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逛窯談合作（下）
龍門經過這場洗禮，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只做酒樓與客棧生意的單純的商家了，悄然轉變為一個新興的貴門大派皇族哇，連一些盛名已久的世家名門，都對它另眼相待，令一些宵小不敢再惦記從龍門撈些油水了。就算有，也是根子硬的人家了。不過，要想動龍門，也不是輕易的事。
莫離與西門靖，儼然是龍門對外的主事人，明面上主持著龍門一切對外事宜，而凝露，就是暗中護航之人，小蠻是暗中掌舵者。
轉眼秋至，追風在第一浴場產下一……子，讓小蠻又……失望一回，準備好的名字——郝思嘉，讓她徹底放棄了。在追風一再要求下，又隨了她的姓，取名龍無顏。追風強烈抗議表示自己兒子一看將來就是貌若天仙般的人物，與自己一定很像的，為何取名無顏，懇切請求再換一個。在小蠻列舉一系列的名字當中：鐵手、追命、中原一點紅、老狼……中，追風含淚同意還是無顏吧，好在有個姐姐叫無花不是嗎？
小蠻無奈做了如下解釋：無顏，乃天下絕色傾國傾城之女子皆不若吾兒，無顏以對也……
追風聽後，喜笑顏開，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兒……額頭流下的冷汗。
無顏百日後，與姐姐、哥哥一道返回龍門，正式載入龍氏祖譜，無花在大名後，標上雖不姓龍，確是龍門大小姐。
一家人又團圓了，小蠻再次過上深居簡出的生活。好在，三個孩子夠她忙活的。
又過了半年後，在無顏咬了小蠻n次後，追風忍無可忍，也讓寶貝兒子斷奶了。
終於有四九年的感覺了，小蠻興奮地威脅白嵐：速與本娘子大人減肥，不然的話……
白嵐欲哭無淚回：娘子已經不算胖了，若是回到未生育前的身材，只怕為夫命不久矣……那四位正虎視眈眈地盯著為夫呢。
小蠻站在鏡子前端詳二個時辰後，悻悻然鬆口道：既是如此，稍減一些即可，以小腹上無贅肉為準。但要保證胸不垂，腿不粗，依稀還隱隱可見的小紋紋，要徹底根除，不可再還價，一口定！
二年後，最小的無顏已經可以跟在哥哥姐姐身後追著跑了，雖然偶爾有跌倒的時候……（但已經是上至八十歲老奶奶，下至才開始會爬的小妹妹玲瓏與墨書的女兒，叫苜蓿，小蠻的解釋：這種植物生命力特頑強，實在是最好的寓意都迷倒的超級偶像新星，擁有大批粉絲，決不會真正跌倒的……）在小身子一歪的時候，早有迅如閃電的雙手等在那兒，準備扶正他……
已經是個小美女的無花，原本是最受人矚目的焦點，在無顏無聲無息取她而代之後，經常以疼愛的方式，溫柔地在無顏的小臉蛋上留下二排小牙印，讓無顏哭得驚天動地，換來更多人的關注……
每到這時，凝露就在小蠻的目不斜視下，乖乖回房寫檢討，內容要具體，悔過要深刻，保證要到位……凝露的隸書，已練至最高層次，揮灑自如，氣勢磅礡，足以出版發行為字帖了。而小蠻也確實如此做了……將字打亂，分門別類，印出萬冊，搶購一空，正準備發行第二次版……
再說莫愁，小小年紀，已得到他爹——莫離的真傳，與姐姐、弟弟相處甚融，與各位爹爹關係也是非同一般，上下討喜。自抓周那日抓到了小巧的金算盤後，就不再離身了。如今還不足四歲，就已經把算珠打得辟啪作響。當然，玩樂成分還是居多的……
小蠻如今是無事一身輕，經常換上男裝與各大門派中的俠女或年輕的夫人一道出遊，洽談，從最八卦的東拉西扯中嗅出最新商機……當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相互切磋——除武功外的一切經驗之談。
這一天，小蠻從追風那裡拐彎抹角套出凝露和西門靖準備在簫湘閣中請四位世襲爵位的少主飲酒談事，於是乎，靈機一動，把他撇在家裡帶孩子，自己帶上老實的阿森來到龍門客棧，約出四位少夫人。大家都是圈裡人，在小蠻幾句簡單的開場白後，抱著開拓視野的目的，由最豪爽的柴少奶奶坐東，速至簫湘閣中洽談即將合股做成衣坊的生意。
五位女扮男裝的俊哥兒一進簫湘閣，就把老鴇嚇了一跳……這不是夫人嗎？難道是來抓爺的？爺也沒出牆呀……不像呀，談笑風生的，一副公子哥兒的……風流樣兒。
小蠻一搖玉扇，輕聲道：「媽媽，找一處僻靜的包廂，我與各位好姐妹來此談重要的事……找幾位極懂事的小倌來，上些好酒好菜的，別怕貴，有柴少奶奶付銀子。」
柴少奶奶一聽，連忙掏出一百兩銀票說：「就是，撿好的上。若是不夠，我再給。」
老鴇連忙說：「夠了，夠了，請……各位隨……來。」一邊帶路，老鴇的腦袋裡飛速地傷著腦筋，最後決定把各位難惹的主兒都帶到爺兒那包廂的旁邊，也正好空著……左右是家裡的事兒，湊一堆，自己去解決吧。
小蠻坐定後，從容地說：「這酒菜錢是由柴姐姐付了，一會兒各位可要自己給相中的小倌打賞呀，別太欺負姐姐了。」
西門靖的表弟妹——寧王妃點頭道：「嫂嫂放心，小妹省得的。」
黨夫人問：「小蠻妹妹，快說說，你想到什麼好生意了？以你們龍門的實力，還用得著我們姐妹入股嗎？」
「是呀，是呀。」最是財迷的玉夫人連聲接道：「小蠻，你不會是拿我們開心吧？你可是什麼都不用做就會有金山銀山，花不完的銀子供你揮霍呀。」
「我說姐妹們，難道你們誰家缺銀子不成？」小蠻壓低聲音說：「我說做這個生意，主要是為了姐妹們消遣時間用的。難道你們整日賞花撲蝶的，過得不鬱悶嗎？憑什麼他們男人就可以以洽談生意為名，整日過得有滋有味的，咱們就必須在家老實地帶孩子？咱們也弄出一個買賣來，好讓日子過得有些趣味兒，這樣不好嗎？」
「就是，就是。」寧王妃首先說：「嫂嫂這個提議好得很，我們閒來無事，也可以借此出來透透氣，解解悶，大家熱鬧一下也好呀。」
玉夫人只問最為關鍵的問題：「小蠻，你說吧，我們要做什麼生意呢？」
「高檔的女裝加內衣，主要的客戶，也是各家的小姐，夫人，少奶奶。」小蠻還想再具體說說，門一開，進來五位年輕俊秀的少年，老鴇討好地說：「夫人，您看還滿意嗎？」
小蠻輕輕一笑，問：「各位好姐妹，你們看呢？有相中的，就挑了去，最後那位，就是我的了。」
柴少奶奶首先發飆，指著一位雙目似流水般的少年說：「就是他了，快過來……」
小蠻小聲說：「姐姐，這幾位可是清倌，姐姐可知道規矩？」
「知道，知道，沒見過還沒聽過嗎？」柴少奶奶拉著那少年的手問：「你叫什麼名字？」
「漓水。」他輕輕掃了小蠻一眼，回頭看向她說：「可要我為您唱個小曲兒嗎？」
「好，好，一會兒再唱，先陪我坐一會兒……」
寧王妃一見，連忙搶過一位唇邊有顆美人痣的，說：「我相中這個了……美人叫什麼呀？」
「含硯，硯台的硯。」他也輕輕坐在寧王妃身邊，為她倒了杯酒。
很快，玉夫人挑中了衍生，黨夫人選了瀠紫。小蠻看著湛青一笑，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座位。
他含笑坐下，小聲說：「夫人，爺就在隔壁呢。」
「有關係嗎？」小蠻為他倒了杯酒，說：「既然認出我，就喝一杯吧。」
他的眼睛向小蠻手上的玉戒一掃，說：「不認識也認識了，這酒，青兒喝就是了。」說完，一口飲下那杯酒，沖小蠻一笑……齒白唇紅的，倒也有幾分勾魂。
玉夫人想起小蠻的話還沒說完，問：「小蠻，你倒說說看，是怎麼一回事嘛。」
小蠻雙眼一亮，說：「你家不是做絲綢店的嗎？黨姐姐家裡有遠近聞名的繡坊，我呢，有創意，柴姐姐跟表弟妹人脈廣泛，我們五人各拿出一份體已錢，合在一起，由你家平價購得最好的絲綢，我來畫圖紙，拿到黨姐姐家的繡坊加工出來，當然，黨姐姐要算我們最低的加工費。我再從我家出一個店面，當然租金也是最少的，這樣，東西有了，銷路就要靠柴姐姐跟弟妹來拓展了。我保證這些衣服是別家沒有的，穿在身上，也定會讓各位的相公眼前一亮，就是趕也趕不走了。而且用料不多，價錢嘛，別人家沒有的，當然高一些也有人願意買了。我們可以顧人來看店，再招幾名身材姣好的女子來做模特兒，就是穿上我們加工出來的衣服，展示給客人看的。客人都是女性，我們一清色都僱傭女子。就叫女子樂坊吧，這名字好不好？」
玉夫人的腦袋裡轉了轉，問：「那……盈利如何分哪？我們都有出資源，出力，可……」
小蠻一笑，說：「除去各種費用，所有盈利，我們都五家平分。雖說我們三人看起來好像出力多些，但做生意，還要有銷路才是，柴姐姐和弟妹的壓力也不小的。而且，以弟妹在京都的知名度，還怕那些名門貴婦，千金小姐不來買嗎？我雖然掛個王妃的名兒，但與弟妹一比，我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玉夫人一想，笑道：「可不是，還不知道這買賣成不成呢，就先想些有的，沒的，倒讓姐妹們笑話了。」
「哪裡，我們什麼事都擺在明面上說是最好不過的。」小蠻不以為意地說：「合夥做生意，最怕的，就是生意興隆後，彼此之間倒是各留心眼兒了。我們姐妹也不是家裡就指我們出來賺錢養家餬口的，弄這個買賣出來，不過是打發時間的，只要雇個省心的好人為我們管理，我們到時等著分錢就是了。你我都不是出頭露面之人，不如做個省心的幕後老闆，平時出來聚一聚，大家聯絡一下感情，不是美事一樁？」
柴少奶奶點頭說：「小蠻這個主意好，我們又不是等錢用的人，無非是找個事兒，多些出來的機會，我同意。」
寧王妃自是不用說，早就唯小蠻馬首是瞻了。
黨夫人一想，也不錯，還能照顧自家的生意，與這些名門貴婦在一處，總不至於吃虧，於是也點頭同意。
大家又具體地討論，最終把店舖定在京都。一是，由此地到京都只一日的行程，再是，京都的大戶人家也多，各地來往的流動人口也多，不少名門千金也都愛來最繁華的京都，沒準兒會遇上哪位王孫貴胄呢……店舖設在那兒，也會很快打出名氣來，還怕那些地方的大家閨秀不蜂擁而至嗎？而且，除了寧王妃住在京都外，其他四人也都離那兒不太遠，京都真好居中。最主要的，小蠻可以不用在家門口轉悠了，郡王府可是在那兒呀……
正事談完，大家便輕鬆了，開始推杯換盞起來。待小臉都喝得紅潤起來，言語間也多少豪放時，幾位隔壁一直側耳傾聽的相公都魚貫而入，溫柔體貼地把各自的娘子摟進懷，相互對視苦笑後，便抱著這些不甘寂寞的女人，各自回去了……那四對都回龍門客棧了。笑話，有龍門客棧，他們哪裡會去住別家的客棧？都是場面人，哪能丟這臉？
小蠻本來就不勝酒力，昏頭昏腦之間，被凝露抱回他在此處的臥室。可想而之，當她第二天全身酸痛地醒來時，凝露又要賠上幾大簍筐的好話了……
而西門靖呢，則是回府安排小岳馬上回一趟京都，在自家的店舖中，選一處既清雅又位於主街的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