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原來可以這樣愛（下）
拓跋昊手一擺，輕聲說：「都下去吧，娘娘需要靜養。」
皇后娘娘一聽外面說皇上來了，便想坐起來，小蠻早就一步衝了進來，見她這樣，連忙說：「快別起來了，瞧你都這樣了，還守什麼沒用的禮數？」直接坐到床邊，輕輕按住她的身子。
拓跋昊仔細地看著她，也有些吃驚地問：「皇后怎麼病成這樣了？怎麼沒人告訴朕呢？若不是小蠻說你病得嚴重，朕還不知情呢。」
小蠻利落地白了他一眼，說：「你還好意思說？姐姐病成這樣，你這個做丈夫的幹什麼去了？都不來看看姐姐嗎？」
皇后輕輕拍拍小蠻的手，輕聲說：「妹妹別怪皇上，是本宮不讓告訴的，不怨皇上……」扭頭看著拓跋昊說：「看皇上的氣色好很多了，臣妾放心不少，還望皇上以國家為重，別累壞了身子，臣妾這裡什麼都好，皇上不用費心。」
拓跋昊默默地坐在床邊的圓凳上，看了一眼小蠻，才看向皇后，說：「是朕對不起你，讓你為朕操心不少，才累病的，以後，朕會常來看你的。」
皇后搖頭說：「皇上不用為臣妾操心，臣妾明白皇上的。這後宮之事，皇上就放心交給臣妾吧。只是炎兒，最近常來臣妾這裡，不知會不會耽誤正事。」
「不會的，朕才分給他一些事做，還不至於忙不過來。你也要好好調養身子，若是太操心，把事情分給其他人做一些，挑你信得過的，別硬撐著。」
「皇上放心，臣妾省得的。」皇后澀澀一笑……這般謙遜有禮，相敬如賓的，果然跟對待小蠻是不一樣呀。
白嵐走進來，後面跟著端著藥碗的宮女，說：「藥熬好了，娘娘請用吧。」
小蠻一見他，連忙跳下床，撲到他的懷裡，笑著說：「嵐哥，姐姐的病，沒大礙吧？」
白嵐含笑摟住她，低眼笑道：「都當娘了，還這般孩子氣……怎麼不相信我嗎？」
「哎呀，當然不是嘍。」小蠻搖著他，撒嬌地說：「只是問問嘛，不成嗎？想我沒？我可想你呢，吃過早飯了？」
「你還怕我餓著嗎？我可是神醫呀，別人不給吃，也不敢餓著我的。」白嵐揉揉她的頭，說：「我給你再重梳一下吧，這麼亂也敢出門嚇人？」
小蠻不依地說：「我看過的，不算亂嘛……一定是你剛才故意弄亂的，好吧，快來，別嚇到別人，以為見了披頭散髮的女鬼了呢。」
白嵐隨意把小蠻拉到一邊的椅子上，從懷裡取出牛角梳，熟練地給她梳起頭來……
皇后羨慕在看著他們二人，心想：這才是夫妻間的相處，不是嗎？……唉，看他也是一臉的羨慕，是在想，如果給她梳頭的是自己該有多好吧……輕輕從嘴邊溢出一聲輕歎。
宮女端著藥碗，有些不知所措在站在地中間，看著皇上和皇后，心說：這是什麼狀況呀，我要不要提醒呢？
拓跋昊聽到歎息，低頭看了看皇后，心裡一軟，把她輕輕扶起來，靠在床頭，說：「朕來喂皇后吃藥吧，皇后病成這樣，朕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皇后吃驚地看著他，見他真的把藥碗取來，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遞到自己的嘴邊，眼圈一紅，輕輕張開嘴……那苦澀的藥汁似甘泉般地被她嚥了下去，居然還露出一絲笑意，感動地看著拓跋昊。
拓跋昊心裡一歎，想到：原來自己對她竟是如此這般忽視，只這點兒小事就讓她感動至此。只是，喂小蠻吃飯時的那種甜蜜，現在真的沒有……只是覺得愧疚而已。
小蠻看著他們，小聲對白嵐說：「我們出去吧，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我可以隨便進去的喲∼」
白嵐點頭，抱起她，足下無聲無息地走了出去。
小蠻拉著白嵐的手，直奔葡萄園。
在葡萄架下來回穿梭著，小蠻一個品種挑了一串，摘下來，放到白嵐的衣擺上，笑著說：「我那次摘了不少呢，後來都分給孩子們吃了……你不知道，那次凝露偷偷從後面捂上我的嘴，把我嚇了一跳呢，心想，莫不是在皇宮裡也會有劫色的色狼嗎？好在我帶著扇子呢，不用怕。」
白嵐寵愛地看著她，說：「其實我也好想進來的，也放心不下你，可是那時我還只敢在心裡默默地喜歡你。凝露說他自己進來就好，讓我在外面等消息，我就只好守在外面了。等待時的那份煎熬讓我明白，原來已經是這麼的喜歡你，愛你了。所以，那次在……那個樹屋，我也曾有過私心的。雖說你確實不能再耽誤了，可也想過，如果你……不是很討厭我的話，等你醒來，我就跟你表白的。沒想到，你無意識的一句話，讓我心花怒放，與你一起陷入瘋狂之中。」
小蠻拉著他，坐在葡萄架下，說：「沒想到幾年後，與我坐在這葡萄架下的，居然是你，而且已經是我的相公了，是吧？」
「可不是，正好葡萄又結果了。」白嵐用手帕擦了擦手裡的紫紅的葡萄粒，細心地去了皮，餵給小蠻，說：「這是不是有寓意呢？我們也像這葡萄一樣，會碩果纍纍呢？」
小蠻嚥下香甜的葡萄，點頭說：「當然了，這次回去後，把凝露那邊的事好好想一想，我就準備……嘿嘿，先不告訴你。」
白嵐瞇縫著眼，看了看她，突然睜大眼睛問：「你不是會想……，不行的，我不能看著你再那麼痛苦，我會亂了分寸的，會冷靜不下來，會誤事的……」
小蠻噘著嘴，說：「人家還沒說，你就猜出來了，會沒有神秘感的。不過，你既然猜出這個，那一定猜不出另外一個。」
白嵐想了想，說：「還要給阿靖生一個嗎？他也不會同意的，他說過的。」
小蠻湊到他面前，小聲說：「你不會給他吃點兒藥嗎？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
「不可以，他若是知道了，會很生氣的，也會很自責的。」
「……嵐哥，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一次懷上兩個？你們倆兒的，一人一個。一次性生出來，省我再費第三遍事了，好不好？」
白嵐匪夷所思地看著她，半晌才說：「你……還真是敢想？雙生子不是沒有過，可是要一人一個，可能性太小了。我倒是可以配些藥丸促進你容易懷孕，可是，這個提議……說實話，我覺得太超出我的想像了。」
「從理論上來說，這是可以實現的。在我們那兒，別說這個了，就是再難的都可以做到。但是這裡的科技太落後了，只能想些土辦法了。」小蠻靠著他，小聲說：「嵐哥哥，回去就配你說的那種藥吧，我總要試上一試，不然我不會死心的。若是生出來都是你的，也沒什麼嘛，大不了，你一次就當兩回爹嘛。嵐哥，我想給你生孩兒的，我知道你看著無花他們幾個，心裡很羨慕的。再說，我這幾年身體早就倍兒棒了。上次懷無花那次，身體不是正好也很虛弱嗎？對不對？」
白嵐眼神很是掙扎，看著小蠻，想了半天，說：「蠻兒，可是，那只是一種推測，誰也不能保證你再懷上孩子會什麼事也沒有，會順利生下來的。我不想冒這種失去你的風險，那會讓我崩潰的，你懂嗎？」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好嗎？相信我，我都活蹦亂跳地過了好幾年了，不是什麼病也沒得過？你一直在我身邊，你不會不清楚吧？真的，我好想好想為你生個一兒半女的。我要留下愛你的痕跡，要生個可以有你的天分的神童，傳承你的醫術，你不想嗎？……你想的，你想的，你真的想的……」
白嵐禁不住她的搖晃，輕輕說：「可是，你要答應我，一旦情況不是你想的那麼好，你要允許我中止這麼危險的事，就算你的身體會受到傷害，我也會把你養過來的，不許拿自己的小命去搏，你現在就答應我，好不好？」
「好，好，好」小蠻連聲地點頭應著，說：「我又不是不想活了，當然知道孰重孰輕，不會讓自己拋下你們。一想到你們會另娶別的女人，我就是爬，也會從墳墓裡爬出來的。」
白嵐一把捂上她的嘴，不悅地說：「淨說些傻話，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的心裡剛才顫得厲害呢。不行，這事兒還是算了吧，我……的心裡真的很慌亂。」
「沒事的，嵐哥，我保證聽你的話，還不行嗎？啊」小蠻用力地搖著他，討好地親了又親，看著他認真地說：「說定了，回去就落實這件事，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才行呢。」
白嵐愁眉不展地看著她，終於輕輕點了點頭，說：「你最好是聽話，在這件事上，我決不會任你胡來的。別的事，我都可以任你胡鬧，只有跟你生死攸關的事情，我是不會妥協的，知道嗎？」
「是，相公，你放心，我也捨不得你們的。」小蠻如願以償地說服了他，心裡暗想，怎麼讓西門靖也中招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