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香艷的清晨（一）
小蠻睡得很不踏實，做了個怪夢就早早地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大家還都睡著，想了想，輕輕將莫離和凝露的手小心地挪開，順手把追風身上的被子蓋好，悄悄下了地。
窗外微亮，四周靜寂，連鳥兒也還沒有唱起床曲。躡手躡腳地繞到門口，慢慢拉開門，閃出去，向樓下走去……還是泡個舒服的澡吧，那個夢，有些真實得讓心裡發堵。
靜靜地泡著水裡，蜷曲起膝蓋把下巴擱在上面，雙臂摟著小腿，她失了神……
身後一個溫暖的胸膛靠了上來，西門靖環抱著她，小聲問：「怎麼了？起這麼早，還很不開心的樣子？」
嚇了一跳的小蠻聽出是他，放鬆緊繃的身子，軟在他的懷裡，悶悶地說：「我剛才做夢，夢見凝露居然忘了我，不認識我了……我的心裡好疼，一急就疼醒了。」
西門靖抱她到自己的腿上，安慰道：「別胡思亂想了，是你太擔心他，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怎麼會捨得忘了你？」
小蠻嘟了嘟嘴，說：「就是，我這是怎麼了？只是夢而已嘛……可是，大哥，我的心情還是很鬱悶。」
西門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說：「我覺得我才是最鬱悶的那個……你誰都疼，就不疼我，是因為我之前有過女人嗎？可你知道我對……」
小蠻輕輕吻上他的唇，把他的報怨統統嚥下後，鬆開糾纏了半天的唇舌，小聲問：「不疼你嗎？是我太粗心了，也是，與你沒聚上多長日子，我就又出來了，才想著要回去找你時，我又……，都是我太大意了，把自己搞得總是病歪歪的，又弄了這個累死人的浴場，讓你一直勞累。」
西門靖搖頭說：「我不怕累，小蠻，你知道的，我只是……想你，想得要發瘋了。看著你一天天好起來，我是好高興的，我沒有抱怨什麼，只是不想看到你的心情這樣沉悶，真的。」
「我知道，你只是想讓我分心。」小蠻突地壞笑著說：「想不想知道那天我是怎麼折磨凝露的？」
西門靖一臉的期待，深潭似的雙眼盯著小蠻連連點頭。
小蠻跳下深水區，把他也拉下來，讓他背對著自己，說：「不許回頭，不然我走了。」
「好，我不回頭說是了。」西門靖心裡打著如意算盤，應承道。
小蠻小聲說：「我可以做得更多些，你不要以為跟凝露一樣，就吃味呀。」
「不會的，……我都等不及了。」
輕輕咬了咬他的背，覺得他的背肌一下繃緊了，改為吻，一寸寸地吻遍，連水下的地方，也閉著氣地吻到了。小手繞到他胸前，輕輕划動，數過八塊腹肌後，雙手分開一上一下，各自找到敏感部位，耳邊聽到他難以壓抑的喘息……
西門靖覺得身子要炸開了，回手把小蠻摟到胸前，睜開又深幾許的雙眸，低低地問：「娘子，為夫想要你……」
小蠻的臉已是火辣辣，紅潤的雙唇尋到他胸前一點，輕輕吮吸著，身子緊緊貼上他的……
西門靖動情地呻吟了一聲，大手攀上她胸前的玉峰，輕輕揉搓，低下頭吻上迎來的櫻唇……
抱她坐上淺水區的玉階上，抵著那夢迴千百遍的快樂之谷，輕聲問：「娘子，可以嗎？」
小蠻低頭看了眼水中早就怒髮衝冠、青筋暴露的那物什兒，把臉貼上他的，雙腿盤上他的腰……
西門靖不再遲疑，輕柔地滑進谷裡，隨即激情地肆意瘋狂起來，勾人幻想無數的輕吟自兩人口裡不約而同地逸出，讓人聽了情不自禁的臉紅心跳、意馬心猿……
當一切靜止下來時，西門靖緩緩抽出身，把小蠻細心地清洗一遍，小聲問：「娘子會不會太累了？為夫太長時間沒能盡情了，怕娘子的身子會受不住。」
小蠻嬌羞地回他：「還好，大哥不是很小心了嗎？我沒那麼嬌弱的，嵐哥的醫術，大哥還信不過嗎？他可沒少費心呢。」
「雖說如此，可畢竟我們都……好在習武之人本不重色，不然，小蠻真的抵擋不住呢。」西門靖也坐在她身邊，把她又抱在腿上，說：「縱是我們盡力克制，可有五人之多，還是應該讓嵐哥好好把你的身體調養的更好些才是。」
小蠻咬了他一口，白了他一眼，說：「嵐哥早就想到了，若不是為了把我養得更好些，怎麼會讓你們……這麼辛苦？傻哥哥，他可是號稱神醫呢。」
兩人正親暱地說著悄悄話兒，有人進來打攪了，而且還是四個……
凝露手裡拿著大浴巾笑著說：「也泡得時間夠長了，再不出去，蠻兒的身子就泡軟了。」
西門靖一笑，接過浴巾就要抱小蠻出去。
小蠻瞧見凝露，又想起那個夢來，眼圈一紅，抱住他，把臉埋進他的胸口。
凝露一愣，莞爾一笑，說：「莫不是阿靖讓你失望了？別急，為夫可以讓蠻兒欲仙欲死的。」
小蠻狠狠地在他的心口上咬了一口，抬眼說：「不許你忘了我，絕對不許！」
凝露齜牙咧嘴地看著那一圈紫印，小聲問：「這又是唱得哪一出？敢情是為了我嗎？」
西門靖笑著說：「可不是，小蠻就是因為夢到你把她忘了才從夢中驚醒，心情鬱悶的。我可是為了你，才跑下來哄她的。」
凝露展露開心的笑容，說：「原來蠻兒的夢裡也是我呀……不過，我怎麼可能會把蠻兒忘了？絕對不可能，蠻兒不要傷心，為夫就是把自己忘了也絕不會忘了你的。」
「說話算數喲，要是敢真把我忘記了，我就是追到天邊也要把你綁回來好好折磨，到時你可別說我太狠了。」
「好，就依娘子所言就是，別傷心了，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兒。讓阿靖抱你上去吧，肚子應該餓了吧？」凝露把她送回西門靖的懷裡，輕輕親了她臉上一下。
回到臥室，見那加出的床鋪已經不見了，想是搬回原位了。西門靖拗不過小蠻，只好幫她又穿上男裝……不過，他自己也穿上了跟小蠻是同一個款式的淺桔色廣袖長衫，外罩薄紗，一條玉帶扣在腰間。
小蠻頭上用同色的發繩將一半的頭髮吊在頭頂，另一半就散在腦後。西門靖也纏著她，要梳一模一樣的髮式，小蠻嘴上雖噘著，卻滿心歡喜地照做了。
等大家都上來時，一見兩人弄得跟雙胞胎似的，紛紛找出自己也有的那套衣服穿戴起來……好嘛，這下子可真好認，統一著裝，一見就是一個屋簷下的人了。
小蠻笑著說：「還好當初想到在衣領和衣袖上弄點兒不一樣的顏色，不然還真分不出來是誰的衣服，要是一起洗的話，怕到時真會弄混呢。」
追風低頭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說：「我還沒穿過這般艷色的衣服呢，會不會太扎眼了？」
小蠻小步晃過來前後左右地瞧了瞧，笑著說：「不會呀，看著柔和又配你的臉色……哇，真的是人比花嬌，比小姑子那兩位沉魚落雁美上百倍。來，讓爺先疼一個先……」硬是掰著追風躲閃不及的又染上一抹朱色的絕色小臉，親了又親。
凝露又噘著嘴來湊熱鬧，涎著臉說：「我就不美嗎？人家也要親親……」
「美，你也美。他是水仙花，你就是玫瑰花，不但香又美，還有刺哪∼」小蠻咬了他一下，看著他揉著牙印，笑著說：「怎樣？是不是特刺激？」
大家呵呵全笑了，瞧著他下巴上的牙印。
凝露倒像是那個牙印是最值得炫耀的，高高昂起下巴說：「笑什麼，在嫉妒嗎？我可是又香又美的……蠻兒，那是什麼花？」
「也叫薔薇啦……」她說完，快速跑到白嵐的身後躲了起來。
「什麼？……那長滿刺的……」凝露想到抓她，發覺她已經找好了靠山，只好放棄，但嘴上還是嘀咕：「哪有水仙好看，氣質上也差了好多……」
小蠻探出小腦袋說：「可是紅玫瑰一向代表愛情，十一朵紅玫瑰就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世的意思，九十九朵就是長長久久……你若不喜歡，我給你換一種好不好？」
凝露一聽，一臉驚喜地說：「不換，不換，打死也不換，原來蠻兒對我這麼好。」
「那是，才知道呀？天天就知道吃飛醋的……」小蠻一瞧另外三人的眼光都盯著自己，連一向最與世無爭的白嵐都一臉的期待，連忙點頭哈腰地說：「每人都有，都有……莫離就像君子蘭一般，是花中的貴族。不開花時賞葉，簡捷不簡單，一身青衫，一年四季常青，開花時，美麗不遜於最富貴的牡丹，卻比它來得高貴。相公可喜歡？」見他含笑點頭，又踱到西門靖身前，見他有些緊張，呵呵一笑：「狗尾花送你好不好？」
西門靖猛地搖著頭，一把抱住小蠻，提出抗議：「不好，不行，他們不是最美的，就是香的，怎麼到了我這兒，卻只落個這種花，不好，娘子快換一個……」
「哎呀，可一時也想不起什麼花適合大哥……」小蠻裝模作樣地低頭沉思，嘴角悄悄上翹，聽著西門靖焦急又迫切的請求。
覺得差不多了，調整了一下面部肌肉，一臉恍然大悟地說：「哦，想起來，就是菊花，好不好？不但花色艷麗多嬌，品種繁多，也是花之君子壓群芳，四季常開，玉潔冰清一身傲骨不遜於臘梅，大哥不正是人如其花嗎？喜不喜歡？」
西門靖細細品了品，說：「好像還不錯……我喜歡。」
白嵐有些迫切地把小蠻拉出來，問：「只我一個了，那我又是什麼花呢？」
小蠻雙手吊著他的脖子，說：「嵐哥嘛，我早就想好了。幽谷之中的野百合，雖說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但那般淡泊卻又冷傲，清幽淡雅卻又生生不息獨自綻放，我覺得與嵐哥最配了，而且百合的根莖即好吃又可入藥。還有首歌是專門唱它的，叫《野百合也有春天》，嵐哥想不想聽？」
白嵐滿意地點頭，說：「快唱唱，我想聽。」
小蠻點頭，輕輕唱了起來：「彷彿如同一場夢，我們如此短暫的相逢，你像一陣春風輕輕柔柔吹進我的心中。而今何處是你往日的笑容，記憶中那麼熟悉的笑容。你可知道我愛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變，難道你不曾回頭想想，昨日的誓言。就算你留戀開放在水中嬌艷的水仙，別忘了山谷裡寂寞的角落裡野百合也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