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生醋事
昊沉著臉回到落霞苑，橫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昱一眼，哼了一聲就要往屋裡進。
鬼輕聲說：「夫人好像還沒睡醒。昱公子取來避靈珠，也可以叫定魂珠，正為夫人安魂呢，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昊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還裝模作樣著一臉溫順的昱，點頭說：「你也費了不少心力才得到那寶貝的吧？剛才的事，我就不與你計較了。不過，這珠子我可要留下給蠻兒了。我本來就想去尋它的，沒想到竟然在你這兒~，你就忍痛割愛了吧。」
「這東西本就是認主的，我硬留下也沒什麼用，昊叔想要，只管帶走就是了。」昱恭敬地回道，「更何況，那珠子已經認了她。這珠子還有個好處，就是一切毒物都不敢靠前，就連蚊子，大概都不咬佩戴它的主人呢。我這兒早就做了個小物什可以隨身戴著，也一併送給……她吧。」
昊瞇起眼，緩緩地說：「這麼主動？不是有求於我吧？醜話先說在前面，過份的事，我可是不會答應的。」
「昊叔放心，昱兒哪敢以此要挾您呢？」昱深鞠一躬，說：「您只要別讓表姐再受什麼刺激就行了，算我求您了。她也是個可憐之人，就讓她一直活在夢中，也可謂為成人之美了。」
昊沉吟了一下，說：「別讓她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就好，別的事，我也不想管。還有，蠻兒的心最軟，不能讓她知道。我可不想她再為了別人而犧牲掉我了，知道了嗎？」
「昱兒明白了，一定盡力而為。」昱放下擔擾之心，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了。
昊衝他一伸手，「拿來。」
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從玉匣裡取出一個銀製的掛墜，說：「我看這小東西與她頸上掛著的佩飾正好相符，應該適合。」
昊接過來一看，點頭說：「看著不錯，我這就給她掛上。不過，你對蠻兒的稱呼，是不是改一改呀？」
昱的臉上有些尷尬，小聲說：「還是等她醒來問一下吧，我怕她會嫌我把她叫老了。再說，她一看就比我的年紀小好多。」
昊一想小蠻的脾氣，點頭說：「好吧，我問一下她。她也比你少不上幾歲，你當我……，算了。」他轉身拿著掛墜進了屋。
昱見他總算進去了，這才徹底放鬆下來，有些誇張地拭了拭微見了汗的額頭，吐了口氣。
鬼才想說什麼，屋裡傳來昊的聲音：「你們進來一下。」
昱本來想往回走的，一聽，看了鬼一眼，吐了下舌頭，推門進了去。
昊坐在床邊，一隻胳膊被小蠻摟進懷裡，一臉溫柔地看著還睡得香甜的小蠻，嘴一呶，問：「那珠子怎麼貼在她額頭上也摘不下來？」
昱走過來，仔細地端詳了會兒，說：「應該快好了吧，看她人中的青色已經快消失了。想必若是好了，那珠子就會自己掉下來，她也會醒了。」
正說著呢，那珠子果然從小蠻的額頭上滾落下來，被昊用另一隻手接住，「來，你把它安在掛墜裡，蠻兒不放我的手呢。」
小蠻似夢到了開心的事，嘴角向上翹起，輕笑出聲，隨即被自己的笑聲驚醒。「嗯~」嚶嚀一聲，她緩緩睜開眼，迷惘的眼神定在正溫柔地看著自己的昊的臉上。
「昊~，我正夢到你呢~」小蠻慵懶地揉揉眼睛，似無骨的爬蟲類一般鑽進他的懷裡，被他雙臂摟在懷裡。「你呀，……呀，你們怎麼也在？」
睜大杏眼，微張著小嘴，一臉的意外地看著好像突然出現的兩人的小蠻，下意識地將胸部緊貼上昊的，沒意識到這樣反到讓已經有些鬆散的中衣下滑，露出半個香肩。
昱看著眼前香艷的一幕，不自然地把目光轉向一邊，俊臉有些暗紅。好在房間內，因小蠻在午睡而放下絲簾，光線有些昏暗，那點兒的紅也不太明顯。
鬼從昱手裡奪過已經安在掛墜裡的定魂珠遞給昊，說：「主子，為夫人戴上吧。」昊正拽過絲被圍上小蠻，回視下他，接過來柔聲道：「來，蠻兒，為夫給你掛上一個小玩意，正好配上這小刀。嗯，果然我們蠻兒戴什麼都好看，真是太配了。你說是不是，鬼？」
小蠻低頭一看，用手捧著那多出來的掛墜說：「這裡面的珠子好漂亮，是墨玉的嗎？嗯~，聞著還有香味兒呢，真好聞。昊，你也聞聞，是不是很香？不過，哪來的呀？」
昊順著她的意，聞了一下，點頭說：「香是香，就是分不出來是它香，還是你香。這本是昱兒的，見你受了驚，主動送給你的。」
嬌羞地輕敲了下他，小蠻小聲說：「還有別人在呢，你胡說些什麼呀？」
不知為什麼，小蠻一說別人，昱的心裡突然悶了起來。
「昊叔，您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昱兒先告退了。」昱微微彎了下腰，轉身想出去。
「先等一下。」昊叫住他，低頭問小蠻：「蠻兒，你想不想聽他叫你小嬸？他剛才在外面說，怕這麼叫你，你會不高興。」
小蠻的目光落在昱的臉上，見他眼神裡有絲緊張，點了點頭，果然他更加緊張了，才好笑地說：「是呀，他還真是猜對了，我可不想有個比我還大好幾歲的侄子。就各論各的吧，反正也在這兒待不上幾天。昊，你把該交待的事情都交待明白後，我就想往回走了。皇城不是還有很多事嘛，總要回去看看，能不能幫上炎兒，替他分擔一下是不是？」
「好，聽你的。」昊也細心地端詳了下小蠻，點頭笑道：「蠻兒，你現在的精神是不是好多了？以後這個小東西別離開你的身子，知道了嗎？這可是好東西呢。」
「哦？好在哪兒呢~」小蠻提著頸上的銀鏈，看著那珠子掛墜跟著那小刀晃呀晃的。
「你害怕的東西以後都會繞著你走。」昱接過話頭，見小蠻瞧向自己，又說：「就是嚇了你一跳的那些傢伙。還有哇，一些有毒的小東西都會主動離你遠遠的，有了它，你就像是百毒不侵了。」
「這麼神奇？」小蠻詫異地問道，又問：「那毛毛蟲呢？蚯蚓呢？貼樹皮呢？蜘蛛呢？跳蚤呢？蟑螂呢？……」
昱一臉黑線地盯著還在苦思冥想著的小蠻，苦笑又好笑地選擇瞬間消失……
小蠻向上翻著眼用力地想著，還有什麼是自己討厭又害怕的東西呢？……聽到昊有些壓抑的笑聲，扭回頭看著他問：「昊，你在笑什麼？……咦，剛才那兩個人呢？」
昊把笑聲壓進胸腔，輕抖了幾下才說：「被你嚇跑了，……呵呵~，蠻兒，你太可愛了~」
不明所以地看著昊，小蠻皺著眉頭問：「我？……我哪裡嚇人了嗎？……是不是睡出眼屎來了？」抬手揉了揉眼角，「……沒有哇~」
「呵呵~，哈哈~」昊放聲笑了出來，擁著小蠻倒在床上……「呵呵~，你可太逗了~.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還不行嗎？」抱緊小蠻，昊小聲說：「你都睡小半天了，再陪我躺一會兒好不好？」
「……嗯，我想先洗個澡再陪你，好不好？我身上難受死了，還想好好洗個頭呢。」小蠻拎起衣領低頭嗅了嗅，說：「好像要餿了呢~.」
「我先陪你，你再陪我，好不好？」昊一臉的曖昧，見小蠻果然紅了臉。昊輕拍下她的臉蛋，起身向門口走去。
鬼的聲音及時響起：「主子，我就去讓人準備水，好了告訴您。」
昊收了腳步，嗯了一聲就往回走了。
門外的鬼一扯昱，走開一段距離後，說：「你這回相信了吧？你小時在主子身邊時，可聽過幾次他這樣開懷的笑聲？夫人就是主子的開心果。自從主子好不容易到了夫人身邊後，每天的心情都很愉快，看著也年輕不少。」
昱胡亂地點著頭，說：「我讓人去準備熱水，旁邊就是浴室，先走了。」
好好休養了一夜……呃，半夜後，小蠻在第二天，日上三竿，睡到自然醒。輕輕翻個身，胳膊習慣性地往外一搭，……嗯~，沒人？
「昊~，你起來了嗎？」眼還沒捨得睜開，軟軟地先問出聲來。
「夫人，您睡好了嗎？」門被「吱呀」一聲推開，進來兩個乾淨利落的小姑娘，一人端著水盆，一人提著水壺走了進來。
淡粉衣的小姑娘放下手裡的水盆，走到床邊挽起床幔，溫婉地說：「爺先起了，這會兒應該跟城主在商討事宜。臨走時交待杏兒和桃兒不要打擾您，讓您睡好再起來。爺對夫人真是體貼呢~」
打點好了的小蠻站在鏡子前一看，喲~，好像得換件衣服才行。轉身走向衣櫃，翻了翻，還真有小立領的改良式旗袍，正好能擋住昊種下的草莓。這件事，看來要再提一提了，總不能這大熱天兒的，天天讓我穿著高領的衣裙吧，多捂呀，又不是受了風寒要發汗呢。桃兒見小蠻不聲不想地換起衣服，小心地問：「夫人，您不喜歡桃兒挑的衣服嗎？……讓桃兒來幫夫人吧。」
「不是的，桃兒。」小蠻停下手享受著桃兒的服侍，說：「只是，今天有必要穿高領的衣服。對了，把我櫃裡那條蠶絲長褲給我找出來，正好配這條旗……齊膝的裙子。」
換好了，重新站在鏡子前，小蠻滿意地點了點頭。淺紫的七分袖的絲帛旗袍，手腕上是昊送的玫瑰手鏈。襟口繡著銀絲百合花，膝上三寸的長度下，是象牙白的蠶絲裙褲，半透的面料，在光線的折射下，修長的**若隱若現。一雙細瓷般的小腳丫上穿著蒙國特有的蒲草編的柔軟又涼爽的拖鞋。裙褲的長度正好蓋在腳面上，只露出十個粉潤的腳趾頭，水粉色的腳指甲泛著健康的潤光……
「美，夫人這樣穿，真是太美了~」桃兒睜圓了眼，驚歎地說道。
「這樣穿，不奇怪嗎？」小蠻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裙，問。
「不，不，夫人這樣穿，看著又高貴又大方又……，哎喲，桃兒不會說，反正就是美極了。」桃回身從床上把那銀質的掛鏈拿過來，說：「您再把這個戴上，……這樣真是太配了。」
小蠻戴好它，坐在鏡前的軟墩上，說：「今兒不盤髻，就梳兩條麻花辮兒，也不想頭上別著什麼。哦，爺在書房還是客廳？」
「是在書房吧，一般都在那兒商量事情的。」桃兒熟練地為她梳著頭髮，問：「夫人，桃兒給您梳個夾股辮兒，好不好？您的頭髮真好，又順又滑的，真是讓人羨慕。」
「呵呵，那可是有秘方的，想知道嗎？」小蠻一笑，看著年輕的小姑娘那充滿活力的小臉蛋，心說：我還羨慕你的年輕呢，雖然我看著還是這樣年輕美貌，不過已經比你們年長十來歲的呢。
杏兒端著食盤走進來，正好聽到她們的對話，放下手裡的東西，好奇地問：「夫人，真有什麼秘方嗎？能告訴我們嗎？」
「當然可以了，又不是天大的不能說的事情。」小蠻點頭，說：「記著洗完頭的時候，用一個雞蛋和兩匙蜂蜜拌在一起抹在頭髮上，抹勻了後再用一個雞蛋攪碎了抹上，用濕熱的棉布包好了等上一柱香的時間，再用清水把發上的東西洗淨，三、四天這樣弄一回，沒多久，你們的頭髮也跟我一樣了。以後，每隔六、七天弄一回就行了。」
「哇！原來這樣就行的，真是神奇……夫人，謝謝您，我們一定會照著做的。」桃兒和杏兒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也沒什麼的，不用謝我。」小蠻側過頭，左右瞧了瞧鏡子裡的自己，點頭說：「桃兒的手挺巧的，梳得真好。好了，我也餓了，來，我們一起吃吧。」
「不，夫人，您吃就好，我們一會兒下去吃。」杏兒連忙搖頭，盛了碗粥放在小蠻的面前。
「哎呀，我自己吃多沒意思……」小蠻不管那事兒，扯著她的衣袖說：「來嘛，坐下，我們一起吃才香呢。來，桃兒也過來，……去再取兩個空碗來，我可沒那麼多的狗屁規矩。去呀，難不成我說的話，都不用聽嗎？」
桃兒一見小蠻的眼神有點兒變，連忙應了一聲，匆匆跑了出去。
「慢著點兒，別摔了~」小蠻不放心地揚聲喊道。
雖然一開始那兩個小丫頭還不太自然，不過，在小蠻刻意地說笑下，一會兒就齊樂融融的了。
悠閒地坐在中庭的籐椅上，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玉扇，抬頭看了看還沒密實到完全遮住太陽光的葡萄籐，問一邊給她沏茶的杏兒：「你們這兒是熱哈~，才吃過早飯就跟到了中午似的，那到了晌午不是更熱？」
杏兒的手一頓，壓住笑意輕描淡寫地說：「已經是午時了，夫人。想是這一路上的奔波讓夫人太乏了，您才一覺睡過了頭的。您現在要不要再躺會兒？」
小蠻張了張嘴，愣了下又笑了出來，紅著臉用玉扇一指樹的影子說：「可不是嘛，你看那樹的影子，都快到樹根了，不是晌午還能是什麼時辰~.不去躺了，再躺，怕是骨頭都要散開了。杏兒，我們出去走走吧，也不知道這城主的府第，到底是個什麼景呢。」心裡暗怪昊，~都是你，纏著人家要了一次又一次，好像要把這幾天的份兒一起補上似的，弄出笑話來了吧？
溜溜噠噠地在府裡轉悠著，忽地聽到一陣琴聲，小蠻不由得想順著琴聲去瞧瞧是誰在撫琴。
「夫人，我們往那邊走吧，那邊的景色不錯，還有荷花池呢。雖然花還沒開，但那池子裡的錦鋰可是很好看的，這可是我們這兒非常少見的……」杏兒的聲音裡有一絲緊張，似乎不願小蠻再往前走似的。
小蠻回首看了看她，見她垂下眼不敢看著自己，想是真的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吧。點頭才想轉過身走開，卻隱約聽到似有人嬌聲說：「皇上，您聽臣妾的琴，撫得還好嗎？」
……嗯？小蠻收住勢，疑惑地看了看杏兒變得有些僵硬的小臉和身子，心裡轉了幾轉，輕聲說：「杏兒，我口渴了，你去給我端杯茶來，我在這兒等著。」
杏兒張了張嘴，似又不能說什麼，應了一聲，匆匆走了。
小蠻見她轉過一個彎，才向那琴聲處走去。
走過一個小石橋，繞過一個彎兒，就見一個雅致的小院落，矮矮的籬笆什麼也擋不住地出現在小蠻眼前。
昊板著臉坐在那兒，似奈著性子不得不坐在那裡似的。雖然臉上的表情很是淡漠，但小蠻就是覺得他不快樂，不高興，不耐煩……
坐在琴台邊的看起來要比自己年長一些的女子，姣好的臉上掛著討好又欣喜的笑容，緩緩起身似要往昊的身邊去，柔聲道：「臣妾給皇上沏茶吧，這桂花茶，臣妾最是拿手呢。」
昊淡淡地說：「還是不用了，玉棠兒還是再彈首曲子來聽吧，我一會兒還有事要走了。」
「啊？皇上才來沒多久，不能多待一時片刻嗎？」那叫玉棠兒的女子似哀怨地看了昊一眼，聽話地回到座位上，玉指輕佻，悠揚的琴聲又響了起來……
小蠻的心頭翻江倒海了起來，手無意識地攥著玉扇，緊了松，鬆了緊的，另一隻手死死地扣著手心，身子輕顫，呼吸有些急促，銀牙狠狠地咬著下唇……
被杏兒火燒火燎般地拽來的昱，一見到小蠻的背影就傻在那兒了。一是緊張她會不會忍不住衝過去，二來，是看呆了她那身影……
直到衣袖不停地被杏兒扯動，他才緩過了心神，示意杏兒別出聲，緩緩走到小蠻的身邊。
小蠻已經從臨爆發的邊緣地帶平靜了下來，只是手心裡全是冷汗。感覺身邊有人，以為是杏兒，不想讓她察覺出什麼，也沒看地順手一捋，抓著一隻別人的手，輕聲說：「杏兒，我們走。」
轉身看都不再看一眼那小院裡的男女，向一邊的小徑信步走去。
杏兒有些傻眼地看著夫人領著城主大人走開，心想：不是叫我的名字嗎？那我要不要跟上？
昱心頭微疼，攥緊那有些冰冷的小手，回頭示意杏兒在那等昊出來告知他一聲後，就默不作聲地隨著小蠻走了。
小蠻邊走心頭邊想：難道是昊以前的妃嬪？那怎麼會在這兒？難道是昱故意的？也不像呀。我們來這兒的事，沒幾個人知道，就算是昱有意為之，時間上也對不上呀。可是，昊都已經是太上皇了，整個蒙國的百姓都知道了，她怎麼還叫昊為皇上呢？就連昱都知道的事，她沒有可能不知道呀。小蠻用力搖了搖頭，繼續想：昊不會變心的，他不會做傷我心的事。可是，他昨晚的熱情，真的好奇怪呢。按理說，雖然有日子沒……那個了，可也不至於纏了我大半夜的說？還明知道我這一路上累得夠嗆……
那他是早就知道有這麼個人在這兒了，所以想讓我睡的時間長一些，好讓他有時間私會美人。嗯，這點是可以肯定的了，這蛛絲馬跡的，說明他早知道要陪美人。可惡，真是可惡，我是那麼小心眼兒的人嗎？就是跟我說明白了，難道我就不能陪他一起來嗎？還是……，他根本不想讓我知道有這麼個人在這兒？嗯，應該是了。不然他不會不顧我的身子，要了我好幾回。討厭，討厭的昊，好討厭~小蠻恨恨地跺了幾下腳，憋得通紅的小臉上，泌出微微的小汗滴……抬頭白了高掛天空的太陽一眼，……哇~，太亮了，失誤失誤~小蠻閉上暫失明的眼，身子晃了晃，身邊的人摟住了她。
偎進那兒，小蠻還是沒斷了念頭：他不會對不起我的，我應該想念他的，應該相信的。可是，他為什麼要瞞著我呢？看他那表情，似也不願坐在那兒似的，那幹嘛還不情不願地坐那兒呢？難道……是昱？對，這事兒一定跟那小子有干係，不然，他怎麼對我總是一股的敵意……
突然響起一聲炸雷似的大吼：「你們在幹什麼？！」
小蠻激靈地打了個冷戰，轉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