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入宮赴宴（下）
大家都跟了出來，看著三個小傢伙像小豹子似的衝向幽若，小蠻轉頭問凝露：「你說，他們三個的功夫究竟怎麼樣呀？我看若兒倒像是已經有了大家的風範了。」
凝露在從後面摟著她說：「他們嘛，這幾年倒是長進很多，不過，你別忘了，若兒可是跟嵐哥學了好幾年的內功和輕功後才走的，底子本就比他們厚。他們三個也不是若兒的對手，我看，無顏不錯。」
「我看無花不錯，瞧，多靈活。」小蠻小聲說道。
追風在一邊湊過來，說：「莫愁很穩的，而且也懂得配合另外兩個，看來，是最有頭腦的一個。」
雪兒在鬼的懷裡，看得眼睛睜得大大的，小身子不停地扭著，似乎也要衝過去。鬼笑道：「雪兒，喜歡嗎？」
雪兒點頭還是向外掙著身子，小手亂揮著。鬼說：「雪兒，叫我師父，我就教你學武，好不好？一定趕得上哥哥姐姐的。」
雪兒轉回臉兒，認真地看他半晌，眼睛眨著眨的，小腦袋裡不知在想什麼，半天才張開小嘴叫道：「師父，要厲害的。」
鬼哈哈大笑，雙手用力向上一拋，把雪兒拋到半空中，聽到她清脆的笑聲，然後接住她，問：「雪兒，不怕嗎？」
雪兒一臉興奮，小臉蛋紅紅的，搖頭說：「還要，還要。」
鬼笑著沖西門靖說：「靖爺，雪兒可是叫我師父了，這個徒弟我收定了。」
西門靖深施一禮，笑道：「有你管教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請你多費心了。」
鬼點頭說：「只要你別心疼她吃苦就行，我可是會很嚴格的。」
小蠻看了看雪兒，又看了看鬼，說：「你是真心的，不是只為了想報答我才收雪兒為徒的吧？」
「不是，我是真心喜歡雪兒，也覺得她適合學我師門的武功。」鬼誠懇地說：「我師門收徒十分嚴格，所以門下的人並不多。等雪兒再大一些，我會帶她回去給師父看的。相信師父一定會對雪兒滿意的，夫人別想些別的，我並沒說收槿兒為徒，不是不想，而是槿兒不適合。」
小蠻點頭，說：「那就多謝你了，鬼。」
鬼一笑，回頭看著還打成一團的四個孩子，說：「雪兒的成就一定不比他們低的，夫人放心。」
二日後，小蠻一早起來，不見了凝露，才想自己穿戴，西門靖走了進來，還捧著一疊衣物說：「你起來了，來，今晚就是酒宴的第一夜，先穿這身衣服吧。別的，我已經放到車上了。」
洗漱完畢，小蠻在他的幫助下，穿戴一新，看著鏡裡的自己，問：「太華麗了吧，我喜歡淡雅一些的。這頭上的東西也別太沉了，到地兒再插上吧。」
「晚宴還是華麗一些看著比較有精神。」西門靖熟練地給她挽髮，又插上平日裡小蠻不愛戴的鳳冠，金步搖，看著截然不同的小蠻，笑著說：「這才有王妃的氣勢，別讓人家說我這個平民王爺，連愛妻的頭飾都給不起。」
小蠻輕輕仰起臉來，任他在自己的臉上塗抹，看著他專心致志的樣子，抿嘴一笑，勾下他的脖子親了一下。
西門靖把手裡的胭脂往桌上一放，含情脈脈地吻上她的唇……
凝露探著頭，倚著門邊說：「來得真不是時候呀，要不，等你們親熱完我再來？」
西門靖抬起頭，白了他一眼，問：「你去哪兒了？就知道拆我的台。」說完，拿起胭脂點上有些紅腫的兩瓣唇。
凝露呵呵一笑，進來說：「我給蠻兒帶來一個丫頭，堂堂王妃，身邊怎麼能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雖然平時有我們在身邊不用，可也不能讓人家笑話了。青兒，進來見過夫人吧。」
門外走進一位俏麗的小丫頭，蓮步輕邁，柳腰輕擺，來到小蠻的身前，緩緩道個萬福，輕聲說：「青兒見過夫人。」
小蠻上下打量了一下，笑了出來，說：「青兒依舊美貌如花，小腰還是這般細呀。」
青兒看著小蠻瞭然的目光，櫻唇一抿，幾分勾魂又現，「夫人的眼，還是這般利，青兒好佩服。」
凝露連忙說：「青兒，你先去車裡等著吧，夫人一會兒就去。」青兒點頭走了出去。
西門靖搖頭說：「你怎麼……對女的也吃起醋來了？」
凝露看著打扮得美艷照人的小蠻，拉起她的手，說：「蠻兒，可不許再收人了。」
小蠻向上翻了翻眼皮，無奈地說：「那你不派個女的，幹嘛把湛青帶過來？再說，他也比我小上好幾歲呢，我有了你們幾個還忙不過來呢。」
西門靖吃驚地說：「難怪呢，看著有些眼熟……不過，你怎麼把湛青帶過來了？萬一要是露出馬腳來就不好了。」
「我那兒的姑娘，風塵氣太重。湛青的功夫還不錯，人又機靈，又是清倌，瞅著也還清雅，很合適的人選。」凝露把白色狐狸披風取來披在小蠻的身上，說：「走吧，我也只能信你一回了。本來想讓漓水來的，可他的女裝扮相太招搖，正好湛青主動要求，就帶了他過來。」
西門靖說：「不讓蠻兒吃過早飯嗎？我倒是無所謂的。」
「我已經讓人在車裡準備了。早些出門，路上不好走，只怕到了京都，連王府都沒時間進就要入宮呢。」凝露出了門抱起小蠻往院外走，說：「我讓他們都別來送，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聽話了。」
才一出院門，就見一幫人站在馬車邊，莫離笑道：「我倒是想聽你的話來著，可孩子們一定要來送一下他們的娘，所以我們也跟來了。」
凝露直接把小蠻放在車上，說：「就知道說了也白說，來吧，既然是孩子們想送娘，你們就別過來話別了。」
拓跋昊呵呵笑道：「那可不行，怎麼著，我們也要好好送一下才行。」
凝露一聽，「啵」地親了小蠻一下，說：「蠻兒快進去吧，一會兒準備的早飯會涼的。」
小蠻輕點著他的額頭，把他推得遠一些，看著孩子們說：「無花，若兒，弟妹們就交給你們照顧了，可不許瘋得太過頭了，別傷了自己。」
他倆一起點頭，小蠻滿意一笑，看著各位相公，張開，我每人親下，別不好意思了。」
追風先擠過來，莫離把孩子們都攆進院門……小蠻摸了下他依然嫩滑的臉蛋，親了一下，一個紅唇印就印在臉上，笑道：「看來這胭脂還要重抹才行了。」
凝露一見，連忙也把臉湊過來，說：「我也要，我也要。」
小蠻只怕又親了一下，然後逐一地都在他們臉上印了紅印才算行了。只是到了拓跋昊那兒，唇上的胭脂也沒多少了。
揮手跟大家擺了擺，小蠻總算進了車廂，聽著大家在外面的叮嚀，又掀開車窗伸手小手用力地揮著。
馬車出了大門後，小蠻被西門靖用力一抱，坐到他的腿上，聽到他小聲地說：「你還沒親我呢。」
小蠻掃了含笑的湛青一眼，他連忙轉過身，閉上眼假寐起來。才看著西門靖說：「你不是在車上嘛，親什麼親？」
西門靖快速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那我就親你吧……餓嗎？快吃點兒飯，不然，一會兒就真的涼了。」
從毛皮墊裡把一直溫熱的小米粥和牛肉湯包拿出來，說：「先墊一下胃，中午再好好吃。」
小蠻拿起一個包子問：「青兒，你也沒吃早飯呢吧，來，一起吃些。」
湛青連忙搖頭說：「我吃過了才來的，夫人吃吧。」
「這麼冷的天，餓得快。來，吃一個熱乎一下。」小蠻的手沒放下，說：「你也給趕車的兄弟拿兩個，他在外面比我們辛苦。」
湛青點了點頭，接過她手上的那個，又拿起兩個遞出去。外面趕車的人大聲說：「謝謝夫人的關心，我也是吃過的，不過，這包子吃著心裡熱乎乎的。」
小蠻一笑，把咬了一口的包子遞到西門靖的嘴邊，小聲說：「給你咬一口吧，別一副要流哈拉子的饞樣兒瞅著我。」
西門靖先舔了她的嘴一下，才咬在她剛咬過的地方，說：「我是看著你流油的嘴呢，……來，喝口粥吧，好在這車沒有一般的晃得厲害，不然只怕這粥都晃灑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出的主意？」小蠻緊了下鼻子，就著他的手，喝下一勺粥，說：「你也吃呀，不是也沒吃呢嘛，來，我也餵你。」
一路說說笑笑，真的如凝露說的一般，到了皇宮外，夕陽的余暈已經把冷冷清清的深宮內院染上一層溫柔的橘紅，倒是添了些活力。
在西角門，早有暖轎等在那裡。小蠻換了轎後，說：「怕我又暈了。」西門靖看著那兩名轎夫說：「王妃怕暈，一定要走得平穩些，慢點兒不要緊，知道了嗎？這錠銀子，你們收下，這大冷的天兒，打壺熱酒暖暖身子去吧。」
那兩名轎夫連忙千恩萬謝地接過銀子，笑著回道：「王爺放心，小的們一定會小心的。我們這就進去了，皇后娘娘差人問了好幾遍了，就等著王妃呢。」
西門靖點頭說：「那就走吧……青兒，服侍好王妃。」
湛青輕扶轎桿兒點頭說：「王爺，您放心吧。」
雖說這轎子還真的晃得不太厲害，但小蠻還是有些暈，好在時間不長，就停了下來，轎夫說：「王妃，這是王爺以前在宮裡住過的月白閣，您先休息一下，小的們去回過話，就來接您。」
湛青撩開轎簾，扶出無力的小蠻，又把轎裡的包裹帶上，又從懷裡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說：「勞煩二位了，這銀子收下，再叫上兩盤好菜也好下酒。」
「哎喲，王妃太客氣了，這是小的們該做的。」說是說，手還是伸過來，笑呵呵地接下銀子後走了。
早有宮女迎出來，才要跪下，小蠻連忙說：「都別跪了，這冰凍的地兒，跪了不是要做下病了嘛。先進去吧，我也累了。」
「是，王妃，奴婢們謝過王妃。」四個宮女迎進她們二人，為首的說：「奴婢是入畫，皇后娘娘特意吩咐了，說王妃不喜歡的事，要奴婢們都不要做，只管聽王妃的話。」
小蠻一笑，說：「姐姐還記得我的脾氣呢，真好。對了，我住哪間？」
「是王爺當初住過的寢室，奴婢們已經打掃好了，火盆也燒得暖暖的，王妃請這邊走……要不要先吃些糕點，晚宴還有一個時辰呢。」
「也好，入畫是吧，你看著弄兩樣就行了，不要太甜的就行了。」小蠻走進西門靖曾經的寢室，四下張望著，說：「王爺多大出的宮？」
「大概是十八歲。那年皇上登基後，王爺就搬進王府了。」入畫見小蠻直接坐到床上，連忙倒了杯泡好不久的熱茶。湛青接過來，試了試茶杯的溫度才遞給小蠻說：「王妃請用，溫度剛剛好。」
小蠻點頭接過來，說：「入畫很細心哪，青兒，賞。」
湛青從包裹裡一塊兒取了四錠銀子說：「這是我們王妃的一點兒心意，姐姐們還請收下。以後的幾天就要靠姐姐們多提醒青兒，有哪裡做得不對還望姐姐們費心指教青兒。畢竟這裡是皇宮，青兒懂得規矩太少。」
入畫連忙說：「王妃……這，奴婢們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您的。早聽說您平易近人，性格開朗，如今一見，果真名符其實，……那奴婢們就貪財了。」
接下銀子後，每人分了一錠，入畫又說：「王妃請先歇息片刻，入畫去取些糕點來。」
小蠻點頭，「好，你帶個人去吧，路滑，小心別摔著了。另二位先去歇著吧，這兩天收拾這裡一定也累壞了，有事，青兒會去找你們的。」
「是，王妃，奴婢們告退了。」四人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