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難割難捨的情下
回到頂樓，見大家還在，只是螢火蟲已經飛出去不少，只剩下三、二隻，笑著說：「還好，它們還都知道飛回去，免得相公不見了娘子，娘子找不到相公，可別因為我弄得勞燕分飛的。」
莫離過來拉著她的小，明天還有事要忙呢。」
待小蠻進了主臥室，發現大家都跟了進來，奇怪地問：「怎麼都一起睡嗎？」
凝露邪氣地說：「蠻兒不喜歡？還是厭了我們？」
「不是的，……可是怎麼住呀？也住不下，不是嗎？」
西門靖和追風已經動手把對面客房裡的床塌，搬了過來，接在本來就特意加寬的大床邊，說：「這個，早就想到了，所以，你看，這床塌可是特意做得既簡單又方便搬運……好了，這下子，大家都能睡下了，既可以聊天，又可以取暖，多好。」
小蠻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們把被褥鋪上，又看了看身上還穿著的紗裙，雖然是有三層啦，但也……小聲問：「還沒到冬天吧，有必要這樣嗎？」
凝露利落地把睡衣給她換上，從後面擁住她，下巴墊在她的肩頭，小聲說：「是你讓我們覺得很自豪，沒愛錯人……尤其是那句：頭可斷，血可流，苟且之事絕不做。所以，大家決定今晚要一起睡，陪著你，有沒有很感動？」
小蠻臉上說不出是感動還是……總之很怪異，小聲問：「你們……一直都在？」
西門靖瞅著凝露，說：「我們四個在一起，凝露可不知道跟誰在一起來著。」
凝露一臉的委屈，說：「我在另一邊嘛，只是跟你們站的方向不同而已。」
莫離問：「是跟闕傲天在一起吧，知道他的來意了？」
小蠻回身「哦」了一聲，不懷好意地看著他，把他推倒在超寬的大床上，半壓在他身上，小手卡在他的脖子上，嘿嘿壞笑地問道：「臭小子兒！是坦白從寬，還是抗拒從嚴，自個兒選吧……」
凝露配合默契地舉起雙手，告饒地說：「大俠，小的全招，全招……」
小蠻一副狠叨叨的表情在看到凝露那一臉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後，再也繃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無力地軟在他身上。
凝露的手悄悄探到她腋下，撓著她的癢癢，她更是笑得渾身顫抖，癱成一團，想翻下去，卻被他固定在身上，只好叫道：「大哥，救命哪」
西門靖早就想把她搶過來了，一聽她叫自己，連忙從凝露身上把小蠻解救下來，摟在自己的懷裡就不放了，還用腳踹了踹他，說：「快老實交待，不然家法伺候。」
凝露態度誠懇道：「是，是，小的這就說……不過，咱家的家法除了那二條，什麼時候又新添暴力的條款了？」
西門靖一愣，看眼小蠻。
小蠻壞笑了一下，沖凝露說：「既然露兒問了，爺就讓你第一個見識下……」一個餓虎撲食壓到他身上，張嘴就咬，也不分是胸是頸，是胳膊還是肚皮，一陣狂啃……
凝露痛苦地呻吟著，只是眼裡卻亮得驚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色瞇瞇地看著身上的小蠻，語調靡靡地輕聲說：「蠻兒的家法真好，雖是疼些，心裡卻癢癢的。」
西門靖一把抱回小蠻說：「現在讓你渾身都癢……癢上一個月……是不是娘子？」
凝露一聽，立刻緊張地看向小蠻。誰料小蠻伸出粉舌舔了舔嘴唇，齜著小牙說：「真過癮，以後這就是家法了，呵呵，我是不是有食人族的遺傳基因哪？值得研究一下……」
凝露放下心來，就床上一滾，用臉蹭著小蠻的大腿，無比勾魂地說：「蠻兒再來，家法執行得還不夠，……為夫還沒到招供的程度呢。」
西門靖回手把小蠻送進身邊的莫離那兒，看著凝露微微挑起一邊的嘴角，慢慢低下頭，以無比邪惡的表情興奮地說：「娘子累了，由我來代勞，你說說哪兒還不夠？」
凝露看著他故意打了個冷戰，翻滾到一邊說：「哪兒都夠了，我這就招還不行嗎？」
小蠻窩在莫離的懷裡看著他倆，突然說：「大哥，你可還記得那次我們去找他時說過的話嗎？」
西門靖回頭看著她回想了一下，突然笑了出來，說：「記得，你可是又想出什麼整人的招兒了？」
小蠻點頭一臉壞水地說：「既然他已經過了最佳招供的時機，我們也不想再聽了，今晚就點了他的穴，送給大哥摟上一晚可好？他抱著還是很舒服的。」
凝露一聽哇哇大叫，從床上一個魚躍翻到地上，躥到最遠的牆角，無比委屈地看著小蠻問：「蠻兒，為夫不介意被點穴，可這抱的人換成你不行嗎？」
西門靖與小蠻對視一眼，勾肩搭背地衝著凝露嘿嘿冷笑，一起說：「不行！快快說點兒好聽的，不然的話，嘿嘿」
另外三人看著他倆的狼狽為奸，自動地坐成一排，笑著看凝露的熱鬧，擺明了不準備插手。
凝露如哀怨的棄婦般，噘著性感的薄唇，如泣如訴看著小蠻，偏手還挽成蘭花指，眨著藍寶石般的桃花眼送出一道秋波，娓娓地說：「蠻兒，人家真的不想被他摟嘛，就算要摟，寧可讓追風來摟……不是，人家說錯話了，好娘子，就饒了為夫這一遭可好？人家可是嚴詞拒絕了他的邀請，誓與娘子生不同衾死同穴。娘子，人家可全都招了……」
小蠻衝他招了招手，凝露連忙縱身躍上床，把半個身子窩進小蠻的懷裡，雙手摟著她的腰，笑著問：「蠻兒滿意了？不再刁難為夫了？」
「凝露，可是他要你認祖歸宗？要你去五夷國？」小蠻輕輕抬起他的下巴，認真地說：「若是凝露想為自己正名，蠻兒不攔你，畢竟你……」
凝露臉色一變，剛才的嬉笑統統不見了，盯著小蠻說：「蠻兒想說什麼？要趕我走嗎？那是他的想法，與我何干？凝露就是凝露，永遠是愛你的那個凝露，那個狗屁身份，凝露從沒想過要。」
小蠻連忙搖頭，說：「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怎麼會趕你走呢，我也不捨得呀。凝露不想弄清當初是誰在暗中追殺你們母子嗎？畢竟婆婆一直在等人來接你們的，也許她想要凝露得到你應該得到的一切……你也不想為婆婆正名嗎？想當初她尚未出閣就生下你，可見也是至情至性之人，一定深愛著你的父親才會如此做的。如果凝露真的什麼也不想，能真正放開心裡的結，小蠻為相公高興。只是……不想你心裡的結最後成為一道不能碰觸的永不結疤的傷口，小蠻會心疼的。」
凝露直直地看進小蠻的眼底，好一會兒才說：「蠻兒，你希望我去？」
「我只希望凝露能平心靜氣地想明白，三思過後再下決定。蠻兒永遠是凝露的蠻兒，不會變，凝露放心。」
凝露看了看四位兄弟，大家也一起點頭。莫離說：「小蠻說得對，雖然你平日嬉皮笑臉，似乎什麼都不當回事，但這件事，你還是考慮一下再做決定。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凝露正色地想了想，說：「那我就再考慮一下……只是，我覺得他的目的不只是如此單純……也許是我多疑了。」
小蠻點頭說：「我也是這個感覺呢……不過，是什麼呢？難道老皇帝的遺詔上說要你來繼承皇位？不像呀，那他應該暗中除了你，不太可能明目張膽送上門來。再說，這些年他都沒找到你，為什麼突然就找到了還找上門來？是值得好好推敲的。」
大家陷進一片沉寂中……
凝露突然一笑，說：「夜也深了，還是先休息吧，坐在這兒想也是白想。車到山前自有路，來，蠻兒，為夫摟著你好不好？」
小蠻閉上眼往莫離的懷裡一倒，說：「我睡著了，做夢呢，做夢呢……」
莫離一笑，抱著小蠻躺在大床最裡面，說：「凝露，她睡了呢……」
凝露跟過去說：「無妨，我睡這邊還不行嗎？」
西門靖硬是擠了過去說：「這邊是我睡的。要不，我抱著你？」
凝露咯咯一陣媚笑，衝著他張開雙臂：「好呀阿靖，其實我也想你很久了，自從上次過後，還沒有機會同塌而眠呢……」
西門靖立馬翻身滾到一邊，笑著說：「說什麼呢，上次中間有小蠻好不好？剛才在小蠻面前怎麼裝成那副樣子了？」
「蠻兒喜歡嘛，當然要她高興了。」凝露一臉得逞地躺在小蠻的另一邊，看著她閉著眼憋著笑，假寐的樣子，小聲在她耳邊說：「為了躺在你身邊，我可是什麼都能犧牲呢。」
小蠻睜開眼睛看著他，往莫離的懷裡拱了拱，說：「那就快躺下，這床還能再睡一個，外面接的那張床上睡兩個就可以了。」
凝露趕緊往她身邊湊了湊，小聲說：「只要挨著你，就是他們都擠上來，我也不怕……你都跑進他懷裡了，一點兒也不讓我摟著嗎？你都不疼我……」
小蠻無奈地勾住他的脖子說：「那我摟著你總行了吧？你看看追風，最小的一個，也沒像你這般粘人……」
凝露這才安靜地閉上嘴，老實地枕著小蠻的胳膊說：「若是麻了，就別管我，把胳膊收回去。」
「知道了，這時又體貼起來了。」小蠻用另一隻手掐了下他的臉蛋，說：「倒是這臉蛋掐起來手感不錯，比這張嘴強多了。」
凝露一聽，隔著睡衣咬了她一下，說：「誰說的，我的嘴更好，不信現在就試試。」
小蠻輕輕打了他一下，說：「老實點兒，不然把你踹下床去……天生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這三人像連體嬰兒般擁在一起，倒是空出半張床來。另外三人互相謙讓了一陣，最後倒是追風躺在那裡了。
西門靖隨手一揮，油燈隨風而熄，屋子裡暗了下來，小蠻的身上早被蓋好了，不一會兒，乏了一天的大家都沉沉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