是泡泡吧，頭就先不洗了，免得傷口再開了，小蠻如是想道。
瞇上眼，腦子裡反覆回想昨晚昊到底說什麼話了呢？都怪自己，藉著酒意折騰起來沒完沒了的，搞得今天睡過了頭，連送都沒送上他。這昊大叔也是，幹嘛一次次的生龍活虎的，好像要不夠似的……？也是，這一走，沒個半把月兒的，怕是回不來了。什麼事呢，這麼嚴重，居然捨得把我丟下？真是的，把我帶上就不行？好歹我也能出個謀劃個策的……
「你睡了嗎？」突如其來的一聲輕問讓小蠻有些吃驚地睜開雙眼。
「……哦，是你呀，沒看到我在洗澡嗎？」小蠻見到倚在門邊若有所思的昱後，先下意識地瞄了一眼水面……嗯，花瓣夠多，應該看不到什麼。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反倒翻了翻眼，橫了他一眼。
昱哪知道小蠻是從何而來的怪物，見她吃了一驚後倒若無其事起來，蹙了下眉頭，又問：「什麼，不把我當男人看？」
「哦？你怎麼不是男人了？不是妻妾成群了嗎？」小蠻自在地晃了晃搭在桶邊的小腳，又說：「可是呢，你在我眼裡，就跟小若兒一樣，是個小男人。喂，你不出去嗎？我在洗澡哎，你沒看到？還是，你的昊叔一走，你就皮癢？」
「我哪敢？是昊叔交待我，你不輕易讓人貼身服侍，要我多費心。剛才桃兒說你一個人在洗澡不讓她服侍，我擔心你就來看看。看來，你一個人沒問題的，是不？」
「嗯哼，還不錯。」小蠻衝他一揮手說：「那就請費了心的城主大人回去吧。」
昱有些洩氣地看了她一眼，把臉轉到別處，有些彆扭地說：「可是昊叔又交待……你能給我親自上藥，知道你把我當成自家人了，所以有什麼你不方便做的事，我可以代勞。現在能給你洗頭了嗎，小蠻夫人？」
小蠻才想回決，想了下自己昨夜好像……大概……似乎是流了不少的汗，弄得起來時，床單上還有些潮……？「那好吧，既然你這麼慇勤，也不好駁了你的面子，就有勞了。」
昱抿嘴一笑，走過來說：「也不知你怎麼想的，桃兒一個女孩兒家，你不用，倒是我，你怎麼捨得用了？」
「哎，我可是看在你昊叔的面子上讓你有這麼個服侍我的機會，不要拉倒。」小蠻向後仰了仰，讓原來盤在頭頂用簪子別住的長髮順勢披下來，用眼掃著把簪子放到一邊的昱說：「你會服侍人嗎？除了我家相公外，我只讓玲瓏和青兒給我洗過頭的，別弄疼了我。」
「不相信我？當年，我可沒少服侍過昊叔。」昱舀起早放到一邊的桶裡的溫水，輕輕澆在她的頭頂，另一隻手輕柔地穿插在她的發間，又說：「玲瓏嘛，我知道，是你原來身邊的婢女，那個青兒是誰？」
「你怎麼知道玲瓏的？」
「昊叔說的，可沒說過什麼青兒。」
「哦，他是凝露派在我身邊保護我的人，現在呢，跟我新認的一個小兄弟恩愛去了。」小蠻忽地把頭用力一仰反看著他，詫異地問：「你身邊的小廝也不錯，是不是你特意留在身邊暖床的？」
昱的手猛地一頓，小蠻慘叫出來：「呀∼疼！說你心裡去了，下手這麼狠？」
昱有些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卻不小心看到她挺起的半露出水面的胸口，上面還有幾朵粉紅的吻痕忙垂下眼，掩飾住眼裡不明的情緒，無奈地說：「我哪有？倒是你，好像巴不得我是這樣人似的。說來倒是奇怪，你怎麼就放心讓我服侍你？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想聽真話？」小蠻把頭正常放著，想了想，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吧，我一讓女的為我做些……貼身的事，心裡就怪怪的，身上也癢癢的，心裡就不想讓她們碰我。除了玲瓏，其實那時也多半是我自己洗澡的，她只給我梳頭什麼的。有了莫離後，這些事就都是他來做了，然後呢，我身邊就沒斷過男人。喂，別那麼瞅我，好像我很好色似的，除了青兒，他們都是我的相公，明正言順、合理合法的夫妻。再說，我自己也是很獨立的，嘁~，什麼眼神？」
「那青兒……是男子？」昱倒是聽昊說過她有幾位相公的事，雖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這青兒……難道昊叔還不知？
「說了嘛，他現在跟我的小兄弟在一起恩愛度日呢。」小蠻「嘶」了一下，說：「還說你服侍過人，手勁不能掌握得好點兒嗎？男男戀怎麼了？只要是真心相愛，女女戀也是可以接受的。」
「你真行，不是騰鳳國人氏還娶了好幾位相公，讓人佩服呀。」昱將浸透的長髮抹上清香的皂粉，雙手輕柔出沫，老實在坐在小木凳上，看著自己的手在越來越多的泡沫中又揉又搓的，想了下說：「那你也是把我當成親人了唄？就像若兒和炙炎？可我比他們大多了，也比你大呢，你就半點女人的危機感也沒有嗎？真是傷我的自尊呢。」
「呵呵~，我要是說真這樣呢？你以後再寵幸你那些女人的時候，會不會不舉？」
昱的雙手又是一抖，換來小蠻一聲痛叫，才又忙活起來，只聲音有些不穩，小聲嘀咕著：「這什麼女人哪~？說話這麼沒遮沒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