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兩情相悅
當凝露從林少彤嘴裡逼問出林少白有可能在的位置又與追風一起找到樹屋時，天已經大黑下來了。
在樹下看到衣衫不整的林少白，怒氣衝天地要一掌拍死他。
白嵐在樹屋裡聽到他的聲音，連忙說：「凝露先別取他性命，小蠻已傷了他卻給了解藥，應不想要他的性命……你先上來，我……」
凝露飛身上來，對追風說：「你先把他送回去，交給阿森看著，再把師兄的那些瓶瓶罐罐拿過來。」
追風單手提起林少白，回頭看了樹屋一眼，縱身飛走了。
凝露一進來，就見小蠻像個易碎的娃娃一般緊緊摟著白嵐，臉色通紅，雙眼渙散，身子似無意識般地挺動……
白嵐臉色微紅，尷尬地說：「還好，你找來了……我的定力不夠，一會兒你來，……先出去一下可好？」
凝露轉身出去，靠著門坐下，說：「隨時叫我好了。」
屋裡傳出小蠻下意識的呻吟以及白嵐的喘息，過了一會兒，白嵐輕聲說：「你進來吧。」
凝露推門進去，見白嵐已經穿上中衣，正輕輕為小蠻擦拭著身子，問：「還不行嗎？」
「是呀，忘情仙子的藥力很大，而且她又利用疼痛延遲時間……她不力儘是不行了，你小心些，她已經有些不適了，一會兒追風回來，給她上些藥膏緩解一下……只怕又要養上好長時間才行了。」白嵐搭上小蠻的手腕，沉吟了一下，說：「你準備吧，她又要來了，我先出去等追風。」
凝露點頭快速把衣服脫下，輕輕把她摟進懷裡，心疼地看著她唇邊的傷口，又眼尖地看到了她手腕上已凝結的牙印，眼裡閃過殺氣，小聲說：「我必不會饒了她……」
小蠻靈台似閃過一道清泉，下意識地說：「凝露……好難過……好難過……」
凝露輕輕說：「知道，為夫知道，蠻兒別急，摟著我，一切交給我就好，乖……」
良久，凝露起身把小蠻擦拭好，輕聲問：「追風還沒回來嗎？」
白嵐閃身進來，手裡拿著小瓶說：「早回來了，來，把這個給她抹上，我把傷口處置一下……還要繼續，若是有大還丹就好了，可惜……」
追風的聲音響起，在門外說：「主子有，就在小刀的刀把裡，一擰就能打開了。」
白嵐連忙取出丹藥說：「真是沒想到……這下子元氣不會傷得太多了。凝露你休息一下，我幫她把藥力催開。」
待白嵐退出去，屋裡又響起了永恆的韻律。
白嵐看著追風一臉焦急自責之色，說：「別擔心，凝露很有經驗的，不會傷到她的……不是不讓你去，只是怕你跟我一樣沒什麼經驗，動作若是太魯莽，對她不好……對了，她怎麼會有大還丹？這可不是容易得到的東西。」
「是六皇子……莫執事放在主子身上的，怕她在外面萬一有生命危險時，也好救她一線生機。」追風看了看白嵐說：「我明白先生的用意，不會有想法的……只恨我當日沒心狠結束了她的性命，才讓主子受了這樣的折磨……追風實在沒臉見主子了。」
「這跟你沒什麼關係，再說，小蠻也必不會認同你的想法。追風，我們都一樣喜歡她，所以，我也就不說見外話了……你是不是騰鳳國人氏？」
「先生如何得知？我父母雖是騰鳳國人，我卻是在凌月國出生的，只是，家中有些變故。」
「猜的……只有騰鳳國的男子有可能長成你這等絕世容貌。可以說，雖然我們幾個在男子當中都可用出類拔萃來形容，但你是最耀眼的那個。只是你想過沒有，包括莫離，你們與外族女子通婚的話，有可能沒有子女的。」
「我知道，莫執事也知道。」
「好吧，我明白了……只是，小蠻知道嗎？」白嵐淡淡點頭，又問。
追風遲疑片刻，說：「應該不知道，沒人跟主子說過。」
「好吧，追風，你也知道小蠻她，不止一個男人愛她，你還是要守著她嗎？」
「是，追風自知無論從何處論，都比不上各位爺，也高攀了主子，可是追風這顆心是為主子而活，這個人也是為主子而活，就是默默守著主子一輩子，追風也無怨無悔。」
「你知道小蠻一直很在乎你，不然，她也不會為你哭得那麼傷心……別再自責了。我想等他們出來後，日夜兼程趕到我那裡，畢竟那裡藥物最全，而且山上有一處溫泉，很適合小蠻調養身體。」
「好，那我這就去通知阿森，讓他做好準備。」追風起身要走，白嵐攔下他，說：「不用，阿森想必已做好準備了……天快亮了呢。」
當東邊微微發亮時，凝露終於在裡面說：「師兄，進來看一下吧，應該沒問題了。」
白嵐連忙進去，見凝露已經把小蠻的衣服穿戴好了，趕緊把脈，說：「藥力是過去了，你也累了，讓追風抱她回去吧。」
凝露點頭，追風過來輕輕橫抱起小蠻，像似生怕把她弄疼了，無比痛心地看著她已無血色的小臉，緊緊抿著嘴角，出去了。
白嵐把自己鋪在小蠻身下的外衣拎起來，蓋到小蠻的身上說：「早上涼，別凍著她。」凝露也把外衣蓋在她身上說：「我這也有，追風，小心些，走吧。」
追風點頭，極其平穩地掠出去，白嵐提氣跟上，倒是凝露，有些不穩，被白嵐回身搭上胳膊，一起追向追風。
待大家落在馬車那兒，才看到車邊已經跪了一大片，阿森手執那塊皇上御賜的金牌正橫眉怒目地盯著地上一群人。
凝露一眼看到林少彤，提氣過去，一腳踹了過去，說：「先廢了你的武功，若我家蠻兒有個好歹，必滅了你全家滿門。」
小蠻的神智已是清醒，只是乏力得厲害，一聽凝露的話，連忙睜開眼睛，問：「你把她怎麼著了？」
追風抱著她沒進馬車，等著凝露過來。
凝露壓下臉上的殺氣，走過來溫柔地看著小蠻說：「沒有，為夫只是嚇嚇她而已，快上車歇著吧。」
小蠻扭頭看了看阿森手裡的金牌，說：「阿森，這件事不讓王爺知道可好？」
林老爺抬起死灰色的臉，眼露驚喜地看著面無人色的小蠻，臉上又是一陣不忍，回頭狠狠瞪了眼自己那趴在地上一臉悲憤的女兒。
阿森立刻跪下說：「王妃，這件事，阿森不敢不稟報王爺，別的事，阿森可以聽王妃的，這件事，恕阿森不能聽命。」
小蠻輕歎口氣，看著林老爺無力地說：「叔父，不是小蠻不盡力而為，實在是擋得了一方，擋不得另外幾方……叔父還是早做打算，棄了這宅子吧。小蠻本是好意來此為嬸母治病，卻不料是這個下場，看在兩家以往的交情上，小蠻也只能做到這點兒，還望叔父不要怪罪小蠻。」
林老爺感動地看著小蠻說：「王妃快不要這麼說，都是老夫教女無方……老夫明白的。這是府中一些藥材，雖不是什麼名貴之藥，但願能對王妃有一點點兒用處，我也就知足了，請收下吧。」
白嵐走過去看了一眼，接過來放到車上，說：「小蠻，我們該走了。」
小蠻點頭，追風輕輕躍上車，抱著她進了車廂。
簡短截說，一路上餐風宿露，過了三日，總算到了白祈山——白嵐家族的私人區域，也是小蠻曾住過也治過病的地方。這裡本來就離三國交界處不遠。
輕輕被白嵐抱進曾住過的那間屋子，小蠻的精神已經好很多了，但仍是全身無力，被輕輕放在床上，看著白嵐說：「嵐哥，這原本是你的房間吧。」
白嵐一笑，說：「可不是，你這丫頭一來就把我這個主人給攆走了，說是就相中這間屋子了。」起身剛要走，被小蠻輕輕拉住手，聽到她小聲說：「嵐哥，那晚……是你吧，我有些記不太清了。」
白嵐的臉上一熱，輕輕點頭，把身子背了過去。
小蠻伸開手指插進他那細長的指縫中，輕聲說：「委屈嵐哥了，小蠻玷污了你。」
白嵐猛地回頭，臉色剎白，看著小蠻問：「不許這麼說自己……可是嵐哥讓你為難了？若是如此，小蠻不必在意這件事……我，可以當它不曾發生過。」
小蠻輕輕說：「嵐哥抱我……嵐哥記得我曾說過，嵐哥千萬不要喜歡上小蠻嗎？是因為小蠻早就喜歡你了，怕委屈了你，不願你這神仙般的人物毀在我手裡……不是你想的那樣。喜歡這間屋子，是因為喜歡你身上的氣味，這屋子的味道跟你身上的味道一個樣兒……你這下可明白了？」
白嵐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不住聲地問：「真的？真的？是真的嗎？……還以為只是我一個人苦，愛上一個不應該愛的人，沒想到……小蠻不是哄我的吧……還是怕我因那件事而受傷？……小蠻，就算凝露曾問我過的心意，我也是回絕了，因為我不知道小蠻是不是真心喜歡我，怕小蠻會勉強自己接受我……」
深吸口氣，把小臉埋進他的懷裡，小蠻說：「眼睛看不見時，耳朵跟鼻子就特別靈敏……被你接進門的那一瞬間，就喜歡上你的聲音，你的氣味，覺得自己好像被陽光包圍，周圍好清爽。獨自在黑暗之中，本來把凝露趕走心裡是好怕的，可是，你讓我安下心來。我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你，不要別人來管我，只要你一個人。可是，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怎麼會沒有女人呢，我好沒自信，又是個瞎子，於是就想著法兒的折磨你，讓你對我的各種小手段應接不暇……只是，大部分都被凝露那小子看去了吧，呵呵。好了後，我急著逃走了，怕戀上你的味道不願走，怕凝露會跟你翻臉……我總是大腦一熱就招惹些不該招惹的男人，卻在自己動了心之後，又想逃之夭夭了。」
白嵐輕輕說：「我以為你心裡眼裡都不曾看到我，才那麼急著想走，害得我好沒自信呢……後來凝露讓人通知我過去，我迫不及待地趕去，心想就是你心裡沒我，我也願待在你的身邊，只要看得到你就好，那樣就夠了……誰知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見你對我只有哥哥般的情意，也曾死心地想，就這樣也好，至少你走時還想著帶上我……能對你有幫助，我也是很滿足的……本想抱你回去找凝露的，因你嘴裡喊的是他，誰知你真的不能再挺了，只好抱定被你討厭，被你恨的決心進入你……卻沒想你居然說，太好了，是嵐哥……那一刻，可知我有多驚喜？小蠻呀，你真是好折磨人的小東西呢。」
小蠻得意地笑了，說：「人家可是有話在先喲，誰讓你喜歡上人家的……嵐哥，有沒有後悔呀？」
「有。」白嵐看著小蠻說：「後悔怎麼沒主動一些，被你牽著鼻子走了那麼遠。」
「嘻嘻，嵐哥不是很懂我的嘛，怎麼會看不透我的心？」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大概凝露早就看出來了吧……我把自己的心陷了進去，自然看不透你的心了。」
凝露笑嘻嘻地進來說：「終於說開了？蠻兒也應該好好歇歇了，師兄。」
白嵐回頭掃了他一眼，一笑，說：「我才是大夫吧，快讓人燒水給小蠻泡個藥浴，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已經命人去了。」凝露笑著問：「蠻兒三、四天沒洗頭了，師兄聞著還好吧？」
小蠻的臉一窘，連忙想要掙脫白嵐，卻被白嵐一把抱回去，說：「別理他，他這是嫉妒……小蠻香得很，他是想跟我搶著抱才這麼說的。」
凝露一笑，也坐到床邊，伸過臉去親了一下小蠻，說：「師兄看來是我將來最大的對手了……小蠻，要不，咱不要他了好不好？我明示暗示了好幾回，他都不開竅呢。」
小蠻撒嬌在窩進白嵐的懷裡說：「不要嘛，人家喜歡嵐哥的味道，好喜歡的。」
白嵐一笑，摟緊了她。
凝露起身向外走，說：「好吧，好吧，只聞新人笑，未見舊人哭，為夫去看這水燒好沒。」
小蠻抬頭看著白嵐，甜滋滋地笑了。
被藥浴泡得昏昏沉沉的，才要睡著，白嵐的聲音響起：「這就困了嗎？那我抱你出來可好？」
輕輕點了點頭，隨即覺得被抱了出來，冷不防打了個冷顫，白嵐連忙說：「這就好……擦開了身子就睡吧，睡好了起來再穿衣服就好。」
感覺被放到床上，柔軟的被子也蓋上了身，輕輕扯住他的袖子，小聲說：「別走嘛……我好後悔不知道嵐哥的吻是什麼味道……那天都沒印象的……」
淡淡一笑，輕輕俯下身子，淺淺地吻上她的櫻唇，問：「這般可知道了？」
睜開眼睛不滿地看著他，伸出一隻玉臂摟住要起來的身子，壓下他的脖子，小蠻搖頭說：「不夠，應該是這樣的……」
放開已是滿臉通紅的白嵐，小蠻一臉滿足地窩進被裡，閉上眼含笑地說：「下次我要這樣的吻……」很快就睡著了。
白嵐哭笑不得地看著點完火就撤的小蠻，無奈地在她的臉上親了又親，放下了床幔，走出門，去跟他們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
接下來的日子，小蠻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蛹，大大的蛹。但凡是別人能代勞的，都有人搶著做，除了吃喝拉撒……怎麼也得親自來才行的這幾樣。
「啊，無聊呀，鬱悶哪……」躺在葡萄架下的軟塌上，嘴裡吃著追風細心去了皮的葡萄，還有凝露在頭上輕輕扇著風的小日子，小蠻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
「蠻兒，這等神仙般的日子，你還無聊嗎？」凝露輕輕掐了一下沒有多少肉的臉蛋，說：「不知今晚師兄給你做什麼吃的，怎麼這麼補也不見這臉上的肉長回來呢？是不是師兄沒用好料呀？」
小蠻的嘴裡鼓足氣，噘起小嘴，一笑洩了氣，說：「剛才肉不是回來了？我可不要成個大胖子呀，不然相公都嚇跑了。」
追風在一邊接嘴道：「不會的，追風就不會跑。」
凝露呵呵一笑，說：「看到沒？這是我們男人的心聲呀娘子，你還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吃，任勞任怨地多長些肉吧……」附耳下來說：「尤其是那裡……就是再大些，為夫也不反對。」
小蠻回頭張嘴要咬他，誰知他主動送上門……纏綿了一刻，抬頭笑著說：「這葡萄的味道真不錯……怪不得你在人家皇宮裡也跑去偷摘呢。」
追風紅透了臉，悄悄把臉轉到一邊。
小蠻沒好氣地瞪了凝露一眼，說：「別教壞了我的小風風，你這個風流鬼……不是說要去溫泉嗎？什麼時候去呀，我期待呢。」
凝露小聲說：「蠻兒是不是想泡個鴛鴦浴呀，為夫最喜歡了……不過，也快了，蠻兒是要長期在那兒待著的，也要做好準備不是？也就這幾天的事了，快完工了。」
小蠻疑惑地問：「那你們怎麼都在這兒呀？也沒見你們去忙啊……」
「蠻兒，我現在真是對娘子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塌糊塗的……我們家人多就是好哇，山上的事，有另外兩名兄弟在主事，哪裡用得著為夫幾個呢……我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陪好蠻兒，照顧好蠻兒才是。」凝露嘻嘻一笑，得意地說。
「西門靖和莫離都在上面？」她坐起身，詫異地看著凝露，又回頭看了看追風，追風老實地點頭。
小蠻的臉色一崩，問：「那林家的事……西門靖有沒有……」
追風不敵小蠻的眼力，低頭說：「林少彤……死了，別的人，應該沒事吧……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回過頭看著凝露問：「怎麼回事？就算她再怎樣，也不至死呀？」
凝露委屈地看著她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追風也說：「真不是凝爺，主子。」
「那是西門靖？……還是莫離？」小蠻看著追風問。
「都不是……西門王爺去的時候，已經這樣了，只見林少彤的墳，墓碑是新立的，山莊空無一人。也不是莫執事帶人做的，他與王爺是一起去的。」追風小聲地說。
小蠻想了一下，問：「確定林少彤真的死了嗎？」
「……是的，能確定。」追風的眼看向別處。
小蠻臉色一暗，雙眼一閉，倒向後面的凝露，被他小心接住，問：「蠻兒，也許不是他……」
「就是他……除了他沒別人。只是，不知林家那三個人是不是被他的人帶走了……不過，若以他一貫的手段，倒是留情了，是怕我惱了不成？算了，已經發生了，想也無用。」小蠻睜開眼睛，看著凝露一笑，凝露打了個冷戰，問：「蠻兒，口下留情……」
「也沒什麼，你也去替換一下，別累著他們倆了，我有追風跟嵐哥，你在這兒裡實在沒什麼大用。」小蠻起身往追風的懷裡一倒，用腳踹了踹他，說：「還不去？想也是你耍賴留下的。」
凝露呵呵一笑，說：「蠻兒真是瞭解為夫……好吧，也應該露一下臉了，反正也快收尾，也不好讓別人到時挑我的毛病，蠻兒想得就是遠。」
「去，我是懶得看你。」小蠻翻了翻眼。
凝露湊過來親了她臉蛋一下，就：「那為夫可走了，你若想我，讓人去找我，我馬上就回來。」說完就走，倒也乾脆利落。
追風把小蠻抱到腿上，說：「主子，追風也去看看吧。」
「你不用，小笨蛋，我不把他支走，怎麼能好好賴在你懷裡？追風，我去蒙國的路上最想你了……想著你在馬背上抱著我時的舒服，想你策馬揚鞭時，被你牢牢摟著腰時那風一般的感覺……你都不知道，我第一天在馬上都要被顛散架子了，屁股好疼呢，又不能說出來。哎呀，拓跋昊簡直就是故意整我……不過，我也沒讓他好過到哪去。」
追風問：「拓跋昊就是蒙國的皇帝嗎？那個為主子病倒的人？」
「嗯，就是他。」小蠻點頭說：「凝露特意不想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怕我傷感。其實，我沒事的，說出來倒好多了……他倒也是個至情至愛之人，可惜，我們之間注定沒有結局的。你可感覺到我們身邊還有人在暗中監視著嗎？」
「偶爾有……若有若無的。」追風問：「是他派的人嗎？」
小蠻點頭說：「大概離得遠……你抱我快走，越快越好，我要把他引出來。」
追風也不多問，抱起小蠻起身看準一個方向就飛掠出去……出去了很遠，小蠻問：「可有人跟上？」
「有一個，輕功還不錯。要停下來嗎？」
「找個隱蔽的地方，讓他來找。」小蠻笑著說：「待著無聊，找點兒樂子罷了。」
追風連飛邊看，沖一處突出的山崖飛去……繞過一塊巨石，躲在後面，停下不動了。
沒半刻鐘，一道人影急匆匆地掠過來，四下張望著……
小蠻笑著說：「在這兒呢，別找了。」
那人吃了一驚，連忙回身要走，小蠻說：「回來，費這半天勁，你若是就這樣走了，我不是白忙乎了？」
那人無奈走過來，看了小蠻一眼，見臉上沒有怒氣，放下心問：「龍姑娘引在下出來可是有事？」
「當然有，你回去吧，告訴他，我很好，沒事。那事既然做了，也就罷了，人死不能復生，只是以後別再這樣了。」小蠻看著他，問：「原來跟著我的就是你吧，功夫不錯……那晚也是你抱著他送我的，是不？」
那人深深地看了小蠻一眼，說：「是小的。龍姑娘好敏銳。」
「你也不是我的屬下，別這麼說。給他帶話回去，要原味的：大叔，有沒有聽話呀？我也想你了，可是，你若是再派人來監視我，我就消失不見，讓你再也找不到我。我會好好活著的，你也要這樣才行。有事我會派人去找你的，這人功夫這麼好，不留在你身邊，我如何放心得下？……記住了嗎？」
「是，小人記下了，龍姑娘可還有事嗎？」
「沒了，你也辛苦這些日子了……那林少彤是死在你的手上吧？其他人呢？」
「其他人，小人沒動，皇上也擔心龍姑娘知道後會不再理他。」
「既然知道我的脾氣，還多事？……算了，你回去吧，他既然派你出來，定是因為你對他最是忠心，還是回去保他吧。他那性子，定是會樹立不少政敵，要他處事不要太張狂，留給後代的，別是一個千瘡百孔的江山。」
「是，小人知道了，這話，一定帶到。那小人就回去了。」
「好，還要謝謝你在皇宮中的幫助，不送了。」
那人畢恭畢敬地深施一禮，飛身掠走了。
追風看著他消失後，說：「我們也回去吧，怕白先生會著急。」
「也好，哪天再出來好好賞風景吧。」
追風點頭騰空而起……