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歸途（上）
一晃，小蠻和白嵐已經在宮裡住了十來天了，直到凝露風塵僕僕地找了來，才與身體起色不少的皇后辭別。在拓跋昊戀戀不捨的目光中，被凝露抱上馬背，揮手告別那個癡心又孤寂的男人，踏上回家的路。
坐在凝露的身前，小蠻自是躲不過他看似親暱實則報復的啃咬行徑，不由得向白嵐求救。
「嵐哥，凝露都累了許多天，又抱了我大半天的了，換你累會兒吧，好不好？」
白嵐含笑地看了眼凝露，說：「只要他肯放人，我倒是樂意之至的。」
凝露的手在小蠻的腰間一掐，小聲說：「又想跑？我也就不在那麼幾天，你就跑出這麼遠來，我大老遠的來找你，你還要逃離我嗎？」
小蠻敢怒不敢言地陪著笑臉，溫婉地說：「哪是呢相公，我是心疼你連日奔波勞累，萬一坐下什麼病根來，我可是心疼又難過呢。讓嵐哥來累一會兒好了，我可是為了你著想呢。」
「不用了，我還沒抱夠呢。」凝露懲罰地又咬了她一下，小聲問：「是不是覺得我咬得疼了？我還沒捨得用力呢。」
「哪能呢……我也是想你想得緊，不信的話，我讓你知道一下好了。」小蠻是跨坐在前面的，說完身子立即大幅度回轉，小嘴一張，衝著凝露的脖頸咬去……凝露狡黠一笑，低頭迎上來，大嘴一張，把她的香唇整個含了進去，大刀闊斧地啃咬起來……
小蠻唔唔地捶著他，換來他新一輪的瘋狂，直到被吻得星眼迷離，身子軟在他的懷裡，才被他放開紅腫的朱唇，小聲說：「娘子也想為夫，這回可是信了。」
小蠻喘息未定地白了他一眼，換過氣後，掙扎著把雙手伸向白嵐，說什麼也不待在凝露的身前了。
白嵐輕笑著把她接過來，讓她側身坐在身前，一條胳膊兜住她的細腰，看著凝露說：「你呀，非把她惹惱了。知道你想她，也不能咬起個沒完沒了的。好在這是大草原，又沒多少人，不然，你讓她的小臉往哪兒擱？」
小蠻也在一旁勾著火，「就是，就是，嵐哥，再繼續批評，再狠些。」
凝露桃花眼一瞥，看著她的小嘴說：「還說？是不是咬得還不狠哪？」
她故意裝作嚇得把臉埋進白嵐的懷裡，悶著聲說：「嵐哥，他威脅我？！教訓他，揍他！」
白嵐呵呵笑出來，說：「你們哪，真是一對歡喜冤家。明明心裡就想得緊，偏都在嘴兒上不饒人。凝露，你聽到沒？娘子可是發話了，要我教訓你呢，快哄哄她吧。」
凝露笑道：「若是蠻兒自己來執行家法，我倒是可以聽之任之，決不反抗。要過來嗎？娘子……」
小蠻也不理他，眼睛一轉，笑著看白嵐說：「嵐哥，我給你唱歌吧，反正這兒也沒什麼外人，也沒人聽見。」
白嵐瞟了凝露一眼，說：「他不是人？」
小蠻故意東張西望地四下看了看，說：「真沒見人呢……你要不要聽嘛∼」
「聽，聽，小蠻好長時間沒唱歌給我聽了。」
凝露也不生氣，笑瞇瞇地看著小蠻。
「……紅蘿蔔的胳膊，白蘿蔔的腿兒∼，花鮮鮮兒的臉盤兒，紅嘟嘟的嘴兒∼，小妹妹跟情哥哥一對對兒∼，刀壓在脖子上，也不悔∼，情哥哥哎∼，情哥哥∼，真叫人心牽掛~，撇西，撇東，唯獨你撇不下……」
眨著雙眼，正衝著白嵐調著情呢，就覺得身子一晃，嚇得小蠻雙眼緊閉，……再睜眼一瞧，居然又回到凝露身前來了，不禁叫道：「幹嘛？人家還沒唱完呢？」
凝露笑得可愛極了，無辜地眨著藍眼，說：「那就接著唱唄，反正我也沒聽夠呢……」
小蠻呶嘴翻了下眼皮，突然扯脖子嚎道：「馬兒哎~，你慢些走哎∼，慢些走哎∼，我要把那迷人的景象看個夠，哦∼」
白嵐哈哈大笑，不顧一直以來維持不易的形象，邊笑邊搖頭拍著馬鞍子，「真是……太好玩兒了，蠻兒，我真是佩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
凝露本想板起臉，可惜沒成功了，也笑著看著同樣樂不可支的小蠻，摟住她笑得搖搖欲墜的身子，貼近她的耳邊小聲說：「我也想慢點兒走，好想把你壓進草叢裡呢……孩他娘.」
小蠻嬌羞地瞪了他一眼，把臉一扭，故意不理他。
白嵐看看天色，說：「我們今晚看來要露營了，不如找個水源地，在那兒附近支起帳篷吧。」
凝露連忙點頭，說：「再往前，就是我們曾搖過船的江邊，也就再有二十里吧，不如快馬加鞭過去，如何？」
也不等白嵐回答，一馬當先地跑了出去……，小蠻驚呼一聲，被他牢牢抱在懷裡，並在她耳邊說：「看我今晚怎麼讓你知道我的氣性到底又多大……」
很快的，在桔紅色的夕陽中，凝露麻利地搭起帳篷，把馬背上一應物品都卸下來。白嵐趕上來，在乾燥的沙地上挖了一個坑，把小蠻撿到的枯枝堆到一起，拿出火石點著火，正好凝露的軟劍上叉著一條又大又肥的魚，左手上也拎著一條，從江邊躍回來，笑著說：「這兒的魚還真是肥美，一定很好吃。」
小蠻熟練地把魚串在收拾好的樹枝上，看著凝露說：「你準備的東西還真是不少呀，這一路就是這麼過來的？」
「當然了，你相公我可是露宿的好手，不然能這麼快就殺過來把你搶回去嗎？」凝露也拿了一條魚烤著，說：「我的包裡還有一些滷肉，也拿出來烤一烤，吃了吧，明天就有客棧可住了。」
白嵐一聽，起身從帳篷裡把那個油紙包取出來，用匕首把熟肉削成半寸厚的肉塊，串在光滑的枝條上，遞給小蠻說：「你來烤這個，把魚給我，它太沉了，而且也烤出煙了，會熏著你的。」
小蠻笑笑，與他換了手裡的東西，又看著凝露說：「你呀，我在大叔那兒吃得好，睡得香的，你急個什麼勁兒？把自己累壞了怎麼辦？就是咱們自家產神醫吧，遭罪的不還是你自己？」
凝露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要是不跑出來，追風也會追出來的。本來他是讓我在家的，是我睡到半夜偷跑出來的。」
「傻瓜，真是的，呵呵∼」小蠻一笑，說：「追風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一定是悶壞了，才想讓你在家換換他的。」
「不是有阿靖和莫離嗎？」凝露抬眼說：「雖然說，他們平時很忙，但有時間還是會替換他的。」
「你是才把無花送走，覺得輕鬆了，他才多大？若是在我們那兒，正是愛玩愛泡妞的年紀，就是我，不也在家待不住的嘛。」小蠻把調料粉均勻地灑在肉塊上，說：「少灑一些吧，這肉本身就帶鹹淡的。這次回去，我們輕鬆一下吧，回浴場玩玩去，怎麼樣？」
凝露連連點頭，說：「好哇，好哇，有段時間沒去了。」
小蠻點頭說：「讓莫離、你、追風，你們三個帶著孩子們去。家裡有大哥和嵐哥先照應著，等你們回來了，我們再去。」
凝露一聽，叫了出來，說：「為什麼？我先留在家裡，跟你一起去不行嗎？」
「你帶孩子不是很有經驗嗎？莫離平時忙著家裡的生意，好長時間沒放鬆了。大哥正好和他分開各管一段時間，追風也跟著忙忙碌碌的。凝露，你不知道小別勝新婚嗎？偶爾分開一段時間，也很好的，難道不是嗎？」小蠻意在言外地一笑，把手裡的肉塊串遞給他一個，說：「你先吃，優惠你的。」
凝露想了想，說：「那好吧，就聽你的好了，不過，時間不許太長，這次都有一個月的分離了，算不算你說的那個小別勝新婚哪？」
「算，算。」小蠻淺笑著把另一串遞給白嵐，衝他擠了下眼睛，齜著小牙一笑，換來白嵐瞭然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