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甜蜜的失明（二）
拓跋昊輕輕坐在床邊，握上小蠻的手……西門靖抬頭看向莫離，見他輕輕點頭，於是下得床來，跟著大家一起去偏殿休息。
拓跋昊從玉枕下取出一物，輕輕繫在小蠻原來戴手鏈的那個手腕上。因為要去救凝露，小蠻怕手鏈讓人起疑而把它挪到腳脖上。
十一朵紅寶石雕琢出來的玫瑰繞在小蠻白晰的手腕上，紅白分明，十分漂亮。拓跋昊輕輕吻了吻她的小手，緩緩躺在她的身邊，被她轉身摟住腰……像曾經摟過的那樣。
拓跋昊不捨得睡，癡癡地看著夜明珠珠光下的小蠻，從她的手開始吻起，一路來到唇邊，想了想，移開那兒吻上額頭，又從額頭轉到眉眼，到臉頰，下巴，最後才印上，那因睡得香甜而微微撬開道縫兒的小嘴，小心謹慎地吻著，怕把她驚醒……
呼吸漸粗，原本的打算也漸漸有些失控，手也情不自禁地鑽進她的衣領，輕輕撫摸那小巧圓潤的酥胸……舌尖在她的小嘴裡細細吮吸，翻轉，搜尋每一個角落……
直到小蠻把頭移開，閉著眼喃喃道：「凝露，別鬧，我困著呢……」小手輕輕拂開他的手，卻把頭埋進他的胸前，身子緊緊貼上他的，不留一絲空隙，手也圈住他的腰……
拓跋昊似從夢中驚醒，又不敢大口喘息，只是緊閉雙眼，摟緊懷裡的小東西，暗暗平息紛亂的氣息……
黎明悄然來臨，馬車已經備好。莫離走進來時，拓跋昊已經為小蠻整理好，抱著她正要向外走。見他來了，輕輕把她遞到他的懷裡，輕聲說：「她睡得正香。」
莫離點頭，小心接過來，轉身走向門外，輕輕躍進車裡。
還有些灰濛濛的天空裡，連絲浮雲也不見，秋的涼意已經明顯感覺到，車裡的凝露把披風輕輕蓋在小蠻的身上。
西門靖與白嵐抱拳與拓跋昊無聲告辭後，跳上馬車，追風坐在車前，由帶路的小太監領著，向偏門走去。
拓跋昊面如土色地看著那車從眼前消失，直至連馬蹄聲也聽不見時，鬼在他身後說：「皇上，該早朝了，大臣們都在等著皇上呢。」
拓跋昊長歎一聲，說：「讓他們再等，朕不是也等得心力交瘁的？他們才等了多一會兒。」
鬼沉默了一會兒，說：「皇上，奴才多嘴，看龍姑娘並非對皇上無意，心中也是有皇上的，皇上為何不獨佔？」
「你以為朕不想嗎？若真那樣做了，怕她會恨朕一輩子……她雖然整日嘻嘻哈哈沒個正形，卻是個心高氣傲的小東西，不會做朕的女人之一的。再說，若是傷了那幾個男人中任何一個，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朕不止想要她的人，更想得到她的心。但也不會衝動地為了她，而無端發動戰爭。既非她所願，那就做她願意的吧，這樣，朕還有可能得到她的心。」
「奴才明白了，皇上，現在去上朝嗎？」
「唉，走吧。」拓跋昊看了看身上的龍袍，說：「還要等多少年才能脫下它呢？」騰空而起，飛了出去。
三日後，小蠻的眼睛果然復明瞭。
「咦，這是誰給我戴上的？」她舉著手腕，看著那一串的紅玫瑰問，眼睛瞟向凝露。
凝露輕輕搖頭說：「我倒希望是我，可惜還沒來得及呢。」
小蠻的眼睛逐一掃過另外四位，見大家都搖頭，眉頭一皺，小聲說：「知道了……又是不許摘下來的嗎？真是麻煩呢。」
身後的白嵐說：「這也是他的一番心意，你就不要怪他了。倒是你說的，我們回去就成親，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嘍，你不想嗎？哦，我沒跟嵐哥哥正式提親呢……莫離，這事就交給你了。」
莫離順著她的意，正色對白嵐說：「白公子，我家娘子人品相貌無一不出類拔萃，堪稱巾幗一絕。門下產業頗豐，公子過門後，雖不敢說天天山珍海味，揮金如土，倒也衣食無憂，飯來張口。公子嫁入我龍門，必與莫離平起平坐，絕無半點怠慢，敢問公子可願意否？」
白嵐早已紅了臉頰，看著懷裡怪笑的小蠻，輕聲說：「蠻兒又淘氣，我何時說過不願的話來著，也不曾挑過你的理呀？」
小蠻半側過身，摟著他的脖子，把笑意壓了又壓，說：「好哥哥，我不想委屈了你呀。你看，莫離那兒，我的婆婆媽已經同意了，大哥那裡，皇兄也默認了。凝露，自不用說，早就以身相許，這夫人的戒指早就送給我了。追風，定是非我莫嫁。只有哥哥，雖然父母不在，但家中還有三姑六婆、親叔娘舅的。小蠻雖不是不尊老愛幼的人，但也實在不想與那些古板的長輩空費口舌，只好走捷徑了。只要哥哥同意嫁了，我就娶，這樣不知行也不行？」
白嵐彈了她一下，說：「淘氣了不是？早在山莊，我就已經吩咐下人，你就是夫人了，還玩？我的意思是，成親這件大事，要不要請你的婆婆媽與西門皇帝，拓跋昊和闕傲天那兒是不是也通知。」
凝露一聽，說：「闕傲天那兒就不用了。」
小蠻也說：「大叔那裡……他說過不會來的。」
莫離說：「反正我母王早就知道蠻兒是我娘子了，不用太招搖了，她老人家一來，舉國上下都知道了……通知一聲是要的，但就不用過來了吧。」
西門靖也說：「就是，我們成親是我們自己的事，不要不相干的人來湊熱鬧，只我們自家人熱鬧一下就好了。」
小蠻想了想，說：「我們龍門各鋪的掌櫃的，總要都請了來，正式見過姑爺們。再有，也要正式進龍氏祠堂，將相公們的名字正式載入我龍門的族譜。爹身後如今只我一個女兒，雖說真正的那個已經跟我換了身，但我也要對得起他老人家……我雖不看重這些，卻不能讓人輕看了相公們，讓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頂著龍姓的人出來橫加指責。」
莫離想了一下，說：「回去後把幾位重要的長者請至府內，以勢壓人，沒必要親去祠堂。」
凝露微微一笑，嘴角向一邊歪了歪，也不出聲，心裡有了主意。
小蠻的眼光無意一掃，瞧見他上翹的嘴角，笑著問：「凝露是不是在想什麼鬼主意呢？一臉的壞水。」
凝露連忙正色道：「哪能呢，我是在想，洞房花燭夜，娘子會選誰入洞房呢？」
小蠻聽信了他，笑說：「早就定好了，是追風，誰也不許跟他搶，我早就答應了的。」
凝露故意歎口氣，拉著長聲說：「娘子好偏心，我也是等了又等呢。」
小蠻瞟了他一眼，說：「不行，蠻兒可不想做食言者肥的人。再說，追風一直都不爭不搶的，那，現在還在外面趕車呢，你怎麼不提呢。」
凝露笑道：「那我去把他替下來，洞房時娘子與我一起入，好不好？」
「不好，對追風不公平的。」小蠻回頭問白嵐：「嵐哥，你沒意見吧？」
白嵐輕輕搖頭說：「也該是追風，雖然他最小，卻是懂事的緊。凝露不要因這事鬧了，這件事，我是早就知道的。」
莫離也點頭，西門靖看著小蠻只是笑也不說話，不知心裡打什麼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